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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还不得输给学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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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假期里,比较有意义的事儿,就是两次赴宴,一次是新朋友,一次是旧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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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相识,是我的学生。这群大小子毕业于2012年。今日的他们,正是当年做班主任的我的年纪——三十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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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当年坐在班里最后一排的家伙,段位极高,以至于和他们交锋的时候,我这个老谋深算的人,偶尔也要知趣避过自愧弗如。
班主任管理的至高境界,就是既要容得下你的集体里有绵羊,也要容得下有龙有虎,还要让他们平日里忘记自己是龙是虎。现在想来,当年的我,做得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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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吃了四个多钟头。学生们忙着给我倒酒斟茶布菜。他们一起细数过往,盘点那些抽在他们脸上的巴掌,品咂那些并不走心的训诫。让我意外的是,他们闭口不言自己的事业和成就,却屡屡关心我的健康,询问我的儿子的学业,并耐心地帮助这个“小师弟”规划他的未来,虽然他并不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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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爱饮酒的,但我沉醉于今日的酒桌。它充满了魔力,把十余年散落在人间角角落落的孩子们,像游鱼一样的我的学生们“一网打尽”了,打尽了他们对我这个师长的“一往情深”。
当他们端起酒杯,屡屡站起,异口同声地喊我“老爹”的时候,我知道,我要落泪了,我也知道,我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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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缕白发,有时候确实可以让你枉称师长以己为尊,却难掩陈腐与落伍。命运,最终不会因为年龄而把你的格局和心胸排在孩子们的前面。作为他们的老师,这一局,我输得其所,输得值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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