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有一个老头，吹一手好笛子，笛声悠扬，如痴如醉，拥有许多笛粉。老头以此为傲。高兴时，要吹笛子。无聊苦闷时，也要吹笛子。
有一天晚上，老头又在家里吹笛子。吹了一会儿，就累了。老头就开始抽旱烟袋。抽焊烟袋是老头的另外一个爱好。
这时听到门外有个像人声的东西在说话：你再吠吠（吹吹），你再吠吠（吹吹）。
这个东西说出话来有点大舌头，把“吹吹”说成“吠吠”。开始老头还以为是哪个笛友说话呢，但细听却不是人声，怪怪的。
老头就一个人在家，听到这个声音，头皮一扎一扎的，心里发毛。于是只好听从那个东西的指示，又开始吹笛子了。门外又传来那个东西的声音“好好，妙妙。”
吹了好大一会儿后，老头气息发短，吹不动了。确实累了，就不吹了。门外那个东西却又说话了，还是让老头接着吹。
老头只好如实回答说：我累了，抽袋烟歇歇再吹。
门外那个东西惊喜地说：我也抽烟，我也抽烟。
恰好墙上挂着一杆土炮（打猎用的土枪），老头年轻时常用它打猎。老头计上心来，于是摘下土炮，把枪管从门缝伸出去，说：你衔好了啊，我给你点上火。
那个东西说：我衔好了，你点火吧。
老头就把扳机用手一勾，只听“砰”的一声枪响了，一片火光。门却外传来一声“啊！好痛快的烟袋！”
然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过了许久，还是没动静。老头也不敢出屋，只好去睡，但这一宿也没睡实着。
第二天天刚刚放亮，老头出门查看。他看见门外有血迹。他寻着血迹来到村口的一棵大朽树跟前。大朽树干里有一个窟窿眼，在那里躺着一只灰狐狸。狐狸已经死了，嘴巴子都炸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