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网络
文/阿心
一早醒来家族群发来一个消息
“新民叔叔不在了”
怎么可能?前几天还看他点赞大家的朋友圈,还年轻啊!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坐下来聊天,怎么一个活着的人就突然没了?听到这个消息的人个个震惊的同时,也哭的稀里哗啦。
他孑然一身,没有儿女
那个年代因小儿麻痹造成行动不便,新民叔是其中一位,此后他用双手按着双脚在窄窄的巷子出入。
早些年眼睛好使的时候出摊修补鞋子,人们帮助他把工具车推到大街上,他便在风和日丽靠此营生。我第一次见到他,便也将鞋子放在摊位上,静静地等鞋子经过他的手,重新上脚穿它个把日子。
新民叔会吹口琴,识得简谱,会教大家唱歌。记忆里最深的便是他头仰起在一边,眼睛静静闭住,情感满满的赞美,带领大家一个又一个礼拜天的日子。
喜乐的时候开怀大笑
努力的生活,努力的服务人
让我深觉有趣的事便是,他怕坐车,怕的厉害,据他挖苦自己说,若第二天要坐车远行,哪怕是火车,前一天的晚上就开始晕上了,晕的昏天暗地……也因此,很少出远门,顶多让大家骑摩托车载他去周边。
也许因为吃的苦比较多吧!
新民叔很会聆听,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似乎总喜欢去他那里坐坐,聊聊。在他那里是安全的,被接纳的,就总也要说,有没有答案不要紧,要紧的是有人聆听。还有,四周村子里的人去到县城,他的家肯定会走一圈,就算没什么事儿也要去。不知不觉他和他的家成了接待处,他接待赶路的人,也接待赶路人的心灵。
他在那里,就算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大家都觉得踏实,他应该在那里,也会一直在那里。突然间离世,就像一个主心骨没了,又好像一位心灵的长辈失去了。
听说是周六晚上9点多还在,第二天早上5点多人就冰凉了。最后的几个小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是否感到疼痛,是否有什么话想说,没有人知道。或者,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准备好迎接另一个开始?他的父在,他回家了,息了地上的劳苦,告别尘世间的病痛,告别身体的残缺。
尽管我知道跟死亡相关的教导,可真正第一次感知到它,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分离,从此消失在人间真是不寒而栗。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不能再看到,不能再摸到,不能再对话,不能再听到,不再那里,所有的一切都将终止。
死,是丑陋的
它切割了完整的人
它分离了关系
也提醒活着的人该珍惜
与此同时,他也是睡了
等候那一天那一刻的荣耀
我们终将相聚
欢歌一堂
像曾经吹着口琴唱着诗
不再有残缺
不再有孤单
不再有疼痛
不再有眼泪
记得他的笑,记得最后一次在微信问:“你是新民叔叔吗?”他回答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