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在位时间最长的君主伊丽莎白二世于上周去世
因此想到整理一下英国的勺勺们
这一篇是伦敦(上)和温莎(下)的勺
不是我自己买的 好朋友送的
纪念与英伦相关的过往
和故事里我喜爱的人们
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威斯敏斯特教堂整体呈十字形,大厅就位于这个巨大十字的底端,小涵侧耳倾听,依稀听到十字深处有人声话语,大约是牧师们在说话,这让小涵多少安心了一些。她见大厅空无一人,便顺着十字的一竖继续往前走,彩色拼画玻璃窗在烛光的映照下像童话一般给小涵壮着胆。
前方出现一座华丽的小礼拜堂,纵然处于这般心境,小涵仍情不自禁为它的精美所倾倒,只见墙壁挂满旗帜,天花板如同盛开出大朵大朵的花。就在小涵仰头凝望那些石刻花朵的时候,突然——
蜡烛熄灭了!所有的蜡烛都熄灭了!
小涵惊跳起来,她听到大门吱吱呀呀的声音,她立刻转身往大厅的方向跑,拼命跑,很快就跑到了,可是她所看到的,是方才通过它才得以进入教堂的那扇大门正迅速闭合,只在地板上留下一束光,光束越来越细,最后“咣当”一声巨响,大门彻底关闭,光束消失。
“等等!”小涵撕心裂肺地叫起来,“还有人没出去呢!”
她跑过去试图开门,沉重的门,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来人啊!”她继续喊,“还有游客没出去你们怎么就下班了!!!”
牧师呢?刚才那些牧师呢?小涵慌乱的四处寻找起来。他们显然不在大厅,想必是在教堂内部,小涵只好沿着方才的路线往回走,一边喊:“有人吗?有——人——吗??”
四周是同样的小室和大小礼拜堂,可是一切都变了,小涵仿佛突然间意识到,那些精美的石雕所护卫掩映的就是历代君王的墓冢,暮色月光被拼画玻璃滤进教堂,那是另一个世界的光,成排的雕塑死气沉沉盯着小涵这个不速之客,国王们的幽灵从石馆上方缓缓升起……
———《贝克街221号的秘密》
议会大厦和大本钟
这时一旁疯狂接电话的皮特警长又满头大汗跑过来了:“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怎么啦?”
“你们看,钟塔最顶端、也就是尖角下边,果然发现了炸弹,强度足以炸毁整个议会大厦!”
八只眼睛看向大本钟,大本钟清楚地指向9点24分。
“我已经向专门负责此类事件的上司布莱恩警长进行了汇报,布莱恩警长正在伦敦碗,他本人不能离开,但已经派来了全英最好的拆弹专家!”
好吧,布莱恩。
八只眼睛仍然看着大本钟,像是被胶粘住似的。
9点43分,一架直升机靠近钟塔顶端,隐约间似乎有三五个人从直升机进入到钟塔中,想必是布莱恩派来的拆弹专家。
9点51分,皮特手机又响。
“喂喂……嗯……嗯……好!”皮特收线,向小记者们介绍说,“是个声控炸弹,一定距离内某特定声音响起就会爆炸,专家们一时无法判定由什么声音控制,正在考虑要不要把炸弹带到最近的入海口再……”
“钟声!”小涵脱口而出,答案像是藏在她舌头底下一般,“当然是钟声!”
“什么?”皮特说。
“大本钟十点敲钟的声音!”小涵重复。
薇拉在一旁猛点头:“钟声为谁而鸣!”
俞渔说:“警长,只有4分钟了!请立刻通知大本钟管理员关闭十点钟鸣!”
皮特脸色死灰,颤声说:“我就是神仙也不可能在四分钟以内找到管理员关钟的,四分钟连抱着炸弹乘直升机跑都跑不远!”
小涵绝望地一闭眼……
可是慢着!就在闭眼的一瞬间,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英语课本,课本上有幅漫画,一个油漆工把油漆桶挂在大本钟的指针上,向来准时的大本钟居然走慢了十分钟……
“拖住大本钟的指针!快快快!”她跳起来。
皮特警长居然懂了!他又拿起了手机!
9点58分,大本钟逐渐逼近12的黑色大分针上挂上了一个、两个、最终三个警察,他们在用自己的体重拖住时间!
两分钟过去,一片死一般的寂静,皮特警长终于慢慢吐出一口气来:“十点过去了……”
——《贝克街221号的秘密》
唐宁街10号
唐宁街10号是浩浩汤汤的白厅街(Whitehall)上的一条小支巷。小涵曾在旅游手册上看到过,游客可以一直走进唐宁街,在那扇著名的带有10字标牌的门前留影。可这次去,发现整条唐宁街从入口处就被铁栅栏门封了起来,旅客只能在栅栏外远远观望,连10号的影子都看不见。栅栏里外都是一袭黑衣、头戴钢盔的警察,个个拧着眉毛,间或低声交流两句。三位少年伸着脖子看了半天,只看见一只戴蓝底红米字领结的花猫踮着小脚斜窜过街,想必是首相家的“英国第一猫”拉瑞了。
戒备如此森严,大约与两天前首相府的一桩“意外”有关。据《卫报》报道,清晨首相府的老司机照常去车库,结果失魂落魄地跑出来招呼警察、护卫,众人跟到车库一看,全部傻眼,只见首相坐驾、以及首相夫人所喜爱的一辆古董老爷车,全部被拆得七零八落,“几乎每一颗螺丝都被拧了下来,看上去只剩下车壳和一堆零件”(引自《卫报》)。
五分钟后他们又发现拉瑞被关进一只鸟笼(里面的鸟自然是飞走了),窄小的鸟笼容不下拉瑞肥大的身躯,它的腿和尾巴都支在外边,两只平日受气的尖嘴耗子正在趁机咬它的尾巴,拉瑞卡在笼子里叫得很凄惨……
——《贝克街221号的秘密》
白金汉宫
终于走到尽头的门洞,六边形小房间里传出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冯川驻足,回头看了一眼。
小蝉冲他点点头。
于是冯川再走两步穿过门洞,他一眼看到,幽暗的没有点灯的六边形房间里——
还有一个卫兵,与他们一模一样穿红制服、戴熊皮帽的女王的卫兵!
此时此刻那卫兵左手拿一叠纸片,右手正在推合一个抽屉,一转身,他与三位少年打了个照面,几乎看不到他的双眼,只觉得沉重熊皮帽下的半张脸充满金属光泽,的确不太像人脸。
冯川上前一步,沉声问:“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谁派你来的?”
机器卫兵没有答话,而是直愣愣往外走,看来他已经有进步,涵养比企鹅好多了。他目中无人继续往前,几乎是从艾米和小蝉之间挤过去的,看来打算从图书馆原路返回。
“慢着!”冯川快走几步赶上它,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红色制服袖子下边硬邦邦的,“你从抽屉里拿了些什么?”
“冯川,别和它动手!”小蝉急促地说,想起像蛋糕一样被企鹅推动的集装箱。
可是冯川外表清秀,脾气却很执拗,拽住机器卫兵的硬胳膊不肯放,另一只手直接去抽他手中握着的纸片。
这下子机器卫兵还击了,它猛然转身,向冯川扑过来,手中纸片撒了一地,然而他既没出拳也没出脚,而是搂着冯川照直就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大口。
冯川再没料到卫兵会出这种奇怪的招式,只感觉脖子被铁夹子狠狠夹了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就在他捂着脖子发愣的当儿,机器卫兵已经弯腰拾捡起散落一地的纸片,一溜烟儿跑了。
它跑得飞快,三位少年一齐追,追得也飞快,可是刚到图书馆门口他们就刹住了,因为他们看到一个满头银发、黑色制服的背影,正冲着机器卫兵的背影舞动双臂,嘴里还嚷嚷着:“喂,宫里禁止奔跑!……等等,你是哪个卫队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随即拔腿奋力追赶。
看来是宫里的资深人士,或许是大管家?对什么人应该出现在什么位置,统统心知肚明。
三位少年不敢再追,他们立刻换了条路,往远离大管家的方向逃窜。
“那边是厨房。”冯川说,看了眼手中的平面图。
厨房,那是一定有出口的。三位少年很快找到了厨房,调整步伐,再次以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不慌不忙穿过厨房,从另一头的小门走进院子里去了。
刚刚忙完下午茶的厨师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离开,半晌,大师傅才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这帮混小子,看不清楚路,到处瞎走!”他看看天,又说,“陛下出去骑马就快回来了吧?”
从厨房背后搁置垃圾桶的小院再次进入王宫大花园,冯川觉得应该是成功逃脱了,不知道机器卫兵境况如何?
他停下步子,转身看到小蝉正上气不接下气地把熊皮帽子摘下来,头发都湿了,而艾米,手里拿着——两张纸片!不,不,现在看清楚了,是两个信封!
“刚才落在我脚边的,他咬你的时候我拾起来了,没让他发现!”艾米说。
——“奇域笔记”《一片青花瓷》
伦敦塔和塔桥
当玻璃舱到达最高点的时候,泰晤士河尽收眼底,河上一座座桥各具特色,有好些是乘坐游船时经过的,连塔桥都看得到,两座哥特式塔楼十分清晰。
“妈妈就在塔桥上呢!”小涵想。
如同大鸟于空,玻璃舱在最高点停留。然而这时天气突变,云层越积越厚越积越浓,遮天蔽日,接着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伦敦是这样的,忽晴忽雨,雨不甚大,小涵出门都懒得带伞。
天气一变,脚下这座城市的调子也随之而变,变得很怀旧。失去了颜色的伦敦与一百年前几乎一模一样,小涵趴在玻璃上,似乎看到了维多利亚时代、那个仍有奇迹发生的年代——你瞧,一模一样的街道布局,一模一样的广场、教堂与宫殿,还有蚂蚁大小、匆匆前行的车与人。
是的,“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工业大革命如火如荼,日不落帝国空前强盛;雾都伦敦灰蒙蒙一片,哪里都是蒸汽机轰隆隆的声音。
“那也是福尔摩斯的时代,”小涵想,“一个巨大而无情的城市,漆黑暗淡的街巷,每一条街巷里都有罪恶,福尔摩斯这样说过,他在与罪恶进行着不懈的斗争。”
正想着,身旁游客大声说:“哎哟,贝尔法斯特号开起来了!”
小涵一看,可不是,那艘常年停驻在泰晤士河上供游客参观的退役战舰正向塔桥缓缓开去,塔桥的车行道已经打开,欢迎着贝尔法斯特号的到来。近了,更近了,贝尔法斯特号钻入桥洞……
可就在这时,两侧车行道突然失灵,重重砸将下来,砸在贝尔法斯特号上,相隔甚远,看不清晰,可小涵几乎想象得出桅杆断裂时七零八落的声音,她一下子惊呆了。
待回过神来,小涵立刻掏出手机,手有点抖,按了两次才按对妈妈的号码,没人接……还是没人接……再打,谢天谢地,妈妈终于接电话了。
“妈妈!你没事吧?塔桥是不是塌了?”舱内游客一片嘈杂,小涵不得不扯着嗓子说话。
“是的,机械故障,车行道砸在战舰上!放心,我毫发无损,我采访去了,拜拜!”妈妈那边也是一片嘈杂,她说完就挂了。
小涵松了一口气,再次伏到玻璃上细看,看着看着,她不禁说出声来:“罪恶的城市……莫非……莫非莫里亚蒂教授重出江湖了?”
——《贝克街221号的秘密》
贝克街221号
只见那是一个极小极不起眼的门面,夹在一个绚丽的花店和一个琳琅满目的旅游纪念品点之间,纪念品店门口的明信片架子大剌剌地挤过来、几乎把它的店门都遮住了,只露出一个灰扑扑的牌子,上边用油漆刷着“谢隆父子钟表修理”(Shelom & son, watch & clock repair)字样。所谓父子店,一般都是维持较久的家族生意。
“现在很少有人需要修理钟表了吧。”俞渔说。
薇拉说:“来此修理的应当是些名贵钟表,瑞士手工打造之类,机械构造非常精密。记得祖父就有这么一个金链子的怀表,单是衬里就要经过打底、彩绘、上釉、蚀刻、镶嵌等18道工序,里面嵌着祖母年轻时的照片,60年误差不超过半秒。这种表就要到这种专门的店铺来修,伦敦应该没几家了,一般来说店史都是很长的。”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看看吧!”小涵说。
穿过贝克街、再次回到单号那一边,来到谢隆钟表修理店门前。
俞渔打头阵,在窄小的木头嵌毛花玻璃门上咚咚敲了两下。
“请进~~”一个油里油气的声音在里边答应着。
推门进去,整个小店一目了然。店真的小,小到只容得下一个木头柜台,后墙一扇小门,大约通往店主的私人空间。柜台这边是两把供顾客使用的软皮小凳子,另一边挂着或立着各式各样的钟——有泰坦尼克级别的祖母钟,有逢整点探脑袋报时的布谷鸟钟,有曾经启发伽利略灵感的摆钟,还有两座金壳镶钻的小圆座钟几乎与方才在福尔摩斯书房里看到的一模一样……柜台两侧则摆放着形形色色的表,最小的不过一粒纽扣大,都很精美,堪称艺术品。
而在所有这些钟表环绕下端坐的那位,想必就是店主本人了。只见他礼貌地站起来,身形高大而瘦削,蓝灰色的眼睛,厚厚的头发略有一丝灰白,穿一件很普通的和眼睛同色的毛衣,卷着袖子,露出里边同样卷起来的格子衬衫。他站起来的时候,小涵和薇拉都有点莫名其妙地不好意思,尤其是小涵,因为她是叔控来的,而眼前这位大叔实在是太帅了——你说丹尼尔和俞渔都够好看了吧,但比起这位大叔的气场,还是有相当距离的。
唯一美中不足,是声音不大好听,小涵暗想。
可这时,大叔开口了:“请问我能为各位做些什么呢?”
低沉的嗓音,好听的伦敦腔,许小涵差点被电倒在地板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嘛!
——《贝克街221号的秘密》
伦敦地铁
正说到这儿,刺啦啦一条刺耳的摩擦声,小涵和薇拉像是被人猛推了一把,呼的向左侧车辆前进的方向倒过去,薇拉撞在小涵身上,小涵撞在扶手栏杆上,左臂生疼。不仅她俩,整个车厢的人都在往前飞,俞渔因为站着的缘故,踉跄好几步,终于没站稳,摔坐在地板上。
哐当,车停下了。
车厢里炸开了锅,都在忙着爬起来、捡手机、揉胳膊和怨司机。
俞渔边往回走边说:“这车怎么开得啊!”
小涵和薇拉往车窗外看,车在隧道里,只看见灰扑扑的水泥墙。
这时喇叭里传来司机惊慌失措的声音:“各位乘客真对不起!刚才有个人,突然从列车前方穿过,还是裸奔!我只好紧急刹车!现在他又迅速跑远了!我敢发誓我没有眼花!”
刚爬起来的乘客们都哈哈笑起来——谁说英国人没有幽默感呢?
薇拉喃喃道:“他一定是喝醉了。”
小涵没好气地说:“早说过伦敦地铁无厘头。”
随后,喇叭里间或传来对讲机的声音,显然是在汇报、排查,可是显然也并没有什么人飞速裸奔,因为十分钟后,列车重新启动,载着大伙儿向下一站驶去。
——《贝克街221号的秘密》
莎士比亚环球剧院
接着第三幕,小涵再次上场。
众手艺人到山林里排练,被精灵帕克撞见,织布人被变成驴子,小涵和其他伙伴仓皇逃下台。
随后,小涵依旧站在台侧,看精灵帕克如何乱点鸳鸯谱。与此同时,被滴上花汁的仙后艾瑞丝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变成驴子的织布人!
一片混乱,幸亏仙王法力高超,用另一种小草解除了那些滴错了的花汁的魔力。
小涵看到,仙后从睡梦中醒来,发现仙王就站在她面前。
“唉呀我的仙王!我看见了怎样的幻景!我好像爱上了一头驴!”艾瑞丝中气十足念着台词。
仙王仙后重归于好。仙后的随从们重新上场,当然也包括芥籽薇拉,她拿把扇子站在艾瑞丝侧后方、丹尼尔的正对面。从小涵的角度,正好看到她的脸,不知为何,她脸上的神情使得小涵产生了一些模糊的想法,可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
直到两分钟后仙王对芥籽说:“奏起音乐来吧,让这些凡人全都睡得失去知觉!”(这是丹尼尔和薇拉间仅有的台词交流)这些想法才清晰起来——
网球课上长椅边的薇拉,戏剧社里跑龙套的薇拉……“怎么!原来她喜欢的并不是莎士比亚啊!”小涵恍然大悟。
然而不容小涵多想,最后一幕开始了。织布的变回人类,她们这群手艺人终于在公爵府中为新人们演出了精心准备的戏剧。
剧终。
——《贝克街221号的秘密》
格林尼治天文台
小涵心里扑楞楞的,说不出的紧张,气压又低,简直连气都喘不上来——如此一目了然的广场,会有什么事发生?她所劝说的游客当中,是否就有莫里亚蒂教授?他是否已经冷冷的记下了自己的模样?小涵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可是很奇怪的,她没有一刻想到过撤离。
看看手机,天呐,已经2点14分58秒了!然后,就在时钟跳到2点15分的那一刹那……
有乐声响起!
世界瞬间停顿,所有焦灼的心灵都得到抚慰,甚至一些已经撤出广场的游客都开始往回走,脸上挂着祥和的微笑——多么美丽悠扬的乐声,仿佛深藏心底的旧时光。
小涵的紧张之情不翼而飞,她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苏格兰人吹着风笛从广场尽头走来,说他是苏格兰人,因为他穿着传统的苏格兰服装,黑外衣,红黑格子裙,白色粗羊毛袜,脑袋上还戴着顶红黑格子帽,帽檐向前倾,压得很低,几乎连鼻子都遮住了。
他边走边吹,腿部有些僵硬,像是受过伤,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吹奏水平。游客们都像中了邪似的看着他,连工作人员都从附近红砖房子里探出头来。
一曲完毕,再吹一曲,调子由悠扬变得忧伤,有些人因此落下泪来。
苏格兰人径直走到本初子午线顶端的子午仪旁边,定在那里,继续吹奏。
等最后一个音符消失,他把手中风笛往地上一放,压在本初子午线上,微微鞠躬,不发一言,返身离去,步伐依旧有些困难。
没有人拦他,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只是呆呆地注视着面前的风笛——这是个普通的风笛,三根长长的音管,一个吹气管,可是细看之下又与普通风笛又有所不同,管子下方那个鼓鼓的风袋显得很坚硬,似有金属光泽,并且还在出声,不是乐声,而是不间断的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就在这时,小涵看见对面俞渔眼里闪出奇异的光,他浑身一震,急走两步俯身细细察看风笛,随后向后跃开,边喊:“大家立刻撤退,向山下跑,这是个炸弹!”
正巧此时天际打响一声闷雷,众人惊醒,尖叫四起,小涵平静了还没有五分钟的心以更快的速度跳起来,快到她不得不闭着嘴才能防止它跳出来。事不迟疑!她立刻返身向广场外、小山下跑去,她从没有跑过这么快。她的前后左右,老爷爷老奶奶也都在跑,抱着孩子的也在跑。
随后,一个比闷雷还响的声音,一股极大的冲力从背后推来,小涵脚下一个趔趄,扑通摔倒,骨碌碌向山下滚去……
——《贝克街221号的秘密》
温莎城堡和伊顿公学
沿左侧小径刚一走进西梯田,小涵的脑袋轰一下大了五六倍!天呐,只见这个西梯田,草坪如茵,中间两个同心圆的小径围绕着一个圆形的喷泉池,而草坪之上,目之所及都是花,西梯田变成了花的海洋!
若在平时,看到如此美景,即便是布莱恩这样的硬汉都会放声歌唱的,可现在,他不仅唱不出来,反而想哭——这简直是在仙人掌身上找毒针,无从下手!
西梯田!圆形!花!
莫里亚蒂教授难道会在此下手?难道现场来宾甚至百岁老人中的一位就是莫里亚蒂?
只听薇拉惊呼:“原来这里是切尔西花展的获奖作品大展示!”
英国流行这样的说法,有三件事常常引起伦敦交通堵塞:一是女王出行,而是夺冠的足球队凯旋,三是切尔西花展——这个全英最大的花展每年五月下旬在距离圣保罗中学不远处的皇家切尔西医院的后院举办,来自世界各地的园艺师参加“专业组”评选,还有非专业的英国市民捧来自家花园的作品参加“业余组”的评选。薇拉一家曾在初选时溜达过去参观,那还只是初赛呢,都已经感觉置身天堂,而现在展示的可都是最美的获奖作品啊!
西梯田的空气都染上了颜色,用手指蘸一点尝一尝,甜的。
唯一不这么想的,当然是布莱恩警长!对他而言,每一片花瓣后面都藏着凶险!
只见布莱恩跟随女王走到一大盆硕大的黄玫瑰面前,一株玫瑰竟然能开出这么多这么饱满的花来,简直匪夷所思,每一朵都鲜亮的像满月,散发出柔和的光采,让人禁不住猜测,除了水和有机肥之外,种花人一定还倾注了很多爱心和一点魔力。
种花人就站在黄玫瑰后面,笑容和自己的作品一样美,他高兴地与女王握手,然后——下一秒钟,目瞪口呆地看着女王俯身想嗅一嗅玫瑰、可是布莱恩抢先用一支小棒向玫瑰戳过去!
一些花瓣掉下来,种花人的眼泪也差点掉下来。
女王终于忍不住了,扭头冲布莱恩耳语几句。
“可是,我是在保护您啊!”小涵他们听见布莱恩说,语气十分委屈。
人流继续向前,布莱恩依旧像超级树袋熊一般、不屈不挠粘在女王身后,献过来的花他要先看,有香味的花他要先闻,还有一个名叫“大丽菊与大南瓜”的获奖作品,南瓜身上种出了与硬币上一模一样的女王侧面像,可是仍然没能逃出他的魔爪,他用小棒狠敲南瓜,确定不是中空的……
女王似乎发现维持笑容越来越困难了。
——《贝克街221号的秘密》
大英博物馆
黑影的移动速度很快,看个头儿仿佛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姿态也有些蹒跚,等追近些,连处乱不惊的冯川都惊诧了——那不是孩子,而是只飞速逃窜的企鹅!
真的!一只背着双肩包、戴着和冯川一模一样的一次性帽子、鞋套和手套的企鹅,估计只有口罩没戴,因为它没有突出来的耳朵挂不住!
感觉到有人在追它,企鹅加快速度,转瞬间已经来到大门前,用戴手套的翅膀尖熟练按动了密码。门刚开,它就一侧身滑了出去。
距离企鹅还有一段距离,眼看大门又要关上,冯川当机立断,从口袋里掏出个小东西来,使劲儿往等电梯的企鹅身上一扔,那东西几乎是从门缝里挤出去、粘在企鹅背上的!
门闭合了。
冯川这才顺着走廊往回走,走回原地,看到小蝉已经把整瓶矿泉水都倒在教授脸上,教授晕晕乎乎的,好像已经醒过来了。
小蝉和艾米一人一个胳膊把摩尔教授扶坐起来,冯川看见教授额头上肿起好大一个红包,他蹲下来问:“摩尔教授,好点儿了吗?刚才发生了什么?”
摩尔教授的双眼终于对焦了,他失声叫起来:“发生了什么?企鹅!我被一只企鹅攻击了!难道是哪个库房的藏品变活了?……可是不对呀,企鹅不是有机藏品吗?”
小蝉和艾米都惊呆了:教授伤得不轻啊,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可是冯川点头说:“的确是只企鹅,它已经逃走了。”
“它跳起来往我的额头上撞,简直像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眼前一黑,脚下一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摩尔教授委屈地说,掏出手绢抹着脸上的水。
好吧,看来摩尔教授的身体已无大碍,他在大家的帮助下挣扎站起来,然后联系了博物馆的夜间值班员。
“什么?企鹅?您没开玩笑吧!”对讲机里传来值班员的声音,“我们没有看到任何企鹅,警报器也没有响!”
摩尔教授还想说点儿什么,可是嘴张开又合上了——是呀,一只企鹅跑到大英博物馆来干什么呢?博物馆貌似没有任何损失,难道是专门来攻击自己的吗?
——“奇域笔记”《一片青花瓷》
再见女王
运动员入场完毕,开始升旗宣誓。
布莱恩来到女王身边,弯下腰低声说:“陛下,伦敦碗可能遭受恐怖袭击,请您先行离场,乘直升机到安全的地方去。”
女王的表情丝毫未变,她只是低头看了眼指甲,同样低声说:“当我还是个少女、德军的炸弹穿过白金汉宫的时候,我都没有想过要离开。”
布莱恩沉默了,半晌他说:“我去看看拆弹专家的工作做得如何。”
女王说:“警长稍等……如果危机成功化解,请与首相协作做好保密工作。”
布莱恩说:“明白!”
——《贝克街221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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