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田凤俊|内蒙古
我心里一直挂着一盏过年的灯笼,它是我小时侯的爱物。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我从一个懵懂少年变成了古稀老人。这盏灯在我心中永不熄灭。
每当过年时,家家户户都挂灯笼,人们说不挂灯笼不算过年。也的确如此,挂灯笼是过年的标志,挂上灯笼,日子才会红红火火,兴旺发达。
记得临近过年时,几乎家家都在准备过年的灯笼。
有的把上年用过的灯笼拿出来重新擦拭,把旧的糊纸一点一点地撕掉,再小心翼翼地重新糊上白纸。贴上喜字或福字。
有的精心制作新的灯笼。用木条或竹子做成正方形、长方形或圆形的框架。外面糊上白纸。有条件的四面装上玻璃。形态各异,花样繁多。里面大多用小瓶装上煤油,用棉花捻一根灯芯,放在油瓶内。也有里面坐上一根蜡烛的。
我家的屋门灯笼做的非常精致。用木条做成六棱形,外面镶着玻璃。底座用一块木板安上一颗钉子,上面插上一根蜡烛,挂在屋门两侧,整个院子灯火通明。
我们儿时的乐趣就是年夜观灯。挂年灯虽然没有比的意思,但谁家的灯笼大,灯笼亮,灯笼红,人们会看着各家的灯笼评头品足。一盏盏灯笼高低不同,形状不同,明亮不同,串起了村里的半壁江山。把大街小巷照的通明,形成了一道绚丽的风景线。
我家的大门灯笼特别引人注目。半米高的正方体灯笼,糊着红纸,一个角朝上挂在大门两侧,像两朵盛开的大红花,吸引很多人驻留观看。
我们小孩则是在初夕夜里提着个小灯笼,东家出来西家走,结伙放鞭炮。在谁家放过的炮仗堆里,捡那些带捻的回家单个崩。那些没有响的小炮仗,在中间掰断,放在墙头上,两个对着,把其中的一个点燃,就会把另一个点燃,这就叫刺花玩。
这时的灯笼不但是照亮了, 更主要的是在显示。如果谁没提灯笼,大伙就会起哄嘲笑。往往是哭着跑回去跟家人要。所以无论如何,家长都会给小孩做一盏小灯笼。
我的灯笼很有特色。它是圆型的。用硬铁丝连接上下两块木板,下面的木板安一个钉子,上面的木板上有一个圆圆的洞。用铁丝网成一个外罩,外面糊上白纸,再用彩纸装饰花边,套在木扳上。上面系一个小木棍,用手拎着。常常引得一帮小孩跟着我东跑西颠,我也就自然成了孩子王。当用火柴点燃蜡烛的那一刻,我的心里也跟着亮了。
这样的纸糊灯笼,虽然不够漂亮,但特别有灵魂。就是这种小小灯笼,让我们心头一暖,把我们连在一起。孤零零的小村庄,孩子们,人手一盏小灯笼,便形成一场灯火盛宴。
现在的春节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街小巷彩灯耀眼,广场上异彩纷呈。家家店铺大红灯笼高高挂。
从视觉上看似乎是现在的年味很浓,但感觉上还是小的时侯年味十足。
那时候鞭炮烟花还可以随便燃放,不受限制。空气中弥漫着的烟花味都洋溢着甘甜。更何况一盏盏灯笼连接的乡情更是永不消逝。
现在想来,不是过年不再快乐,没有年味,只是过年的快乐已经不属于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我们只有时间回忆,却没有时间驻足。
★
【作家简介】
北疆网络文学
田凤俊,内蒙古赤峰市林西县人。中学特级教师,文学爱好者。曾在《百柳》杂志、《林西时讯》发表诗歌、散文。《现代作家》杂志特约作家。
《北疆网络文学》
欢迎扫码投稿
·感谢阅读·
·如果喜欢,就分享给你的朋友们吧·
·赞赏,是一种看得见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