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唐诡西行后真的好奇:历史上真实的“供养人”都是什么人?

文化   历史   2024-08-30 18:04   天津  



本 文 约 6700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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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历史上看,大足石刻自唐代兴起,至两宋达到顶峰,前后经历数百年之久的建设才形成如今所见规模。其中当然也离不开历代出资开凿石窟、营造神像者的贡献。这些所谓的“供养人”又是何许人也呢?


乱世的官吏


在中国各地的石窟建筑里,“供养人”一般都是指开窟造像的发愿者(施主)或被纪念者(包括佛教出家的比丘、比丘尼,以及各阶层信仰佛教的善男信女等),即“窟主”或“功德主”。供养人是石窟、壁画艺术作品出现的最基本条件。就大足石刻而言,唐末的昌州刺史、昌普渝合四州都指挥韦君靖于景福元年(892)在新建“永昌寨”率先开凿北山石窟。他就是早期大足石刻的“供养人”。


韦君靖开凿石窟时,遭受黄巢起义(875—884)沉重打击的大唐王朝已然进入风烛残年,苟延残喘到天祐四年(907)宣告灭亡,中国就此进入五代十国时期。而大足所在的巴蜀之地,则先后出现两个割据政权——前蜀(907—925)与后蜀(934—965)。有一种看法认为,那位韦君靖最后归顺了前蜀的建立者王建,还做了他的养子,改名王宗靖。


王建起之微末,识得创业的艰难,懂得一点人民的疾苦。前蜀一时出现小康局面。但王建毕竟不是刘备、诸葛亮,他志在守成,而无开拓锐进之意。王建为巩固帝位,对奇才异能之士十分猜忌,不惜将其置之死地。史称其“多忌好杀,诸将有功名者,多因事诛之”,反过来,他对部属聚敛财富、掠人子女则放任自流。所谓“衣朱紫者,咸盗跖之辈,在郡县者,悉虎狼之人,奸佞满朝,贪淫如市”。这句话虽然是成都布衣蒲禹卿在前蜀乾德四年(922)用来形容王建去世后的前蜀政局,但其时距王建去世不过几年。这位前蜀的开国皇帝留下的显然是一个烂摊子。


在大足石刻的供养人题记里,也可以从侧面看出这一点。北山石窟佛湾第53号阿弥陀佛龛建于前蜀永平五年(915)四月。其主像为阿弥陀佛,结跏趺坐于莲台上,台下为八角形束腰须弥座,佛两手置腹前结定印,身后有莲瓣形火焰身光及圆形火焰头光。主像左侧立地藏;右侧立观音。而造像记分刻于左右壁外侧门柱,里面提到,此龛的供养人名曰种审能,他是因为“亡男希言被贼伤煞”,故而“造上件功德”。从字面上看,这只是相当寻常的祈冥福题记,但不一般的是这位供养人的身份——种审能在造像记里自称“右衙第三军散副将”。他显然是位武将,而且地位不低,其子居然会被“贼人”杀害。以此看来,当时前蜀政权社会秩序似乎已经不太稳定了。


这样的偏安局势自然无法长期维持。后唐同光三年(925),后唐攻蜀,出兵70天而灭前蜀。可惜后唐内生变乱,出镇蜀地的孟知祥趁机割据,建立后蜀。只不过,孟知祥和他手下的大臣将相,都是后唐官僚,其中还有从后梁降唐的人员。这批人一般都没有卓越的见识和魄力,不可能创建一个有新气象的政权。待到郭威建立后周(951),中原政权出现新气象之后,后蜀的颓势更加明显。譬如,周世宗即位(954)时,“秦、凤人户怨蜀之苛政,相次诣阙,乞举兵收复旧地”。


北山石窟佛湾第281号东方药师净土变相就建于这一年。其主像为药师琉璃光佛(头残),面南,端坐于金刚座上。佛两侧有二胁侍,左侍合十,右侍持锡杖。佛左边坐日光菩萨、右边坐月光菩萨。三像座下前侧排列十二药叉大将。龛内中柱上有一造像记,里面提到供养人是“右厢都押衙知衙务刘恭、姨母任氏、男女大娘子、二娘子、男仁寿、仁福、仁禄”。这个后蜀政权的将领家族,似乎也有着朝不保夕的预感,于是祈求“药师琉璃光佛、八菩萨、十二神王一部众、并七佛、三世佛、阿弥陀佛、尊胜幢一所、兼地藏菩萨三身”如此这般众多的神明,能够让自己“身田清爽,寿等遐昌,眷属康安,高封禄位”——只不过他本人的命运不得而知,而后蜀倒是只剩十多年的寿命了。宋乾德三年(965),北宋出兵区区66天而灭后蜀。蜀地天险,形如虚设。



相比之前的五个短寿王朝,宋代的国祚要长得多(也避免了“六代”的出现),但靖康“北狩”,还是将宋代一分为二。北山石窟佛湾第149号观自在如意轮菩萨建于建炎二年(1128)四月,后世虽然将其划入南宋,其实当时形势远未如此清晰。前一年,徽宗、钦宗被金人俘虏,康王赵构即位,是为宋高宗。这位父兄被掳的新皇帝一意求和,于十月南迁扬州。金人却不为所动,在建炎元年底大举出兵,进攻河南、山东、陕西,作完全征服宋朝的打算。第149号观自在如意轮菩萨的供养人,是“奉直大夫知军州事”任宗易。窟内有一男供养人像,文官打扮,脸有长须,双手拱立,应当就是他的模样。《如意轮陀罗尼经》记载,信奉如意轮菩萨,“若有军阵斗战,官事争讼,由明成就,皆得解脱”。任宗易开凿这一石窟的目的一清二楚,作为宋朝的官员,他当然很关心宋金战况的演变。因此,在窟外右壁上的题记里顺理成章地出现了这样的词句:“祈乞□□□□,干戈永息。”


崇佛的士大夫


这样的时机选择,似乎令人联想到“临时抱佛脚”。这个俗语往往用来形容平时无准备而事急时仓促张罗。不过,古时开凿石窟毕竟是项浩大工程,从大足石刻的供养人题记的情况看,宋代的官吏们充当“供养人”开凿石窟是个相当普遍的行为,与时局紧张与否并没有太直接的关联。



这与蜀地佛教的兴盛当然不无关系。五代时期,前后蜀君主为满足其宗教上的精神需要和表示对佛教的重视,曾设置待诏僧。后蜀枢密使王处回还曾出私帑将自己在成都的私宅建成崇真禅院,弘扬佛教。入宋之后,四川地方官府仍设立“僧司”,由僧人任职,管理当地佛教事务。宋真宗时,宋朝全境共有僧尼39.7万人,而蜀地独占5.6万人,几乎占1/7,足见佛教之兴。蜀地寺院的修建费用和寺院田产,主要来源就是信徒的捐赠。譬如宋代成都正法院的8000亩田地,即由田钦全所施舍。而阆州香城宫五百罗汉堂修建费用,也由成都巨族大家所施舍。在佛教教义里,这种“施舍”就是功德,而开凿石窟绘制壁画,同样也是供养佛(菩萨)的功德,对于笃信佛教的士大夫来说,成为石刻的“供养人”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有趣的是,官员无论职位大小,现职或是前任,权要或是斗吏,本人或是家属,即便职位低微,在供养人题记中都会将其官职留下。譬如北山石窟第137号名为“维摩诘经变相图”,在图上可以看到题记:“当州克宁十将文志于初摹日同施大钱三贯,图福利坚久,斯碑不坠。绍兴甲寅重九日谨铭。”这就说明这位供养人文志的官衔是“克宁十将”,其时是“绍兴甲寅”,即宋高宗绍兴四年(1134)。而北山观音坡第40号“一佛二菩萨龛”同样是在南宋初期开凿,其“供养人”刘揆的职务则是“摄昌州助教”。


至于北山石窟佛湾第136号“转轮经藏窟”,更是数位朝廷官员出资开凿的石窟,也被看作北山石窟中宋代造像中水平最高的作品之一。第136窟为方形平顶中心柱窟形式,平面呈方形。窟口朝向西北,高约4米,宽约4.1米,深约7米。所谓转轮经藏,亦称“转轮藏”或“轮藏”,其本义为一个能够转动的木制圆形书架,作陈列经文之用。其具体做法是中心建一柱,呈八面形,放一切经;其中设置机轮可以推动旋转,一旋转则类似于诵读经文。窟室平面分前后两级,后级高,中央即为八角亭式“转轮经藏”,正壁中央释迦佛趺坐在莲座上,左旁内侧侍立迦叶,外侧立观音,右旁内侧侍立阿难,外侧立大势至。右壁自外而内为数珠手观音、六臂观音(一说日月观音)和普贤。左壁自外而内为如意珠观音、玉印观音及文殊。


在龛顶观音菩萨立像上方的造像记里可以看到“左朝散大夫、权发遣昌州军州事张莘民,谨发诚心,就院镌造观音菩萨一尊,永为瞻奉”的字样。而文殊菩萨像龛上方的造像记里则写道:“弟子赵彭年同妻杨氏发至诚心,敬镌造文殊师利菩萨、普贤王菩萨二龛。”这位赵彭年的官衔很长,写在造像记最后:“左从事郎、昌州录事、参事兼司户、司法。”其中的“司户”掌户籍赋税,“司法”掌议法、断刑。职位虽然不高,权力倒也不小。



家族建石窟


从这些文字里不难看出,当时人们供养造像的目的就是以消灾救难祈福为主,并不拘泥于佛教造像本的意义,也就不严格遵循正统佛教的仪轨,因此呈现出明显的民间化、世俗化特征。譬如,造于北宋靖康元年(1126)的北山佛湾第176号弥勒下生经变相龛中的题记提到“镌弥勒泗州大圣,时丙午岁题”。“泗州大圣”本是唐代的僧伽大师,到宋代已经转化为“神僧”,其神异故事都是为民众消灾避祸,主要是治病、求雨,并因此广受崇拜。


在石门山石窟中,编号第13号的是“山王、地母龛”。这两位神明有点类似土地神,应算道教神明。在龛外右侧壁上的题记里可以辨认出供养人的身份:“弟子杨才友,女弟子冯氏,长男杨文忻,次男杨文秀”。这杨氏一门,请来匠人文居道等人,觅了块上好的岩壁,开凿石刻,并在“乙亥岁绍圣二年(1095)二月二十四日清明节”大功告成。杨家的愿望很简单,祈求山王地母的法力,能让“诸邪魔鬼各去他邦,莫为仇执。去离门庭”,“愿先亡离苦,债主生(升)天,见在子孙,皆蒙吉庆”。有趣的是,在上题记右侧,又有一题记,说明完工的第二天,杨家请来“僧□杲庆赞山王、土地,祈乞一家安乐,大小康安,凡在公私,万民吉庆,鬼神退散”。


另外,石门山石窟第2号玉皇大帝龛建于南宋绍兴十七年(1147)。其主像为道教里大名鼎鼎的玉皇大帝,他面向东北,端坐于双钩云头靠背椅上,椅背上搭有垫帛,云头倒钩处悬有玉环,环下垂有流苏。玉帝脸庞微胖,颌下有一绺长须,头戴冕旒,身着圆领宽袖大袍,双手捧玉圭,两足着靴踏于方几上,膝间有宽带由胸垂于几前。主像两侧各立一侍者装束似宦官,每人各举一把长柄日月宝扇作玉帝仪仗。而在龛外下部两侧则各立一神将像,左为“千里眼”,右为“顺风耳”。在《西游记》里,这两位堪称天庭的耳目,石猴(孙悟空)一出世,就震动上天,玉皇大帝随即派千里眼和顺风耳两位神将开南天门观察,果然“看得真,听得明”,须臾便回报结果。而出现在石门山石窟玉皇大帝龛里的“千里眼”与“顺风耳”,比吴承恩的小说早了四个世纪。


引人注意的是,在千里眼之左下侧又有一立像,面老有须,戴头巾,着斜领宽袖长衫,腰间束带,其左手捏带,右手侧垂。这又是哪路神仙呢?在此像的右上方有题记:“男杨伯高伏为□□□故先考杨文忻镌造真容一身供养,其故父享□年八十岁,于丙寅绍兴十六年十月二十六日辞世,丁卯二月十日记。”以此看来,这位并非神像,而是“供养人像”。在石窟开凿和壁画绘制过程中,供养人为表示某窟某像是由他们所造,窟内的神祇是由自己所供养的,是自己的功德,因此往往把本人或亲戚、亡故祖先的形象刻画出来,这些人像就叫做供养人像。具体而言,这座玉皇大帝龛的供养人名为“杨伯高”,而窟中的立像就是他的父亲杨文忻的“真容”。在建窟前一年的绍兴十六年十月二十六日,杨文忻辞世,享年八十,在古代自然算得上高寿了。而从“山王、地母龛”的题记看,杨文忻便是杨才友的儿子,如此算来,建玉皇大帝龛的杨伯高就是杨才友的孙儿。以此看来,石门山的这两个石窟,相隔半个多世纪,却讲述了杨才友祖孙三代虔诚信仰道教的故事。



庶民的选择


实际上,石门山的山王、地母龛与玉皇大帝龛由杨家祖孙相继建立,有点类似杨家的家庙。而大部分大足石刻,同样也是由单家独户的施主营造而成。《舆地纪胜·昌州》记载:“静南山水奇秀,士大夫避地者多居焉。”这就说明,宋代的大足富家巨室不乏其人,也特别希求神灵保佑,因而纷纷凿像供奉,成为宋代大足石刻的主要供养人。譬如石篆山14龛宋代造像就是大庄园主严逊一人施造的。而佛安桥造像记中也有“庄主古及之”“庄主古国士”的署名,这些“庄主”或许不比《水浒传》里的祝家庄主(祝朝奉)那般“庄前庄后有五七百人家,都是佃户”,但有能力“舍地开山”恐怕也是事实。


但话又说回来,开龛造像的花费毕竟不是每一位信徒都能负担起的,特别是对于普通民众,个人可能无法独立承担起造像的费用,但又虔诚地想供养,这就催生出多人合资开龛造像的形式。而且,到大足造像后期,崖面上的龛窟逐渐趋于饱和,开龛造像的难度增大,花费自然增多,这也进一步刺激了合资造像。故而两宋时期,以家族名义或与他人合资开龛造像蔚然成风,而少有以个人名义独立出资建龛者了。


然而,即便只是捐资认领一尊佛像,仍然是笔不小的开销。在大足城区南的玉滩,编号为第6号的二像龛规模并不大,只是一个高1.3米,宽1.0米的竖形方龛。正壁左右凿俗人坐像二身(高1.0米),其上方的题记表明,此龛乃“奉佛女弟子高氏桂一娘”为祈求母亲“过往生天,见存安乐”而建,为此花费了钱一百贯。一百贯钱是个什么概念呢?北宋大观年间(1107—1110)有臣僚言:“盖一牛之价不过五七千”,也就是说买一头牛不过5—7贯钱,一百贯钱是笔能够买到十多头牛的巨款了。而《水浒传》则写道,林冲发配时途经柴进庄院,按惯例,庄客“托出一盘肉,一盘饼,温一壶酒;又一个盘子,托出一斗白米,米上放著十贯钱,都一发将出来”,这已足以让林冲起身谢道:“大官人,不必多赐,只此十分够了。”以此可见,一百贯钱绝不是个区区小数。如果是拿不出钱的贫苦百姓,就像岑忠用那样“实无一贯之本”,又缺少“化首”的能耐,却要参与开凿立像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一些人的选择,可能是尽其所能。位于佛湾西北的多宝塔(也称北塔、白塔)建于南宋早期。塔第一级四向处各开一窟,内置石像。塔内第二级以上,塔心四个方向处多开有小窟。其第60号窟为释迦佛及二菩萨(龙树、地藏)像。在位于左壁内侧有一篇题记,叙述造这处像的来由,其中提道,在南宋绍兴二十三年(1153),当时住在昌州大足县玉溪井的铁匠刘杰和他的妻子杨氏,自从营造多宝塔以来,就开始协助修建,其中包括“施铁索一条重三十斤”。在修建这龛龙树菩萨像时,还募化云水镇一位作户的铁索三条。他在题记中还表达了夫妻俩的愿望,期望他母亲“眼目光明、福寿双庆”。因为龙树菩萨的药方据说能治疗母亲眼疾,身为铁匠的刘杰才会修造龙树菩萨像。可他捐助的并不是金钱,而是其业务所及的铁索,使其成为大足石刻的诸多供养人中的“另类”。



另一个选择,就是将“妆銮”从造像中分离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供养行为。所谓“妆銮”可理解为妆饰、妆彩和妆绘。中国古代的雕塑通常都需要上色,没有上色的作品一般当作尚未完成的半成品,“妆銮”则是其完成前的重要工序。对于囊中羞涩的供养人来说,妆銮的花费自然低于造像(包括妆銮的工序),经济上容易承受。另外,到大足石刻发展后期,易于开凿和可开凿的地方变得越来越少,在不易开龛或成本过高的情况下,也可以选择妆銮这一供养行为——毕竟,即便是造像完成后,妆銮仍可以反复进行,表达供养人的虔诚之心。譬如,位于北山佛湾第168号五百罗汉窟可明确时间纪年的有四则供养人题记,时间最早的为北宋宣和三年(1121)的造罗汉五身镌记,最晚的为南宋建炎二年(1128)的认妆罗汉五位镌记,造像与妆銮的时间跨度只有8年,这可能就是造像完成后进行了妆銮。也有造像与妆銮间隔时间较长的情况。北山佛湾第279号药师佛龛里是五代时期的洞窟,建于后蜀广政十八年(955)二月廿四日。其龛左、右壁上侧,各有一佛二尊者。三像俱立于祥云上。而龛外下壁则有题记一则已“妆銮尊胜幢一所,右女弟子解氏造。以咸平二年三月三日修斋表赞讫”。咸平二年即公元999年,已是洞窟落成近半个世纪之后,可能因为年岁久远,色彩斑驳脱落,于是“女弟子解氏”出资“妆銮”尊胜幢,作为自己的功德。无独有偶,在龛中部柱上还刻有上、下二则题记。其上则为宋咸平四年(1001)四月十八日的妆銮题记。这自然是另一桩“妆銮”的功德了。


值得一提的还有佛湾第249号观音、地藏像。此龛规模不大,高0.77米,宽0.64米,深0.15米。在龛外左、右壁下侧共立六供养人像,左二右四,双手皆作合十。只不过原题记或已损毁,在龛外右壁上的题记里,却找不到这六位供养人的信息,反而写着“女弟子李氏九娘子,奉为亡夫主王廷略三周年,妆此地藏、观音二尊”,落款时间是“至道□年四月二十一日”。至道是北宋年号(995—997),这位李氏九娘子为了纪念亡夫,出资“妆銮”。这桩单独的供养似乎与龛外的六供养人像无关。但无论怎样,这些“妆銮”的题记,与造像题记一样,已成为大足石刻留给后人的宝贵文字信息了。


考文献:

1.重庆大足石刻艺术博物馆、重庆市社会科学院大足石刻艺术研究所《大足石刻铭文录》。
2.四川省社会科学院等《大足石刻内容总录》。
3.宋世霁《大足北山石刻世俗化研究》。


本文改编自《国家人文历史》2024年9月上,原标题为《大足石刻的捐助者 形形色色的供养人》,本文系“国家人文历史”独家稿件,欢迎读者转发朋友圈。


END
作者 | 郭晔旻
编辑 | 胡心雅 
排版编辑 | 赵应心(实习)
校对 | 李栋 张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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