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爱上红楼
晴雯在宝玉的居所中历来备受重视,堪称贾宝玉最为倚重的丫鬟之一,其地位在贾府下人之中颇为显赫。依照贾府的规矩,为了维持公子小姐们的谦逊与威严,宝玉被禁止直呼大丫鬟们的名字,而需以“姐姐”相称,这从侧面反映了晴雯昔日的尊贵。
然而,当王夫人下令驱逐她时,园中仆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强行带走,即便贾宝玉深受王夫人宠爱,也无法阻止王夫人的雷霆之怒。然而,当宝玉后来探望她时,晴雯却未曾开口求助,这背后的原因令人深思。
晴雯与贾宝玉之间,并非如外界所传的那样有着撩逗之情。事实上,她不仅对宝玉未曾有过轻浮之举,反而常常以高傲的姿态对待这位被视为掌上明珠的公子。宝玉对此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任由她的性子来,比如晴雯撕扇一事,便充分展示了宝玉对她的纵容。尽管如此,王夫人对晴雯的处置仍显得颇为不公,仿佛是在刻意寻找借口。
晴雯被逐并非偶然,而是有着深刻的因果。早前,王夫人陪同贾母游园时,恰好目睹了晴雯训斥小丫鬟的情景,这种直率的作风让含蓄的王夫人颇为不满。此后,晴雯又为宝玉隐瞒实情、撒谎圆谎,导致了一系列连锁事件的发生,最终使她陷入了有口难辩、有冤难诉的境地。
在被逐出大观园前夕,晴雯曾撒下一个大谎。当时并未立即引发问题,但几天后,这个谎言却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引发了一系列反应。贾政突然传话要检查宝玉的功课,晴雯便想出了让园中“闹鬼”的计策,试图帮助宝玉躲避盘问。她让老妈妈们去报告王夫人,说园子里有鬼怪出没,宝玉因此受到惊吓,甚至真的去取安神丸来服用。这场戏做得非常逼真,也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
然而,贾母听说此事后,认为不能就此了事,联想到园中最近出现的喝酒赌博的风气,便命令王熙凤进行彻查。看守园子的老妈妈们虽然各有门路,但在这种严肃的查抄面前,他们无法救人,只能报复。下人们虽然未必知道“闹鬼”的真相,但晴雯的谎言无疑加剧了园中的紧张氛围。
这次彻查不仅查出了林之孝的亲家和二姑娘的奶妈参与赌钱,还牵连出了一批喝酒赌博的下人。虽然贾宝玉的怡红院“闹鬼”是彻查大观园的起因,但贾府内部的腐朽早已根深蒂固,一旦开始彻查,必然会暴露出更多问题。或许如果没有这件事作为诱因,或者不是由贾宝玉引起,晴雯或许能够幸免于难。
晴雯在临终前曾对贾宝玉说,她有一股痴心,对他的保护从未犹豫过。然而,她的这种直率性格早晚会得罪人。作为晴雯的主子,贾宝玉虽然与她相处融洽,但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她。王夫人对贾宝玉视若珍宝,对他身边的人也精挑细选。她认为晴雯的做法会带坏宝玉,因此坚决不允许她继续留在宝玉身边。
当王夫人召见晴雯时,她想起了之前见到晴雯打扮伶俐、训斥小丫鬟的情景,认为晴雯的做法过于张扬。加上晴雯面对指责依然我行我素,更让王夫人担忧园中风气不正。于是,她未经贾母同意便先将晴雯逐出大观园。面对贾母时,她只称晴雯淘气且近日病态严重。
已经病重的晴雯见到贾宝玉时并未求情,一方面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被冤枉的原因——那个为了宝玉而撒的谎,如今却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从未低头妥协,在病情危重时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尊严。另一方面,她也没有必要再向宝玉开口求情。宝玉来找她时没有带任何人,说明他已经意识到身边的人并不值得信任。王夫人一口咬定她魅惑宝玉,并不在乎她是否真的与宝玉有不当行为。而宝玉平时虽然淘气,但也不敢与王夫人强硬对抗。
晴雯平时的能言善辩在此时都变成了无声的打压。她明白,再为自己辩解只会引出更多不必要的罪名。因此,她的沉默既是无奈之举,也是看破这些无声争斗后的选择。与其继续为莫须有的罪名争辩,不如坦然接受这个虚名。最终,这位曾经在大观园中熠熠生辉的女子香消玉殒,留下了无尽的遗憾和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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