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场九零时代,围观Y世代与Z世代之交的转场表演

时尚   2024-07-29 18:01   北京  



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浪潮的到来,

中国市场经济升级转型,数字科技风靡,

新世纪以丰硕的成果、崭新的面貌登上历史舞台。

处在这场盛大表演中的新生群体—“90后”,

生于Y世代之末、Z世代之初,

是上个时代落幕的尾声,也是下个时代开场的序曲。


过往如昨,

而今的他们已经或即将走入“三十而立”的关卡,

成为社会关系的中坚力量。

面对压力与生机并存的当下,

复杂多元的“90后”们又会以怎样的姿态迎接新的挑战?

这一次,我们走进北京时代美术馆,

特邀“返场时代ERA OF ENCORE”展览策展人

鲍栋及艺术家/组

共代谢工作室、孙玛侬、吴凌昊,

共同入席“90后”青年艺术家的内心剧场,

围观世代之交的青年群像。





展览“返场时代”于2024年6月7日在北京时代美术馆开幕,从6月8日开始贯穿暑期,直至9月1日。作为今年北京当代艺博会的策展单元“艺述”,“返场时代”由北京当代艺博会携手北京时代美术馆联袂呈现,开启了双方对于新生艺术力量的研究、展示、收藏与推广等方面的紧密合作,接续北京当代艺博会的热度,将北京的艺术季从时间上延续到9月,从地域上贯穿北京城东与城西。展览由北京当代艺博会的艺术总监鲍栋策展,在“返场时代”主题下,聚焦于“90后”年轻的艺术家和他们的创作,现场共展出了32位艺术家的70件/组作品,其中26件为艺术家专门为本次展览特别创作的新作。


“90后”不仅是中文语境中一个特殊的代际描述,也是在舆论和媒介中被反复刻画与定义的一个群体。在已有的当代艺术叙述中,“90后”艺术家群体也同样曾被不断书写与塑造,既希求反映出这一代际群体的多元与多面,也试图描述出他们的普遍共性。在这个背景下,本次展览旨在扩大我们讨论“90后”艺术家的语境,从20世纪80年代末至今的时代背景下,分别从艺术及文化史背景、技术推动力及影响、社会现场与议题、美学革新及反叛四个维度给出观察的坐标。展览也由此分为四个单元:永别了,现代;未来原住民;社会的田野;多巴胺归来。我们从这四个彼此交叠的线索与板块去叙述中国年轻一代艺术家们的创作。








“2024”这串平躺在日历册上的数字,用新年的钟声向我们宣告着:年龄最长的90后们即将迈入35岁的新世界。


“返场时代ERA OF ENCORE”艺术展览就在今年应运而生。继“ON/OFF”展览后,策展人鲍栋再次从历史的维度出发,聚焦“1989—2024”,与32位艺术家一起,用艺术的笔触记录着属于青年们的时代跫音。





【再看沸腾年代】


“那是一个沸腾的年代。”鲍栋如是说。

1989年,万维网将互联网正式带入千家万户。

1992年,邓小平发表南方谈话,国有经济改革风起,中国走向市场经济道路。

看似遥远的历史事件,却影响了一个时代的风起云涌,甚至可以说,直到今天,仍然在影响着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而艺术审美的风向也位列其中。曾经只能出现在画报、杂志上的世界级作品得以走入国门,当代艺术的学子得以出国求学、深造。作为时代的亲历者,鲍栋如数家珍地讲起对他影响最深的“上海双年展”:“1999年看过全国美术作品展览后,2000年我去看了‘海上・上海’双年展,那是一个真正国际化的创新展,黄永玉、蔡国强、肯特里奇等一系列大师的作品不知道影响了多少后来的艺术家。”





几十年过去,如今的艺术风向又是怎样的?鲍栋坦言:“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没有方向。”尽管如今的市场给了职业艺术家更多的生存空间,画廊签约、收藏展览比比皆是,甚至有更年轻的艺术家们通过互联网媒介开始经营自己的艺术,然而在艺术观念的内置上却没有更大的变化。“我们心中的大师仍然是上一个时代的人。零零碎碎出现的艺术家很难再构成全球性的冲击力。”“返场时代”就由此诞生,鲍栋解释道:“有很多人认为,这个时代是一个历史终结的或者历史停滞的时代。我们想说的是,这幕戏演完了,幕拉上,再打开,演员出来谢幕,进行一个返场。当然也有可能预示着下一幕的开始,一切正在酝酿中,具体是怎样的,我们谁都不知道。”





【“内卷”的“90后”】


2023年,北京当代艺博会开启了“90×90×90:中国青年艺术家调查”项目,向90位“90后”的艺术家提出90个与他们创作、生活、价值观相关的问题,去描绘和梳理这一代际艺术家的群体面貌和时代特征。其中一个问题是:“你是在‘卷’,还是在‘躺’?”调查结果显示,大部分艺术家选择了“卷”。在鲍栋看来,这种“卷”所带来的竞争也许就是引发青年们常常陷入焦虑的诱因。“对于‘90后’来说,目前有两大社会问题:一是就业,二是婚恋。并不是工作不好找,而是让你满意的工作不好找;并不是没有结婚对象,只是没有符合你要求的结婚对象。归结起来,就是大家的眼界变高了。”这种“眼界”从何而来?鲍栋又说:“这个时代给大家建了一个信息茧房,意义上的一个幻觉,在互联网上所接触到的高薪、旅游、美食、时尚让更多的人有了幻想。”


诚然,新生媒介如同一把双刃剑,拓宽了大众的视野,改变了固有的思维方式,但也同时削弱着“90后”一代身上的“狠劲儿”。回看从前,“过去的几代人都是从一个点进入,一条路走到黑的,企图穿透一切。而现在的人就会相对温和,虽然过得舒服了,但也是轻飘飘的。”





【待到时代结束时】


“35岁的他们可以代表一个时代吗?什么样的作品可以代表一个时代呢?”

鲍栋肯定地给出答案:待到时代结束时。

在他眼中,“时代精神”一词是可以用的,但也同时是我们应当警惕的。它不是一个超然于人之上的东西,它是由每一个人、每一个个体、每件事情构成的,它不能变成一个形而上的独裁。他借王安忆评价郭敬明的小说《小时代》举例:“之所以不能理解小说中的人为何那样穿衣服、那样说话、那样思考,都是因为我们不知道他们从何而来。每个人都有他的来历,他的生活环境如何,他的经历如何,是什么造就了他的行为和性格,艺术家和作品之间不应该是一个悬浮的状态。”


历史叙事看似抽象地展现着一个时代的风貌,却也真实地将大众放置在具体的环境当中。科技、经济、政治,一切艺术的滋生都源于这些环境错综的交织。而复杂的“来路”也意味着我们很难真实地将艺术按代际划分,所以“返场时代”并没有副标题作为后缀。对此,鲍栋有他自己的坚持:“不要轻易地去定义一个时代,尤其是一个时代的人,尤其是艺术。但从总体上去理解一个人群的意识是很重要的。我们不能定义,但是我想尝试用展览来给这个时代刚刚涌现的艺术家们一个属于他们的背景。”


“返场”的20世纪90年代,究竟是幕落的终结,还是新章的序曲,未知却令人期待。我们既无法抚平当代人的焦虑,也无法预告前路的方向。我们都将成为历史轻轻翻过的一页。但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仍站在当下,只要踩在地上,便永远有扎根的可能。





01 这一次的展览共分成四个单元,它们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

我是从观念层面的四个维度划分的。第一个单元,永别了,现代。以艺术史作为上下文的背景,因为任何一个人说起艺术都不是从零开始,你大脑中总有一个先前的艺术。这些艺术家普遍从美术学院毕业,有各种各样学习的经历,因此一定会受此影响。另外,所有文化观念都会在人类的大脑中产生作用,艺术跟这些是有天然的关系的。

第二个单元是未来原住民,是关于技术的。比如互联网、人工智能、区块链,这些思考是最近这35年才有的。另外,对于整个社会而言,不管是它的外观还是它背后的运作机制,以及我们对整个社会现场的体会与感受,也是每个人都有的。

第三个单元是社会的田野。我们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不看书、不接触互联网,甚至也不去深入社会,那么他就不在这个时代了吗?他当然也在这个时代,但是他更多的是从自己的趣味这种感性角度去理解和把握艺术,只要他能做出独特的东西,那也是有价值的。

第四个单元叫多巴胺归来,则是完全以偏身体性的感觉来作为艺术的出发点。





02 你如何看待人工智能与艺术作品之间的关系?

如果人工智能只是一个工具的话,它的意义并不比摄影的发明更大。目前我了解到的人工智能仍然在模仿人类在做什么,这是一个工具化的方向,不能说错误,因为它们能更加高效地替代人类的某一部分工作,但它的本质是一个计算器。在艺术领域的人工智能,我更期待它能自我学习、自我创造,做出人类没有的东西,尽管我们不知道它如何思考,但它做出的作品是我们认为好的。





吴凌昊在本次展览现场展示了他的绘画作品和一个由装置、服装、模特表演、特殊布展构成的场域空间。这是他第一次尝试整体空间设计规划。“在我的绘画语言里,我希望它介于抽象与具象的中间态,但是对装置来说,我觉得需要具有一定的物性、功能性。”不论是何种形式的表达,基本都聚焦于“科幻”“控制”“虚构的混合生命”等概念,吴凌昊一直试图在探索虚拟与真实、未来与当下以及人与物之间的关系。






吴凌昊的12问


01 请分别用一句话介绍一下自己与此次展出的作品。

融合了科幻、身体、techno、异化、恐惧、废墟、克苏鲁式的仪式。


02 你的灵感通常来自什么?

通常来源于“个体在当代社会的心理体验”“文学带来的想象空间”“电子乐迷乱的律动”“对神秘形而上的向往”。


03 你会如何定义“90后”这一群体?

在平滑的复杂世界中挣扎的人。


04 你如何看待“90后”所处时代的艺术风向?

纷乱复杂吧,无法定义。


05 目前让你感到最焦虑的事情是什么?

睡不好觉。创造力想象力的突发匮乏,精神的偶发疲惫。


06 艺术家的身份和定义会/曾令你困扰吗?

不会,啥身份都有责任和义务、对各个身份应该放下分别心。何况身份不会局限一个人。


07 你通常以什么方式建立创作中的自信心?

大量地阅读(视觉作品、文字作品)。找到自己擅长的,持续地为自己的创作构建一套完整的系统,但是要能随时自我反省。坚信自己不正确,但永远保持行动。


08 除了艺术工作者,你最理想的职业是什么?

有很多,但是现在想着能不能不干事情就躺着。


09 你如何看待人工智能与艺术作品之间的关系?

人工智能问题可以作为艺术讨论的话题,但是人工智能目前不具备创作主体性。它可以刺激人对现实做出思考,但它本身不具备思考能力。


10 请说出你最近常用的网络用语。

“离谱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11 请推荐一个最近看过最喜欢的艺术作品(艺术形式不限)。

法国艺术家皮埃尔·于热的作品。他的作品总是具有很强的去人类中心主义色彩,注重一个独立系统的建构。使用媒介也很丰富。我还记得在上学时看的《人类面具》,印象中这是我第一个看完且反复观看的当代影像艺术作品。当然他的其他作品都很好,值得深入阅读和理解。


12 你希望下个时代的人形容你是一个怎样的艺术家?

复杂且有深度的。





共代谢工作室是张宁和杨亚非创立的当代艺术小组。创作可以跨越领域的作品是他们的初心,由此,以“共代谢”—“微生物分解难分解的东西的过程”为工作室命名。两人既是工作伙伴,又是多年挚友,张宁称“杨师傅是一个对艺术有追求并且执行力很强的人”,而杨亚非说“张师傅是能一起深入讨论思考创作的人”。


2020年,小组创立第一年,他们凭借十分接地气的“路墩子”系列作品斩获“新视野”国际新锐设计师金奖和Award360°年度社会设计奖。这一次,共代谢工作室携“递质”系列作品参展,通过重现和再组织工业生产中的过程,结合日常生活中的物品强调物质信息和虚拟信息的流转和遗失,展开了一次对信息时代社会现象的反思。





共代谢工作室的12问


01 请分别用一句话介绍一下自己与此次展出的作品。

杨亚非:半个艺术家、半个设计师。张宁:半个设计师、半个艺术家。此次展出的作品是共代谢正在探索的关于“生产”的系列作品,这三件作品都探讨了物质或信息在传递中的衰减、损失和人之间的关系。


02 你的灵感通常来自于什么?

真实生活观察和创造实验。


03 你会如何定义“90后”这一群体?

生活体验更多元开放的一代人。


04 你如何看待“90后”所处时代的艺术风向?

对审美的多样性持乐观态度。


05 目前让你感到最焦虑的事情是什么?

平衡现实收入和艺术投入的问题。


06 艺术家的身份和定义会/曾令你困扰吗?

不会,因为我们还有设计师的身份,比较自由且不需要被圈在一个范围内。





07 你通常以什么方式建立创作中的自信心?

简单来说就是以吵架的方式(其实是观点的不断碰撞)去确定创作的作品,让两个挑剔的人满意。


08 除了艺术工作者,你最理想的职业是什么?

杨亚非:厨师。张宁:设计师或开书店。


09 你如何看待人工智能与艺术作品之间的关系?

人工智能更像新工具,整个创作链条还是需要人的加入。


10 请说出你最近常用的网络用语。

杨亚非:啊?张宁:没有。


11 请推荐一个最近看过最喜欢的艺术作品(艺术形式不限)。

安娜・乌登伯格(Anna Uddenberg)最近在巴塞尔

艺博会上的作品《高级经济舱》。


12 你希望下个时代的人形容你是一个怎样的艺术家?

很难归类的。






《who is it》由278张孙玛侬亲人、朋友的小肖像组成,他们的小情绪在某一瞬间被她一一定格,每一次喜怒哀乐的捕捉,都是一次细腻的情感观察。他们的脸庞千变万化,一点一滴地构成了她的人生。


“我断断续续地一直在画人,从上学开始一直到毕业。我很着急,想找到自己的线索,然后课堂上的写生和训练又总是让我们画人。我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不知道画什么,也不知道怎么画。我小时候有个很普及的游戏,叫‘who is it?’,两个塑料盒子里头各自有几排卡通人物,通过形象特点来猜测对方选中的那个人。有一天突然想起来了,就好像又找到了画人的动机。我弄了一些小木板,照着那个玩具的样子,开始画身边的朋友和家人,以及朋友的朋友。”





孙玛侬的12问


01 请分别用一句话介绍一下自己与此次展出的作品。

我是闹闹(孙玛侬),我喜欢和人群待在一起。

这次展出的是一个群像,我的朋友和朋友的朋友。


02 你的灵感通常来自什么?

我身边的人。


03 你会如何定义“90后”这一群体?

迷迷糊糊的群体。总感觉我们“90后”老是比较糊涂,会干一些很傻的事,哈哈哈哈,笨笨的。


04 你如何看待“90后”所处时代的艺术风向?

其实也不会具体地关注“90后”这么一个群体的艺术风向,所以只能概括地说很多元,可能看得很多的还是前辈们的状态。


05 目前让你感到最焦虑的事情是什么?

把人给忘了,还得跟这个人聊天。


06 艺术家的身份和定义会/曾令你困扰吗?

没有过。





07 你通常以什么方式建立创作中的自信心?

创作过程对于我来说本身就是相对于其他的事更能给我自信心的事,所以创作到舒服了、不舒服了都能去建立。


08 除了艺术工作者,你最理想的职业是什么?

小时候想当医生,现在没有。  


09 你如何看待人工智能与艺术作品之间的关系?

有点恐惧,因为人工智能这个东西在我看来,太过于“理性”,所以让人觉得可怕。


10 请说出你最近常用的网络用语。

啧,怎么说呢。


11 请推荐一个最近看过最喜欢的艺术作品(艺术形式不限)。

《酒后倒在沙滩上的人》。


12 你希望下个时代的人形容你是一个怎样的艺术家?

是一个好人就行。




策划&执行/苏琦
采访&撰文/董一潼
图片/均由北京时代美术馆“返场时代”提供
版式设计/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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