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为教授的主旨演讲受到与会嘉宾的热烈欢迎。张教授首先深情分享了他与自己三位导师的故事。他的演讲是这样开头的:“我感谢GCSP与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共同主办这一重要活动,能够在这么多优秀的观众面前做这个演讲,我深感荣幸。今天的会议在日内瓦Maison de la Paix(和平之家)举行,我感触良多,因为这里既是GCSP所在地,也是我的母校日内瓦国际与发展高等研究院(时属日内瓦大学)所在地。正好是三十年前,我在这里获得了国际关系博士学位。今天看到这么多老朋友、老同事、新朋友,还有我的学生,我非常感动,非常温暖,让我想起了许多美好的回忆。我首先想起了我的论文导师吉尔伯特·艾蒂安(Gilbert Étienne)教授,他对中国充满热情,他位于日内瓦的优雅别墅成了当时不少中国研究生周末聚会的地方。1994年4月30日,我完成博士论文答辩,评审委员会宣布我获得了5.75分(瑞士教育体系的最高分为6分)并推荐高院资助这本论文在伦敦出版,艾蒂安教授高兴极了,他说这是高院历史上最好的成绩之一,但他也开玩笑说:‘维为,你知道,爱因斯坦偶尔也获得过6分。’我们都笑了,懂得虽然没有人能与天才媲美,但我们总可以尽力把自己的目标定得更高一些,在自己的研究领域或从事的工作中,做到更原创一些、更创新一些,甚至努力去开辟新天地。在这方面,我也作了一些小小的贡献。例如,我提出了‘中国是一个文明型国家’论述,得到了国际上的广泛认可,即中国是一个延绵不断的古老文明与一个超大型的现代国家的结合。文明型国家叙事如今已经成为世界主流政治叙事之一。我也一直倡导把冷战思维下的‘民主与专制’范式转变为‘良政还是劣政’的范式,良政可以是某种西方政治模式,也肯定可以是非西方政治模式,我相信这个新的范式能更为准确地反映我们这个世界。”
随后,张维为教授又回忆了他的另外两位导师库尔特·加斯泰格(Curt Gasteyger)教授和安东尼·霍普金斯(Antony Hopkins)教授对他的影响。他说:“加斯泰格教授是瑞士国际安全与战略领域的顶尖学者,对中国和欧亚地域有浓厚的兴趣。我还是他的研究生时,他就邀请我为他的安全研究系列撰写一本小册子,题为《中国:经济改革及其政治影响》。加斯泰格教授把安全与经济发展相联系的大安全观,给我带来启发。这本小册子也成为世界上关于中国模式的最早的学术作品之一,很快就被翻译成阿拉伯文等语言。作为基辛格的好友,加斯泰格教授对中国和欧亚地域的看法,远比当今许多西方主流学者更加深刻成熟,更毋庸说那些政客了。”安东尼·霍普金斯教授目前是剑桥大学的荣休历史教授。张教授回忆道:“霍普金斯教授具有演说家的风范和英国式幽默,他深受高院学生的喜爱。在他的指导下,我的英语写作水平走向成熟。作为世界级的经济史学家,他对当时盛行的新自由主义提出了尖锐批评,他认为研究非西方社会要警惕欧洲中心主义,他当时就指出美国应当坦然接受中国的崛起。”
在随后的讨论环节中,张维为教授与德国墨卡托中国研究所(Mercator Institute for China Studies, MERICS)执行主任米科·胡奥塔里(Mikko Huotari)博士及乌克兰前总统顾问、前第一副外长亚历山大·查理(Oleksandr Chalyi)大使开展了坦诚的对话。三位专家学者围绕全球安全局势、中欧关系、美欧关系、台湾问题以及乌克兰冲突的未来发展等议题交换了各自的看法。在提问环节,张维为教授回答了听众关于乌克兰和平进程、中东局势、南海问题、台海冲突与中美关系、联合国2030议程等多个方面的问题,分析了中国在全球安全中的作用,并阐述了中国式现代化的意义。
10月7日上午,张维为教授一行还调研参访了位于日内瓦的联合国欧洲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