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联办”元老、《财经》王波明官宣退休了!
于是,我再次有了一种强烈的表达冲动!
直到2024年的今天,在我家的书橱上,依然摆放着2008年前后出版的几本《财经》杂志,其中一本是“汶川地震”那期。
初来北京那几年,我多次搬家,每次都会处理掉很多笨重的书刊,但这几本,却始终不舍得丢弃。
作为较早一批的《财经》订阅者(2007-2008),面对面专访过章知方、刘纪鹏(2013)、隔空采访过胡舒立(2010)、近距离聆听过王波明(2010-2017),以及在过往十多年的职业生涯中,数次与“泛利大厦”擦肩而过的财经媒体人,都值得我去写一篇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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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做基金经理的同学问我:认识马老师吗?帮我引荐下!
十几年前,在同学成为基金经理前,我和他一起跑两会。有一天,两会结束后,一帮同事们在KTV小聚,姗姗来迟的他,手里拿着一本崭新的《财经》杂志。
多年以后,身在一家公募多年的他,竟然还想认识这本杂志的人。
当时,正在外面忙事情的我,脑海迅速快进到多年前的一个饭局,我和马老师互换了电话号码,当时还没有微信。
只记得,当年的马老师温文尔雅,对时政、财经、文化等现象,以及深层次的内在逻辑,都很有见地。
后来,我通过《财经》杂志老师那里,问到了马老师的微信。
过去十几年,我对《财经》杂志,以及同在泛利大厦的《证券市场周刊》、财经网、和讯网、《成功营销》等媒体同行交往甚多,也对这栋楼现役或离开的人倍感亲切。
也是上个月,前同事的同学加盟《财经》,祝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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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的一天,我“苟”在校招考入的一家“中字头”行业报时,副总编突然把我叫到办公室。
他桌上放着一本刚出刊的《财经》,问我:你也喜欢看啊?
那一年,整个报社上下,只有我和副总编订阅了《财经》,虽然身在行业报,与金融财经、资本市场,并没有太多关联,但我还是懵懵懂懂地喜欢上边的文字、叙事,以及背后的新闻专业精神。
几个月后,我离开了那家行业报,去了一家创业类的商业杂志。
有一天,我去朝阳门找一位律师同学玩,他所在的律师事务所与泛利大厦仅一街之隔。
多年以后,一位前财讯传媒的朋友给我说,十几年前,正是财经最辉煌的时候,《基金黑幕》、《银广夏陷阱》等力作频现,胡舒立团队还没有出走,纸媒还享受着上个年代的余光。
那时候,泛利大厦的租金很高,好多家广告商都畏惧高租金,不得已租在附近的写字楼,而现在整栋楼“空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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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春天,四万亿刺激和十大产业振兴,资本市场V型反转,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歪打正着进入了《金融时报》旗下的金融家杂志。
不过,面对货币政策、M1、M2、存款准备金等生涩词,我又生畏惧,开始怀念商业杂志写作的酣畅淋漓。
于是,在试用期时,我又投了几份简历,包括财讯传媒旗下的《成功营销》和《证券市场周刊》。
话说,我还通过了《成功营销》的几轮面试,最终还偷偷去泛利大厦上了两天班,并参加了一次选题会。
正当我下决心提交辞职报告时,收到了金融家杂志领导的出差通知,几天后,我出现在河南省银监局长的办公室,给他做了一个独家专访。
“银行的人见到我,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猫……”银监局长说。
随后,我们在银监局领导的安排下,连轴转地采访了河南七八家国有行、股份行的一把手。其中,时任河南省邮储行的行长,后来调到了北京,成为总行行长。
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意识到这本央行主管杂志的巨大价值。
于是,我心存愧疚地放了《成功营销》和《证券市场周刊》的鸽子。后者,先后两次通知我去泛利大厦面试,我都以“出差”事由,申请能否延缓几天面试,对方每次都十分客气地说:没问题。
这,大概是我与泛利大厦最有缘分的一次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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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9月,我刚到证券报做记者,就赶上了报社“资本市场20周年”的策划,我和金融部同事领到的三个题目包括:一个深度长文:可怕的流动性;两个人物专访:胡舒立、刘姝威。
其中,胡舒立那篇稿子,第一作者是卢老师,她多年前曾和胡共识过,写得有血有肉。第二作者的我,拨通了李箐的电话,聊了很多胡本人的事。
那几年,《财经》杂志年会和胡舒立另起炉灶的《财新》年会,以及规格稍微低一些的和讯年会,都是财经圈年底不容错过的财经盛宴。
也是在那些场合,我近距离见到了王波明、戴小京、章知方、胡舒立等联办老人,也得机缘认识了刘纪鹏、任泽平等大佬。
2013年,在泛利大厦,时年五十多的章知方接受了我独家专访,表达了和讯想涉足互联网金融、基金代销赛道的战略和规划。
多年以后,听说章老师依然活跃在和讯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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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来到了2024年,当我投身“深聊投资人”一年后,再次与泛利大厦有了两次近距离的缘分。
一次是《财经》的老师,我俩在朝阳门、北四环“深聊”了两次,聊财经媒体、聊基金圈,有很多共鸣。
她有意邀我重回职场,我也对“财经”两字仰慕许久,只是习惯个性表达的我“尘缘未尽”,也不想半途而废。
一次是和讯基金第三方平台,两位认识多年的基金圈朋友,非常有诚意地邀我面基,也是出于同样的缘由,只能来日再续了。
在北京财经媒体圈混迹十几年,身边有太多的朋友出自于朝阳门外的泛利大厦,如今很多人离开了媒体,有的去了上市公司,有的去了金融机构,也有的去创业了。
一个人,在偌大的北京城,无论职场,还是感情,遇见谁,与谁一起在一个特定时空产生联系,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缘分。
《财经》两个字,抑或“财经媒体”四个字,放在读新闻研究生的那三年,和刚入职场的头两年,我多么想和它发生联系、链接,让它成为我身上的挥之不去的“标签”,也多么希望与这些大佬们,成为朝夕相处的同事。
而今,随着王波明等财经大佬的“淡出”,江湖只剩下传说。
谨以此小文,纪念《财经》和财经媒体人,以及一段永不再有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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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俊岭,深聊投资人创始人、主笔,曾担任证券报资深记者、公募资管营销策划总监、C联社基金副主编,中基协首任媒体监督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