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6月,北伐战争刚结束,军阀混战还没完全消停。杭州迫不及待地举办了盛大的西湖博览会,开幕那天,十万观众出席。大家都想看看,世界进步到什么样子了。
在博览会的卫生馆里,大多数人第一次见到了:
抽水马桶。
一年多后,书画家余绍宋新建的别墅中就用上了最新款的马桶。他的房子精致典雅,室内青砖实叠、水磨地面,宽敞大阳台;室外两廊有竹,厅外有松、梅,院内点缀以各种花草。
这些如今看来很普通的家具,距离寻常百姓还很远。哪怕在上海高档的都城饭店,装抽水马桶都不容易,要建造一个复杂的管道系统,有高达90个回路。
1935年11月29日,《电声电影周刊》报道了胡蝶和潘有声的新房。作为当时中国最知名的女星,胡蝶的家具陈设依然简单,会客室中有沙发和圆桌,餐厅有餐桌和玻璃橱,主卧内有浴室和一面衣橱,就已经是当时住宅的顶配了。
同样是30年代的电影皇后,比胡蝶年纪还小的费雯丽,在纽约和伦敦几处公寓,无论是家用电器还是装修,至少领先了胡蝶家几十年,似乎根本不在一个时代。
就像中国观众看30年前的《老友记》,会觉得剧中的家装配置,远远超过当下普通中国家庭。
不得不承认,我们的住宅,还有巨大的进步空间。
1
2009年8月22日,北京一个名为橡树湾的项目,8号楼开放了两间样板间。和平常样板间不同,这两个房间要展示的只有一个功能:
收纳。
华润置地的同志们做了一项行为艺术,他们先把房子所有的收纳系统装满,然后把东西拿出来全部铺在地上。
200多位参观者因此被震撼到了,从米面粮油到衣服鞋子,再到日常的被褥,摆满了一个屋子。他们发现这家公司的产品:
这么能装。
那可能是第一次,有内地开发商这么系统研究和展示收纳。当时,收纳还是一个小众词汇。汕头大学2003年出版的《居家收纳事件书》,差不多是第一本系统介绍收纳的专业书籍,其内容来自台湾的一个编辑部。
如果以收纳为角度来看,内地的住宅理念离欧美和日本,当时有着25年的差距。
试图缩短这一差距的中国开发商中,有年轻的华润置地。2007年,华润置地成了第一个将“服务”写进企业战略的房地产公司。
他们提出了增值服务的理念,挖掘客户需求,一点一点改善精装修。那是行业的一次意识觉醒,盖房子的技术也许可以追赶,但服务意识的贯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
他们不是说说的,很快,客户研究组和服务小组就成立了。客户研究组向业主派发了几万份调查问卷,进行入户一对一访谈,了解客户在日常生活中的需求、行为习惯、家庭人口结构。
这次行业当时最大规模的客户访谈,其实是对中国房地产的一次集中吐槽。华润置地在这些吐槽中,发现了很多以前没有注意过的需求。比如当时全行业都很少人注意到:
冰箱应该有独立回路。
收纳是吐槽的集中火力点。华润置地先是和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合作研发,后来依靠母公司的外贸渠道优势,联系上了日本的松下和韩国家居第一品牌汉森,和这两家公司一起研究橱柜和其他收纳系统。就这样,日本和韩国经济化收纳的理念,漂洋过海落地到了北京橡树湾。
日式收纳后来火遍全球,已经是五六年之后的事情了。
2
2010年,万科组织内部考察项目,到了深圳罗湖的幸福里。万科的工程师们惊奇地发现,这个小区的电梯的速度竟然达到了4米/秒,是甲级写字楼的标准。
他们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小区。大堂有9米,地面上铺着海底黑金花,电梯厅有底部电梯,大面积铺装石材,电梯轿厢内部用了樱桃木饰面。
幸福里竟然有三层地下室,每层地下室也都有大堂,用料和设计都不逊于首层大堂。
他们还发现,项目外立面做得很巧妙,低层用了陶板和白洞石,高层则用了面砖,但因为施工工艺高,不仔细看会以为全部干挂。
在此之前,大家认为华润置地只会造万象城那样的商场,并不擅长做住宅。但从罗湖幸福里开始,他们逐渐引起了同行注意。
2013年,华润置地在深圳湾的住宅项目“悦府”立项了,就在深圳湾万象城旁边。
深圳湾的建设,是奔着深圳未来新中心的方向去的;华润置地的人心里都隐约明白,悦府一定会是深圳顶级的豪宅,甚至可能影响未来高端住宅的走势。
为了这个项目,公司派出了很多人到美国学习,他们在参观完第五大道和中央公园的项目后,有统一的感受:
时代变了。
当时中国正流行的繁复的建筑和装修风格,已被外国同行抛弃,大家都在拥抱简约。悦府的同志们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放弃繁复的视觉效果,从室内到室外,从社区到建筑,都走向现代极简。
极简的风格,对施工工艺的要求,反而更高。他们只能派人到日本去学习。也是自此开始,华润置地开始了系统性赴日研修,那就是后话了。
悦府的引领性,不仅仅体现在建筑上。它的厨房和卫生间,是定制的。他们已经将架空层建设为泛会所,并且设置了社区客厅,有公共的厨房和健身房。架空层泛会所要在至少五年后,才开始大面积出现。
如今去看悦府,很多人不敢相信这是十年前的产品。
悦府一经推出,立刻受到了市场热捧;华润置地又沿着同样的思路,开发了华润城润府二三期。很多有留学背景的客户,终于在自己的家乡,看到了能和国际最新审美趋势接轨的房子。同行们也纷至沓来,参观学习。
今天市场上的很多项目,依然能看到悦府和润府的影子。
3
从橡树湾到悦府,五六年间,华润置地完成了室内室外的几轮创新,他们的每一小步,其实都是地产行业的一大步。
电影《穿普拉达的女王》里,安妮海瑟薇饰演一个对时尚业没有好感的女孩,当同事争论哪条腰带更好时,她嗤之以鼻。她的上司——时尚女魔头却告诉她,她身上那件天蓝色的衣服,是怎么在2002年被创造出来,风行于高级卖场,然后大面积地流行到街头,才最终出现在女孩的衣柜里。
住宅也是这样,今天大家能把所有的碗筷都放在橱柜里,能有一个整洁的卫生间,能拥有大面的落地玻璃,都是因为华润置地这样的开发商,一点一点在做努力。
如今,收纳系统已经成了精装修标配;现代极简风格也成了行业主流风格;别的不说,就室内而言,地砖上的“波打线”逐渐消失,其实都和华润置地有关。
2009年,橡树湾开盘那一年,在北京水立方,华润置地公开发布了高品质战略,第一次向社会诠释自己的品牌理念,提出了三个品质要求:
精细设计准则、毫厘工程标准、情感悉心服务
公开发声意味着对公众的公开承诺。他们是真心实意,想做一个高品质的企业。那次发布会,被华润置地看作一次宣言,一个战略起点。
他们聘请同济大学的同济咨询公司,作为独立第三方,每年对各开发工程进行质量检查与评价;觉得还不够,他们又启用了一套完整的第三方检查体系,来考评内部人员的晋升,来决定外部供应商的定级。
当时,很少有房地产公司愿意如此自找麻烦。
这种不厌其烦的自我折磨,从华润置地对产品线的打磨也能看出来,现在他们有四条产品线:
瑞系、悦系、润系、时光系。
四条产品线,代表了四个探索方向。
瑞系的目标是吸收全世界最先进的住宅理念,材料、设计、营造、维护,都苛求完美;悦系善用高级定制材料,讲究仪式感,追求精美时尚;
润系追求均衡、细腻、雅致;时光系则致力于探索建筑与人文环境的关系,学府风和工业风建筑。
今年年初开始,四条产品线开始了又一次迭代。从他们各自做的事情上,可以看出未来产品的很多新思考。
瑞系还在追求极致、先锋、境界的产品精神;悦系在升级平面、立面和智能化;润系重点关注动线,人、车和服务,各有最优动线;时光系则在强化风格符号,从室内设计到logo设计,从橡树长廊到阳光草坪会客厅。
还有一件事,行业外知道的人不多。华润置地是第一批积极向日本学习的开发商之一。
从做悦府开始,华润置地开始派出工程师和设计师,赴日本学习。和万科赴日学习的计划,差不多是同时开始的。
十年来,华润置地不少骨干工程师和设计师,到日本完成两周的研修,走访供应链企业,研修结束后,还需要出一份报告,比对自己负责的项目,有哪些精细化施工的提升空间。
后来,他们索性把日本藤田公司请进国内,担任集团的外脑。在华润置地的很多项目上,都可以看到藤田公司派驻的项目负责人,手把手传授精细化管理的流程和手段。工地上的一些规章,工作流程,甚至会议制度,都能看出向日本同行学习的痕迹。
不仅如此,藤田会不时派技术人员,来介绍日本建筑业最先进的技术,有时还会帮助提供技术解决方案。
任正非从不避讳自己对美国的学习,开眼看世界的人,眼里只有前方。
4
2023年12月22日,深圳万象天地,华润置地召开了“高品质大会”。高品质大会的重头戏,是对内部高品质产品表彰、对外部优秀设计供方表彰。
名为表彰会,但是会场内外很多人心事重重,压力都写在了脸上。哪怕颁奖时,负责产品的领导讲话中满是危机感,一直在提出更高的品质要求,心心念念要多做几个行业标杆的作品。
这家公司的自我反思和焦虑,对于消费者来说,是一件好事。
前两年,他们的产品部门发现了哈佛大学的一系列最新研究,学术界对儿童成长有一个新的论点:
去器械化。
简单来说,社区内不需要摆放太多健身器械,而是营造更广阔的空间,让儿童去自由探索。他们咨询了很多专家和学者,得到了肯定回答后,决定在社区里引入这一理念。
于是,很多项目按照当地的自然条件和空间,为小朋友设置自然认知、自然探索和自然玩乐的空间,比如设置标本墙,利用小区的绿化,设置气味花园;或者安置捕食器和摄像机,让孩子们可以观鸟。
各个项目各显神通,把手中的社会资源接入了社区。有的项目建立了昆虫屋,有的重点做鸟类认知,上海的一个项目和辰山植物园合作,把植物园的科研变成了科普内容,创立自然认知体系的整个课程。
这种新的儿童探索空间,被命名为:
达尔文营地。
今年的“高品质大会”,更像是华润置地自己布置的一场摸底考试。他们列出了很多2024年要查缺补漏的知识点,比如提升地库的品质。
负责产品的领导,已经带着团队去了河南,拜访了郑州的永威、金沙等企业,重点去看车库,用料、构造和工艺。据说很快学习成果就会落地了。
华润置地的焦虑,地产行业有追求的那些公司都有。房地产发展到今天,无论是施工工艺,还是供应链,似乎都到了瓶颈期;行业下一次的大突破,需要的是一次理念重塑。
过去几十年通行的做法,也许会在某个节点完全消失。华润置地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他们的产品部门去年提出了一个颠覆性的理念:
重构生活场景。
想做颠覆者,先要掌握充足的数据。华润置地的朋友说,这两年,他们给客户发问卷发得更勤了,带来很多有意义的反馈,获得了很多数据。
比如他们发现中厨的使用频率在降低,西厨和中岛的使用需求,却越来越高了。现在,在很多项目中,华润置地已经着手开始改革中西厨房的面积配比。
他们不仅在读论文,在做客户调研,还在:
刷小红书。
很多新发现还真的被刷了出来,他们一个现象,小红书等社交媒体的用户在展示生活时,似乎不再热衷秀石材拼花、奢石的墙面,越来越多地展示日常生活方式。他们对点赞率很高的家居帖子做了统计,发现风格干净,家具极简,生活场景舒适自然的内容,更受人喜欢。
兽爷的好友包叔说,人们乐意炫耀的,往往是他们最缺乏的。
消费者的审美、喜好、生活内容在急速变化,华润置地的产品部门一直鼓励大家拥抱这种变化。他们提出了“质美生活家”的概念,试图探索生活和美学的本质元素。
据说,在一次内部的头脑风暴上,有年轻人提出了一个问题:
大理石背景墙,现在还是必要的吗?
这个问题看起来轻飘飘,但其实决定着未来房地产产品的研发方向。过去十五年,中国房地产在疯狂补课,与现代住宅的差距肉眼可见地缩小,某些方面甚至有所超越。
华润置地是典型的课代表,先学日韩,再学欧美。现在,他们逐渐意识到,建筑形制、材料,家具、电器,可以模仿学习,可以引进;但美好生活的定义,只能自己去探索。
这家公司有句口号: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长征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与担当。
接下来的路会很难,需要他们付出更多的努力。他们需要去发放问卷,去读论文,去拜访学者,也需要去刷小红书。更重要的,是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能放松。
幸运的是,过去十五年,他们一直都是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