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见！中医被定为迷信，马光武案将开庭
文摘
2024-07-30 20:38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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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民间中医身上多了些新罪名，如“非法行医罪”、“销售假药罪”，但中医被定为“封建迷信”还是很罕见。最近，我们收到一起特殊的中医案，该中医被定性为“利用迷信破坏法律实施罪”，开创了中医罪名的先河。案件的主角是马光武，他出生于宁夏惠农县，军医院校毕业，获得执业医师证，有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证，他还是一名中医，现任中华中医药学会产学研共同体副秘书长、深圳古真健康科技有限公司技术总监等。近年来，马光武致力于他的中医心身健康技术推广，持续时间较长，然而2021年他被宁夏当地公安以“诈骗罪”立案，但检方又以“利用迷信破坏法律实施罪”进行公诉。中医被定为迷信？真相到底怎么样？无忌了解了来龙去脉。马光武曾是一名军医，也是一名中医，他与中医的结缘还要从部队当兵说起。据马光武的自述：他于1985年参军，因在部队表现优秀，1988年被部队选拔参加全军统考，以后勤专业第一名的成绩被武警医学专科院校录取。毕业后，分配到边远执勤部队担任军医，负责四个连队官兵的餐饮卫生、疾病防疫、防病治疗等工作。由于部队所在地担负黄河岸边的劳改农场的勤务，条件很艰苦，官兵健康状况普遍不佳，胃肠炎、各类皮肤病、外伤等频发，而部队卫生、治疗药品满足不了需求。马光武觉得中医药尤其是民间针灸、艾灸、推拿、按摩、拔罐、刮痧等无药物疗法才能解决部队缺医少药的困境，于是，他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学习中医、拜访民间有特长的医生，逐步掌握了一些疾病预防和调理方法。在部队期间，他为部队官兵及地方百姓治疗调理一些常见病、多发病、疑难病，效果很好，不仅为部队节约了大量的医疗费用，也受到当地群众的喜爱。几年下来，马光武的事迹被媒体广泛宣传。马光武说自己在广泛的学习实践中，逐步掌握了医治各类疑难杂症的有效的非药物调理方法。“有书本上的、有自己总结的、有名师传承的、也有民间偏方和验方，特别是医书《黄帝内经》、《本草纲目》、《千金药方》、《肘后备急方》、医祖扁鹊、神医华佗、药王孙思邈、医圣张仲景的中医药处方、诊治方略等对我自学提供了很多指导启发和帮助。”90年代初，正值政策允许部队搞三产业及培养军地两用人材时期。马光武在部队和地方开展以授课为主要形式的医疗服务工作，部队还专门拨付经费。直到1997年，马光武才以“干部转业自谋职业”到地方，他继续开展以中医理论为基础的健康授课服务，直到2000年。马光武的生涯主要分为两阶段：即军医阶段和培训讲师阶段。离开部队后，马光武在中科院心理所系统学习西方心理学，取得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资格。马光武说自己在心理咨询实践中仍然感到力不从心，因为西方心理学理论都是在西方人身上总结出来的，对于帮助中国人解决心理问题存在很多差异和缺陷。有一天，马光武突然意识到，中国人的心理问题应当用中华圣贤文化重点是中医理论思想来解决，以此思路寻找突破口。“我从《道德经》等诸子百家圣贤智慧理论学习、领会其中与心理学相关的思想理论，结合我多年来学习中西医理论及实践，总结出我们中国人自己的心理学《东方心理学》或《圣贤智慧心理学》系列技术，部分内容在教育电视台公益播出受到欢迎。”
在马光武看来，人类健康出现问题的一半是心理问题导致，解决人的心身健康问题应当从调整心态做起并作为突破口，而不仅仅是单靠药物治疗。为此，他总结了中医穴位按摩操，坚持每天习练能帮助人体舒经活血、疏通筋络、延年益寿、提升人体精气神，同时配合实践中研发的健身产品如“五行健身掌”调理疏通经络，调整人的不良情绪，有了好情绪就有好身体。2017年7月以来，马光武先后在北京、西安、广州、银川等地举办过多场游学、培训话动，讲授“24 节气养生活动”、“中医心身健康调理技术”等。与此同时，马光武在中华中医药学会的授权下，在全国开展“百城千校万村活动”的宣讲。从培训课件、视频来看，马光武主要通过中医讲述疾病的真相、中医心身健康调理等，并援引了大量中医精典如黄帝内经、子午流注等内容，受众群体较为广泛。不过，正是面对公众的培训活动，也将他置入危险的境地。![]()
2022年8月，马光武在北京被宁夏地方公安人士约谈，8月25日被带回银川并拘押在银川市看守所，一同被带走的还有马光武的哥哥马光志。2020年8月27日，宁夏银川公安局金凤分局出具的立案决定书：对宁夏乾翔商贸有限公司和宁夏自然平衡养生协会涉及诈骗罪立案侦查。其中，马光志为宁夏乾翔商贸公司的法定代表人，而马光武则被认为是依托“宁夏乾翔商贸有限公司”开展中医养生的培训活动。从立案到起诉，马光武的罪名变了几次。2022年9月23日，银川公安局金凤分局向检察院《提请批准逮捕书》，马光武的罪名为涉嫌诈骗罪、组织利用会道门、邪教组织、利用迷信破坏法律实施罪。但西夏检察院对马光武决定逮捕时，其罪名是“诈骗罪”和“利用迷信破坏法律实施罪”，取消了“邪教”和“会道门”等罪名，对马光志的逮捕通知书则是“诈骗罪”。按照刑诉法规定，侦查机关的证据不足，会被要求退回补侦。根据其后的检察起诉书披露，当地检察机关先后两次退回侦查机关要求补充侦查。为何立案时的罪名是诈骗罪，但后期变成了迷信破坏法律实施罪？有知情人士称，因为诈骗罪找不到调查的突破口，原因是没有诈骗罪的受害者。“当初办案过程中，警方高强度询问多人要求去指控马光武，但很多人为马老师喊冤。”多位参与学习培训的患者称，因为参加了马光武的中医心身健康技术，身体的病症大大缓解。他们纷纷手写受益证明，证明自己学习马光武的中医心身健康调理技术让自己受益，而这类的受益证明文件多达几百封。2023年9月15日，西夏检察院提起公诉的起诉状只剩下一项罪名：“利用迷信破坏法律实施罪”，量刑建议14至15年。根据起诉书，对马光武的调查追溯到了1993年，也就是说三十年前了。根据刑法规定，法定最高刑为10年以上有期徒刑的，追诉时效的期限为15年。而检查机关的量刑最高期限为15年，但对马光武的调查时间则跨越了30年。西夏检察院的指控主要为两部分：传播迷信思想行为、高价售卖产品证书骗敛钱财的行为。西夏检察院的起诉书基本上还原了马光武这些年来的经历。起诉书称，2003年，马光武将“代诊代疗”、“遥诊遥治”等杂糅中华传统文化、中医理论等，创立“五一五平衡养生技术”，形成了“我要悟”“无（悟）药物”“我医我”九字三阶“理论”等宣传。2004年，马光武结合“五一五平衡养生技术”研发出五一五健身掌，成立公司开展24节气养生活动、销售健身掌及系列产品，同时，线上搭建“五一五平衡养生技术论坛”，宣传“五一五平衡养生技术，诱骗学员购买健身掌等系列产品。期间，马光武还非法编写出版《五一五健身掌》非法销售等。2009年，马光武化名马一友加入到深圳爸妈在线，2011年，马光武团队将“五一五平衡养生技术”核心内容编入《心理养生咨询师》等培训教材，马光志编写《五一五健身掌使用手册》供学员使用，并在全国范围内发展学员。2015年7月，马光志发起成立“宁夏自然平衡养生协会”，并以协会名义继续开展24节气养生活动，并依托睿智圆梦公司对协会会员开展游教、游学培训活动，同时对学员售卖相关产品。2017年，马光武授意陈惠英、王文生等人注册成立“深圳古真健康科技有限公司”“深圳心道明健康管理有限公司”等经营实体，搭建“心知道”“上工守正”微信公众平台，将“五一五平衡养生技术”更名为“中医心身健康调理技术”，将“五一五平衡养生技术论坛”更名为“中医心身健康调理技术论坛”，马光武等组建培训团队，在全国开展培训活动。2018年5月，以马光武为主编，陈惠英为副主编，王文生等人为编委在《心理养生咨询师》培训教材基础上，大量搜集虚假治愈乳腺癌等疑难案例，编写《中医心身健康调理技术实践应用》《平衡养生技术论坛资料汇编》《平衡养生技术论坛资料汇编(一)》等书籍供培训使用。起诉书认为，自2004以来，被告人马光志、周建荣、陈惠英、王文生、米亮等人在论坛上发表多篇充满迷信色彩的帖文，被告人马光武通过配置权限，审核内容、要求撰写年度总结等方式控制学员发帖行为，宣扬其迷信思想，蛊惑不明真相的群众参与学习“技术”。银川宁夏检察院认为，被告人马光武、马光志等人利用迷信破坏国家法律、行政法规实施，情节特别严重，其行为均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条第一款，犯罪院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当以利用迷信破坏法律实施罪追究其刑事责任。从检察院最终的起诉书来看，主要是马光武利用中医养生进行了迷信活动。利用中医进行迷信活动，这到底是事实问题还是认知问题？真相如迷雾。目前，马光武拘押已经近两年。身陷囹圄，马光武发出了多封自辩书，他称自己从没有利用培训讲座进行过欺诈和违法犯罪活动，也从没有利用培训讲座进行封建迷信宣传，更没有和国家的法律法规对着干。马光武说，因为自己酷爱中华传统文化和中医理论，经过长期的学习、理解、实践、提升总结出我们中国人自己的心理学巜圣贤智慧心理学》系列技术。“中国传统文化从来不只是唯心或唯物的，而是心（道）物并举的，办案人员把自己不理解的东西简单粗暴的套用法律条文说成是传播封建迷信，把中国传统文化说成是封建迷信，扣上大帽子进行有罪推论，简直可悲可叹。”据多位学员称，他们参加了马光武的中医心身健康调理技术解决了病痛，他们要求出庭作证为马光武正名。一名孙姓学员称，他认识马光武20多年，当初是因为家里老母亲手术后遗症成为病号，通过参加马光武的培训讲座而受益多年。“马光武讲座比较通俗，他有中西医经验，通过钱学森《论人体科学与人体科技》，研创了一套适合中国人的东方心理学理论，讲座让群众明白通俗的中医理论，并结合穴位按摩操，自我刮痧拔罐的专利产品进行自我调整，从而激活人体的自愈力，达到不吃药打针就使身体康复的效果。”有法律人士表示，中医被定为迷信罪确实罕见，对于起诉书所载“利用迷信破坏法律实施罪”存在法律基本概念不清、法律适用范围混淆的问题。马光武的中医心身健康调理技术有中华传统文化理论、中医传统基础理论、钱学森人天观学术思想等支持，没有中国语境下的“相信风水、星相”等封建迷信内容。“检察院《起诉书》和《量刑建议》没有载明具体违反了哪条法律法规的具体定罪依据，且《起诉书》中关键性内容表述和推理存在明显错误和臆断，不符合迷信罪的构成要件。”马光武案的辩护律师潘杰认为，马光武是让群众学习中医学习传统文化，这不是迷信，而是促成中国人的健康和自信、恢复文化自信。“马光武事件涉及到中医、中华心理学等重大命题，是传统文化的核心精华部分，不能扣个迷信的帽子全盘否定了。”不过也有人士称，马光武宣称不用药物来解决病痛，还是挺玄乎的。当然，他也不否认这起案件有巨大的讨论价值，即迷信的解释权归谁，法律对迷信罪的定性问题。如果中医是迷信，那么盲目相信西医是不是也是一种迷信。据了解，马光武案原定于8月初开庭，不过最新通知称延期。对于马光武案，有什么看法，欢迎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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