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6年,摄影师Rachel Moore告别了城市生活,踏上了一段让她在海上生活的旅程。生活在阿加佩·努伊的船上的生活使她更加接近海洋及其生物。如今,她是索尼、GoPro和PADI的大使之一,她的作品将她在海洋生物学方面的研究与她的创意摄影相结合。
多亏了她多年的潜水经验和与海洋生物的接触,她能够激发在其他地方难以企及的海生动物亲密瞬间。其中包括她在法属波利尼西亚水域中近距离捕捉到的一只幼鲸眼睛的珍贵画面。不巧的是,那头鲸鱼仅在事故发生一周后就被高速船只撞死,这使得她的工作和她所揭示的海洋保护问题的价值显得更加重要。
穆尔讨论了她对水的喜爱始于何时,并分享了当地人为年轻海豚取名为“甜女孩”的故事。
你的对水的喜爱源自何处?它又是如何与摄影这一艺术形式结合在一起的呢?
我成长于美国加州南部,童年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海滩上,探索潮池、捡贝壳。我的父母和祖母都有海水鱼缸,而我还小的时候,他们会让我坐在它们面前几个小时来逗我,而不是把电视放在眼前。甚至在我开始说话之前,我会用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对着鱼喋喋不休。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开始痴迷于自然纪录片,尤其是水下电影。我记得 7 岁时,我看了一部 Jacques Cousteau 的纪录片,心想:“我总有一天会成为一名潜水员。15 岁时,我在一家餐厅找到了我的第一份工作,为我的 PADI 开放水域水肺潜水证书存钱,我在 16 岁时获得了该证书。我立刻就爱上了潜水。18 岁时,我被海峡群岛国家公园管理局聘为最年轻的蓝卡潜水员,在那里我潜水了四个季节。正是在这段时间里,我发现了摄影。在制作他们的现场水下电视节目时,我有机会在潜水时使用自己的相机来捕捉我的潜水。我仍然为我早期的一些照片感到自豪。
拍摄鲸鱼让你 Inspired by what aspect of whale photography?
鲸鲨是我地球上最喜欢的生物。几乎没有哪个物种像它们一样好奇、温和且聪明,而且它们的体形令人惊叹——成年鲸鲨的大小相当于六到八头非洲象!与它们在一起时,我总会感到谦卑之至。每次出海航行都像是圣诞节前夜——期待和惊奇的欣喜若狂,不知道我们将遇见什么。
他们的行为可以从完全不感兴趣到好奇到想要尽可能接近的程度。抹香鲸以与其他海洋生物尤其是其他齿鲸互动而闻名,有时我觉得它们对人类在水中的笨拙和缓慢感到困惑,这与它们遇到的其他动物相比。
你能分享一下这张鲸鱼眼睛的照片背后的故事吗?
我与一位朋友一起参加了一次全程的旅游,那位当地人既是船长也是向导。我们已经花了将近两小时在水中游泳,之前还有一只好奇心强的鲸鱼——雄性鲸鱼正在唱歌并靠近我们。当时风力较强且水流湍急,当我们从水中出来时,大家都已感到相当疲惫了。于是决定返回船上过一天,但返程途中,我们发现了幼鲸与一群小旋涡海豚在水面玩耍。互动并未持续太久,她很快又转移到了其他地方的群体中。看起来她非常好奇,所以我们决定回到水中再游泳一次。真是幸运!那头鲸鱼就是“甜妞”。一到水里,它就靠近我们游得非常近。和之前与我们游泳的雄性不同的是,她的动作既缓慢又谨慎。尽管她表现得很平静,但只要她靠近我们就立刻游开,并且保持这种距离长达接近一个小时。
当其他小组离开后,就剩下我们四人还在水中。我一整天都一直在游泳,感到相当疲惫,但观察她的行为并注意到她从未触碰过人类后,我认为可以停下来让她根据自己的意愿尽量接近自己。当我停下时,她也停止了行动。她似乎想要面对面。在水面上待了10分钟里,我们一直在一起。她有时会稍稍从我身边经过,但她会立刻转身再朝向我。我已经见过别人尝试触碰她,但每次都是在接触前她就会移动离开。我不认为她在理解我的话语,但我相信她的肢体语言被她理解到了。那10分钟是我生命中最美、最深刻的一段时光。我一刻都没有移开视线。尽管我没有完全捕捉到那一刻的美好,幸好GoPro一直在运行。10分钟后,她慢慢地从我身边游过,我能看出她在离开。我在夕阳西下时向她挥手告别。
那夜,我在泪水的欢欣中回顾着录像和照片时,后悔没有更好地捕捉那一瞬间。第二天,我决定不去外面走动,只想回味这份经历。在一生中最美好的相遇之后,回到船上寻找更多的鲸鱼看起来很奇怪。但命运另有安排。一位亲密的朋友兼船长来访,并邀请我去乘他的船,我不能拒绝。当我们返航时,另一位朋友拦住我们,提到他刚和那只好奇的幼鲸一起游泳了。我问他是否是雌性,他证实了这一点。天边正有一场强风形成,按照常理应该回去,但我的船长坚持说这也许是命运安排,并且我们需要再去看看那头鲸鱼。
我一进水,Sweet Girl 就向我走来,在水中垂直移动,翻滚并展示我每只眼睛。这一次,我没有游走。我知道我可以信任她,她也可以信任我。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我们四目相对地盯着水面,她越来越近——只有几英寸远。我凝视着她,用我的 16-35 毫米镜头放大,相信动物眼追踪可以工作。我把相机对准她的眼睛,就在她倒立滚动时,我按下快门,捕捉到照亮她眼睛的最后一点阳光。之后,其他团体下水,天气迅速恶化。她游进了海峡,朝着大溪地岛(大溪地)驶去。仅仅四天后,她在岛附近被一艘快速移动的船只撞死。
如何确保你在拍摄水下鲸鱼时的安全,以及鲸鱼的安全?
我们总是从水面开始观察鲸鱼。如果它们迅速移动或远离船只,我们就不会下水。当我们进入时,总是慢而轻地接近以避免惊吓到它们。我经常将这种情景比作一个人在床上熟睡时看到一只小蜘蛛朝他跑来或者一条没有拴绳的小狗朝他冲来。虽然前者不会构成威胁,但后者带来的惊讶还是会导致反应。同样的道理适用于鲸鱼。当它们看见我们时,我们必须尊重它们的空间,并让它们决定是否要接近。如果它们靠近得太过分,我们就游开以创造距离。它们的胸鳍可以长达15英尺以上,即使它们没有试图伤害我们,其巨大的尺寸和重量也可能造成伤害。
你自2016年以来一直在船上航行;在这段期间,你的与海洋以及海洋生物的关系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我一直对野生动物感到自在。动物会毫不掩饰地展示它们的感受和需求——要么想要靠近你,要么就是不想。与人类不同的是,他们可以相当老练地操控他人。因此,我更喜欢动物的陪伴。过去八年来,我在海洋中的恐惧逐渐消散。我对海洋生物产生了深深的尊重,同时在水中也体验到了宁静和平和的奇迹。
我也学会了如何我的肢体语言一见到我就被动物感知。瞬间,它们便决定我是捕食者还是猎物、是威胁还是好奇的对象。现在我更擅长接近野生动物了,这不仅导致了更多的有意义的接触,也让我成为了更好的摄影师。
动物教会我活在当下。它们不会为下周、下个月或五年后担心,而是信赖本能和直觉。想想看,一只小座头鲸能只跟着妈妈去过一次,就穿越6000公里的海洋去到某个小岛,或是法属波利尼西亚出生的小龟游着直线前往斐济,在那里它们从未去过的地方改变饮食习惯。动物知道去哪里、什么时候去。
我感觉,作为人类,我们已经失去了信任自身本能和直觉的能力。毕竟,我们也是动物,但往往被控制的需要所吞噬,忽略了本能或直觉的存在。在过去几年里,我尝试过更像动物般的生活——除非必要,否则很少制定短期或长期计划。我们随风而行,听从天气指挥我们的日常活动。通过这种方式生活,我发现自己的生活中多了一些宁静与当下意识。
这段旅程中最具有挑战性的是什么?又是什么让这次经历变得最为珍贵呢?
最艰难的部分是我的旅程中长时间远离家人和朋友。幸运的是,我的丈夫与我同行,他也是我的挚友,这让情况变得容易一些。不过,没有一个稳定的社区仍然会有些挑战。幸好我们有Starlink在手边,即使是在没有服务的偏远地区也能帮助我们保持联系。
你希望通过你的照片让人们获得什么感悟?
我希望我的照片能够激发人们更深层次的尊重和欣赏鲸鱼以及海洋整体。鲸鱼是 magnificent 的生物,我想让人们看到它们是有感知的生命体,值得我们去保护。我所追求的是提高人们对它们面临的威胁的认识—比如船只撞击—并鼓励采取行动来保护海洋生物。
Ultimately, 我希望我的照片能提醒人们海洋是一个共享的空间。鲸鱼、海豚和所有海洋生物都把它作为家园。我们有责任去呵护它。通过这些生物的美丽,我希望人们能看到保护的紧迫性,并被激发采取行动——无论是支持政策改变、减少塑料使用,还是仅仅增加对海底神奇生命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