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南被骂了!
司马南到西安扮李白、为酒企站台、还摔了一个跟头,翻车了,骂声不断。司马南是大网红,全网几千万粉丝,讨厌司马南的人很多,支持者也不少,各种分歧对立、撕裂。
作为一个认识多年、且有过近距离接触司马南的人,谈谈我的看法:
我第一次见司马南是在2009年,那时我刚到北京,参加他的讲座。
2008年汶川地震,意外火了司马南。当时南方周末在报道地震时用了普世价值,被司马南抓住了攻击目标。司马南几篇雄文批判南方周末普世价值论,成为各大媒体的焦点,BBC等外媒对他进行长篇采访,那时他是一位著名的“反普世价值英雄”,也是一些论坛的座上宾,我就是在那时听他的演讲。
当年我像个小粉丝,抱着一些仰慕的心态听他讲座,我坐在前排,也见识了他的口才和控场能力,侃侃而谈地批判西方普世价值,极富煽动性的演讲,赢得场下的叫好声。司马南当时还出了一本书《民主胡同40条》,内容大多是批普世价值的,封面上有三四个重量级人物推荐:孔庆东、崔永元、纪连海、马未都。
批普世价值论之后,司马南又火了一把。因为重庆,他与某人士的合影出圈,还有吹捧的大作。因为重庆涉及到路线问题,司马南又成了左翼圈的意见领袖。我大概是在那时第二次见的司马南,当时是在一位文化学者的饭局上。
近距离看司马南给了我一次新奇的体验。
那天晚上,我赶到时饭局时,见司马南坐在人群中央,开始了他的演讲,侃侃而谈,他像是个演说家,把参加饭局的朋友们当成了听众,时而声情并茂、时而声泪俱下、戏码十足,说到到高潮开始大声朗诵起来。
我开始以为,司马南只是说到尽兴之处才是这么激动、这幅腔调。但整个饭局下来,只要是有他说话的时候,全程如此。我纳闷的是,聚会场合,难道不是用口语吗?那么慷慨激昂的书面演讲,有点过了吧。
后来我看到他在节目现场与主持人冲突,还有各种饭局流出的视频,我才知道,这原来是他一惯风格。
正是那次近距离的接触,让我摘下了名人光环。
2010年前后,社会爆发了激烈的转基因争议,尤其是崔永元加入,与方舟子大战。这一次司马南选择站方舟子、力挺转基因。他发表长文称,崔永元和方舟子都是自己的朋友,赞扬方舟子拥有独立人格与科学精神,却说崔永元“病得厉害”。崔永元当即回应称司马南的脑壳被重重地挤了。司马夹头开始流行。
还有一个问题:当时反对转基因的群体很多是左翼,左翼网站都反转,而司马南这个左翼意见领袖的立场,让左边朋友看不懂了。
曾经,有几位左翼大佬当着司马南的面质问他的转基因立场,司马南避而不答。之后,他在转基因道路上越走越远,各种站台转基因大米品尝会,又是慷慨激昂的演讲,他自称自己有坚定的信仰、秉承科学主义,斥责质疑基因的民众是愚昧无知+科盲的义和团。他义正言辞指责:“中国人五千年来愚昧的本质没有变。”
听了这话,我就像吃了苍蝇一样。圈内很多朋友对司马南转基因言论不服,想当面和他理论下。2012,北京电视台组织了一场关于传统文化中医的辩论会,司马南、方舟子是反方,嘉宾还有陈一文、李伯淳等中医传统捍卫者,我和朋友们受邀当观众。
那场辩论火药味十足太火,节目未开播,两方的粉丝就开始微博直播,现场几次冲突,不得不叫停录播。
司马南当时就坐在我前面嘉宾席上,我们好不容易有机会和他距离交流。在录播节目休息期间,我们现场就问他关于转基因的事,有些朋友情绪激动了点。
司马南转过身对我们说:“想打架怎么着?我可是个练家子(习武者)。”我们针锋相对的反驳,打就打呗,当时,老杨也在场,他一拍台子站起来对他说:“去你妈的练家子!老子在这你敢称练家子?”司马南一看是老杨,立马转过身不吭气了。
方舟子后来还在下面叫嚣,老杨一拍台子吼了一嗓子:“放你妈的屁。”方舟子吓得一哆嗦。这时有我们年轻人也说:“杨老师,咱们到外面堵他们吧。”老杨说:“等会儿,会还没开完呢。”这时只见方舟子开足马力,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马上跑了出去。
关于那次经历,老杨等众多现场当事人回忆均如此,就是司马南看见我们认怂了。
不过,这件事情最后传到公共平台上,成了乌有青年围攻节目现场,司马南现场劝架的版本。
自那以后,我再没见过司马南,也不再关注司马南。三次面对面的经历足矣,第一次带着点粉丝的崇拜,第二次觉得这人真装逼,第三次,就差点干起架来了。
司马南后来十几年在舆论场上的各种演绎、出圈、被骂,也是活该。
司马南靠爱国起家、以反美斗士名扬为天下,又被扒出在美国买房置业,司马南不认错各种嘴硬,落一个“反美是工作、赴美是生活”的美名,被喻为是“爱国表演艺术家”。说一套做一套,把爱国当成一门生意。
揣摩上意、见风使舵在他身上淋漓尽致,他一会出来踩几脚民营企业,一会又说民营企业的好话,完全是看上头风向。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司马南的“骑墙”式的表演经常左右逢源。
但是网络是有记忆的,你说过什么话,尤其是被你中伤的网友是有记忆的,西安大街上那个拒绝握手的市民说的好:你司马南在胡说八道。
司马南确实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要说宏大的国际问题,就是一个简单的食品安全问题,司马南表现的如此人格分裂。
我清楚地记得当年司马南在对待基因食品安全问题时,他祭出科学主义的大棒,打击反转民众,现在混装油问题上,司马南又祭出了阴谋论等意识形态大旗,攻击报道此事的媒体记者,简直是人格分裂。
但不要小看了司马南!司马南聪明的很,他知道社会风向、底层民意,他会给自己打造一款合适的人设。同时,他有非常明确的政治动机,有非常明确的攻击目标,这些会给他带来新的流量。
有些人喜欢司马南,而且是真的粉他,因为司马南的输出确实会迎合这些人的观念,尤其是当今各种价值观分歧,群体性的降智,司马南营销的观点,可以成为攻击对手的武器。
司马南善于操纵着这股民意,最直接的给对手贴标签、扣帽子、上纲上线。在各种议题上,他常常是先假想出一个敌人,并替敌人设计了一大堆“罪恶”的观点,相当于人为树起一个靶子,然后大刀朝靶子猛劈下去;只要贴上标签,引导民意,他可以不顾事实、不讲逻辑、不作论证、不下定义地信口开河。司马南裹挟着这股势力,进行人格分裂式的表演,显然会割裂社会,引发群体的分裂与对立!
当然,司马南最让我无法忍受的还有一点:虚伪,他每次被人反感、引发网民抨击声讨时,他会不断的示弱,一个几千万粉丝的大V、意见领袖,他在各种场合把自己打扮受害者,说自己是糟老头、还有那句不离开的“北京市民,北京市东城区居民”。
记得有位朋友写了篇文章《还原一个真实的司马南》:司马南是个聪明人,尽管他是威权体制的崇拜者和捍卫者,但却不得不将自己伪装成“为民粹代言”的角色。就像是一片伪装成绿叶的昆虫,怎么样在啃食绿叶之时不被攻击呢?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用“反美斗士”把自己伪装成“极端民族主义者”,当把自己伪装好,混成为人民说话的角色之后,却拿着“唤起民粹的思想武器”去成为自己“唯持强权”的托词,再用自己多年练就的嘴皮子功夫来旁行征博引,这也就顺利的披上了正义的“羊皮”,达到了既为强权唱了赞歌,也为草民说话的双重效果,这个“一石二鸟”的技法已经让他玩得出神入化了。
这篇文章写于十几年前,对照下,司马南的表演,不是按这个剧本在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