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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碳排放双控方案》出台
8月2日，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加快构建碳排放双控制度体系工作方案》全文公布。先看标题，对比去年深改委通过的《关于推动能耗双控逐步转向碳排放双控的意见》，本次的政策又有进步。二十届三中全会精神中“总体要求”有了“全面转型”的新提法之后，这次的发改委标题也有新意。![]()
最近一年多，“双碳”政策中经常提到“推动能耗双控逐步转向碳排放总量和强度双控”，其中最高规格的文件是二十大报告和《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全面推进美丽中国建设的意见》。构建碳排放双控制度体系是为了促进可再生能源的利用，减少碳排放，实现国家的碳达峰和碳中和目标。下面，我们简单聊一聊。![]()
双控转变的必然趋势
电能是商品，是需要花钱购买的，理论上用能主体本身就有较强的节能动力；而碳排放是具有负外部性的，排放主体产生的温室气体会对全人类都有影响，所以要把排放温室气体的外部成本进行内部化，超过限定的排放量就要进行补偿或惩罚。所以控制碳排放本身才是“双碳”的初衷。在以火电为主的时代，可以有这样的理解，事实上也是这样做的：能耗控制约等于碳排放控制，因为绝大部分能耗就是会排放二氧化碳的。近年来，非化石能源发展迅速，尤其是风能和太阳能逐渐成为重要的能源品类，在发电过程中，风光发电是不排放二氧化碳的，因此单纯的控制能耗已经和控制碳排放的目标偏差越来越大，反而会限制正常发展所需要的能源消耗，还会因为不加区分能源排碳与否而削弱发展可再生能源的积极性。![]()
双控转变怎么做
碳双控有很多途径，这里只说几个代表性的制度建设措施。第一，控制重点要逐步过渡。过去是对所有品种能源一视同仁的能耗总量控制，近两年开始把其中的可再生能源、原料用能排除在外，把矛头指向排碳的、燃烧用的化石能源。第二，加快建立碳排放统计核算体系。之所以碳排放总量控制难，是因为要算准碳排放实在很复杂。现在的强度控制中，碳排放计算是根据本地消耗的煤油气消费量（煤油气各只给一个统一的排放因子）和电力调入调出蕴含的间接排放计算出来，这个计算只能应付相对“粗放”的强度控制要求。但总量控制需要更加精确，因为总量控制是为碳达峰、碳中和目标服务的，验证“双碳”目标成效需要用国际上公认的排放计算方法，而现在计算强度的方法还远达不到要求，有统计口径、消耗数据统计、排放因子的问题。所以，统一的计算与统计方法是实施的基础。第三，做碳预算。碳预算就是在某一个地区内，确定到什么时候、什么口径的排放要控制到什么水平，超出了有什么补偿措施等等，就像做财务预算一样有明确的逐年控制目标。这个是需要建立在兼顾准确、权威、经济的碳排放统计核算体系基础上的。现在国际上和国内有一类碳排放控制体系可以归为碳预算的范畴，就是Cap&Trade（总量-交易）碳市场，即对特定行业范围、一定排放规模门槛以上的企业给定一个允许排放总量，并且按照一定的方法分配到每个企业，让企业自主决定自己减排还是买配额。只要这个制度运行良好，那么配额总量的逐年控制就是一种碳预算。![]()
达峰前后：先强度，再总量
《工作方案》总体要求部分提到了几个节点，除了2025年前要做好一些基础性工作之外，“十五五”和碳达峰之后的“十五五”节点提法有很强烈的对比。“十五五”强度控制为主、总量控制为辅：首先，“十五五”目标就是确保碳达峰，而碳达峰重点就是对碳强度的明显扭转，在碳总量核算基础还没有很扎实的情况下，“十五五”以强度控制为主是合理的。其次，“总量控制为辅”意思就是要真正开展总量控制了，这个是全新的领域，这也是未来的挑战。“十五五”达峰后以总量控制为主、强度控制为辅：“碳达峰”后，要确保峰值后面的年份碳排放逐步下降、直到碳中和，这就不是强度控制能Hold得住的，需要严格的总量控制。届时经过多年的制度建设完善，总量控制应该基础更加稳了，所以要“建立碳中和目标评价考核制度”，用硬约束保证实现总量下降。![]()
PDCA，从开环到闭环
Plan：《工作方案》除了有专门一章“完善碳排放相关规划制度”来论述外，还有“合理分解碳排放双控指标”、“推动省市两级建立碳排放预算管理制度”，也都是为了明确一个地区在某个时期内的碳排放控制目标，属于“计划”的范畴。Do：有了国家和地区的总量和强度目标后，就是具体“落实”的问题了，这方面并不是《工作方案》的表述重点，而是以往要求如何减排的各领域N方案。但《工作方案》是整个双碳1+N政策体系的最重要补充制度。Check：“检查”是《工作方案》的重要部分，比如“建立碳达峰碳中和综合评价考核制度”、“建立行业领域碳排放监测预警机制”、“完善固定资产投资项目节能审查制度”、“完善建设项目环境影响评价制度”等段落，都是属于对过去已发生或计划要产生的较大量碳排放影响的监控。有了这一步，就能针对当前的排放影响采取措施，干预未来排放走势，有效控制碳排放强度和总量。![]()
Act：调整行动是PDCA一个闭环周期的最后一步，就是对于此前Checked的不符合目标的行为做出调整，使排放不偏离总目标。《工作方案》中的碳预算部分就提到要做好目标动态调整，而“发挥市场机制调控作用”也有用无形的手精细调控碳排放的目的。![]()
高耗能的电解铝行业的能耗应对与行动
本次出台的《工作方案》结合近期发改委的N个文件之一，2024年8月2日同日发布的《国家发展改革委办公厅 国家能源局综合司关于2024年可再生能源电力消纳责任权重及有关事项的通知》中对高耗能企业特别是电解铝行业提出了“绿色电力的消耗比例”，再结合N个文件之一，2024年7月23日国家发改委发布的《电解铝行业节能降碳专项行动计划》，未来的产业发展，可略窥一二：（1）使用清洁能源：转向使用可再生能源，如风能、太阳能等，以减少对化石燃料的依赖。（2）绿色电力消费：根据文件中的绿色电力消费比例目标，企业应增加绿色电力的使用比例。（3）参与碳交易：通过碳排放权交易市场，购买碳排放配额，以满足碳排放控制要求。（4）提高能源效率与节能减排技术：通过技术升级和改进生产流程，提高能源使用效率，减少能源消耗，投资研发和应用节能减排技术。（本文部分论述转至知乎“有序世界”关于“双控”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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