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图：大量中国人离开菲律宾，背后究竟为何？
文摘
财经
2024-06-06 10:03
陕西
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菲律宾发展朝气蓬勃，首都的马尼拉更是被誉为东方小纽约，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其他地域的华人，很多都选择在菲律宾发展。然而近年来，在菲律宾掀起了“离菲热潮”，这一现象背后究竟为何，山海图从经济、社会、政治及个人因素等方面为大家进行分享。说起菲律宾的历史其实就是移民的历史，主要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早期移民，也就是16世纪至19世纪，1565年西班牙占领菲律宾，开始了长达300多年的殖民统治。在此期间，菲律宾成为西班牙商品和人员交流的重要节点。随着贸易的繁荣，中国、印度等亚洲国家的商人和劳工开始进入菲律宾，这些移民主要参与贸易和农业活动。第二阶段是美国统治时期，从19世纪至20世纪，大量美国军事人员和管理人员进驻菲律宾，参与当地治理和基础设施建设。随着美国对菲律宾的统治加深，部分美国人开始移居菲律宾，主要从事商业、教育和医疗服务等领域。第三阶段是现代移民，从20世纪至今，主要包括欧美国家的退休移民以及亚洲、非洲的劳工移民，通常从事建筑、制造业和服务业等领域的工作。目前菲律宾的华人总数约在200多万人，占比不到2%，如果算上华人血统的话，其实还要更多。不少菲律宾人追溯祖籍，百分之九十以上属闽南裔，其余约百分之十，以广东籍为多。第一类是早期在菲创业的华人，这类人在菲律宾的数量比较多，他们很早就去菲律宾打拼，到现在十几年也积累了一定的财富，大多已在菲成家，有了永居身份，他们对菲律宾经济、文化的发展都做出了不小的贡献。如施至成的SM集团、吴奕辉的JG顶峰集团、蔡启文的生力集团等，这批华人老板凭借敏锐的商业洞察力，在菲律宾各行各业开疆拓土，从零售业、制造业到房地产、金融业都有涉猎，业务遍布全球。第二类则是在菲中资或外企打工的员工，这是菲律宾外籍劳动力中一个特殊而重要的组成部分，这类通常是由公司外派到菲律宾，工作能力强，英语好，能够顺畅与本地人交流。他们参与的项目往往涉及基础设施建设、信息技术、金融服务、制造业等多个领域，多集中在菲律宾BGC区域。第三类则是在菲从事概率游戏，菲律宾是个贫富差距大、且金融自由的国家，各种形式的赌博活动一直合法存在，但也有一些从事未取得牌照的概率游戏。数据显示到2019年巅峰时期，菲律宾281家持证经营的网络概率游戏公司雇用了13.8万外籍员工，其中绝大部分是中国公民，或会讲中文的越南人。菲律宾概率游戏包括老虎机、扑克等棋牌、体育博彩（如赌球）、电子游戏等结果取决于随机性或概率的游戏，具有随机性和不确定性，在娱乐和刺激的同时也存在一定风险，其中以博彩最为出名。菲律宾博彩业不仅包括实体赌场，还有蓬勃发展的在线博彩也称POGO（Philippine Offshore Gaming Operators），面向海外玩家。此外，还有斗鸡、赛马、彩票等多种形式的博彩活动。在菲律宾，这类游戏产业确实是得到政府许可甚至支持的特殊行业，由PAGCOR负责监管并颁发牌照给涉及概率游戏的场所，工作人员还会定期上门，检查是否有公司借着牌照进行诈骗、“杀猪盘”等非法行动。早在1977年，菲律宾政府就成立了国有菲律宾娱乐与博彩公司（PAGCOR），该公司至今依然是菲律宾国内最大的博彩公司。2008年，菲律宾政府宣布博彩产业向海外公司开放，这一举措吸引了大量国际资金和人员流入，菲律宾开始有实力和澳门、新加坡竞争亚洲博彩市场中的龙头地位。![]()
最迅猛的增长发生在2016年至2019年之间，当时的总统杜特尔特积极推动网络博彩合法化，给予PAGCOR发放牌照的权力，并向网络博彩运营商收取专门的税费和监管费——不过网络博彩不得向菲律宾IP开放（为了防止菲国资金外流）。这一系列动作加速了网络赌场的飞速生长，菲律宾财政部数据显示，2019年菲律宾政府从网络博彩运营商获得的税收达到64.2亿比索（约8.4亿人民币），比2018年翻了近3倍。自疫情以来，大量外籍人员选择离开菲律宾，从2020年1月至2020年9月，已有近200万外国人离开菲律宾，其中包括大量中国、美国、韩国和日本等国的公民。可以说疫情是导致大规模撤离的主要原因之一，此外，签证和居留状态的变化、经济状况等也是比较大的影响因素，最主要的，当然离不开概率游戏的政策变化。2020年开始，菲律宾的概率游戏行业开始走向衰落。中国政府对中国人参加不合法概率游戏、开设不合法概率游戏场所的打击力度加大。菲律宾政府对概率游戏行业的监管也逐渐加强，包括遣返工签不合规的外国人，关闭未经许可或违法运营的公司，从而导致大量从事相关行业的中国人面临被驱逐的风险，被迫回国。2022年，菲律宾注册在案的离岸博彩运营商减少到仅剩32家。从事概率游戏的中国人大量撤离，从事与该客户群体相关的日常生活类生意的中国人也开始撤离，如：餐馆、华人超市等生活娱乐类。中菲两国虽然在贸易合作上紧密联系，但签证政策、工作许可规定等方面的调整，特别是近来两国关系的波动，菲政府进一步收紧中国公民赴菲签证，大大增加了在菲工作和居留的难度。与此同时，中国与其他国家的合作项目不断增多，也使得海外华人对工作地点的选择更加多元，虽然菲律宾地理位置近，但中国的基建优势在非洲等国也可以得到更好的发挥，因而也就不局限在菲律宾了。文化差异与生活质量也是不容忽视的因素，虽然菲律宾海景很出名，初来乍到时，热带风情与异国文化会令人感到新奇和兴奋，但时间一长，如果不能适应和融入，大概率会因为语言障碍、生活习惯差异等因素考虑离开。而且菲律宾的医疗资源并不成熟，教育虽然有英文优势，但中小学还是中国更具备优势，尤其是在数学类培养逻辑能力的学科上。并且菲律宾的生活成本并不低，如果投入与回报不成正比，也很难再支撑在菲律宾继续生活。总的来说，菲律宾和中国距离近，大量中国人离开菲律宾，既包括外部法律环境的收紧，也有内部对更好机会的追求。要想长久在菲律宾发展，还是要注重本地化，搭建本地化团队或者将目标客户定位本地市场，融入、发现、优势结合，找得到长久需求才能长久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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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nnifer李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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