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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闲来无事,翻开《道德经》,第十一章写道:
意思是,用三十根辐条和车毂组装成车,关键在于车毂中间那个空的地方,这才让车能转动起来发挥作用。
拿泥巴做成陶器,也是靠陶器里面空出来的部分,这样陶器才能装东西,派上用场。
盖房子时开窗户安门,房子里空出来的空间,才是我们能住进去、使用房子的关键。
也就是说,看得见摸得着的部分给了我们具体的形态,但真正发挥作用、让我们能用的,其实是那些看不见、空着的地方。
此时,突然明白一个道理:无用之用方为大用。一个人高级的活法,就是做一个“无用”的人。
01
世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
庄子在《人世间》里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个木匠带着一群徒弟去齐国盖房子,半道上在曲辕那地儿瞧见了一棵超级大的栎树,树的最高端接近云端。
徒弟们一看,都兴奋得不行,跑过去围观。
石木匠却跟没看见似的,径直就走了。
徒弟们赶紧追上问:“师父,我自打拿起斧头,就没见过这么大的树,你咋连看都不看一眼呢?”
石木匠回答说:“这树啊,要是用来做船,船会沉;用来做家具,家具会烂;用来做棺材,棺材也会坏。没啥用,看它干啥?”
当天晚上,那棵大栎树就给木匠托了个梦,说:“你说的那些有用的树,都因为有用被砍光了。我呢,之所以能活上万年,就是因为我没啥用。”
这也就是庄子所说的:“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
这棵树就是因为无用,不是良材,所以没有人打它的主意,才能不受伤害的成长。
前不久看到一个漫画。
一个富翁背着好多金银财宝到处找快乐,但怎么找也找不到。
有一天,他碰到一个背柴草的农夫,就问农夫为什么自己这么有钱却不快乐。
农夫擦了擦汗说:“快乐其实很简单,放下就快乐了!”。
富翁一听就明白了,原来自己背着那么重的珠宝,整天担心被抢,当然不会快乐。
于是,他把钱财分给了穷人,做了好事,快乐随之而来。
现在的人们生活得越来越复杂,虽然得到了很多享受,但并不觉得幸福;有很多便利,但并不觉得自由。
与其总是想着要赚大钱、出大名,追求那些所谓的“有用”东西,不如保持一颗平静的心。
放下所谓的那些虚名浮利,放下那些超出自己能力和需要的东西,这样才能找到真正的快乐。
02
强大力量,往往在无用中形成
“想买本诗集来读。”“读诗有什么用,能提高分数吗?”
“想学摄影”“摄影有什么用,能换成工作吗?”
“想去山间徒步。”“徒步有什么用?能锻炼身体之外还能干啥?”
从小到大,这样的话语如同背景音乐,伴随着许多人的每一个选择。
似乎每一样事物都必须经过“有用性”的筛选,才能被允许进入我们的生活。
学习编程是有用的,因为它能带来高薪工作;
练习演讲是有用的,因为它能帮助你在职场脱颖而出;
参加社交活动是有用的,因为它能扩展你的人脉资源。
而那些,比如沉浸在一本小说的世界里,独自坐在海边看日出日落,都被贴上了“无用”的标签。
小的时候,外公常常在院子的老槐树下,给我讲童话故事。
而外人总是笑话外公,觉得讲这些故事对我的学习成绩没有丝毫帮助,我的成绩依旧在班级里垫底。
然而,有一天,当我在职场上遇到前所未有的挑战,突然想起《孔融让梨》的故事。
懂得谦让,让我学会了如何与人和谐相处,如何在团队中发挥自己的作用。
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当我面对困难,想要放弃时,《哪吒闹海》中哪吒勇敢无畏的精神给了我力量。
每当我感到孤独无助时,《精卫填海》中小小精卫鸟的毅力和决心让我明白,即使力量微薄,只要坚持不懈,也能够创造奇迹。
儿时那些夜晚,依偎在外公怀里,听他讲述的一个个中国童话故事,就像一颗颗温暖的种子,悄悄在我心中生根发芽。
原来,那些看似无用的童话故事,悄悄地塑造了我的价值观,拓宽了我的想象力,更在无形中培养了我面对生活的勇气与智慧。
梁文道在《悦己》中说:“读一些无用的书,做一无用的事,花一些无用的时间,都是为了在一切已知之外,保留一个超越自己的机会,人生中一些很了不起的变化,就是来自这种时刻。”
坚持读书一年来,我开始尝试放慢脚步,不再只追求那些“有用”的事物。
我学会了在闲暇时,拿起画笔随意涂鸦,那份创作的乐趣,让我无比满足。
我也开始规划一些小旅行,不为目的地,沿途的风景和那份说走就走的自由是如此珍贵。
渐渐地,我发现,正是这些看似“无用”的经历,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生活的意义,不仅仅在于那些可以量化的成就,更在于那些让我们心灵得到触动的瞬间,那些让我们感受到生命之美的“无用”之事。
学会拥抱那些“无用”,因为它们,才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宝藏。
03
人生因为会“无用”,才会更加丰盈
叶嘉莹在讲课的时候,有同学问她:“老师,我们很爱听您讲的古典诗词,但学了它有啥用呢?”
她无奈、叹息,然后回答这样问的人:
庄子说:“哀莫大于心死,而身死次之。”
如果你的心只追求物质享受,对其他都不关心,那真是人生中最可悲的事了。
名嘴蔡康永在博客里讲到台湾爸妈最爱问一个问题:这有什么用?
“我会弹巴赫了。”“这有什么用?”
“我在想太阳为什么会燃烧。”“这有什么用?”
“我会辨认熊的脚印了。”“这有什么用?”
蔡康永万般庆幸:“我没被我爸问过这个问题。”
蔡康永的爸妈,很喜欢做无用之事。
“漂不漂亮?”“喜不喜欢?”“好不好吃?”
这是他爸妈比较会问到的问题。
后来,蔡康永成为名嘴后,在博客里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我的成长,让我相信:人生最重要的东西,其实大都没有什么用:
爱情,正义,自由,尊严,知识,文明,这些一再在灰黯时刻拯救我、安慰我的力量,对很多人来讲‘没有用’,我却坚持相信,这些才都是人生的珍宝,才经得起反复的追求。”
周作人说:我们看夕阳,看秋河,看花,听雨,闻香,喝不求解渴的酒,吃不求饱的点心,于日用必需的东西以外,还有一点无用的游戏与享乐,生活才觉得有意思。
生活里许多让人回味的细节,却往往都是无用的。
生活的意义不在于宏大的目标,而在于一些无用的事。
王维隐于辋川所以写下:“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李白邀月对酌而有:“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陆游醉卧梅边才体悟到:“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郑燮画中寄情才有了:“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
与山川草木为伴,与诗书酒茶为伍,这些无用的小事,就是我们感受生活细节的能力。
正是这些没用,在滋养我们。
也正是这些无用,使我们成为了有趣且丰富的人。
写在最后
林语堂在《京华烟云》中写道:
“在人的一生,有些细微无用之事,本身毫无意义可言,却具有极大的重要性。时过境迁之后,回顾其因果关系,却发现影响之大,殊可惊人。”
学一门技术,是有用的,可以让我们活着。
闲来看花开,看似是无用,却可以让我们活得更好。
秋行田野间,会因一朵花绽而惊喜;
春赏夕阳时,会为余晖满地而感动。
世间之美,正因无用之心,成就大用人生。
点个“再看”,余生,做个“无用”且自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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