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深潜atom第830篇原创作品
苹果成为了歌尔股份的莫比乌斯环
孟烦了丨作者
深潜atom工作室丨编辑
2022年8月14日，歌尔股份发布了上半年财报。总营收超过400亿元，归母净利润12.25亿元，同比增长190.44%。从数据上看，虽然营收依然下滑，但盈利情况已经开始扭转颓势。
面对歌尔股份的表现，市场看法不一。比如，东吴证券认为歌尔股份产品结构优化，AI时代成长可期，并且给予买入评级。资本市场对于歌尔股份的表现似乎并不满意，8月14日融券净卖出16.1万股，连续3日累计净卖出18.3万股。
对于歌尔股份来说，最大的问题在于过度依赖苹果等大客户。2022年，在苹果的“砍单”和Meta下调当年VR设备出货量的传闻，歌尔股份股价曾下跌近七成。
净利润增190%，歌尔股份苹果依赖症已好？
短短23年间，歌尔股份已经发展成为集声光电精密零组件及结构件、智能整机、高端装备研发、制造与销售的综合性企业。并为近10万人提供了工作岗位，是消费电子领域产业链的关键一环。
成立于2001年的歌尔股份，前期并未展现出可以发展成行业巨头的趋势，直到2007年才完成了500万元的A轮融资，哪怕在2008年成功登陆股市，但如果说他可以成为行业龙头，依然不会获得大部分人的认可。
歌尔股份走向巅峰的契机，在于2010年打通了苹果产业链，并为苹果提供声学组件、有线耳机等产品。2016年，AirPods横空出世，2019年，歌尔股份正式进入AirPods组装业务，次年便已经成为全球AirPods第二大代工厂，当前，歌尔股份的营收、净利增速双双接近50%。受益于AirPods销量激增，歌尔股份已成为和立讯精密、蓝思科技并立的“果链三巨头”。
2023年，立讯精密营收2319.05 亿人民币，其中第一大客户销售占比达到75.24%。作为“果链三巨头”老二的歌尔股份，已经很清晰凭借AirPods很难获得比拟立讯精密的营收，正因如此歌尔股份积极拓展其他大客户。
2023年，包括苹果产品在内的曾经的营收“重头戏”智能声学整机业务占比降低为24.54%。在苹果有意识转移工业链的时刻，大大减少了对于苹果的依赖的歌尔股份，有更多的操作和反应空间。
来自苹果收入的占比减少，并不意味着歌尔股份愿意放弃这个大客户。或许是因为国内成本高，又或者是因为早就意识到苹果供应链转移，早在2012年歌尔股份就在越南注册了公司。在Anphabe组织的“越南最佳工作场所”颁奖典礼上，荣获“越南最佳工作场所100强”第29名，并在越南电子科技领域排名第三，同时荣获“越南幸福人力资源企业15强”。
2024年，歌尔股份再次加大了在越南的投资力度，1月15日歌尔股份宣布计划投资总额不超过2.8亿美元在越南工厂。歌尔股份对越南市场的重视和信心的增加，或许会影响国内的业务开展。
在过去几年，歌尔股份陷入了营收和利润下滑的困境，比如，在2023年歌尔股份营收985.74亿元，同比下降6.03；归母净利润10.88亿元，同比下滑了37.8%，这一数据在2021年曾高达42亿元。营收和利润的下滑，和境外大客户业绩调整有关。2022年，大客户遭到境外大客户“砍单”。
进入到2024年，歌尔股份的营收总额还在持续下滑，不过在越南工厂的配合下，总归是暂时摆脱了利润继续下滑的困境。第一季度，总营收193.12亿元，同比下滑19.94%；归母净利润3.8亿元，同比增加257.47%；上半年，总营收403.82元，同比下滑10.6%，归母净利润12.25亿元，同比增长190.44%。
在2024年上半年，歌尔股份的12.55亿元利润中，有7亿元来自越南，国内仅贡献了5亿元的利润，已经落后于越南。而这背后，一方面或许在于越南的综合成本更低，另外也在于其将苹果的订单转移到了越南。
做不了消费端，子公司也无法拆分
很多人对于歌尔股份的认知，依然停留在供应链环节，负责给头部厂商代工与制造，以及精密零组件生产制造等。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歌尔股份并非单纯地生产组装。
研发实力是歌尔股份能够稳住众多大客户的一个重要原因。歌尔股份已连续六年蝉联中国电子元件百强研发实力榜首，截至2023年，公司研发人员规模扩大至12377人，占比提升至员工总数的15.21%。累计申请专利超过32000项，其中发明专利占比过半。
伴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普及，歌尔股份需要在研发领域持续投入。2024年上半年，歌尔股份研发投入20.33亿元，相比较去年同期仅少1千万。
Fortune Insights数据显示，2023年全球消费电子市场规模已达7734亿美元，并预测至2032年将以7.63%的年均复合增长率增长至约1.47万亿美元。歌尔股份的销售费用为 2.94 亿元，同比增长 17.5%。不过，歌尔股份似乎并没有做好躬身入局的准备。面临着销售额的持续下滑，以及消费电子市场的增长，歌尔股份能坚持做多久“金矿卖水人”呢，下场或许也是一种可能性。
面对市场的变化，歌尔股份同样做过其他操作，比如说子公司拆分独立上市。
歌尔微源自2004年组建的MEMS研发团队，并且在2017年设立为全资子公司独立运营。主营业务包括精密零组件业务、智能声学整机业务和智能硬件业务。2020年11月，歌尔股份启动歌尔微分拆上市计划，并且在2021年12月向深交所递交招股书，计划募资31.9亿元。
根据招股书，2019年至2022年上半年，歌尔微的营业收入分别为25.66亿元、31.60亿元、33.48亿元、31.25亿元和12.32亿元，对应的净利润分别为3.09亿元、3.46亿元、3.29亿元、3.26亿元和0.9亿元。进入到2022年后，歌尔微就陷入了营收和利润双双下滑的困境。
为了摆脱苹果依赖症，歌尔股份很早就开始布局智能硬件。2013年，在VR风口之下，歌尔股份索尼PlayStation VR眼镜签订了部分研发、代工业务。2021年，在Facebook重仓元宇宙的背景下，提前布局VR的歌尔股份成为了行业明星。2024年，歌尔股份智能硬件业务营收198.46亿元，占比50%，已经成为最大业务。
1956年，达特茅斯研讨会上，科学家们提出了人工智能这个概念，不过直到70年后的今天，人工智能技术虽然蓬勃发展，但依然未能实现普及。市场对于VR、AR产品还是过于乐观，早在2016年，媒体就提出了VR元年的概念，但VR的道路，并不比人工智能轻松。
2022年年报中，歌尔股份直言将进一步拓展新的业务方向和业务机会，积极把握精密光学器件和模组、传感器、微系统模组、VR 虚拟现实、AR 增强现实等领域内的新产品机会。歌尔股份想不到的是，VR行业这么快就进入到了下滑周期。
2022年，Meta下调当年VR设备出货量。进入2023年，爱奇艺VR业务被曝出现停滞，国内领先的PICO也开始裁员。IDC数据显示，2023年全球VR虚拟现实、MR混合现实、AR增强现实设备出货量约为670万台，同比下滑约23.5%。
从歌尔股份近五年的财务报告来看，智能硬件业务展现出了良好的增长势头，自2020年上半年以来，智能硬件板块的营收已从36.07亿元升至2024年上半年的198.46亿元，超越智能声学整机业务，成为公司的主要营收板块。
在行业整体下滑，歌尔股份这部分业务还能够提升的原因，或许离不开让他又爱又怕的苹果。2023年6月6日在“WWDC2023”，苹果公司发布了Apple Vision Pro。作为苹果多年的合作伙伴，同样拿到了Vision Pro的订单，负责供应声学部件、遮光眼罩以及外接电池模组等。
或许，接下来VR和AR在与人工智能结合后，有全新的想象力。比如，Meta将在今秋的Connect大会上发布第一款真AR眼镜，Alphabet和Solos也开始布局AI+AR形态的产品。这样的话，歌尔股份或许真的能够摆脱苹果依赖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