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和日I 《落日》、荼蘼与简
文摘
生活
2023-04-17 20:44
四川
夜雨过后，掉落在地面上的香樟花像是发涨的茶梗，仔细一看，又似茉莉骨朵儿的形状。看番、睡觉是近来做得最多的事。间歇性情绪低落的周期开始延迟为一周半，在这小段时间里，只能依靠一点点理智勉强渡过。吃很少的饭，大量地睡觉、哭泣，无法集中精力思考。虽是这样，日子仍旧推进。直到一次一次在番剧里被细小的温暖治愈，重拾起一些被模糊掉的东西。接着在某个上午，在明亮的屋子里看见窗外曝光的树，黄油色细小的花枝在光里涌动；转角的玻璃窗上有散出细针光芒的太阳；在午后收到一份刚洗好很甜的樱桃......感知力在逐渐恢复，身体、心灵先后轻盈，舒展，于是在提着饭的某个转角处，我强烈的预感到内心再度活了过来。各种感官被一一打开，仿佛是第一次降落在这个世上，犹如第一次那般感受所有。闰二月下旬的某日夜里，在洗完澡后吃一块红豆雪糕，小口地咀嚼。先是冷、再是甜、细腻、香糯等各种形容在头脑里炸开，心中涌起强烈的幸福感，仿佛双脚触地的而走的每一步都会冒出开心的泡泡。等候吹发的间隙，在有风的过道里倚靠着墙认真的吃，带着一种对食物的珍惜与感激，空气里到处飘浮着好闻的花香味、洗发水味，感知力持续上升。
随后有人发来消息询问，今夜是否有在东郊的一家livehouse 的舞台上唱《落日》呢。一个下午，穿了一套改良版的汉服，“简”说，你穿这么好看的衣服，应该带你出去拍些照片。于是她一边思考去什么样的地方一边挑选出门的衣服。我倚在门上见她动作，随后我们徒步在附近的公园里。三十度左右的天气，我们走在柠檬桉树的林子里，许多彩色的吊床挂在树上，前来度过周末的人也多。在路边遇到一只很漂亮的布偶，主人随和，立马同我们交谈起来，于是这样的下午有三个人蹲在草坪上共同聊一只猫。主人讲，家里养有三只，眼前这只叫咪咪，看起来温顺却很爱打架。光从树叶上漏下来，耳边吹着温热的风，心里自然而然想到叁叁，日日都同母亲询问它的情况，自领回家后便时时挂念。
穿出林子后遇见成片成片的月见草，开粉色的花朵，摇头晃脑的，极为漂亮。“简”就顶着很热的天气给我拍照片，我不好多有麻烦，一次一次说可以了，她却答复再拍一点再拍一点，还一直担心我无法挑选出合适的照片。甚至特意开了实况，便于最后挑选照片时可做更改。连同在逛集市和巷子时，也被她所细心照顾。每每遇到想要拍下的东西时，她也将手机递过来，示意可以用她的手机进行拍摄……
这日，我们在靠近花海的树荫下坐了很久，说了很多的话，她抬手撩发的时候自然随意，我看见她明亮亮的眼睛。简实在是一个极易让人喜欢上的女生，第许多次这样想。一齐等车时，地上很多槐花瓣，抬头才晓得站在一排槐花树的街道上，已经被晒得发黄的干花瓣，因为失去水分变得轻盈，被风任意地吹到马路中央，香味也已然也被热气笼罩盖掉。可是，和一个很好的人一起站在槐花树下仰头望的时刻，这已足够。不经意间说话时眼睛看向她的片刻，太阳已经褪色，四周是闷热的空气，旧居民楼、小街巷、卖樱桃的小贩，和川流不息的人，我们共同喜欢这样的时刻。再次同简见面，是和她去了一场音乐节。她牵我挤到第一排站着，离舞台很近，两个人靠得也近。太阳一点一点落下，我们听着热场的歌喝着同一杯冰可乐，数次看向她的脸后开始尝试和她一样肆意地大笑。她穿体恤帆布鞋戴鸭舌帽，干净的额头露出来，五官小巧，眉目略显二三分厉气，却又有着一股无比自在的松弛感。听到喜欢的歌就会跟着开心尖叫，当夜空里亮出第一颗星时，她已沉浸在这样夜色的欢乐之中。或许是仍然不过过瘾，便让我站着别动她一会儿回来。等她再拍我的肩膀时，只见手里拿着两杯路边贩卖的混合果酒，一边笑盈盈的地递给我，一边大口的喝。冰凉的感受顷刻传入手心和指尖，再从口腔蔓延到胃里。换场的间隙里她凑到耳边对我说，想是定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所以可以适当喝一点酒，尝试用不同的方式释放自己。听完话心口一热，冰凉微涩的液体并不好喝，可是所有的感官都跳跃和兴奋起来，外界的讯息不断向身体里涌入新鲜的体验和感受，我暂且感受到一些不同意义的“鲜活”。
散场后，我们找了一个小摊，坐在矮凳上前吃炒河粉，她要了双份的肠。期间忽然问我：“知道酒的名字吗”
“第一次喝这样的酒”
见我摇头回答她就笑开了，随后颇为正经地告诉我，“看着板子上写着“隐于月色”，就买了，觉着适合你”。
于是我的心就像那晚夜幕里看不清的月见草一样，暗自摇曳，暗自隐灭。友人，前些日子平淡匮乏，感知力很弱，只好借着耿于心中的“沈念”说些痴话，勉强提起一些可以倾诉的欲望。一度既无看花赏柳的雅事同你分享，也无别的趣事可做茶料。可以讲的，无非只有初荷、鸢尾悄然让我一次一次看见生的模样，回过神来之时，竟是未先见到初开的蔷薇便已闻第一期花的荼蘼。最后，还望友人勿挂心上，现下身心都已然好转恢复。世间不顺遂之时常有，我们要允许自己停下来修整身心，再重拾重新出发的力量。癸卯年 闰二月 下
梅子酒
倘若你来访我
我不在
可以坐在门前和我的花说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