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国这回正式宣布,打算在2025年全面恢复传统蒙文,也就是我国蒙古族一直传承的回鹘体蒙文。蒙古国当初在1946年废弃了传统蒙文,90年代开始提出恢复传统蒙文,2010年时任总统下令说要扩大回鹘体蒙文的使用,从政府公文信函开始,都要加上回鹘体蒙文。到2020年的时候,更是直接明说,打算在5年后彻底改为两种蒙文一起使用。蒙古国这样反复折腾文字,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蒙古国文字的历史变迁,蒙古国文字的历史曲折坎坷,经历多次改革,最早可以追溯到1204年,那时候还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打天下的时候,征讨乃蛮人之时抓捕了忠于自己国家的掌印官——回鹘人塔塔统阿。成吉思汗敬佩他的忠贞爱国,就释放了他并命令他掌管蒙古的文书印信,从此回鹘式蒙古文诞生了,这也是现在所有蒙古文的前身。回鹘蒙文延续使用了800年之久。1921年蒙古国宣布独立,为了去中国化以及扫除文盲的发展需求,最终在1964年,宣布用西里尔蒙文代替回鹘蒙文,西里尔蒙文就是以斯拉夫字母为基础创制的新蒙文。
上个世纪90年代,前苏联的社会主义阵营崩塌,作为其中一员的蒙古国再一次走向改革,开始提出去斯拉夫化。彼时蒙古国就已经打响恢复回鹘蒙文的旗号,并制定了十年恢复使用规划,但由于经济实力等种种限制,始终未能实现。2003年,蒙古国又推出拉丁字母国家计划,培训专职教师,列入教学计划并通过媒体对公众进行宣传培训,这一切都是为了适应现代化信息技术和网络通讯,因为当时网络并不支持西里尔蒙古文,只能用拉丁字母。直到今天,蒙古国已经成立了80多年,依然没有做好完全的文字统一,处于三种文字并存局面,各自占领一定的领域。
西里尔文字应用于各个广泛领域,是目前的主流使用文字;回鹘蒙古文作为传统文化象征用于郑重场合如公章、牌匾等;而拉丁字母则只在网络上进行文字通讯。三种文字也代表着三个社会群体,对国家文字有着不同的认知和情怀。2020年,蒙古国家政府会议通过蒙古文字国家大纲,宣布从2021年9月开始,学校、媒体、公共机构都要开始使用传统蒙文,并鼓励民众学习使用。预计2025年将全面实现传统蒙文在公共领域的应用工作,目前正在逐步推进,据相关统计,该国14.9万名公务员中,53.6%已经准备好文字转换。
从文字改革看蒙古国的外交沿革,不难看出,蒙古国自独立以来,对文字进行了多次改革,这对于一个独立主权国家的发展并不利,蒙古国频繁的文字改革也侧面体现了该国在不同时期的外交策略和无奈。西里尔文字体现的是亲俄外交。蒙古国是继苏联之后第二个社会主义国家,是在沙俄的支持下完成独立的,这让蒙古国对苏联感激涕零,从政治、经济、文化、外交等各个领域开始实行对苏联一边倒,几乎成了苏联附属国。鉴于西里尔文是苏联境内的蒙古族文字,蒙古国将西里尔文作为国家通用文字,俄语则成为了其第一外语。期间随着中苏关系恶化,也导致50年代至80年代末中蒙关系恶化严重。
传统回鹘文字体现的是不结盟、中立外交。90年代,国际形势随着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发生重大变化,社会主义阵营受到了重大打击,蒙古国又开始在各个领域实行变革,文化上开始向西方靠拢,呼吁恢复传统蒙文。外交由一边倒向不结盟、中立转变。在此期间,中蒙关系趋向正常化,1989年蒙古外长访问中国,1994年李鹏总理访蒙并签订中蒙友好合作关系条约,同时也与俄国修好,由原来的附属国转变为平等友好合作。同时,蒙美、蒙日关系也逐步走热。三种文字并存是等距离、多支点外交体现。
2003年至今,蒙古国一直是三种文字并存的现状,这也是其外交战略的体现,均衡地与中国、俄罗斯发展睦邻友好合作关系。同时也要加强与美、日、欧等西方国家的全方位友好外交,全新构建了独立+中立的外交战略。纵观蒙古国80余年的外交战略变化,根本动因无非是生存和发展。由于蒙古国在历史上与中俄两国的渊源深厚,地理位置又极其特殊,不得不采取等距离外交,以美国制衡中俄,防止被吞并。但同样是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其经济发展怎么也绕不开中俄两国,因此,与中俄睦邻友好又是蒙古国的重要方针,颇有夹缝生存实属不易的境地。
蒙古国恢复传统蒙文对其发展有哪些影响?蒙古国对传统蒙文的恢复工作从九十年代就开始了,只是由于这些年经济支持不到位,一直处于搁置状态。恢复传统蒙文的原因,一方面是由于其国内一直有一部分百姓对于传统文化、民族瑰宝有着深厚的感情,始终坚持要传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国际形势迫使蒙古国不得不在中立等距离外交上构建一些偏向,随着中国的日益强大,蒙古国的经济发展或需要与我国建立更亲密更具认同感的文化认知,或许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蒙古国恢复传统蒙文对国家会产生哪些影响呢?
从长久发展来看,有助于蒙古国提高国家主权和地位。西里尔蒙文以斯拉夫字母为基础,拉丁字母也是西方文化产物,只有传统的回鹘蒙文是蒙古国自己的文化传承,带有蒙古800多年的历史痕迹。恢复传统蒙语有助于蒙古国摒弃他国附属的历史身份,有利于国家民族团结,提升国家主权地位。与我国内陆的贸易合作亲密度或将提升。我国内蒙古自治区大多数已经以汉语为主,但还有一部分使用传统回鹘蒙语,蒙古国与我国内蒙本就同宗同源,共同文化将更容易引起双方共鸣。蒙古国的西里尔蒙文或者是传统蒙文在国际上目前都很难实现通用,尤其是在现代化的科技网络上,使用较难,这也是阻碍蒙古经济发展很重要的原因。
传统蒙文的回归,或将加强外蒙古与中国内陆的紧密度,也将帮助蒙古国经济面向国际。最后是有助于蒙古国长久持续发展。试想我国自秦始皇统一六国开始,“书同文”就是统一文化的关键,也是打通贸易的关键,文字的反复在某种程度上对国家发展是一种阻碍。蒙古国自建国以来,持续80多年都没有真正做到统一文字,这也是国内文化分裂的一种体现,并不利于国家长治久安。同时,国际发展瞬息万变,统一的、完善的、稳定的文字体系有助于国家在国际上早日形成自己的沟通贸易体系,促进经济快速发展。本次传统蒙文的回归,或将成为蒙古国在新世纪统一文化的最后一次变革,奠定未来走向国际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