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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珍原创 第1723篇
今天上午(2024年10月29日星期二)9:55分,贺萍发来微信:王珍,爸爸27号下午两点多走了,走得很安详。
老人走得安详,善始善终,这也是人生最好的结局。就像他平和低调豁达的一生。
他走的时候,我正在歙县开往杭州的大巴上,心情平静,没有任何不安。这一定是老人家对我的关照呵护,他潇洒地驾鹤西去,回到了他来的地方……
总以为来日方长。
那是因为贺伯伯(贺兆章)从来就没有能够让我联想到风烛残年这个词。
我能想到的,就是春风吹又生的春花、春柳、春草。
用张红鸣的话说,贺伯伯笑起来还有令人羡慕的饱满的苹果肌。
可是,2023年岁末,总是感觉绿野春天小区里少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确实,有不少有心人在问:好久都没见到那位帅帅的百岁老人在小区散步了?
我的心有一种隐隐的担心。
果真,有一天,贺萍说她爸爸身体不大好住院了。
自那以后,我最怕贺萍那里传过来有关贺伯伯的病痛消息,又怕贺萍不和我说贺伯伯的病情……
我多么希望贺伯伯能够回来,就像春暖花开的轮回。
但是……
小区的小广场上,有简单的条凳几条,无依无靠。但有贺伯伯在那里谈笑风生,就是生活中的一种光亮。
在太多晒老来凄凉的信息中,看到贺伯伯,就看到老了不可怕。
善良正直的人更加健康长寿,是贺伯伯用人生写出的证明。
“你是学什么的?中文好不好的?”
我一直记得百岁老人贺伯伯找知音的模式。
就这样,我们的友情始于我的回答:“我的中文还行,大概能读懂贺伯伯的诗文。”
我相信,他到这个世间是带着任务的,那就是来寻找他前世的忘年交李白。因为,有一点我敢肯定,他是前世的贺知章。
就像贺知章和李白的相遇,贺伯伯与我在2021年的六一儿童节成了朋友。
虽然,我不敢说自己是李白,或者说代李白,但是,至少我是那么那么地喜欢贺知章的诗,在我远远没有与贺伯伯相遇之前就是贺粉。即使不为诗词,只为历史上首位有资料记载的浙江省状元,我也是敬重有加。
虽然,我都不敢说自己是个差强人意的小区级李白,但贺伯伯却真的是贺知章之后。
关于这一点,绝对不是谁随口荡荡的。在一个专为贺氏家族提供家族文化、寻源寻亲、家谱信息及支派资讯的公号中,有一篇:“鉴湖遗风”下的老贺村,贺氏家族故事有几多,其中说到:
老贺村位于宁波市北仑区大碶街道以西1.2千米处,东临荣安花园,南为前宋村,西靠王隘村。原由楼下贺、高墩贺、石柱头(已拆迁)、槎浦碶(已拆迁)四个自然村组成。花墙门位于老贺村的楼下,村民以贺姓为主,起先俗称贺家。明末时有一脉贺氏迁到村庄南面的前宋,是为新贺,遂称该村为老贺。
贺知章后裔中,有一串对人类有贡献的名流名单。
“贺祥生是我爷爷。”贺兆章的女儿贺萍指着其中的一个名字说。
在我的心目中,那串名字中,应该加上贺兆章这个名字。
毕竟,贺伯伯曾在我国化工界颇有建树和贡献。
退休后,读书、写作、思考,成了贺伯伯生活的主要内容。
贺伯伯拿得起放得下,不耻下问,不端着拿着,从来不高高在上,不拿自己吃过的盐、走过的桥来说事。
贺伯伯与我,经常在条凳上平起平坐,探讨人生、思考人生。他不问过往、不问出处,只求有共同的话题。
我总是觉得贺伯伯的话题有点弘大、凝重,我更多关心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为此,贺伯伯还特意把一些私密的情感类诗文拿给我看,他的字谜诗《除夕回来》,让我想起贺知章脍炙人口的《回乡偶书》。
他说,我可以聊你感兴趣的话题,你就不能聊聊我喜欢的话题吗?
这是真的,贺伯伯能够心平气和与这个世界和平相处102年,得付出多少迁就才会觉得人间值得啊。
只是肤浅的我有点hold不住,因为我最怕深刻。
贺伯伯的诗文情感自然,发自于内心,语言朴实无华,意境深远。他也有不少充满哲理思辨的史论文,虽然不乏质疑和反思,但极少愤世嫉俗。他积极向上明亮清澈的一面,颇有“四明狂客”贺知章的遗风。
以我肤浅的理解,贺伯伯经历了百余年的人生,哪有那么多的顺风快帆,想必坎坷磕碰也是有的,而他的诗文风格,不纯粹是因为人生经历,更多的应该是他洒脱的性格与豪迈情怀的展现。
与贺知章一样,贺伯伯是历经沧桑却依旧保持真挚秉性的人,不拘泥身份阶层或者曾经的辉煌,何种官位,何样职级,正直真诚是他永远的人生基调。
百岁老人本来就人间难得,像贺伯伯那样,历经人间百余载,还能思路清晰、思维活跃,还能谈诗论文,不是谪仙还有什么可能吗?
人生阅历的深度,思想境界的高度,思维认识的宽度,视角的广度,注定了贺伯伯很难找到可以畅聊的人。即使像我这样肤浅无知还敢大放厥词的人,也总是家务缠身,没有太多的时间陪贺伯伯聊天。
是为遗憾……
只是我们都要坚强,学会珍惜当下,珍视眼前人,顺应天命。
我相信,贺伯伯在天上,看到这样的我们,会微笑的。
我坚信,你去的地方叫天堂,那里一定有所有的美好!
诵读:郭建生
一直在学习,一直不进步。
读出一身汗,听着两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