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谈：中国作协原副主席 湖南省文联原主席
川藏归来吾非我
文 | 梁智平
风日晴和人意好，可有酒载途事非。
随“俞你同行”“曼行日志“两位老师赴藏直播间之旅，我继去年六月份20天的川藏游学，又和心旅走了一趟西藏。心存善念，传递美好。在我们走的湘西川南藏中南“此生必驾318”一路艰辛一路收获中，我也试用微信即时散记着大美西藏的景色和澎湃的心境，通报我眼前着我一览无余的大山秀水，那些简短的文字也曾是我即时愉悦跳动的心符，也曾是传递我西行平安音讯的飞鸿，也曾是我途中学习藏俗祈祷的福音，更是我急切示露自豪骄傲的胸襟。
一年进藏，十年难忘。每每回忆都是一次对心灵的洗涤，每每面对照片思绪都是境界的升华。
家国情怀，感恩川藏人民，一直是我最想的最值得留念的，更深一层感悟生于华夏，何其有幸。
翻越折多山。折多山垭口海拔4298米，主峰海拔4962米，二郎山隧道通之后，这里成了川藏318线第一个高海拔垭口，也叫康巴第一关。这里两千多公里，却有三千余名将士为这条天路而长眠于此。
山上风大呼啸着，冷冽寒雪飞舞着，一颗敬畏天地朝拜山神的暖心，驱车到顶打卡，一览垭口的飞雪茫茫，下山时才发现原来路有泥浆沙石悬崖峭壁。回首相看两不厌，惟有折多山。
路过怒江大桥，我们也曾听讯播放那修桥修路18军的将士们故事，我们也曾是面对空空矗立的桥墩行礼鸣笛，把缅怀用最深情的一瞥投向那随车往后渐渐逝去的魂灵，把致敬用努力工作最简朴的回报投向那青春与生命铺垫在川藏大山隧道万丈深渊的路上的人们。
冷空淡碧，愁燕失声，车内无语。
如今深重道来，提笔重叙，仿佛就在昨天；笔耕字里行间仿佛身临其境，脑海里犹如脚下即是翻滚咆哮的怒江、雅鲁藏布江！
到西藏去拉萨，那个位于西藏中南部，雅鲁藏布江支流拉萨河的北岸的拉萨，是圣地更是藏族同胞乃至世界人民虔诚向往的地方。
当然到了拉萨，必然要去布达拉宫，即是不一定去，但应该懂：那是金声玉振，和集大成，文明璀璨的民族融和。
到拉萨有三个地方不得不去，否则就枉此一行，一是布达拉宫，坐落于中国西藏自治区的首府拉萨市区西北玛布日山上，海拔3700米，是世界上海拔最高，集宫殿、城堡和寺院于一体的宏伟建筑，也是世界最庞大、最完整的古代宫堡建筑群之一。二是大昭寺，又名“祖拉康”、“觉康”（藏语意为佛殿），“先有大昭寺后有拉萨城”的说法，可见她的重要及久远，她位于拉萨老城区中心，海拔3650米，是一座藏传佛教寺院，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距今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大昭寺在藏传佛教中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三是罗布林卡是历代达赖喇嘛消夏理政的地方，海波3630米，是一座典型的藏式风格园林。清晨趁同伙还在休息，我跑过来跟他们一起跳锅庄舞。
有心人三个地方都会敬拜参观到，甚至顺带还参观了西藏博物馆 ，这可是一座不一般的世界民族级的博物馆，了不得。多数人只看其一，就匆匆离开了拉萨，然我不同。
记得自驾赴川藏的临行前，我因重感冒连续三天打点滴，约好的出行这天，我左手拔掉针头，右手就拉开车门直接上了车。有人再三叮嘱，七日内不要碰牛羊肉，三日内不要沾滴酒，可是出门第三天，就开始喝。一路喝完带在车上的一箱酒，又沿路购买川藏的信手酒，路上的藏食疙瘩、糊糊、青稞烙饼、烤羊牦牛，只要桌上有，就不亏待胃。还一路轮番放着随车携带的两只风筝、夜宿就地随歌伴学跳锅庄舞。
是什么20来天川藏行，让我有如此的精力体力能力，徒步往返以上三处，不惧高反，乐此不疲呢？是精神是信仰，是耳熏目染到藏民生活习俗的敬天地、信自然的虔诚的启发和熏陶。
莫辞盏酒十分劝，只恐粽香一时无。特别有意思的是那天从然乌湖驱车来到波密用晚餐，突然想起今天是汉家的端午节。西域他乡，必须来点仪式，青稞酒可代黄曲柳，牦牛肉可抵土猪肉，只是没有粽子和皮蛋。在波密我们渡过了一个雪域风削的端午节，之后又去广场跳了半宿锅庄舞。
波密是座宁静安详舒适清韵的小城，又是通往墨脱必经之城，清晨的波密特别适宜赖床。
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
当旅伴都还在酒店的梦乡里，我便携带着“国粹脸谱帅”，沿着由东向西奔向墨脱的河流—— 波密母亲河（帕隆藏布）的滩涂岸边走去，放眼这辈子连梦都梦不到的波密四周，遥想墨脱那“摇摇晃晃桥，大大小小瀑， 浓浓淡淡云，高高低低树”，还浓缩了世界一日有四季，三里不同天，臆想着远方的南迦巴瓦峰绝美的人间仙境。想啊归想，实在的还是脚下路和手中的风筝。
我支撑起古人叫纸鸢的风筝，回放线轮，帕隆藏布边风大呼啸，抖拉着风筝，它就在雪域高原迎着寒风凛冽升腾，一跃冲天，我的身心轻松顿时淹没了疲惫，五脏六腑的经脉则瞬间得到了调理。
天是晴朗的，能够看到加拉嗄布雪山的雪亮亮的太阳，但波密的气温却是极低的，因为帕隆藏布流淌下来的水，咆哮的湍流，都是披挂着雪山的沐浴，浸凉冰浸，风有钝刀刮脸的感觉。
躲在酒店窗口，看见对面的帕隆藏布，瞧见空中飞舞的帅字京剧脸谱风筝，“梁帅，真的是头牛、不晓得累！”
顺溜而下，逆流而上。直到我回到房间，他们才洗漱完毕，准备就餐。多人有怀孕（高反）般的兆头，只有我食欲不减，只有我津津有味的品尝着波密的藏式早茶。因为运动没有高反，稍有急喘气馁，但犹如将士一般飒爽英姿。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由于行程里没有去墨脱的安排，也没预备单进双出，更有多人没办边境通行证，所以，波密，这个被称为了“世界海拔最高的绿洲”之一，也就擦肩而过失去了这珍贵的机遇。
只待下次了，可谁又知道哪个下次，哪个年份，和哪些人同往呢？
在波密，四季皆可见云遮雾绕、气象万千之景，高处雪山冰川，满山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冰川往往能伸入到山下的常绿阔叶林中，山麓是农田、村庄。成了我川藏行的遗憾，也成了我向冬姐报备申请再游川藏的理由！
20天后回到家“上称”较量，比先前还重了10斤。
出藏前是我，返湘后是我，但吾已非我。因为经历过一次缺氧不缺信仰的洗礼，经历过一场虔诚匍匐膜拜的熏染，我更看清了人生，更释然于舍取，更敬畏与自然，更珍惜友好与健康，我认为这才是吾川藏之行所获得的真谛！
（图片由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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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智平：昵称如松健，豫中出生，潇洒成人， 偶有文字敞心肺，常怀童稚问山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