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阿心
文/阿心
那是20年前的一个秋天,说起来可真是有些遥远了,但母亲爱的记忆深深埋在心底。
对入学望眼欲穿的我憧憬那个新的世界,想象着我将拥有怎样的天地。与此同时,随着入学时间临近也感到十分压力,我需要路费,也需要生活费。
什么叫捉襟见肘,好穷?20年前恐怕乡下的多数人都深有体会。我是为此发上愁了。上哪儿去找?不知该怎样跟母亲开口,日子越近就越发压抑,忍不住泪眼婆娑。
母亲当然可以像别的母亲那样让我出去打工挣钱,要我以后早早结婚生子。可出于一颗热爱以及奉献的心,她承担了这个重任,帮我去找150块的读书费用。
说来也奇怪,就那个节骨眼儿上隔壁县城以种植梨子出名的,收获的季节到来时会雇用一些人采摘。消息口口相传,兜兜转转到村子里。听说这个惊喜的消息后母亲一个人远远的去了……
没有通讯工具,我便不得而知她在那里吃的如何,睡的如何。每天在梨子树要上去下来多少趟,一整天下来会不会感到腰酸背痛。去了多久,一个星期?母亲向来身体不好,那也是她第一次外出打工。我不记得去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曾经担心过她的安全没有,似乎没有。心思全部放在渴望去学习。
只记得几天后她带回来150块钱,全都交在我手上:“拿着去吧!”。母亲尽力了,她拼尽全力,倾其所有。用那双粗燥的手所得,让我踏上学习的路,这一条明亮的路。
母亲是爱美的。喜欢衣服,鞋子,知道什么最时髦,绝不让自己邋邋遢遢。记忆里她穿过不同颜色的高跟鞋,当时流行的灯笼裤,烫着摩登的头发,但却是那种得体的美。
孩子,得考虑三个孩子,母亲便最大限度地减少了爱美之心。把自己的翅膀折断,让孩子做喜欢的事。
有时候我说她,年龄大了跟父亲多注意身体,不要太过操劳,吃好一些,多注意营养。自己家地里的活儿干完就休息吧!母亲总是嘴上答应,隔天又继续,被责问的时候就说“农人就这样,哪里能闲得住,大家都这样的,我已经很享福了,人们都说羡慕我”。
看她因劳累嘴角裂,有时候整个上嘴唇和下嘴唇都裂开,顶着血痂继续,便不忍心再多看。总想着,明年我一定要回家帮忙,哪怕做口饭,让他们有口热饭吃也是好的。可明年我在哪里?去的更远?还是原地不动,我又不知道了。明年根本就只是明年。
母亲的孩子长大成人各奔东西,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自己的责任。母亲还是牵挂着孩子,甚至孩子的孩子。时刻关注群里的动态,劝诫她的儿子要跟媳妇儿好好的“不要没事儿找事儿,休息的时候多去聚会”。
没有儿女向父母要饼,父母给石头;没有儿女向父母要鱼,父母给蝎子。
我们肉身的父母尚且知道拿好东西给儿女,何况那位看不见父?岂不是要将更好的给孩子,给那些渴望的人。祂连同自己都不爱惜,把自己最爱的都给了我们,何况万物呢?
是啊!万物又算得了什么。在万物之外,父欢喜给祂的孩子更好的。便是保惠师,安慰者,引导者,代求的。祂在我们需要时随时帮助,在我们唉声叹气时代替我们说;在我们误入歧途时苏醒灵魂;在忧伤痛苦时轻轻抚慰;绝望失落时点燃盼望之火;更是日后的日后得伟大基业的凭证。
以后的路总有人扮演“母亲”的角色,在不同方面给予我帮助。依照世界来看我真没有什么好处可以给出去,可他们却以恩典来服侍。
我想你身边也有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