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我满35周岁,站在而立与不惑之间,常常思考自己的年龄意味着什么,自己还有多少时间,还会再有35年吗?我的父亲65周岁了,他已经开始了倚靠每周三次的透析来维持性命。
这几年我常去墓地,无论去香港、澳门,还是在马六甲和新加坡,我都去看了宣教士或信仰者的墓地,因为有信仰,的确有平安,我看到很多大龄的逝者,也看到很多比我还小的逝者。有的年青人20出头就去世,有的刚满30岁,站在他们的墓前我不胜唏嘘,然而我知道这是世人必走的路。
2024年4月18日上午,我去湖南衡阳旁听陈文胜弟兄的案件开庭,下午就去了殉道者李欣恒弟兄的墓地,他去世时年仅24岁,我看到他的墓碑上落了很多灰尘,就拿出包里带的纸巾擦拭,我慢慢地擦拭,心里也在思想。在人看来,他的人生还没来得及展开,而于信仰,他却已经跑完了当跑的路,他做完了自己应当做的工。
他让我想起1887年出生的威廉·波顿,他立志献身信仰的传播,准备到中国的西北去服侍,他在耶鲁大学完成学业,又到普林斯顿神学院接受训练,他放弃了家族财富和地位,然而在前往中国前他到埃及学习阿拉伯语,1913年却在埃及感染脑膜炎去世,年仅25岁。
在香港博物馆看福音进中国的故事,其中有义和团事件殉道者的照片和遗言,很多殉道者都不到30岁,有的人是刚接受完神学教育,刚按立牧师,摩拳擦掌地刚到中国做工,结果死亡就来到了,他们就结束了地上的征程。
在信仰的这条路上走久了,就知道我们面临的不是风花雪月的浪漫,而是一场隐秘的血雨腥风,仇敌的攻击无处不在,越是走上疆场的战士,越是会负伤和牺牲。千万不要低估仇敌的诡计和能力,撒旦不仅知道如何迷惑人,更知道如何攻击人。
牠让大部分信仰者对别人的灵魂得救不闻不问,麻木不仁,然后又集中火力来攻击那些真正的战士,因为只要让这些人陷入困境,那么羊群的战斗力自然土崩瓦解。所以说,宣教士是最容易殉道的人,因为他们是孤军深入,相当于到危险区域执行任务的特种兵,都是不以性命为念的人。
2015年1月3日,我经历了新生,因为那一天我心里知道了谁是上帝的儿子,在这十年中,我一直有一种极其夸张的急迫感,就是要抢救灵魂,要传递好消息,甚至我的家人在不信时也觉得我癫狂了,我在村子里传道的行动让他们觉得尴尬和不合时宜。
这十年,于我一直是争战的十年,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战士,总是守望警醒,枕戈待旦,总是敲锣鸣钟,大声疾呼,在这个过程中,也很多次经历软弱、自我怀疑、伤痛和试探,在街上被人辱骂、讽刺、攻击,被关注,被敲门,在经历种种后,我也逐渐意识到这不是与血气的争战,而是与天空中的恶魔争战,而激烈的灵界争战随时可能表现为现实中的冲突。
每个蒙召在这条路上做精兵的人,都要经历疲惫、软弱、孤独、受伤和无助,而正是因为此,我们更需要倚靠,更需要求告,更需要话语的滋养,也更需要活水的安慰。我们需要同路人,需要彼此的安慰和鼓励,需要彼此的理解、宽容、帮助和扶持。
我们更要习惯于接受自己的失败,因为只有伴随我们的衰微,才有好消息的广传。不是我们倚靠自己的能力,不是我们自己的成功,而是倚靠上帝的灵,人心才会转变,石心才会换成肉心。
正是因为我们的失败、软弱中的求告得蒙垂听,我们的眼泪往往比我们的能力更有能力,就像宣教士的血比宣教士本身更有力量,因为上帝看圣民之死极为宝贵。
传道的路就是我们个人不断走向失败的道路,我们必须坦然接受自己和同路人的失败,学习向死亡而生,因为死亡是人生的终点,死亡宣告了人类整体的失败,唯有信靠赐予复活大能的主,我们才有得救的盼望.
我们所见证的是救主的大能,而不是自己的聪明智慧。我们在见证过程中必然要承认和宣告自己的软弱和无能,罪与亏欠,缺乏与贫穷,正是因为我们会死,我们会失败,我们才需要被拯救,我们才需要向普天下宣告这大好的消息。
作者介绍:李晓明律师,福音人,神学人,读书人,法律人,常在阿爸父的话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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