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我12岁的追求者,徒手接住了射向我的子弹

情感   2024-10-24 12:10   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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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记者这么多年,我带过不少实习生,其中有一个叫再珺的,让我尤为惦记。

再珺和城市里长大的姑娘不一样,她胆子大、泼辣、能干。那时候,采访黑心棉、地沟油、假酒假药,向来冲在第一线。

她最惊险的经历是从地沟油炼油厂的二楼厕所的窗户跳出去,身后一群狂吠的大狗追上来,最终“虎口脱险”,怀揣偷拍的机器跑了回来。

所以,千禧年重大选题,主任把缉毒案件的重要任务交给了我和再珺。

那时,大案要案只要通过审批,还是可以采访,甚至可以跟踪采访,其目的就在于通过新闻媒体的报道,震慑罪犯,警醒世人。

当然,采访不会公开缉毒警的信息,如果我们在新闻上看到有关缉毒警的报道并公开了照片, 那么就意味着,他永远离开了我们……

基于这些可被理解的原因,此文相关信息做了技术性处理。


当主任宣布,由我和再珺去采访一桩缉毒案时,我很诧异再珺能接下来。

因为这种活儿一般的记者都不愿意接。比较起来,去采访企业家,没风险没难度,轻轻松松就把钱挣了。

我接这活儿是因为之前我采访过缉毒警郝天龙,对他相对熟悉,这次的缉毒任务也是他带队。

再珺是个蒙古族姑娘,皮肤黑黑的,结实利落,是那种只要做了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人。

我带再珺去见郝天龙,碰上他刚换好便装,准备下班。

我上前打招呼:“郝警官,我们想采访……”

“正忙。”郝天龙看了我们一眼,语气生硬,掸了掸裤脚上的土,站起身来。

他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我耸了耸肩,看向再珺。

再珺一跺脚,跟着郝天龙出了办公室。

做记者,我的经验是,这采访也得分人,有的人,你不用多问,人家就侃侃而谈;有的人,你问多少,人家答多少;而有的人,你问再多,人家也只有一句话。我和再珺碰到的,就是这第三种。

对此,我很理解。因为缉毒,可以说是最危险的工作。根据我了解的相关资料,我国缉毒警的平均寿命只有41岁,所以,我们的采访的确是在打扰人家,一般这种情况,我会“知难而退”。

眼看出师不利,太阳也下山了,我得先回去接孩子,便拉着再珺“再择良日”,再珺却不肯走。

我有点纳闷,站在原地。只见她紧走几步,跟在郝天龙身后,执拗地说,“我要采访你!”

郝天龙答:“没空。”

“这是我的工作,请您配合。”

“这不是我的工作,我不配合。”

“你确定不配合?”再珺歪着脑袋问。

“确定!”对方依旧斩钉截铁。

再珺跺跺脚,清了清嗓子,毫不犹豫地大声说:“好,我刚才用手机拍了你的照片,你不配合,就不怕……”

郝天龙侧过身,盯住再珺。他的目光从再珺的头顶挪到她的脸上,撇了撇嘴,说:“好,丫头,算你狠!你不就想采访么?那好,我去山里抓人,你跟我走,不用采,就全知道了!”

这种全程跟踪采访,是每个记者都求之不得的事情,但也未免过于凶险。

再珺将了郝天龙一军,郝天龙也没怜香惜玉。

当晚,再珺就上了郝天龙的车,和郝天龙所带领的缉毒小队,进了山。


我那时候孩子还小,就没跟着去,反正再珺跟着一帮子警察,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此次的任务是抓捕某缉毒大案的余孽,有消息说几个罪犯逃窜到了北京附近的山区。于是郝天龙带人,跟踪线索找到大山里。

为隐匿身份,当晚,缉毒小队连同再珺一共五人,开了一辆货车,拉着红砖、水泥、大沙,佯装是装修工人,给线人家装修农家乐。几个人全都小工装扮,连再珺,也被郝天龙两铲石灰给扬成了个柴火妞。

到了线人家,再珺真成了装修女工,别的活儿不会干,可搬砖没人不会。她一次抱起一摞,后来搬瓷砖的时候,一次抱两箱,看得几个缉毒警都暗自咂舌。

郝天龙有点看不过去,叫再珺少搬点,再珺也的确脱了力,最后一趟两箱瓷砖摔了一箱,再珺二话没说,哑着嗓子跟线人说,“摔碎的一箱算我的,我赔。”

第二天中午,我佯装成送货的商贩开车进山,打算接再珺回台里。

郝天龙见到我,说起再珺的“二傻行径”,忍不住感叹:“这丫头,死心眼。装修不过是个幌子,她还较起真来卖命干呐!”

再珺在一旁轻轻地“哼”了一声,低头小声说:“这不叫较真,这叫认真,大叔!”

郝天龙听再珺喊他大叔,瞥了她一眼,也“哼”了一声。

缉毒小队蹲守的余孽还没出现,大家就慢悠悠地干活,垒墙铺地。

我和大伙一起把车上的几袋水泥抬下来后,把再珺拉到一旁,问她:“采得怎么样?跟我回去吧?”

再珺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人还没抓到呢,回去干啥?”

“你还真想跟着他们抓人?看看得了,这些素材够你写了。”

再珺撅起了嘴,不满地说:“咋能糊弄呢?我得对得起自己的笔。”

我了解再珺的脾气,那真就是郝天龙说的“死心眼”,便没再说话,嘱咐了几句转身上了车。

临走,我从车窗探出头,对她说:“自己小心点啊!”

她笑着冲我使劲地点了点头。

我原以为,再珺是打算在缉毒队抓到逃犯后,补充采访。没想到,到了抓捕那天,再珺竟要求参加抓捕行动。


按说这样的任务不该让实习生来,就算是来了,也只可能猫在线人家里等消息,可再珺坚持要跟采。

郝天龙斜睨了一眼再珺,“采访个屁啊,你能保命就不错了。”

再珺丝毫不受影响,“我的命我负责,你只要让我跟着就行。”

“你咋负责?这不是给我们添乱嘛?”

再珺咬了咬嘴唇,“我要是给你们添了麻烦,一头从山上栽下去,栽死。”

郝天龙皱了眉头,转头问我:“你这派来的姑娘行啊,敢说这么艮的话!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还真没拒绝的理由了。”

我知道,郝天龙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看向再珺,皱起眉头训她,“别闹,这可不是好奇的时候,要不跟我回去,要不就在这儿呆着。”

再珺憋了一口气,想了半天,才说:“姐,你就让我去吧,我不是好奇。今天我要是跟你回去了,我就是‘知难而退’,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再珺说话有个习惯,一着急,就喊比她大的人“姐”或者“哥”,还因此被主任笑话她江湖气太重。

“我知道危险,但他们是人,我也是人。”

我叹了口气:“人家就是干这个的,又个个久经沙场,你个菜鸟,能干啥?”

“我,我……”再珺词穷,半晌憋不出一句话来。

郝天龙叹了口气,缓缓地说,“你一不会擒拿,二不会开枪,三不会躲闪,四不会肉搏,你能干啥?”

“我,我不冲进去,我就躲在暗处看着还不行吗?”再珺都快哭了,看来这丫头还真没仔细想过抓捕工作的危险有多大。

郝天龙盯着再珺看了半天,最后终于妥协:“说好了,你坚决不能冲进去,就远远地躲在门外听着,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许冲进去。这是纪律,你要是不遵守,有你好看!”说完,郝天龙凶巴巴地瞪着再珺,故意摸了摸别在腰间的手枪。

“好,我要是不遵守,一切由你处罚。”再珺见郝天龙松口,兴奋地冲郝天龙抱拳。

郝天龙扭过头,憋着笑,干咳了两声,然后转头看向我。我使劲摇头,心里还是觉得不行。

最后,郝天龙给了我一个理由,说他们这些老缉毒警,多少都有点“挂相”,带这样一个傻不愣登的黑姑娘,不容易引起逃犯的注意。

郝天龙还向我保证,就算他死了,也一定全须全尾地把再珺送回台里。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我倒也没办法拒绝了。


这五个人带着再珺,扛着铁锹、大锤、木方,从线人家屋子两侧开始圈木栅栏,圈了一天,到晚上八点多,天都黑了,才圈到逃犯隐匿的院子后面,然后这一队人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院子。

再珺藏在远离队伍的屋子拐角的阴影里,郝天龙再三叮嘱她,一定要待在那里,不要动不要出声,她倒也老老实实地站在暗处。

郝天龙眼神锐利,紧紧盯着房门,带着抓捕小队蹑手蹑脚地靠近。来到房门前,他微微抬手,示意队员们做好准备。每个人都仿佛是一支拉满的弓,只等他一声令下。

随后,郝天龙在房门前侧耳倾听,屋内传来几个男人粗鲁的吆喝声和麻将牌碰撞时的脆响。郝天龙回头,冲大家一挥手,大家就紧随其后躲闪在房门一侧的墙壁后。

郝天龙首当其冲,侧身飞踢,踹开了房门,他向旁边一躲,闪过逃犯们射向门口的子弹,举枪冲了进去,两名队员紧随其后也冲了进去。

就在这时,不知哪个歹徒抬手一枪,打灭了灯,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月光从敞开的大门照进来。

有两个歹徒试图在黑暗中冲出去,被守在门口的队员击退。

郝天龙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和多年的战斗经验,在黑暗中扑向退回房间的一个黑影,这个黑影反手一枪,郝天龙翻滚着躲开子弹,与黑影扭打在一起。

就在屋内三个人与三名逃犯近身肉搏的同时,第四名逃犯趁机从窗户跳了出去,绕到了房子的拐角处,正好撞见躲在暗处的再珺。

再珺紧张地注视着屋门,全神贯注地听着屋内的动静,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逃犯慢慢靠近再珺,然后迅速出手,用手臂勒住她的脖子,将枪抵在她的太阳穴上。

“都别动!否则我崩了她!”歹徒挟持再珺,站在院中,面目狰狞地冲屋内大喊。

此刻,三名缉毒队员已经制服了屋内的三名逃犯,可再珺被挟持却瞬间颠覆了局势。站在门口的队员大惊,紧皱眉头看向正押着歹徒走出屋子的郝天龙。

郝天龙把押着的逃犯交到门口的队员手里,双手举枪,冲院内的逃犯高喊:“放开她,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

挟持再珺的逃犯凶狠地喊话:“放屁,放了他们,否则我崩了她!”

郝天龙停顿了下,缓缓地放下手枪,平静地说:“放了她,我给你当人质。”

“别听他的,他在耍花招!”一名被缚的逃犯大喊。挟持人质的逃犯听了神色更加紧张,恐慌地把手指搭在扳机上。

“你觉得我会在意一个柴火妞吗?”郝天龙满不在意地将手中的抢扔在地上,一步一步,沉着地逼近。

逃犯抓紧再珺,慌乱地向后退两步。

再珺被勒住了脖子,一句话也说不了,恐惧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郝天龙将两只手缓缓举到头的两侧,表示投降,面无表情,一步步靠近歹徒,然而,就在距离歹徒不到一臂远的瞬间,他迅速伸出一只手抓住对方的枪筒,另一只手的手心堵住枪口,使劲扳转枪筒。


那一刻,逃犯慌忙扣动扳机,子弹穿透了郝天龙的手心,打在地面上。

郝天龙的手鲜血迸流,月光下的他却像一个钢铁巨人,仿佛感受不到疼痛,硬生生地夺过逃犯的手枪,撇在地上,顺势卡住了逃犯的喉咙……

郝天龙的鲜血喷射出来,还顺着逃犯的喉咙流到脖颈里。

如此惨烈而血腥的场面,让再珺懵了。她浑身颤抖,直到郝天龙反手将歹徒摔在地上,拷上手铐,才转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摘下自己的围巾,去堵郝天龙手上的血窟窿,可怎么也堵不住,血还是一个劲儿地冒。

再珺终于吓得大哭起来。这回,郝天龙破天荒没有责骂她,而是冲她笑了笑,“别怕,丫头,没事了。”

当天晚上,几个人悄无声息地将几名逃犯押解回去,再珺则愧疚地陪郝天龙去当地的小诊所对伤口做简单包扎。

为了尽快下山,以免被可能的余孽反扑;也为了尽快到市里的大医院缝合伤口,我开车去接郝天龙和再珺下山。

抵达时已经是次日清早。我看见刚包扎完伤口的郝天龙,正和再珺站在小诊所门外那棵大槐树下。

再珺郑重地给郝天龙鞠躬,“对不起,叔。”

一句“叔”,把郝天龙给惹恼了,“喊谁叔呢?我有那么老吗?”

再珺更紧张了,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哥!”

看着满脸通红的再珺,郝天龙的脸也一点点红了起来。他一只手扶着大槐树,看向对方:“丫头,你胆子可以啊!这回怎么不跟我死磕了?”

再珺眼泪刷地下来了,“叔,不,哥,我给你,不,给大家添麻烦了!”

郝天龙“咯咯”笑了,用没受伤的手拍了拍她的头。

从再珺上山到下山,一共是五天。回到台里,她的话少了很多。

期间,郝天龙问我好几次,说要看稿子。几天后,我拿着再珺的稿子去找“冷面天龙”,请他审核。

我本意是要拖着再珺一起去的,可她说什么也不肯,却执意要我帮她给郝天龙带一些补品。


这一次,郝天龙客客气气地拉了一把凳子,让我坐在他对面。

我把稿子递给他之后,他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问我,“这是小丫头写的?”

我点头说是。郝天龙笑了,不过我觉得他那张脸还是冷着比较好,冷不丁看见他笑,还真有点瘆人。

“小丫头呢?”他问我。

“被你吓着了,不肯来。”我开着玩笑,把再珺精挑细选的补品和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物递了过去。

郝天龙接过来看了看,笑着说,“那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啥意思?你要追‘小姑娘’啊?”我故意挪揄他。

“我也不老,不就大她十二岁?我都打听过了,她家内蒙的,只有她大哥和她在北京,我也就是她哥的年纪,一点不老,正好!”说着,郝天龙兀自摸了摸下巴,笑着说,“这丫头,还真对我脾气!”

“小姑娘才不缺人追呢!”我白了郝天龙一眼。

“哼,追人,谁还能追过我?”郝天龙一脸势在必得。

“你以为是追逃犯啊?”我忍不住怼他。

没想到,郝天龙真的对再珺展开了“攻势”。他倒也有办法,所谓的“山不过来,我就过去”,竟然是“过去”送各种采访资源。

从缉毒案件的后续报道,到毒贩入狱后的改造历程,再到贫困县“制毒工厂”的毒品攻坚战……郝天龙给再珺送过去的采访资源,让好胜的再珺跟打了鸡血一样。

但奇怪的事,虽然一次次跟着郝天龙去采访,再珺却与他刻意保持着距离。


发现再珺隐藏的秘密,是在三年后的冬天。

当时我去找警队外宣联络采访三八红旗手,路过郝天龙的办公室,意外瞥见再珺靠在过道的墙上。

我好奇地走过去,问她:“你找郝警官?怎么不进去呢?”

她别别扭扭地说,“我哥,我哥在里头。”

我还以为二人好事将近,笑着说:“怎么?打算让郝警官见家长了?”

她拼命地摇头,红着脸不说话,也不看我。

郝天龙办公室的门打开来。一个身材削瘦、头发油腻、双眼深陷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两只手被铐在一起,郝天龙紧随其后。

二人走过我们身边的时候,郝天龙眉头紧锁,冲再珺低吼:“你个傻子,你哥早就复吸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再珺红着脸,没有说话。

直到郝天龙带着再珺哥哥走出我们的视线,再珺才别过脸去,擦去了涌出眼眶的泪水。

不久后的一天,郝天龙打电话给我,让我开车陪再珺去戒毒所,送她哥去强制戒毒。

原来,再珺的哥哥在老家染上毒瘾,到北京强制戒毒后,就和妹妹再珺住在一起。再珺发现哥哥复吸,却毫无办法。

基于对毒品的痛恨,当她听说要采访缉毒警的时候,就有莫名的冲动。

因为哥哥的关系,她整整拒绝了郝天龙三年。三年后,再珺最终还是在哥哥毒瘾发作疯狂自残的时候,拨通了郝天龙的电话。

那天,郝天龙亲自押送再珺她哥去了戒毒所。当戒毒所的大门在我们身后关闭,再珺又一次给郝天龙鞠了一躬,她什么话也没说,肩膀颤抖着。

郝天龙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又一次对她说:“别怕,丫头,没事了。”

我没有说话,转身走向停车场,身后传来再珺压抑的哭泣声。

直到三年后的这一天,两个人才算第一次牵手。

两个人的恋爱拖拖拉拉又谈了两年,郝天龙果真像追逃犯一样,穷追不舍,将小姑娘追到了手。

后来,再珺给我发来郝天龙和她的电子婚柬,请我在他们的内部婚礼上讲几句话。

婚礼上,我看见一溜儿郝天龙的同事。

“冷面天龙”低下高傲的头,一脸憨态地单膝跪在再珺面前,将银光闪闪的戒指呈在小姑娘的面前。

到我发言的时候,我问郝天龙:“你会好好照顾她,一生一世对她好吗?”

郝天龙拼命点头。我笑着看向再珺,傻丫头却问了郝天龙这么一句:“那如果你没有做到呢?”

郝天龙愣了一下,举起曾经被子弹打穿的手掌,“如果我没有做到,任你打穿我两只手,好不好?”

再珺看着郝天龙“投降”的双手,眼泪瞬间淌了下来,哽咽地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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