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非常火，能有千万级别粉丝，年收入也是以千万为单位。
通常意义上的公众人物，包括其他类型KOL，也包括很多明星，遭遇脱粉回踩是常态，还经常因为不经意某件事或者某句话塌房。
但他们不会，粉丝黏性极强，而且往往有自己的名号，比如仙家军、道家军。
拘留对他们没什么影响，即便是坐了几年牢，出来后只要还能上网，照样一呼百应，事实上他们当中相当数量本来就有案底。
于是很多人奇怪，这么一个人怎么火的，进一步感叹世风日下，以及互联网之害。
“边缘”并非是这个群体的数量，而是在资源分配、社会话语体系和权力构成中被边缘化的人群，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力，却有惊人的数量。
那么不难发现，这些社会边缘群体主要特征是三低，低学历、低收入、低素质。
很多人不知道祁天道，估计本公众号的读者，至少有相当数量没听过这个名字，更不明白粉丝群体都是什么人。
答案正在这里，这些粉丝是日常生活中被隐形的人，或者被我们看到了直接无视，或者完全看不到。
他们可能是街边等活儿的壮年零工，可能是厂里打螺丝的半大孩子……除非是有切实的需要，否则充斥城市的伪中产阶级，通常不会在意。
而伪中产阶级，恰恰是当前社会话语体系的主流，至于为什么我要加个“伪”字，有机会另写文章说明。
困扰这些社会边缘群体的，不只是收入微薄，同时缺乏安全感，又因为到处游走谋生，也没有归属感。
回顾历史不难发现，结社自保是底层群体必然选择的生存策略，很多黑社会的前身正是底层劳动者的自发形成的行业协会，比如日本的雅库扎，当然做大以后开始贵族化了。
本来国内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民间结社，直接扼杀在了萌芽状态，但互联网出现改变了一切，人与人之间的联络非常容易，结社的成本非常低，而且因为现实中散乱分布，难于实现有效管控。
当祁天道出名，渐渐成为了图腾，一个个微不足道的个体聚集周围，联合后力量被数倍放大，甚至可以在网上呼风唤雨。
他们不再是原子化的边缘个体，而是道家军成员，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同时粉丝群体成为社交平台，他们认识了更多同样的人，不但可以抱团取暖，很多时候还能互相帮助。
又因为抱团取暖，不但强化了固有认知缺陷，互联网诞生初期曾被寄希望于开启民智，却因为这种现象固化信息获取渠道和社交圈层，进一步导致这些群体被彻底锁死在社会边缘。
尽管边缘个体的支付能力非常低，却具备庞大的基数，产生巨大的商业价值。
于是这些正常思维完全无法接受的网红，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财富神话。
现有社会分层中的既得利益者对此很容易无视，因为这种现象事实上固化了阶层，剥夺了底层某些人逆袭的可能，对他们同样能带来安全感。
行文至此，大家不难发现，这些粉丝是本来就存在的，而非劣迹网红培育出来，那么祁天道之流何以能够成为图腾？
因为他们出身社会底层，同时又非常聪明，非常理解底层的心理，他们确实没文化，但是绝对不要低估他们的智商。
简言之，走红靠的是高智商，垮掉靠的是没文化。
在这个前提下，胆大心黑能够做出迎合底层的行为，其实走红并不难，正因为如此有案底的人更容易火。
非常有意思的是，“案底“对一些人来说是污点，对这些群体却不然，因为生活形态完全不同。
他们自身甚至包括子女，都不存在考公、留学或者移民的需求，可能连机会都没有，于是案底反而成为“社会人”的标志，证明在方方面面吃得开，如同山口组的纹身。
这种现象就是赛博黑社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