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沈念
文摘
生活
2023-04-12 21:32
四川
沈念，四月要来了，小市上要有红樱桃、枇杷、杨梅和脆桃了。小学的时候，总期待着门前的樱桃树开花结果，树下有一口水井，水质干净清凉。到了樱桃红熟的时候，爷爷就爬上树去给我和弟弟摘樱桃，那些树顶上最大最红的果粒全部被爷爷折入囊中，再从树干上丢给我们。那个时候，我和弟弟只需要站在树下仰起头，就可以得到红樱桃。现在树已经不在了，爷爷也是。沈念，清明又雨，早市上已有桃卖。路过摊贩又唤我买樱桃，那樱桃那样酸，便是不想了。近两日身体怏怏的，人提不上什么精神来，显得越发安静，连看花的心情也全无，没有太多说话的欲望。只是喝很多热水，机械地吃饭，胃口也小。心里只念叨着一句，沈念，我想吃鱼了。沈念，海棠花尽数奚落，现在已经结起拇指大小的果儿了，终是春光易逝。还走在那林子里时，就在想要给你说的话了。今日方觉身体恢复很多，有了心力，情绪也有好转。间隙，我在居所楼下同阿姨要了几朵白玫瑰，是男子买来送别的姑娘的，两人却已分开，花便不要了，足足有九十九朵，好生白净漂亮。
我向来怜惜花的，不好多要，只讨了几朵，放在桌前看着。
沈念，下午在明敞屋子里听《桑塔·露齐亚》，是一首船歌，好像能听到重重的裙摆旋下的点，心里欢喜。
又穿着红裙子去湖边看了新荷吐芽，小小的，浮在水面上，是新生的欢喜。把小湖绕了个遍，亭子边有一丛黄色的鸢尾开了，还有一只极漂亮的鸟儿拜访。
于是，路过湖亭、鸢尾和回廊，直觉此刻春光似梦似幻，细丝垂柳都觉好，倘若此时你尚在场。![]()
沈念，下午做完事沉沉睡了小半日，醒来吃清汤的牛肉米线，加小米椒、香菜以及腌萝卜，然后在回廊亭的椅子上坐了很久。
我还是不很懂得周旋于各种人际之中，学不会乖，污渍亦太多。于是我只好独身。可已然是这样，他者仍旧一步步侵入我的边界，窥探我的生活，我深知人的本性如此，可我仍是难免受其影响，使我很不愉快。
但我仍要做一朵藕花。![]()
沈念，我似乎总是可以察觉到和香樟有关的讯息。比如香樟小道、香樟的落叶，和香樟的花开。
最近城市里都是香樟的味道，昨夜走在一条叫香城大道的路上，沿路都是很高的香樟树，密密绒绒的黄绿的花，开得很是温柔。最近总睡，一日困乏三四有余，人清醒的时候少。明明是蔷薇花盛放即将来临的日子，我却像是要睡在这个春天。癸卯年 闰二月 下
梅子酒
倘若你来访我
我不在
可以坐在门前和我的花说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