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和日I 春天再见
文摘
生活
2023-05-09 00:21
四川
清晨七八点醒来，雨夜过后阳台外颜色干净如洗，扬起头的树微微晃荡，穿着拖鞋喝了一杯温热的水。简单的早点之后，坐在书桌前写信和卡片，芍药开很香，这样安静的时刻实在美好。落笔半篇，阳光还在阳台上晃头晃脑的，穿了简便的衣物出门。
天空是雨后那种洗过的蓝色，光束露过树隙，走在香城小道上，轻轻的走着。细碎的光斑落下来，印在鞋子上，脚步也欢乐极了。随行的帆布包里装着信，预备再买一点点心寄给远方的朋友。点心铺外亦是人声鼎沸，依稀可以辨别出说着北京腔的悠闲阿伯阿婆。等辗转到我时，已然一个小时的时间溜走了。穿过小巷去找快递站点，路过一棵特别大的桑葚树，树已经三层楼高，树下尽是落着的熟透的桑葚，密密匝匝的，既平实好看又触动内心。再到文殊院，红墙围起来的是开着花的嫩绿香樟和勾栏瓦舍，一静一动交映正好，可以看到岁月和风。风过无痕，岁月却有痕，许多年前，是否也有在此驻足看屋和看树的人呢。跨入大门，门边有提着小篮子卖黄果兰的老婆婆，两小朵一串，一串两元。而进入红墙的沿路无法平起视线看，都是拥挤的人群。一步一摇中，青瓦红墙下都是排着队的各色人群。太阳微辣着，有趣的是：墙外浮雕的字前人群排起长长的队等候拍照，而这一系列的字旁，要数“幸” ”福”二字等候的人最多。想到上次沈念在青羊宫内答的话：“福寿禄，人这一生的追求也莫过于此了”。
大约是从一次内心袒露之后，在实在困扰到无助之后，向简说话。一不小心许多想法、顾虑都源源不断从口中流出，于是那些无法安放好的不安就被简安抚掉了。
这之后，她时常照料我，和我达成一种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默契。大雨天，撑伞去接她，她推掉朋友的消息陪我走很长的路。她带我踏出安全的地带，延展我的活动圈，于是我的不安一一化掉，这或许不仅仅是因为夏天快到来的缘故。于是穿牛仔背带裤的日子，居所里的歌是一个个的专场，许嵩、林俊杰、张杰轮着番听，同姑娘们坐在椅子上和歌词里一样在周五晚上悠闲地摇。十二街的青瓦琴房里流出音乐，卖菜的小贩都痴了，不知谁人弹，何人曲，只觉沉醉，放下菜篮、手捏扁担站在街巷里听，一曲奏完方才又入生活里去。
十二街街口正对着一家饭店，叫“银杏饭店”，平日的学生也不太常去，但每逢有故人、朋友来访，都会请到银杏饭店去，点几个炒菜，是很好的款待。
一日，林先生正在饭店里同远方来的朋友吃饭，听闻对面人声鼎沸，抬头望去，原来是有弹琴很好的人在琴房里练曲，于是琴房外、窗台上，街巷口都是循声听琴的人，个个眼神清澈，模样沉醉。那个时候，音乐就这样流动在十二街里，也流动在居住在十二街的人心里。
林先生说，这是发生在九十年代的事，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氛围了，话完拂身而去。三月中旬的时候，已经开始有初夏的气息。午睡起来端一碗红糖糍粑冰粉在屋子里坐，穿体恤和短裤看消磨时间的慢剧，也吃鲜切的西瓜。出门闲逛的路上在梧桐道上把蓝色单车骑得飞快，再一次感受这个年纪独有的欢快与张扬。调头去小巷里寄东西，路过一棵几层楼高的老桑树，地上落了许多黑麻麻的桑葚。车轮碾过去，开始回返，索性再买了一杯西瓜汁，一口吸入胃里的时候，所有感官只有一句 “假如今天在夏季”。友人，素未谋面，感谢彼此陪伴的这一个春季，我们夏日见。癸卯年 春末
梅子酒
倘若你来访我
我不在
可以坐在门前和我的花说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