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孝霞 | 回望新冠来袭

文化   2025-01-05 00:01   安徽  

(一)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虽未刮起什么春风,但确实是瞬间的事:千人万人都阳了。见面也罢,电话也罢,上来就是“可阳了”,似释然地一句“阳了”。彼此静默一下,回想着自己是怎么阳的,思索半天,终究没找到明确可信的答案。若有稀罕的尚阴之人,此时是没有说出尚阴的底气:这一分钟是阴的,下一分钟呢?别人都阳了,就你还阴着,除了彰显你的异类外,没有任何值得张扬的,即便是一直阴着的,除了想着将会在一个怎样的时刻,不知怎样的就忽然转阳了,由此倒格外的多了份牵挂,此外已找不出别样的意义。

(二) 非必要不出门。公交车上虽然空无一人,在计划的时间内还是晃晃悠悠地奔走在各个站点间。对于小城来说,乘坐公交的人并不多,很少会有拥挤不堪的,但毕竟由起点至终点一趟下来总是有人乘坐的,开车师傅也由此感觉到辛辛苦苦的每一趟,都有着实实在在的意义。而此时空无一人地一趟趟跑下来,空荡荡的车厢是落寞的,行走在空旷的马路上显得异常的孤单、茫然,少了往日里的气宇轩扬。

(三)阴着也罢,阳着也罢,出门口罩必戴。熟人相见依然是招呼寒暄一番。往日里的交流声色各异,不用眼看只凭声音即可辨别出喜怒哀乐、言者何人,此时却不行,都是统一的沙哑的音色,声调处于低频状态,单凭语音是辨别不出张三李四的,已然是众人同音同调了。

性子急的人,不安于这样的状态,还想像往日里一样放开声量、快速去表达,没承想放开声量已属奢望,再来提速,刚一启动便感到气力不足,跟着就有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之声,再严重的还会有几声呛咳。而费尽气力地咳嗽一番,本以为气道里有什么废物急需要排出来的,最终却是失望一场,什么也没有咳出来,无痰无液的,倒使这一番的咳嗽像是假动作。不过这别具一格的咳嗽,在识别是阳是阴的这一点上比核酸检测还准。

(四)连续休息几天,非必要不起床,非必要不出门。即便是寒冬腊月的,看着窗外黄灿灿的阳光,居家也是一种折磨。借买菜之机,和骑友两人决定开车出去转转。既然是开车出门,目标自然不可能是在市区买个菜就回的,于是又以买活的母鸡为由,去了临近的林头镇和清溪镇菜场,那里的品种除了比市区多个活鸡外,其它的花样并不比市区多,出门购物并不是真正的目的。这阶段,最不感兴趣的就是吃,再好的美味都没有吸引力,一日三餐都是可吃可不吃,不吃不觉得饿,吃了也无味,就这样吧,到了饭点,走个形式吧。所以买菜也只是个由头,开车出去转转倒是真正的目的。

一路上人车都少,购物结束后,我们余兴未了,决定再绕道去苍山转一圈。那一路的人车更少,全程几乎没见到一个人,一辆车。冬日里的苍山万木凋零,金黄的阳光下一排排树影拂面而过,放眼望去曾被浓荫覆盖的山体毫无遮挡地呈现在眼前,显得空旷之余,又有点冷清之感。

到达八福寺时,那里的大门是锁着的,虚掩的侧门边有两只小狗,当听到我们的声音后便狂吠不已,我们先是友善地走近它们,做出种种拉近关系的举动,可它们根本就不予理睬。见此招不行,我们便开始呵斥它们,指望它们能屈服,谁知它们叫得更加剧烈,俨然是一付不依不饶的样子。狂吠之声打破了山野的宁静,也影响了我们的兴致,便不想再停留。离开时先觉得有点扫兴,后来一想,很长时间没有游人来此,它们也许已忘记了应该如何与人相处了,寂寞已久的它们,也想借机练练看家本领吧。

对新冠由无知时的寝食难安,到战胜后的风轻云淡,回首一看只是人生路上的小插曲,如一场暴雨,一阵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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Ψ 一阵微微的巢湖风……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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