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英伟达似乎早就想好了怎么应对风暴。
一边是正面摆出姿态硬刚,面对审查给了五个字的回应:“凭实力取胜”。“这反映在我们的基准测试结果和对客户的价值上,客户可以选择任何最适合他们的解决方案。”
另一边还要讨好中国,辟谣称自己没有对中国断供产品,中国是最重要的市场。
但辟谣的同时也被人扒出,天猫旗舰店悄然下架了所有商品,仅剩一些高端电竞、游戏本等商品,就这还需要跳转到其他店铺购买。
很多人想不到,现在不可一世的霸王英伟达,曾经也是一步步摸爬滚打的屠龙少年。
早在2002年,当时的黄仁勋身价也才千万,最大的金主微软要英伟达降低GPU价格,但英伟达就是不松口,遭到拒绝后直接被微软撕毁合同。
还不够强大的英伟达,因为头铁而狠狠被市场毒打,年销售额直接腰斩。也是在那一年,英伟达憋着一口气,势必要将失去的拿回来。
到了2008年,英伟达又遇到了类似的抵制:苹果、戴尔、惠普不满GeForce 6000-9000系列芯片集体撤单,业内又称“显卡门”。
为何局面会如此大的逆转?说到底还是自己的技术优势够强。
英特尔、AMD等老牌CPU玩家都曾入局过GPU,宿敌ATI也步步紧逼,甚至在2005年宣布与AMD合并,想通过CPU和GPU强强联手,卡住英伟达脖子。
然而实在没想到,ATI为卖个好价钱,竟然大量买入过时的GPU技术专利,合并了个寂寞,最后泯然于众人。
就这样一家独大,黄仁勋还曾得意洋洋地说过,“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一样的礼物,我们成为了世界上唯一一家独立的图形芯片公司。”
随着英伟达逐渐在行业掌握关键技术,在头铁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也意外解锁了与中国的牵绊。
2019年,英伟达看上了以色列一个科技企业迈络思,不惜豪掷69亿美元,到现在都是英伟达最贵的收购。
虽然不差钱,但因为迈络思掌握着关键技术,别说以色列,当时全球多国政府与跨国公司都不同意,一般的企业早就放弃了,但英伟达就是不撞南墙不死心。
就在英伟达被围攻最关键的时刻,伸出援手的还是中国。
当时依据《反垄断法》的严格规定,对这场并购案投下了赞成票,满足了野心极其庞大的英伟达。
当然,中国在支持的同时,也附带了明确的限制性条件:禁止捆绑销售,确保六年内对中国企业的公平、合理、无歧视供应。
当时英伟达答应得相当爽快。然而谁都没想到,短短几年,英伟达就翻脸不认人,宣布对中国市场停止供应高端GPU。
不过这一次,英伟达算是踢到铁板。也不可能再像过去对客户一样,靠当“芯片界甄嬛”扭转局面了。
不止在中国,英伟达在全球收到多张反垄断“黄牌”警告,实打实吃了不少苦头。
2020年9月,英伟达想收购软银一个业务,但在美国、英国和欧盟监管机构提出担忧后,最终宣布失败,还额外交了12.5亿美元的“分手费”。
不仅如此,今年7月,法国反垄断监管机构就率先将反垄断的大锤砸向英伟达;12月上旬,欧盟反垄断监管机构也向英伟达发起了监管审查。
一旦官方大锤落到实处,不光是金钱损失那么简单,还会有更多锤到痛处的抵制与制裁。
“别让英伟达跑了”。
在美国类似的论调时有发生。
黄仁勋是移民美国的华裔,虽然早已加入美国国籍,但在美国税务部门的眼里,华人面孔的黄仁勋和他的英伟达始终不是“自己人”。
要知道,美国富豪避税并不罕见,特朗普更是各种手段出尽,但黄仁勋却偏是被美国政府罕见重磅出击的靶子。
至于垄断这件事,也早被美国政府拿出来反复敲打。
不过,即使抛开各种不可抗力原因,如今能被人人喊打,英伟达自己也并没有那么“无辜”。
1.耍小聪明,反遭两头堵
英伟达所在的芯片领域,一直是大国交锋的主阵地。
几年前,美国商务部宣布禁止英伟达向中国出售更先进的、可用于人工智能技术的芯片产品。
美国商务部长吉娜·雷蒙多更是直接摊牌了,就是要阻止中国获得可能推动中国人工智能技术发展的先进半导体。
一边是美国,一边是中国,英伟达哪边也不想放弃。
明面上英伟达服软,积极配合美国的对华芯片管制,不过上有对策下有政策,还是不肯放弃在中国捞金。
说断供了,但又没完全断供。还是会在中国持续推出阉割版本芯片。
比如2022年9月,A100/H00禁止向中国出口,英伟达就推出阉割版本A800/H800。
然而这一套小聪明并不好使。不仅中国用户不买账,美国也很生气,专门针对英伟达发出禁令。2023年10月,A800 / H800 / L40 / L40S / RTX4090被禁止向中国出口。
小聪明,到最后反而变成“两头堵”。
2.中小用户,也苦英伟达已久
不仅是大国的眼中钉,对于普通人,英伟达的很多行为也足以称得上傲慢。
英伟达最引以为傲的除了技术,还有赚钱能力。2020年利润率26%,到了2024年飙涨到56%。
在这背后,离不开英伟达的一招:把显卡搞成奢侈品卖。
比如2023年的英伟达H100,被哄抢到将近30万,而成本不到3万。
不仅价格高到飞起,还把奢侈品的“配货”制度玩明白了。用户想买英伟达芯片GPU产品,前提条件还有必须连带采购Mellanox产品。
不少外国客户的需求,还经常得不到满足。据36氪报道,英伟达在中国一般会推最高配、最贵的全套方案,而客户们买完卡后,还要“自己琢磨,或者再找厉害的算法公司搞定”。
然而,这种“吃饭砸锅”的行为,不可能没有任何后果。
全球围剿已经是个开始,种种重拳同时出击,就算是有十个英伟达也难招架。
这一次中国围剿一出,英伟达的增长神话也突然暂停。
最明显的就是股价一夜跌破6000亿,显然多少跟中国的制裁消息有关。
虽然过去,英伟达占据全球超过80%的AI芯片市场,近92%的生成式 AI 训练算力市场,这种主导地位,帮助英伟达垄断着全球产业链上最好的资源。
但是资本市场心知肚明,支撑英伟达的真正关键,还得是用户。2024年第三季度财报显示,中国大陆和台湾地区对英伟达收入的总贡献率接近30%,都是英伟达无法忽视的。
有业内人士甚至断言,中国反击将是“去英伟达”战队的开始。
比如苹果宣布其AI模型用8000片谷歌TPU来训练,英伟达含量降为0,同时还要自研芯片。
OpenAI CEO奥尔特曼也发起表态,要减少英伟达GPU依赖,同样加入自研芯片大潮。
中国更是奋起直追。有人对国产芯片不抱信心,但事实上,如今的国产芯片已经进化到什么程度?
有业内人士透露,很多复杂的设备、机器、系统,都已经做到“没有一颗螺丝钉来自美国”。华为更是宣布,从明年起将推出软硬件100%国产的纯血鸿蒙手机。
或许也是感受到危机,英伟达在两件事下了大功夫,但现在还大多是纸上谈兵。
今年12月初,黄仁勋跑到越南,跟越南总理推杯换盏,企图将越南建设成为英伟达在全球范围内的第二基地。然而越南受限于人力、基建等条件,相关的设想落地还遥遥无期。
最近,英伟达还打算发力自动驾驶,一口气在中国招聘200人。但知情人士称还处在研发阶段,离商业化更是有不小距离。
很多人说,英伟达就算被围剿,以他的体量顶多是小伤,甚至只是擦破皮。
当然,英伟达现在还是全球最赚钱和市值最高的科技公司之一。
任何淘金潮,卖铲子的人总是容易先赚到钱,但是也更容易被盯上而群起攻之。
上一个类似教训的还是富士康。曾经巅峰时期跑到美国、对中国口出狂言,最终在现实教训下不再嚣张,这几年更是悄悄回国建厂。
再强大的巨头也是风水轮流转,谁能保证能一直长盛不衰呢?
还是那句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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