【福山文学】林则平:胰子说
文摘
文化
2024-06-30 21:49
山东
胰 子 说
◎林则平
我们这一代人应该对胰子这个东西并不陌生。但是现在的年轻人就不好说了,恐怕胰子是个啥物件都犯糊涂。胰子,这是上世纪几十年里无论是城里还是乡村都经常要用到的东西。只是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城里人要凭票计划着用,乡下人买不起也不舍得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人都知道,那时的城里的百货商店,农村里的供销社,那是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人的购物圣地。每个家庭的日常生活用品都是从商店或者供销社购买的,而这些商店和供销社里卖的众多商品中,我们这代人用过几个呢?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城里人和乡村人把现在用的肥皂叫胰子,把香皂,叫做香胰子。记得建国初期的北京,人们洗澡时身上用一种黄色的碱块涂抹,在一些国营的澡堂里,浴客洗澡都是在前台花一分钱买一块和现在的一元钱硬币差不多大的四方块胰子。我想起小的时候,我第一次偷着用表姑从苏联带回来的香胰子,那个时候胰子的香气,在自己的手掌心飘扬,是那种淡淡的,香香的味儿。当年从北京回到家乡,那时村里的人是很少能用到胰子的,洗被套之类的大件都是用草木灰和碱水,一般的衣服都是用碱泡泡,然后拿到河里用木棒棰使劲敲打。那些有驻外或者华侨的家庭,才能够在洗脸的时候用一下胰子的。记得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农村里胰子还是很少见的,胰子是人们心中的奢侈品。到了七十年代后期直至八十年代初,烟台的第二化工厂(简称二化工,工厂坐落在芝罘区建设路附近的烟台铁路南山小区附近)生产出的罗锅香皂,曾风靡全国乃至国外。那个时期的农村姑娘出嫁时的陪嫁的镜子,梳子,胰子,头绳,毛巾,洗脸盆,还有牙刷和牙膏等,那都是必须要买的东西,至于胰子,往往会选择一种叫“红双喜”牌的胰子,既实用又觉得喜庆。咱们这一代人都是出生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人,对“胰子”并不陌生,虽说现在每天洗手洗脸可能都不会用到胰子,但是肯定知道“胰子”是个什么东西。上面已经说了,那时的城里和乡下人们所说的“胰子”,其实就是现在的肥皂与香皂。只不过以前的胰子不透明,纯度也不高,通过看资料方知肥皂最早是由西方国家制造并引进来的,所以当时也有人把胰子称为“洋碱”,但是大多数人称“胰子”。既然提到“胰子”,我觉得肯定和内脏有关系,据民间传说距今一千多年的魏晋时期就有文字记载;把猪的胰腺的污血洗净,撕除多余的油脂,把猪胰研磨成粉,加入砂糖,草木灰,混和均匀后,压制成球状或块状,这就是“胰子”。这种叫法持续了一千多年,直到现在,年龄大一点的人还在这样称呼它。在我的老家,年龄大一些的人还把洗衣服的肥皂叫胰子。前些日子去村里拆迁户的梨苑新城小区看望老邻居,看到一个已经九十六岁的祖宗级别的五世同堂老太太,她还把香皂称为洋胰子,还把洗衣服的肥皂叫做洋碱。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在工厂流水线上生产的各种猪胰子皂,可能已经被其它的化学油脂所代替,其生产工艺也不会像过去那样淳朴简单,但胰子毕竟让我们重温了许多年前的那份温馨和质朴,那种历久弥香、清新淡雅的油脂香味,就像一辈子也难以忘怀的故乡亲人与故事。人哪,到老了都愿意怀旧,咱们这一代人除了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以外,其它的几乎都经历过,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知道胰子是何物,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胰子的“前世今生”。尽管现在有花样繁多的各种洗衣皂、洗衣粉、洗衣液,但我永远忘不了过去的胰子,每每看到家人洗衣,就会让我在一次次的意境中,似乎又闻到了胰子的滋味儿。时光让我感到了沧桑,也似乎感觉到了老一辈的温馨味道
林则平,男,烟台市福山区福新街道小河子汪家人,1952年6月出生于北京市海淀区甘家口,1962年8月返乡,1968年6月福山县第一中学初中毕业,1968年7月至1979年12月在本村和小杨家教学,1979年12月至1990年1月任臧家乡蓝天化工厂厂长,1990年2月至2002年12月任亚泰无缝钢管有限公司董事长兼经理。曾获烟台市“拥军优属先进个人”荣誉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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