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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纳克猎海豹--小木屋用餐 北方以北,格陵兰岛纪事 |
怒波
走世界
然后我又拿出干果吃,萨克还是很细心的,她从家里拿了两大桶干果,一桶给了泰勒,一桶给了我,说这是从努克带来的。我把干果拿出来给艾道尔,他不吃。我又给索菲斯,索菲斯说艾道尔不能吃这个,他过敏。我就知道艾道尔不吃干果的原因了。这个时候,泰勒把他的肉干也拿了出来,索菲斯和艾道尔都拿着吃了,我也拿了一个。吃着肉干的时候,我就看这些雪橇狗一个个趴在雪地里,闭目养神;有的在雪地里打滚,可能太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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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我能不能给狗喂一粒肉干,泰勒说可以。我就咬了一段儿,也就一小点儿大。我在家里喂我们家的扎西、江克、吉玛、幺妹儿(四只狗的名字)都是给一个小指甲盖那么大,也是一点儿一点儿喂给它们,主要是逗它们玩儿,也不能喂太多。于是我昨天也就咬了指甲盖那么大一粒,扔给了一只狗,都扔到鼻子前面了,可是它理都不理,索菲斯就笑了。我又给远处的另外一只狗扔了一块,也不理我。我说它们可能不吃陌生人的东西。后来想想,其实不是,第一,它们太累了,也太热了,所以这些狗一直闭着眼,并把鼻子埋进雪里;第二,对它们来说感觉太意外了。以前中途的时候,从来没人给它们喂过东西。因为对于因纽特人来说,狗不是宠物,而是生产工具,是他们的生产伙伴,所以他们认为狗只需要定点吃饭,吃饱就行了。但是过了一会儿,这两只狗都慢慢抬起头来,它们可能反应过来了,开始闻,就找到了离鼻子不远处、掉在雪坑里的那块肉,立即把它干掉了。这两只狗一吃,旁边的狗也立刻意识到雪里有好吃的,全都围过去舔,我们一看就都笑了。当然我也不能喂太多,因为第一泰勒的零食也是很珍贵的,我不能当他的面,不把他的零食当个事儿,这样做不尊重他;第二怕喂多了,有的狗吃不上,互相打架,这个就比较麻烦了。这样看着狗狗吃得开心,我也开心。
然后我们又坐上了雪橇车,继续往前走。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左边的山坳上出现了两个房子。我一看说这个定居点太小了。这个时候索菲斯又把雪橇车停了下来。我看着他提了个斧头,往旁边一个大冰堆走了过去。我心说他提斧头去干什么?是去砍海豹吗?可是海豹那么聪明,还没等他到跟前,早应该知道我们来了。但是我看着索菲斯却嘭嘭嘭几下子,砍下一大块冰。我问他为什么要砍这个冰呢?他说这是晚上要喝的水。我一下就明白了,他喜欢用冰块烧水,而不是用雪烧水。我想了想也是有道理的,因为每次弄雪的时候,都得拿个袋子装雪,这样拿回来才能烧水。用这个冰块就很简单,只要把一大块冰抱到雪橇上、放在帐篷边,需要烧水的时候,拿斧头砍下来一块就行了。而且那个冰看着是蓝色的,特别干净、透明,也让人放心。看来因纽特人在冰原上生活了千百年,确实有自己生存的办法。但这对我来说,却是看到的一个新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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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我就把我的行李包从艾道尔的雪橇上卸下来,往木屋里面拖。泰勒看见后赶紧追上来,他说:“怒波你不能干这个,我来干。”我说:“这是我自己的事儿。”其实作为登山的人,我早都习惯了自己的东西自己管。但是,这次出来前,我的两个胳膊确实出现了肩袖撕裂。虽然临出发前,王天兵老师给我打了一针封闭,但也只是好了一点儿。而且在图勒机场卸行李包的时候,使了一下劲儿,一下子就觉得右胳膊关节又抻着了。所以泰勒追上来要帮我,我也就没再坚持,正好顺手放下了行李包。这包在平地上拖容易,但在雪地上拖就很费劲儿。因为要拖到大概有半尺到一尺深的雪道上,而且还是往上走。泰勒拖过来后,我说:“你不要拖到木屋那里。”泰勒问:“为什么?”我说:“我跟你商量一下,我还是想住在帐篷里。第一,我喜欢帐篷;第二,帐篷里会很暖和,尽管我不知道木屋里会不会冷;第三,我从来不跟别人一起住。我在海拔8300米的珠峰突击营地时,都是一个人睡自己的帐篷。”泰勒说:“这个没问题,我带了帐篷,但是不大,我们都给你做了睡帐篷的准备了。”然后我说:“那我们吃完晚饭、喝完威士忌以后再搭帐篷吧!”其实也无所谓晚饭不晚饭了,我一看都已经7点了,主要是这里一整天都是亮的,虽然太阳的位置还是有些变化的。这样泰勒就把包放在了我选的一块平地上。我也很有经验,开始用脚踩这块平地。泰勒也帮着我踩。我们就想着踩平以后好搭帐篷,但是踩了一会儿,我就发现底下有好多石头。于是我又在旁边找了一块没石头的地方,说:“帮我把睡袋放到这个位置就可以了。”这一看我也是多年登山的老江湖了,经验很足。
帐篷搭好以后,我们就进到了这个木屋里。其实在我们搭帐篷的时候,艾道尔已经进去了,收拾了一下。我进去后一看,他点着了一个柴油炉子,这个炉子火烧得很旺,我以为是用来烧水的,后来再一看,才明白它是用来取暖的。这个木屋的左上角有个小窗户,是那种小木头格子的,推开后就露了一个巴掌大的孔,我知道那是为了通风。我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很暖和了。这个木屋里面比较干净、整洁,墙上贴着一张纸条,床上还放着一块现成的垫子。看来这是卡纳克因纽特狩猎人打猎、打海豹后晚上过夜的地方,大家可以共用。从中可以看出,他们这么多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也不至于在外面被冻死、饿死,不像有的探险家那样,会遇到大问题。所以很多探险家包括彼得,在后来的探险过程中,都是依靠了因纽特人的帮助。一会儿,我们还会讲一个探险家在这里发生的故事,他的名字叫霍尔。
坐在木屋里面感觉很暖和。我就先喝了杯咖啡,然后准备吃晚饭。在等着吃晚饭的时候,我看着艾道尔和索菲斯进来了。他们拿出肉块和小面包就开始吃。他们的特点是这样的,把肉拿出来后,就自己拿着刀子割着吃,绝不问一句:“你吃不吃?”他们不吭气。不像我们,先是让每个人都喝一口威士忌,然后还得张罗着:“来,干杯、喝酒,吃一点儿我带的东西。”他们不是这样的。当然,也不要因为人家这个习惯就生气,我是能理解的,这就是因纽特人自己的生活方式,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出来的时候,应该是每个人都带够了自己要吃的东西,要是把东西分给你了,他自己的量就不够了。所以从这个意义上看,登山的人都应该这样。但是反过来看,中国探险者的客气也是应该的。因为文化不同,中国人认为大家都应该互相帮助;但因纽特人认为每个人都应该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准备好自己的东西。在这一点上,我倒是很欣赏因纽特人的这种原始的纯朴,一点儿都不虚伪。
艾道尔和索菲斯的晚饭吃的是什么肉呢?我心想是不是鲸鱼肉什么的?如果是的话,那我得要一块尝尝。但他们说是小猪肉,我就不吭气了。而且他们吃的是生肉,直接拿刀子割着吃。也许人家也知道我不吃生的猪肉,所以也就没再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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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在那儿吃完后,又喝了咖啡,突然就出去了,我心想这是要去干什么呢?后来才知道,原来人家是自己先吃一点儿,垫一垫肚子。然后在泰勒忙着做饭的时候,他们就去给狗喂东西了。这些狗一看到艾道尔和索菲斯特别激动。我也明白了索菲斯最后为什么要把这些狗三只、三只地拴在不同地方,让它们互相够不着,有一定距离。我想至少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把雪钉打下去,再把狗拴在上面,这样狗就跑不了了;第二喂东西的时候,不会乱成一团争抢。然后我就看着他们抱着一袋狗粮,一个组团、一个组团地给狗狗们喂食,狗就开始喊、闹,可能晚一点才被喂到的狗就说:“你这个家伙为什么不先给我,先给它?我饿,我得先吃,明天我还得好好给你拉车呢。”狗狗这个激动啊,在这个时候,我才听到狗的叫声,这一路上这些狗都没有叫。所以看得出来它们训练有素,尤其是打猎的时候,它们比猎手还警觉。我这才明白因纽特猎人跟狗狗之间有着一种特有的规则。他们到一个地方后,自己先吃一点儿东西,然后再照顾狗,照顾完狗以后,回来再好好吃自己的晚饭。这就跟在飞机上一样,如果遇到危险,只有自己先戴好氧气面罩,才能帮助别人。
我在屋子里歇着,看着艾道尔和索菲斯喂狗,泰勒开始给我做饭。他问我吃什么,我说吃方便面吧。于是他就拿了两包兰州拉面,用我的大缸子给我煮好,吃得太舒服了。在我吃饭的过程中,泰勒又忙着给艾道尔和索菲斯做了两份饭。我不知道做的是什么,但是看起来怪怪的。就是用饼卷了肉什么的,然后煎好,端到了外面,也就是艾道尔和索菲斯喂狗那个地方,让他们边管着狗边自己吃。最后他才回来做自己的饭。我看他拿的就是方便米饭,撕开塑料袋,把开水浇进去,过一会儿就能吃了,是鸡肉的。泰勒也是个登山的人,但从这些举动看出来,这个小伙子真的很优秀,人很不错,心很细。第一,眼里特别有活儿,他随时会看你在干嘛、需要什么,随时关心你;第二,进来以后,他二话不说就给大家做饭,而且是先给所有人做完,自己再吃。我吃完以后,就出去用我的饭盒在雪地里弄了满满一饭盒雪,用勺子在饭盒里搅了一会儿,这就算是洗碗了。不管是在南极还是在哪儿,我们都是这么干的。这时泰勒又追出来说他来洗,我说这个不行,这是我自己的事儿。我再回来的时候,艾道尔和索菲斯两个人也回来了,跟泰勒说谢谢,谢谢他做的这么好吃的晚餐。然后大家就开始喝威士忌。
这个时候我就和索菲斯聊了起来。我问他英语怎么说得这么好?他说他还能讲丹麦语。然后他就叽里咕噜地开始介绍他自己,大意是他在这儿上的学,又到努克上了学,又到丹麦学了语言,所以他的语言就说得这么好。他说他还会瑞典语,但只能读、不能写。我就知道了他是受过教育的。索菲斯说他今年44岁,艾道尔55岁,他说他打猎已经打了十几、二十年了。我问他打死了多少只北极熊?他说4只。我心里想4只也不少了。不过他马上又说:“是今年打了4只。”我说:“哇!今年就打了4只北极熊,那么打了多少只海豹呢?”他说:“我记不住数了。”看来他真的是打了不少的北极熊和海豹。我又问他艾道尔打了多少呢?他说,实际上,艾道尔是他的captain(头儿)。艾道尔虽然英语不好,但他是著名的猎人。然后我就问艾道尔:“你打了多少北极熊?”他算了半天,说:“我记不清了。”我心想他真是个大屠夫,打了多少北极熊都记不清了,那海豹估计就更不用说了。艾道尔话比较少,他就开始翻看手机,一会儿翻出来一张照片拿给我看,我一看打的是北极熊,正在剥皮;一会儿又翻出来一张照片,我一看是一个好大的东西,就在这个帐篷、这个木屋旁边打的。我说这是什么东西?看着好像还有蹄子什么的。他用英语说了一句,我没听懂。泰勒在旁边翻译说是驯鹿。我问是野生的驯鹿吗?艾道尔说是,说今年四月份他在这儿打的。然后他又给我看了他打的一个很大的、长了一只牙的东西。我问这是什么呢?泰勒翻译说是独角兽。我说绝对不是,独角兽是在陆地的森林里生活的。然后艾道尔又找了几张这个动物的照片,我们再一看,原来是独角鲸。我问他:“这是拿枪打的吗?”他说:“不是,海面刚化开的时候,这个独角鲸沿着海面游,我拿非常大的标枪扎上来的。”他继续翻照片给我看,一会儿我看到了一个白鲸,被捆在船边。我说:“哇!这么大的白鲸,你一个人打的吗?”他说:“不,是两个人一起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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