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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经典故事
阮咸故事三则
无论过去和现在,亲朋好友之间通行的做法是炫富。
在陈留尉氏大街上,一条马路将阮氏家族中分,阮咸和他的步兵校尉叔叔阮籍住马路南边,阮氏家族的其他人住马路北边;路北边的阮家很富有,路南边的阮氏很贫穷(据说都是喝酒惹的祸)。
华夏九州,十里不同风,有的地方七月七日过情人节,晚上在葡萄架下搞鹊桥会;河南陈留尉氏人七月七时兴炫富,炫富的方法很特别,不是晒金晒银晒存折,而是把家里所有值钱的衣服都搬出来晾晒曝光。
北阮各家晾晒的衣物基本是绫罗绸缎、皮草大氅;阮籍晒无可晒,就躺在太阳底下晒肚皮,后来郝建(沈疼)的先祖、东晋名士郝隆晾肚皮晒书晒学问,估计就是跟大阮阮籍学的。
阮咸不好意思再效法叔叔,就用一根长长的竹竿把自己打了补丁的大裤衩举起来,绑在大门口的槐树枝桠上晾晒。打马路上走过的人见了忍不住发笑说:“阮公子你这是干吗呀?”
阮咸回答说:“这不七月初七要晒私活嘛,咱也不能脱俗是吧。”
阮籍贪酒,留下话把一堆;但论起出格,侄子阮咸似乎更胜一筹。
有一次,陈留阮氏家族聚会,大家围坐一团,吟诗作对,谈论玄学,把酒言欢。
阮咸来得稍晚了一些,就不去人堆里凑热闹了,他用大木盆装了半盆酒,端到树底下自顾自开怀畅饮起来。
浓郁的酒香味引来了阮家散养的一群猪,望见阮咸以木盆盛酒,便哼哼唧唧凑过来,也想喝盆中美酒。
阮咸见了,索性把木盆往群猪面前推了推,与猪崽们一起痛饮起来。
猪不善饮,又贪又急,不一会儿就丑态百出,醉倒在阮咸身旁,如雷的鼾声此起彼伏。
在场的叔伯兄弟见了,个个拧眉摇头,唯恐避之不及,只有阮籍仰脸大笑,凑到阮咸跟前,与阮咸和猪们对饮起来。
阮咸看上了姑妈跟前的一个鲜卑族婢女,私下里跟她好上了。
阮咸母亲去世举行葬礼,姑妈带着这名婢女前来吊丧,期间说好了参加完葬礼后姑妈独自归去,把婢女留下。
没想到葬礼尚未结束,姑妈没打招呼,直接带着婢女匆匆离去。
阮咸得知消息,马上明白了姑妈和婢女的心思(看你是真心还是假意),赶紧向客人借了一头毛驴,“快驴加鞭”一路狂追,终于把鲜卑族婢女给追了回来。
有人说是两人一起骑驴回来的;阮咸笑着说:“一头驴哪里坐得下三个人呢?”
“不是就你们俩吗?”客人不解。
阮咸变脸作色道:“这婢子怀了我的儿子,人种不能丢啊!”
阮仲容、咸也。步兵居道南,诸阮居道北;北阮皆富,南阮贫。七月七日,北阮盛晒衣,皆纱罗锦绮。仲容以竿挂大布犊鼻裈于中庭。人或怪之,答曰:“未能免俗,聊复尔耳。”《竹林七贤论》曰:“诸阮前世皆儒学,善居室,唯咸一家尚道弃事,好酒而贫。旧俗:七月七日法当晒衣。诸阮庭中烂然锦绮,咸时总角,乃竖长竿挂犊鼻裈也。”
诸阮皆能饮酒,仲容至宗人间共集,不复用常杯斟酌,以大瓮盛酒,围坐相向大酌。时有群猪来饮,直接去上,便共饮之。
阮仲容先幸姑家鲜卑婢。及居母丧,姑当远移,初云当留婢,既发,定将去。仲容借客驴,著重服自追之,累骑而返,曰:“人种不可失!”即遥集母也。(《竹林七贤论》曰:“咸既追婢,于是世议纷然。自魏末沈沦闾巷,逮晋咸宁中,始登王途。”《阮孚别传》曰:“咸与姑书曰:‘胡婢遂生胡儿。’姑答书曰:‘《鲁灵光殿赋》曰:“胡人遥集于上楹。”可字曰遥集也。’故孚字遥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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