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蓝字关注 ⬆️ 缘起九号楼
作者简介:
九号楼楼友窦其文,76岁,吉林大学中文系毕业,在齐齐哈尔日报任记者八年;1978年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新闻系,学习三年;1981年研究生毕业,获文学硕士学位。此后40年,在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研究所、人民日报、国际文化出版公司、中华工商联合出版有限责任公司从事新闻、出版工作,直至退休。职称:编审。
鲁瑛,这个名字,六十岁以上的人们并不陌生。在文革时期,鲁瑛曾经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他追随“四人帮”,是张春桥、姚文元控制與论阵地,安插在人民日报的一员得力干将!
机缘巧合,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我与下台的鲁瑛共事多年,关系处得很融恰。他很愿意和我海阔天空地闲聊;只是话题每当涉及到文革,他便顾左右而言他!他说,他不愿意提及那段历史。
文革时期,鲁瑛(中)陪同姚文元(右)宴请外宾
当然,在几年的交往中,鲁瑛也曾经吐露心声,说过自己的历史和在文革时期的经历。
粉粹“四人帮”后,对鲁瑛的处分是:开除党籍,降职降薪,留用查看。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解除审查的鲁瑛,先被安排在人民日报图书馆,担任图书管理员;后到人民日报出版社,当了一名普通编辑。鲁瑛的新家我也去过,他住在人民日报永安路宿舍的两间平房里。报社每天有班车往来接送员工,鲁瑛天天也和住在永安路宿舍的员工一样,乘坐班车上下班。
当时的人民日报出版社,就在金台西路2号人民日报社大院内的11号楼二层办公。我的办公室在东头,鲁瑛的办公室在西头,每到工间休息的时候,他经常溜达到我的办公室,找我聊聊天,抽根烟!我们天南地北地神聊一会儿,他操着一口浓重的山东黄县口音——就像倪萍表演的小品播送天气预报,经常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人民日报,政治环境很宽松,同事们彼此少有顾忌和戒备。出版社上下对鲁瑛都很友善,并没有把他当成"四人帮"的余孽死党、阶级敌人看待。鲁瑛为人也谦恭随和,没有官架子。
鲁瑛到出版社的时候,大约60多岁;当时我40多岁。鲁瑛告诉我,他很喜欢钓鱼,当年接受审查、反省、交代问题,精神几近崩溃!多亏钓鱼的爱好,让他转移注意力,释放胸中块垒!
我也是个钓鱼爱好者,趣味相投,常与鲁瑛讨论钓鱼的技巧。我们还曾经相约,星期天一块儿到朝阳公园去钓过鱼。当年的朝阳公园,原本是东郊农场的一片菜地,没有围墙,水面很大。据说,那是早年挖坑取土形成的。
一个星期天的早晨,我和鲁瑛相约赶到朝阳公园,选好钓点,扔下钓饵,便坐在小马扎上聊天。我们俩一边聊,一边等待鱼儿上钩。朝阳公园的水面南北走向,呈Z字型。鱼的种类很杂,尤以胖头最多。胖头学名叫鳙鱼,也叫花鲢,肉质鲜嫩。我在朝阳公园就曾钓上来过5斤多重的大胖头!
那次,我们采取浮钓法,专钓胖头鱼!胖头鱼的习性是游在上层,喜欢吸食浮游生物。去钓鱼的头天,我先买了十几个大馒头,揉碎,掺上香精、白糖、臭豆腐和米醋等佐料,在家做好酸香面食,放在阳台上,对着太阳晾晒一天,进行发酵后,带到钓场。我炮制的钓胖头鱼面食,又香、又臭、又酸,又软,上鱼很快。鲁瑛对我炮制的专钓胖头秘方也称赞有加!
在接触和聊天中,我断断续续了解到:鲁瑛1927年出生于山东黄县,少年时,在家乡的小学读书;1943年开始,鲁瑛在黄县抗日革命根据地龙化村小学和曲家村小学任教。后来,鲁瑛又在山东抗日革命根据地临沂县办的山东大学读新闻系;1946年,鲁瑛始任山东抗日革命根据地《渤海日报》记者;1949年,鲁瑛任中共山东分局机关报《大众日报》记者;1953年起,鲁瑛调到中共上海市委机关报《解放日报》,先后任记者、组长、总编办公室副主任、党委办公室主任,《解放日报》编委、党委委员;1966年6月初,被突然调到北京,作为“中央工作组”成员,进驻刚刚被陈伯达率队夺权的《人民日报》。
文革之后的鲁瑛
此时的鲁瑛,实际上已经进入了《人民日报》的领导层。随着“文革”进程,鲁瑛在人民日报的地位逐渐高升,于1974年担任了《人民日报》总编辑。
我曾经问过鲁瑛:传说中,群众管你叫瞎总编;说你把钓鱼岛读成钩鱼岛;把墨西哥念成黑西哥…有这类事吗?鲁瑛苦笑着说:糟践银呗!
据人民日报印刷厂的老师傅说:鲁瑛这个人和别的大领导不一样,没有官架子,很随和。他到车间来,工人经常与他开玩笑,他也不生气!有一次,他到车间来,一个年轻工人淘气,用纸画了个小王八,贴到他穿的大衣后背上!大家伙哈哈大笑,鲁瑛不明真相,也跟着大家哈哈大笑!
鲁瑛告诉我——其实他不姓鲁,他的真名叫刘殿松。他还告诉我——1971年“9.13”事件中那个鲁珉,时任空军作战部长,拒绝执行林立果出示的所谓林彪“手谕”,故意弄伤眼睛,住进医院,没有驾机去炸毛主席的专列。那位鲁珉也不姓鲁,更不是他的亲兄弟。鲁珉的真名叫刘振渊,是他中学时代的同学、好朋友。还有一位同学,名叫曲道源。他们三人当年都向往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根据地!于是,三人结伴去报考设在曲阜的山东大学。又担心参加革命会连累家里人,于是,三人都改姓鲁,名字分别叫鲁瑛、鲁珉、鲁琦!
还有,我曾经问鲁瑛:究竟是怎么从上海《解放日报》调到北京的?鲁瑛颇为感慨地说:“当年,要是不离开上海到北京来,我的后半生就不会是这个样子啦!”言罢,一声叹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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