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故乡
2024年9月3日。
夕阳西下，黄叶满地，聚龙小镇的人工湖周边，横插着一丛丛翠竹，茎茎笔直，叶叶清新秀丽。湖西边的明道桥连接着东篱住宅区，悠扬的古琴声从桥上升起，四散开来。湖的东边，一条竹制小桥斜跨其上，水波粼粼，鱼儿穿梭其间，悠然自得。远处的聚龙山山势峻峭，云雾缭绕，上山的石阶两旁，野草生，芳草鲜。远远望去，鲜花如墙，繁叶如盖，妖娆欲滴，半山腰分布着几个观光休憩亭台，闲闲而立，错落有致。晚风轻软，花香袭人，琴声缥缈，让人心旷神怡。
半山腰“听松亭”边，矗立着一棵古松，苍劲挺拔。一位年近五旬的白衣男子，倚松而坐，口里轻轻哼着：“蹉跎的无知岁月，是年少的号角，佝偻的骨节……”一句未完，只听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宝玉兄好雅兴，倚松而歌《虞美人·故乡》，寄托深远啊，我来的路上，这歌的旋律一直在我心里回荡盘旋，刀哥的这句‘蹉跎的无知岁月，是年少的号角，佝偻的骨节’，化用的是贺知章《回乡偶书二首》的‘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吧？”
中年白衣男子略一转身，对着缓缓上亭的一位三十出头、黑衬衫、黑休闲裤的青年微微点头，不答反问：“石头兄，你我2023年7月19日，因《罗刹海市》结缘而相识相知，相约每天一边爬山一边聊刀哥刀歌，坚持到现在，也有一年多了吧？”石头道：“确切地说，是1年1个月又15天，每天听你聊刀哥刀歌，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古人讲，与公瑾交，若饮醇醪，不觉自醉。看你的刀乐每日一析，我不用饮就醉倒了。”
白衣男子宝玉笑道：“小石头越来越会说话，看来就快找到如愿感觉的风花雪月了，你在微信群里说，这几天一直在回放刀哥的线上演唱会，想来必是大有感受，说说你的观后感想。”黑衣青年石头道：“你和刀哥一样是文艺青年，一般的套话，在你面前，不说也罢。连日来，各个平台各路主播，国内外大小报刊，对刀哥知交演唱会的溢美之词铺天盖地，具体内容我就不说了。我知道你喜欢金庸武侠小说，看了刀哥的演唱会，我想到了《神雕侠侣》中一个未出场的人物——独孤求败。为此，我还专门百度了一下，有关独孤求败的文字，我复制了一些。”
宝玉道：“原来早有准备，愿洗耳恭听，有请！”
只听石头念道“：剑魔独孤求败的剑冢中，左侧第一把剑是青钢利剑，在青钢利剑的下方刻了一行小字：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利剑为独孤求败剑法的第五层境界；左侧第二把剑是紫薇软剑，紫薇软剑下方刻了一行小字：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乃弃之深谷。软剑为独孤求败剑法的第四层境界；左侧第三把剑是玄铁重剑，下方刻了一行小字：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重剑为独孤求败剑法的第三层境界；左侧第四把剑是木剑，下方刻了一行小字：四十岁后，不滞於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木剑为独孤求败剑法的第二层境界；木剑的一侧，还刻了一行小字：自此精修，渐进於无剑胜有剑之境。木剑境界，终究是没有完全的放下剑，真正的无剑境界，是完全的弃剑不用，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弹指挥手，拈花摘叶，皆是剑气，这就是独孤求败剑法的第一层境界：无剑。”
石头念完，宝玉道：“有点意思，结合刀歌，说说你的具体理解。”
石头道：“好，那我就斗胆献丑了，有不妥的地方，你再批评指正。”
石头低头思考了一会，才慢慢开口说道：“我认为，刀哥早期专辑《麦趣儿之恋》、《新疆原创第一击》、《大漠情歌》、《西域情歌》相当于独孤求败的青钢利剑，为第五层境界；中期专辑《2002年的第一场雪》、《北方的天空下》、《喀什葛尔的胡杨》、《刀郎Ⅲ》、《披着羊皮的狼》、《谢谢你》、《红色经典》、《一家人》、《身披彩衣的姑娘》相当于独孤求败的紫薇软剑，为第四层境界；2020年的《弹词话本》专辑，相当于独孤求败的玄铁重剑，为第三层境界；2021年的《世间的每个人》专辑，相当于独孤求败的木剑，为第二层境界；2023年的《山歌寥哉》专辑，还有这次微信视频号上的线上演唱会，刀哥眼中已无音乐，但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却全是音乐，真正达到了无剑胜有剑、人乐合一的第一层最高境界。”
石头说完，宝玉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样的比方，我是第一次听到，很是新颖有趣，大方向大致是不错的。”石头笑靥如花，忙接着道：“能得宝兄金口一赞，荣于华衮！2023年8月25日刀哥抖音第一抖，至2023年12月6日刀哥请假停更作品，你曾经说过，这三个多月的音乐盛宴，是几十年来，华语乐坛上最高规格的华山论剑，你的说法我是非常认同的。同样，这次我也非常期待宝玉兄的高见。”
宝玉道：“8月30日晚上八点开始，刀哥三个半小时的《山歌响起的地方》线上演唱会，全程看完，我只想到了16个字‘八月三十，知交演唱，一刀划出，天外飞仙’，这16字是套用《陆小凤传奇》中的‘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刀哥的整场演出都如天外飞仙，只能勉强用‘完美无缺，无懈可击，飘逸惊鸿，风华绝代’来形容。”
石头喃喃道：“‘完美无缺，无懈可击，飘逸惊鸿，风华绝代’，形容妙极了。‘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这是出自古龙小说，宝兄既读金庸，又读古龙，金古双修，博闻强识，难得之至。怪道群内刀锋、宝庆、太阳、胡阳、小刀刀、兰之、牛掰拉夫斯基、依心、林子、向往、小奴家、九戒等等大大小小稻米，会公推宝兄‘文比刀郎，武比金庸，污比小哥。’”
宝玉道：“玩闹之语，不可当真。刀郎先生、金庸先生乃旷世奇才，怎敢相比，至于小哥费玉清虽有‘污王’、‘祖师爷’、‘抬头唱歌圣如佛，低头讲段淫如魔’之称，但那种‘戏而不谑，色而不黄’的讲话方式，其实具有相当程度的可欣赏性和艺术性。那种讲话方式，需要把握好恰当的分寸和尺度，又需要较高的个人修养和文化底蕴，我也远远不及。”
宝玉又说道：“石头兄刚才上山时问刀哥的这句‘蹉跎的无知岁月，是年少的号角，佝偻的骨节’，是不是化用贺知章《回乡偶书二首》的‘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你的理解是很有见地的，刚才没有回答你，是因为我已经把《虞美人·故乡》的简析发到你微信了，你可慢慢看，像这种活用、化用古文、古诗词，在刀哥后面专辑的歌词里大量出现，可见刀哥现在的文学造诣之深。”
石头一听，点开微信，果然看到。
《虞美人·故乡》（歌词、简析同步）
去故乡而就远兮
（离开了故乡而到远处他乡去啊）
遵江夏以流亡
（沿着沱江河的水而四处漂泊流浪）
出国门而轸怀兮
（走出资中古城的门墙我很悲痛）
甲之鼂吾以行
（开始离家远行就在17岁的一个甲日早上）
该死的风花雪月
（该死的青春萌动，邂逅一段风花雪月）
是让我如愿的感觉
（是让我如愿以偿，才子美人，终成佳话，志得意满的感觉）
蹉跎的无知岁月 是年少的号角 佝偻的骨节
（一事无成、懵懂无知却又满怀不知所谓理想的青葱岁月，是吹响我年少离家闯荡社会的号角，奔波半生、归来已是身子佝偻、骨节嶙峋）
陷落的古城不归的河 我最后的天际
（缓缓沉落、隐隐不见的古城；永远向前、东流不归的沱江河水，是我离开前，看到故乡的最后景像，他们都渐渐离我远去，越来越远，就像远在天地交接的地方）
忧戚的母亲祈祷着 孩子的远行
（忧伤而悲戚的母亲，虔诚地祈祷着，她深深爱着的孩子的这一趟远行，能够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回来）
少年的梦啊 入暮的云烟 都裹着殓衣归来
（少年的梦想啊，就像入暮的云烟，随风而散。这一堆不切实际的空想，历经社会毒打，最后都裹着殓衣归来，悄无声息地一一逝去。）
那背乡离土的憧憬 是光阴的遗骸
（那离乡背井曾经对前途命运充满希冀美好的憧憬，如今像是遗留在无情光阴里、了无生机的尸骸）
穷困的富贵 卑贱的荣华 深谙囹圄的人啊
（所有天下的游子，有表面富贵、内在却失去人生最可珍藏的谓之穷困的人；有人前荣华，人后卑贱生活着的人；有貌似洒脱自由，实则深谙心灵被各种欲望囚禁而苦苦挣扎的人啊）
怎么就忍心对你唱 这满身鞭痕的年华
（这一切的一切，怎么就忍心对您诉说，诉说这满身鞭痕、满心伤痕的苦难不堪年华）
我只能在没有哀愁的梦境里回来
（我多少次在梦里回到魂牵萦绕的故乡，梦里没有哀愁，故乡依旧是那么温馨）
我怕你亲吻我脸庞发现我满眼悲悔
（爱我怜我的慈母啊，我怕你在梦里亲吻我脸庞，会发现儿子我满眼的悲伤和悔恨）
我怕你追问离去的父亲你年迈的孩子
（我怕你谈起过世的父亲，你年迈的孩子会伤心自责，未能尽孝，天人相隔，永留遗恨）
我怕我见到你我会愧对原来的自己
（我怕我见到你，我会愧对那个在你悉心培育下，不受世俗污染、不忘初心、干干净净的原来的自己）
少年的梦啊 入暮的云烟 都裹着殓衣归来
（少年的梦想啊，就像入暮的云烟，随风而散。这一堆不切实际的空想，历经社会毒打，最后都裹着殓衣归来，悄无声息地一一逝去。）
那背乡离土的憧憬 是光阴的遗骸
（那离乡背井曾经对前途命运充满希冀美好的憧憬，如今像是遗留在无情光阴里、了无生机的尸骸）
穷困的富贵 卑贱的荣华 深谙囹圄的人啊
（所有天下的游子，有表面富贵、内在却失去人生最可珍藏的谓之穷困的人；有人前荣华，人后卑贱生活着的人；有貌似洒脱自由，实则深谙心灵被各种欲望囚禁而苦苦挣扎的人啊）
怎么就忍心对你唱 这满身鞭痕的年华
（这一切的一切，怎么就忍心对您诉说，诉说这满身鞭痕、满心伤痕的苦难不堪年华）
我只能在没有哀愁的梦境里回来
（我多少次在梦里回到魂牵萦绕的故乡，梦里没有哀愁，故乡依旧是那么温馨）
我怕你亲吻我脸庞发现我眼里的泪
（爱我怜我的慈母啊，我怕你在梦里亲吻我脸庞，会发现儿子我满眼悲悔的泪水）
我怕你问我为何丢失了年迈的父亲
（我怕你谈起年迈已经过世的父亲，孩子我会伤心自责，未能承欢膝下，尽人子孝，天人相隔，永留遗恨）
我怕我见到你无言面对原来的我
（我怕我见到你，我会无言面对那个在你悉心培育下，不受世俗污染、不忘初心、干干净净的原来的我）
惟天地之无穷兮
（在永恒无尽的天地里）
哀人生之长勤
（可怜人生的愁苦艰辛）
往者余弗及兮
（过去的已过去，不能再改变什么）
来者吾不闻
（将来的也不可得，唯有活在当下，奋发向上，砥砺前行）
石头仔细看完，慨然道：“刀哥的文字运用出神入化，宝兄的解析也一如既往的精当简练，一宝一刀，可谓宝刀双绝。”
宝玉道：“《虞美人·故乡》这首歌，刀哥由自己的经历推及天下所有离乡背井的游子，歌中充满了悲悯之情，所以能引起人们强烈的共鸣，很多人边听边哭，有些人甚至躲到房间里嚎啕大哭，悲恸难抑，情难自已，这首歌推出才短短几天，就如此的深入人心，这样的音乐，这样的艺术高度，这样的魔力，也许只有神仙下凡才能做到，刚才我们所说的‘一刀划出，天外飞仙’，一点都不夸张。我的简析，采用的是歌词简析同步，限于篇幅，无法展开进一步的说明，为了方便理解，就比较局限于刀哥的个人经历，这一点，你应该能明白。”
石头道：“我明白，如果不明白，我就反复地听，不断地听，直到明白为止。不是有一句话叫做‘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吗。明天准备聊什么，我先预习功课，准备聊天素材。”
宝玉道：“明天就聊《麦趣儿之恋》这张专辑。”
文/张宝娥
组稿：小七
排版：夏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