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翱翔湛蓝的天空,俯瞰七星关老城区,你会惊奇地发现西门口与北门口平行而设,朝右下拐到相距不远的南门口,而西门与水东门中间多了百花山相隔,从城隍庙到太庙,经广惠路,箱子街再到水东门,却相距太远了。而且,还有一个自然现象,环抱七星关老城的山峰建有寺庙福佑着山城。以倒天河为分界,河东有纱帽山寺庙,东关坡上有惠泉寺,沿下城中有双井寺。河西北门有城隍庙,文笔山上有北镇关寺庙,山下有太庙,翠屏山下有太后宫,南山有南山寺,虎踞山上有寺庙,沿西滇去的灵峰山半山腰有灵峰寺。
西门口像一只棕黑色的马蹄,踩踏在云贵川交汇的古镇山城毕节,这与站在原人民剧场旧址拐角处向东下四川,向南去贵阳,往西去云南“一步跨三省”一样,标志性地坐实古城七星关是云贵川“三省锁钥”之地。无论城市在历史日新月异中如何变迁,但始终摆脱不了自然地理方位的定势,始终固守古悠岁月不变。
站在西门口,左上边是古城城隍庙,坐镇毕节七星关古镇,从城隍庙朝北直行便是北镇关下去倒天河水库,如穿过狭窄北门口巷道,西去是云南,远望云朵涌向滇缅。向东群山逶迤向川蜀奔驰。现在,城隍庙瓦砾碎片在冷嗖的寒风里感叹历史风云的变幻和时代的变迁。沿下方走去,文笔山下原来的太庙早已消褪贻尽。只能在西下夕阳的光影里,摇曳着历史古朴幽草的身影,述说悠悠往事。再往前走,轿子街路上的青石板,已被现代箱子街的柏油路涂抹油泥其上,哪些哒哒马蹄声淹没尘埃之中。
那些昔日头戴乌纱帽的达官贵人,早已灰飞烟灭。那慢步走去月光洒下响水滩去听响水轰雷声势的身影,已淹入纱帽山树林枝叶间,不再浮现。只隐约看见一些游魂自然飘荡晃动。
如果我们站在西门口,收回自己目光,往正对面巷口瓦家龙门的斜坡百花山上看去,似乎依稀看见了一九三五年里,红二六军团的将士英武地从百花山天主教堂走出走进,从一小朝红二六军团指挥部雄赳赳奇昂昂匆忙走去的身影。
如从西门口朝右去向的七道坎,几十步到喻家龙门,隔壁是林青纪念馆(七星关区司法路60号罗家龙门),毛家龙门顺坡排列。经过古道路周素园先生故居,顺向南门口,过南关桥,走清毕路,过五龙桥桥,双树湾,望城坡,沿流沧桥,头步桥,梨树坪,经大方黔西朝省城贵阳方向奔去。
我将远视的目光聚回现实。爬上西门口泥泞的缓坡,右边斜坡上民贸公司宿舍走出许多熟悉的人。身材高大的裴大妈身着浅蓝色布父母装,衣扣是斜扣的布扣子,慈祥的脸庞上有浅淡的笑容,礼貌地向你招呼,问一声好,据说裴妈妈是江西人,解放前随国民党上尉军官的丈夫一起到毕节,安置在地区纺织品公司工作,待人谦和,处事小心翼翼,颇有大家闺秀风范。如果从右边走上去,经过程华家小楼,可以遇见从黔剧团宿舍,那窄狭巷道里走出来的温孃孃。温孃孃身材高挑,身着一身紫红色旗袍,气质高雅,谈吐不俗,说话轻言细语,温和而客气。还有那个头发稀疏,个子高高,身板硬朗,川剧团的尹老伯,那时尹老伯因剧团改制,不再参加演出。而凭着一手川菜小吃手艺,在南关桥往铁匠街走的第二家铺面,开了一家鲜笼笼鲊店,生意很是兴隆。走过黔剧团宿舍,朝上右边是翟老妈佝偻着腰,灵巧的双手,不断折来叠去,用各种彩色的细塑料带,编织出五颜六色的塑料小花篮,等待订制做出售,引人注目。右边是毕节运输公司青砖三层楼的宿舍。聂老伯身披蓝色对襟,里穿雪白色衫衣,头发反梳背头,右手握着玻璃茶杯,笑呵呵地向我打着招呼:伢子!你下班了?你爸们开战打麻将没有?。我连声答应后,他便连声应着,弯着腰,会边走边说,好的,好的!然后,朝我家走。聂伯伯是湖南人,一九四九年九月他所在部队投诚后,便来到毕节在运输公司从事驾驶工作,他最喜欢吃红烧肉和下像棋,与我父亲交往,对人待事,非常真诚和耿直。那时,请他带煤炭,带个把人坐顺风车到大方黔西,从不推三倒四,他十分受人尊重。那个从左边小猫儿家巷道,顺石头路爬坡上来,喘着气,身材微胖,一身官样的是地区轻工局梁局长,北方人,逢人满脸堆笑,性格随和,说话声音宏亮,没有官腔。
再往上走,会遇见从地区文化局走出來的陈学书先生。陈学书先生中等身材,敦厚实诚,一身黑泥子风衣,眼神柔和,面含微笑,九十年代时学书先生也是著名的工人作家,《高原》主编,地区作协主席。但朴实的陈学书先生为人低调,常常遇见,他会嘴角微微一笑,脸上泛出柔和的光,算是打过招呼。有一次在喻家龙门外,董石匠伯伯家门口,我遇见陈学书先生,蹲在地上,悬肘用隶书写碑文,围观的熟人悄悄对我耳旁告诉我,蹲在地上写碑的人便是大名鼎鼎的作家陈学书先生。当吋,看学书先生沉稳和善谦和书写碑文的样子,我崇敬之心,肃然而起,而不敢上前打招呼!默默看着,悄然离去,不打扰他倾力静心书写。
有时会遇见从沙锅塘过来、挑着一双木桶的李大爷,他张开缺了一颗板牙的嘴,大声吆喝“卖魔芋豆腐喽!”声音地道而沧桑,你走过去,问多少钱一碗?他说5分,随后,放下木捅,从中拿出黑褐色的土碗,划上一块巴掌大方形魔芋豆腐,用锯片刀,又划成十五小块,浇上事先用盐酱油醋花椒素辣椒和好的海椒水,撤上葱花蒜沫,一碗香喷喷的魔芋豆腐,吃得你胃口大开。如果,在冬天,正好碰见,灰堆坡卖鸡丝豆腐脑的肖大爷,那你要一碗鸡丝豆腐脑,才一元钱一碗,他用铁勺子,从捅里舀出一薄片雪白的豆腐脑,加上鸡汤,几根鸡丝,花生米,芫荽,葱花和其他佐料,吃起来热腾腾的,全身一下就暖和起来了。有时候还会碰到卖年糕麻糖的商贩,卖冰隆冬的小商贩,小孩们会高兴得拍巴掌。
在市门口,最高楼房除了文化局宿舍,就数离我家二十多米处王强家四层楼房屋了。那时,王强从建筑包工头已发展为私企建筑公司老总,常常看见他骑上几万元的两人摩托,跑上跑下,甚为豪华戚武。但王强这人对人好,不是那种财大气粗,耍大款的暴发户的人。与邻里相处和睦,哪家有红白喜事,他都会随礼参加。除资助几个困难学子完成大学学历外。还常行善事,受人敬重,据说,有一次他到毕节专医院看病时,遇见一个农村老太太因无钱看不起病时,王强当场从衣袋拿出几千元钱给这不熟悉的老人治病,一时传为佳话。
市侩汇集的西门口,真是大隐隐于市。除陈学书先生外,还有在黔剧团工作的唐老伯,一生专工画佛像,他工笔下的佛像千姿百态栩栩如生。唐老伯个头不高,胖乎乎的面孔常常笑容满面,慈目善心,也是一尊佛。逢人笑容柔和,乐呵呵的爽朗性格,让人尊重和喜欢。还有京剧团的刘团长,黔剧团,川剧团的许多老演员,文化局的领导,画家居于其中。文化局宿舍,真是人才聚济,藏龙卧虎。文化局宿舍右拐是走向沙锅塘的泥泞小路,右拐的一幢二层砖瓦房屋里,会走出毕节名小吃王肠旺的创始人王老伯。九十年代初的王老伯已近六十来岁,个头高大,一副朴实老农民的脸孔上也是笑容光亮,他早年拖板车,开石山,敲石子,风霜雪雨,日晒雨淋,满脸皱纹,沧桑十足,却遮掩不了他的热情和旺盛精力。在南门口上端,灰堆坡入口的左边,百花山下面,一个木瓦房,不足三十平方米的临街小店,系着白色围腰和一双浅灰袖套的王老伯,热情招呼客人进店就坐后,转身走到土火灶台一大锅热腾腾的滚水旁,用手从簸箕里抓一碗碱水细面条,放在右手的竹漏刷里在滚烫的水里翻滚几下,不软不硬,捞出放在白瓷二碗里,将酱油,醋,盐调入,然后舀上一大勺用大骨香菇豆芽熬制的汤,配上鸡血旺,绿豆芽,炸黄豆,加红油,清炖的猪大肠,洒上绿油的小葱,芫荽,油炸脆香黄豆。一碗热气腾腾、香味芬芳的王记肠旺面,端在木桌上,就让你舌尖生津,垂涎三尺,顾不上热烫,用竹筷子拌几下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后来王肠旺成为毕节名小吃,受到平民百姓青睐,成为毕节舌尖上的好味道,王伯伯家大女儿和小儿子分别在箱子街老供销社旧址和桂花市场毕节烟厂供销公司宿舍处开店经营,生意兴隆。那时,住在西门口的王伯伯待人和善,乐观豁达,受人尊敬。在王伯伯门口外,常常会有一个身体残疾,个头不足一米,脚残疾的男人,年龄三十多岁,名叫李老大,摆摊专门给人们补锅作锡匠,李老大身残志坚,凭着一身手艺求生活,后来还找一女人结婚生了两个儿子,其妻背着小孩,帮其干活,有时遇老年人补锅焊锅时,免费不收老人钱。爆包谷米花时,他遇着有小娃娃围着看时,他会抓一把包谷花给娃娃吃。大家都同情和羡慕李老大,这个身残志坚的人日子过得平稳而幸福。从王伯伯那里从上走,就是王伯伯家大儿子开的烟酒铺。他对面是吴学辉伯伯家自留地,原栽种绿玉的青菜白菜等蔬菜小葱,地尽头是毕节运输公司老客车站围墙。吴学辉伯伯当时任沙锅塘霉钵生产队支书兼会计,身材削瘦,为人谦和厚道,是我父亲一生最好的兄弟朋友。他将自家自留地几十多平方米地卖给我父亲,父亲就地修了一幢三层大约130平方米的砖混房屋。一九八五年我家从古道路搬迁西门口就住此地。一九九二年,父亲为了我家三兄妹能集资买房,将此房卖给了大坡茶场,我们就搬出西门口,而房屋至今还伫立空荡的风中。我每次经过时总会思绪万千。
真的忘不掉住在西门口七年的日子!
那时,吴学辉伯伯家与我家亲如一家人,但由于我家父亲修起自家房屋后,由于临路边而建,与吴伯伯家原建的三间老房子形成院坝,后来吴伯伯家兄弟又在院坝背靠运输公司宿舍环边修建一幢两层水泥砖平房。形成院坝,院内栽有桃树,樱桃,枇杷树。日子一长,吴伯家八个儿女中,有的对吴伯伯卖地给我家修房子,渐渐心存想法,大家都不明说,不满时脸色会不由自主表露出来。但哑巴吃汤圆,心中有数。有时言语带刺。但吴伯伯和吴婶婶,心地善良,从不提及此事。与我父亲往来如初。我父亲当年毅然卖掉房子也为避免尴尬,实属无奈之举。至今想起,更多的是理解,对谁也无怨恨。
我忘不掉住在西门口的日子,不仅是那路边绿油的蔬菜地,吴伯伯院坝里的鲜花盛开的桃树樱桃树和茂森的枇杷树,喧哗的老车站,和蔼可亲的吴学辉伯伯,善良的吴婶婶。经常挑着鲜果爪香,从我家门口过时,都要捡拿瓜果给父亲的辛伯伯和张伯伯。还有走出财校,从我家门口过来过去,热情打着招呼,漾溢青春笑脸的学子们。
我实在忘不了住在西门口时,我家的“调皮”。“调皮”是一条狼狗的名字,原本是妻瑛子的大姐家养的,后转送我们喂养。“调皮”是侄女小丽给它起的名字,“调皮”身高约一米左右,通身金黄,目光凌厉,牙齿尖锐,两耳耸立,尾巴高翘,嗅觉灵敏,忠诚主人。咬人之前,从不犬叫,经常在阳台上来回巡跑。那时,我们是经济最为拮据的,仅靠每月60多元工资一家人生活。但对喂养“调皮”从不亏待,经常买些猪心肺和骨头喂养。我儿子当时才3岁多点,调皮经常与他玩,时间一长,特别喜欢在一起,儿子有好吃的喂给调皮吃,调皮也会保护小主人。有一次,有一好友来我家,本是坐在沙发上摆龙门阵的,见逗我儿子时,朋友一高便兴奋去抱儿子玩耍,哪知在阳台上的调皮见状,便疾步扑上去前爪撕扯,张口便咬上去。我虽及时吼住,但还是将朋友鼻梁咬伤,后及时打狂犬疫苗,才免大祸。调皮敏捷力极强,听觉很好。听见我们自家人的脚步,它会急跑用前爪开暗锁门,围住你不停喘气。如果听见脚步声生疏,便会狂吼吠叫不停,所以,那时凡去我家去的人,都怕调皮,有的还开玩笑说,你家调皮真是狗眼看人低啊!我也开玩笑回应道,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们今后注意点,不要粘到背到捡起石头就打!大家哈哈大笑!
调皮成为我们的朋友,成为我儿子的玩伴,它会和我儿子抢玩具玩。有一次抢乒乓球时,将乓乓球抓滑跑进沙发去,调皮的狗爪够不了,我也够不了,我三岁的儿子,找来鸡毛弹子,将手臂插进两个沙发之间,将厚棉衣裹住的衣袖,挽起至手臂,再爬在地上,用鸡毛弹不是去撬而是去一碰击,果然乒乓球受力一击,反弹出来。当时,我说,调皮顽皮,儿子聪明。
调皮除了带给我们乐趣外,还忠诚履行看家护院职责。1992年,我从威宁带了一只老火腿,过完春节后,就将剩下的腊肉连火腿挂在我住的面向毕节运输公司老车站这面的二楼阳台上。二楼阳台离路边有3米多高。有一天午夜,我迷迷糊糊听见调皮吼叫得一声比一声凶,就想起床看,因为早春二月尚有寒气,又睡去。后又传来调皮一声大吼,猛扑过去的撕咬和嘭的一大声音,像什么东西垮摔的一样。我急起床跑到阳台开灯,朝阳台上调皮吼叫方向一看,一个黑影疾朝运输公司怆惶逃去。一架竹楼梯被调皮掀翻倒在邱家青菜地里。笫二天早上,起床下来察看,竹楼梯也不见了。父亲以老公安的判断说道,这窃贼强盗就是这附近的,想偷阳台上火腿和腊肉香肠,饥寒起盗心。这次全得调皮了,又没丟什么,以后注意提高警惕,我答应着,调皮昂头喘气,似乎也应着。
一九九二年的夏天,我从局业务科室调至局办公室从事秘书工作。出差多,工作十分繁忙,也就很少顾及家庭了。那是一个星期天中午。从夏季的午睡中醒来,难得不加班的一个星期日,闻着窗外油菜花香和鸟鸣,心情十分惬意。站在阳台上,遥望远处的翠屏山和灵峰山,心境豁达,忍不住用毛笔和旧报纸,临写了几篇颜真卿字帖。但心总是空荡荡的,好像丟失什么东西似的。哦!阳台看不见调皮跑来走去的影子,一大早过去,也没有听见调皮熟悉的叫声。于是问家里人,都说没看见。我带着儿子和侄女,从我家出发沿路走向环城路沙锅塘,外运站,沿途高喊着调皮,调皮!声音喊哑了,人也走累了,就是找不见调皮。太阳渐渐西下,从外运站返回的路上,从岔路口以试试运气心理,走到地区财校后门去财校去找找。
走到财校操场后下面坎下的坝子里,夕阳的余辉洒在白杨树上,操埸上的学生们打着蓝球,挂着汗珠的脸上欢乐地笑着。夕光映照的一大堆刺黎树,刺黎树旁一动不动金黄色的调皮横躺着的,头朝我家的方向,四肢无力软弱地躺在黑泥巴地上,嘴角流淌着一大滩白色泡沫。不用说,调皮是被人用食物逗引到这里,被毒死的。调皮死后,再也听不见它可爱的吠叫,再也享受不到站在阳台上大喊一声调皮,它就疾奔而来的雄姿,再也不能分享它和我儿子嬉戏的样子。从此,我不再喂养狗了!想起调皮和谐相处的日子,是多么可爱啊!世态炎凉,人心冷漠,是客观存在的。有时,有的人比不上一条狗会懂得感,在相互尊重对方尊严上,往往会不和谐,甚至遭遇不齿之事,让你怀疑人生。
在西门口的日子,有许多的事很暖心和感动的。那时,还没有像今天有农民工涌入城市打短工当背箩的多,而且家用燃料以煤炭为主,每逢拖煤炭时,运煤的车一般只能拖到环城路沙锅塘路口,离我家约有三里路,全靠亲朋好友,有时吴伯伯家里的人也帮忙用竹篓帮忙搬运来,累得汗流夹背。每逢困难时,总有贴心的人帮忙。我父母对我们的好,使家庭和谐幸福,特别是对我儿子的爱达到极致,除带到贵阳去玩。我父亲经常用手托抱起孙子四处逛玩,逢人便自豪说,这是我孙孙,那神情十分骄傲。尤其至今,还令我抹不去的,是岳母三九寒天送面条和鸡蛋的事。那年是大雪纷飞的一个星期天,因凛冽天气,夜长昼短,好不容易得个星期天睡懒觉就是幸福的事。大约上午九点过,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我急忙穿戴好,开门一看是岳母,她戴的米灰色毛线帽上沾满雪花,一身浅蓝色棉衣巳被冰雪打湿,右手提着塑料提篮子,说这天太冷了,我从清毕路来给你们送点面条和鸡蛋来。说罢,坐在沙发上,伸出冻僵的双手,不住哆嗦地烤了起来,随后。妻子起床从卧室走出来后,岳母又从包里摸出折卷的钱给妻子,我们都说不要了,可岳母却说,要过年了,不要嫌少,妈也是个心意!说罢,水都没有得喝,岳母围上那条棕黑色围巾就急忙要走。劝留不住,我送岳母走到路口,帮她叫黄包车,岳母连连摆手说,不要费钱了,朝古道路走去。看着岳母弱瘦的个子,在飘雪中渐渐远去的身影,我心中涌动着一股股暖流。文化局宿舍里飘荡出《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歌声,让我鼻头一阵酸楚……世界上惟有母爱是真诚无私而永恒的啊!
那年三月,吴伯伯家菜地的油菜花开,院子里的桃花和樱花相继鲜活盛放,脆鸟欢鸣时父亲卖掉在西门口修建的房子,离开了居住八年零三个月的西门口。从此,每次去扫把山给祖父送年饭或上坟,路过西门口,遇见吴婶婶时,她老人家佝偻着身子,笑嬉嬉地打招呼,叫到屋里坐时,看见我家房子由陌生人住着,我心里不由酸楚。一种无形的惆怅涌上心头。
西门口,你是我岁月的美好和峥嵘的见证,我从西门口的达官贵人和平民百姓身上 ,体会出的人性美好。在这里,我学会真诚与善良,安宁与淡泊。也在这里品尝了辛苦与快乐,忘记市侩与势利和不公,度过一段艰难而有意义的日子。西门口。你给予我人生的感悟和启迪,让我受用不尽,没齿难忘。
费明散文目录
点击标题选择搜索阅读
费明诗歌目录
点击标题选择搜索阅读
费明小说目录
点击标题选择搜索阅读
1、向本刊投稿,等于默认本刊对所投稿件具有原创版权推送权利。投稿者必须确保所投稿件系本人原创且未发表过,无任何版权纠纷。
2、所投稿件一周之内未用且未得到编辑用稿通知,作者可以自己处理。
3、投稿微信请加:18801378676 。邮箱:spx99819@163.com
4、优秀作品将由国家级出版社(作家、中国文联等)结集出版,全国公开发行。
5、所有稿件所表述的观点、内容、事实等,仅代表作者的认知和表达,不代表本刊立场。若有不妥之处,本刊在接到投诉24小时内删除原稿,敬请谅解。
6、若干图片来自网络资源,特此说明并向原创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