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级教师费岭峰谈教学写作：深度的思考给了我成长的翅膀

关于一线教师要不要写论文的探讨由来已久，相信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还将继续争论下去。

争论的焦点主要在于教学论文写作对教师的专业发展到底有没有作用。有人认为，写论文对教师的专业发展作用不大，而且还增加了教师的心理压力和工作负担，因此不建议教师写论文。有人则认为，教师写作教学论文是研究教学的一种方式，对其理解教学、思考教学问题有很重要的促进作用，同时在其专业发展的过程中，论文写作也是极为重要的手段。

作者|费岭峰

如果将专业院校研究生、教授们写作研究论文的标准作为一线教师论文写作的统一要求，那么我认同前者。因为一线教师若如同高校研究生、教授那样去写作教学论文，一来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二来也缺少相应的研究方法的培训，写不出规范的论文当属正常。既然做不到，还不如不作这方面的要求，以强调教学实践的体验与探索，形成实践性知识为要务。

但如果我们对教学论文的理解更为宽泛一些，把它看成对自身教育教学实践经验的总结，抑或对教育教学实践问题的探讨与思考，再或者就是表达自身对教育教学工作的感受的话，我则认同后者。这样的教学论文写作就是我一直以来理解的“教学写作”。对于教学写作，自身的经历告诉我，一线教师可以写，也能写，而且应该写。因为——

写作可以让我们的教育教学实践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迹；

写作可以让我们对教育教学问题的思考更为深入；

写作还可以让我们的实践经验得以物化，利于推广、传播。

感谢自己20多年来的坚持，让教学写作成为我教育教学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正是因为坚持进行教学写作，让我看教育教学问题的眼光更为敏锐，使我的专业思考力得到不断提升，教育教学的研究力有了长足的进步。

教学写作的冲动，首先来自对教学问题的思考，是对真实教学问题思考过程与研究行动的记录。写成的论文也好，课例也好，随笔也罢，都应该是一种有感而发的成果表达。

回顾一下我写的教研文章的一些题目：如何创设有价值的问题情境？让学生体验什么？学生的学习是否真的发生？如何用好活动生成资源？“小棒操作”为哪般？今天，我们该如何教“简便计算”？……这些文章的题目就表明了写作此文是源于对某个问题的思考。这也是一位教师在听了我教研文章写作经历后的感受：“费老师，您的好多文章是用问题作题目的。”确实如此，这也是我教学写作的初衷。可以说，问题是我写作教研文章的源起，许多文章是我对相关教学问题思辨过程的记录。

比如，在听一位教师执教《笔算两位数加两位数（不进位）》一课时，我看到老师用到了摆小棒。当时，我敏锐地感觉到，“摆小棒”在本节内容的教学中有着重要的意义，但要组织落实好这个活动，却有许多问题值得思考。如“什么时候摆小棒”“该如何组织学生摆小棒，才能使操作活动产生更大的教学价值”等。课后就这些问题，与执教老师进行了交流，建议思考两个问题：（1）以小棒操作来引出竖式有没有价值？（2）理解两位数加两位数不进位加法的“算理”的关键点到底在哪里？在此基础上，我们对第一次教学过程作了修改，进行了第二次教学实践。

这便是我写作《“小棒操作”为哪般？》一文的起因。当然，在接下来整理案例时，新的问题随之而来，如“什么情况下需要动手操作”“怎样的动手操作才是有价值的”等问题则是对动手操作活动一般规律的思考，于是我便写下了：一般陈述性知识的习得不适合动手操作，而程序性知识（技能性知识）则比较适合引导学生通过动手操作等活动来获取……

显然，本文的写作是基于一系列问题思辨过程的记录，既有实践的支撑，更有问题思考与解决的具体进程。

写出有思考深度的教学论文、案例或随笔等，还是不太容易的。写出不但有思考深度，又有创新意味的教研文章，则更不容易。这其实与一线教师的专业素养有关。我们说，看一个问题，不能只看表面，更需要深入内在，找到问题产生的关键所在。我们不能只看表面的热闹，更需要关注热闹背后的原理与学习价值。

曾在研究“三角形内角和”这一节内容中，我们对用量角器测量某个三角形三个内角的度数，然后加起来总会出现误差的问题，几乎没有办法让学生信服，只能用“测量难免会产生误差”的理由来搪塞。后来有所改进，也就是采用将三角形三个角撕开，再拼成一个角；或者是将三角形的三个角向内折，最终同样拼成一个角。接着引导学生观察，无论是撕成的三个角拼成的那个角，还是向内折拼成的那个角都是平角，平角的度数就是180度。最终得出结论：三角形内角和是180度。

表面上看，我们似乎已经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但事实上，对于这样的验证，我们总觉得不踏实。可以想象，假如有一位学生质疑：你为什么认为拼成的角就一定是平角呢？你是不是只能告诉学生，这就是个平角啊。这样告知的前提是因为你知道了三角形三个内角加起来的和是180度，所以你可以断定拼成的那个角就一定是平角。如果你不想用知道的结论去判断这个角的度数，那么最终你还是得借助量角器来测量。而这一测量，就又回到了“测量难免会产生误差”这种结果。于是，对于得到“三角形内角和是180度”的结论，仍然缺乏足够的说服力。

我们当然知道，证明“三角形内角和是180度”的方法是借助三角形的外角，通过在某个外角处画这个内角对边的平行线，然后以平行线间“同位角相等”和“内错角相等”的知识，将三个角转化为一个平角，由此理解三角形的三个内角可以拼成一个平角，从而得出“三角形内角和是180度”的结论。但这种方法对于小学生来说，是很难理解的。因为他们还没有学过“同位角”和“内错角”的知识，没有学过“平行线的性质”等知识。

于是，我们进一步思考，寻找既能让学生对“三角形内角和是180度”这样的结论是信服的，又是符合逻辑的，相对比较合理的，而且在小学生学习探索的课堂也具有可行性的验证方式。我们通过查阅一定的资料后，最终采用了“由长方形出发去推导直角三角形的内角和，再由直角三角形的内角和去推导锐角三角形和钝角三角形内角和”的方法，较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当时，我与同事共同执教了这节课，取得了良好的教学效果。正是在研究实践的基础上，写成的教研文章《数学学习应突现探索过程的科学性》发表在《教学与管理（小学版）》2008年第3期上。显然，这篇文章的成稿是源于对相关教学问题的深度思考。

类似的研究与思考，经常是我写作教研文章的基本过程：追本溯源，从本质思考问题所在，由此设计具有数学味的教学活动，以引导学生既能比较好地完成学习任务，又能在数学思考能力上得到发展，形成丰富的数学基本活动经验。比如在研究“图形与变换”内容中，对“平移”“旋转”“轴对称”等知识内容，由形的动态变换上升到点的运动规律的探索，我写了一系列的教研文章，如《新课程理念下如何教“轴对称”》《“图形与变换”教学难在哪——关于“图形与变换”教学难点的分析与思考》《找到适合小学生认知的“度”——对〈旋转〉一课的教学思考》等。

如果把教学写作当作一种兴趣爱好来做，那么心理压力会少了许多，还会从中获得不一样的乐趣。只不过，人是有惰性的。假如对教师的教学写作不作要求，那么我相信主动去写教研文章的教师比例将会大幅降低，而写教学论文的教师比例则会更低。也正因为如此，教育行政部门的管理者将论文写作纳入到教师的职称考核条件之中，作为一项必备条件，并且需要通过论文鉴定，获得相应的“基本具备”及以上的等第才有资格参评当年度的职称评审。想来这也是教育管理者对写作教学论文在提升教师的专业素养中的作用的认同，应该说这在某个阶段对教师研究自己的教学，提升自身的学术素养和专业能力，还是有着相当积极的作用的。

说起我写作的第一篇论文，那也应该算是当年参评“教坛新秀”时的必备条件。这同样是教育管理者对专业发展相对比较优秀的教师的一种专业要求。于是，努力写作一篇论文成为我当时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那年，应该是在1996年暑假，我参加工作刚好八年。

已经不太记得当时写作第一篇论文时的心情怎样了，只记得那个时候关于教学论文，感觉还是个新鲜玩意，所在学校里好像也没有人写过这种叫“论文”的东西。再加上，上个世纪90年代的乡镇中心小学里是没有电脑的，更谈不上网络了。查阅资料最主要的方式还是阅读为数不多的几本教育教学杂志。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写作时几乎没有作太多的思考，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写了。记得文章写好后，我也不好意思拿给同事们看，担心被大家笑话，最后只是请了学校里一位颇有点教龄的语文老师看了一遍，主要还是想请他帮忙看看文字上面有什么问题。草稿写好后，认认真真地在方格纸上誊写了一遍——源于一种朴素的想法，虽然不知道论文如何写，但态度首先要端正。

这位老师看后的一句话令我印象颇深：“小青年，写得不错！”其实文章内容好不好，自己确实也不太懂，只知道把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努力表达出来，至于是否写清楚了，只能问读文章的人了。不过，这位老师的这句简单的话，却还是给了我信心，至少觉得文章也值得一读了。

“充分认识师生思维展开过程中的偏差，积极提高学生的思维能力”，这就是我写作的第一篇论文的题目。如果用现在的眼光来看，文章的题目就需要作修改。虽然意思明确，但字数太多，27个字，超过了20个字的题目字数的常规要求；再则将目标放入标题不太合适，一般突出对象与策略。然而再次翻看这篇文章，内容虽然显得稚嫩，但提出的问题颇有意义。文章所研究的问题是：教师的教学活动设计符合学生的认知经验吗？如果不符合，那么原因在哪里？又该如何解决？换句话说，教师的教学活动设计需要考虑学生的认知起点。这在现今的课堂教学中，一线教师还是比较关注学生的学习起点的，但在当时却还是一个颇具前瞻性的命题，是很值得一线教师去研究与探索的。同时，文章的结构也是比较清晰的：当提出问题后，我从三个方面分析了问题产生的原因，然后又从三个方面结合实例提出了解决问题的策略。这篇文章虽然作为1996年省市“教坛新秀”参评的一项材料交到了区市教研室，但在2000年参加了秀洲区的教学论文评比后获得了一等奖，说明文章还是有一定的认同度的。

我写作的第一篇论文，可以说是任务驱动下的产物，有一定的功利性。虽然我在后面的教学写作中，更多是自觉的行动，但终究也有一些论文或课例，是以完成任务的性质去写作的。比如，我的一些接受约稿之后的教学写作。

带着任务去写，一般会有压力，但压力也可以转化成动力。被动去做一件事情，会有些痛苦，但完成之后还是颇有成就感的。特别是获得别人的认可，甚至表扬时，那对一个人的自信心培养是相当有效。完成约稿任务，很多时候会有这样的体验与感受。

大概从2011年起，《小学教学研究》杂志社特约编辑袁玉霞老师开始向我约稿。与袁老师的结识是在“千课万人”活动中。同为活动的书面课评专家，我只能算是新手，而袁老师则是有经验的教研员，能够借此机会向她请教真是幸运。因为在活动中，经常向袁老师请教一些课堂教学的问题，也算是留下了一个“好学、善思”的印象吧。活动后，袁老师特意说起，会代表《小学教学研究》杂志社发邮件过来向我约稿。其实接受邀约后，自己还是有点担心的。因为约稿，就有可能需要去写一些自己不太熟悉的内容。好在袁老师在后来的约稿中，给我选择的余地比较大，一般会让我从十来个选题中选取一到两个主题，这减轻了我不小的压力。我喜欢写一些自己思考得比较深入的主题。

完成约稿任务还算比较用心。我的想法是，编辑约的稿件，自己更要写好，保证质量，既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编辑负责。当然，在完成《小学教学研究》杂志的稿件后，袁老师经常给我以肯定和鼓励，这大大增强了我教学写作的自信心。

这些年，除了撰写《小学教学研究》杂志社的约稿，我也曾接受过《小学教学》《小学数学教师》《课程·教材·教法》《新教师》《江西教育》《小学数学教育》《中国教师》等杂志编辑的约稿。关于邀约的稿件，只要接受了，我总是认真对待，按时交稿。

当教学写作成为一种思考教学、实践教学、研究教学的自觉行为之后，系统思考、板块研究、系列化写作的行为便会发生。在我写作的教研文章中，很大一部分属于系列性的研究成果。

这样的文章可以分为两类。

一类是由一节课的教学实践触发的研究，写作更多是对研究过程的记录。这种写作缘起可能是偶然的，只是出于一种习惯，会自觉地记录下研究的整个过程。我把它称为“一课、一例、一文”式的教学写作。比如前文谈到的论文《数学模型思想及其教学策略初探》，便是在《加法的认识》一课的教学实践基础上写就的。

还有一类，则是相对系统的研究与思考，有时围绕当时正在研究的课题进行，比如关于“数学活动”的思考与写作，则几乎贯穿了我20多年来的课堂教学研究全过程；有些则反映了我在一个时期内对某块内容的系列性研究与思考，如2007—2010年担任数学教学工作期间，围绕“运算律教学”主题进行的系列化教学写作。

当调任区教研室担任学科教研员之后，我则更加注重教研文章的系列化写作。围绕新课程理念下的学科教学，曾于2013—2015年就“数学活动经验”进行了系列研究与教学写作，共写就了《数学活动经验的形成与特定内容学习的经历》等5篇课例或论文，谈了在“数的运算”“图形面积推导”以及“问题解决”等内容教学中帮助学生形成数学基本活动经验的问题。而于2014年开始的，围绕小学数学学科测评的研究实践与教学写作，已经历时近10年，且仍在继续。已有《评价设计：从“结果”到“过程”》等10多篇文章发表。我想这样的教学写作，唯有自觉，才有可能做得到。

在我写作的教研文章中，围绕教学问题探讨的，基本以课例为主，且以自身的教学实践与思考的总结为主，严格意义上的论文数量不超过20篇。经常投稿的杂志以《小学数学教师》《小学教学研究》《小学教学》《教学月刊》《小学教学设计》《教学与管理》等比较受一线教师喜欢的为主。在这几本杂志上，我的文章发表量均在10篇以上，有的杂志已经接近30篇。在我看来，一线教师的教学写作应该突出实践性，在经验总结的基础上适当作理论归纳，既为同行教师在解决实际问题或创新实践策略中提供参考，又能适度地作出理性解释，以寻求理论支撑，保证其合理性、科学性。

而对于想在教育教学专业的发展上有所突破的教师来说，最好能去尝试下相对比较规范的学术论文写作，经历一回严格意义上的论文写作训练。这对发展自己的理性思维有益处。

我们说，专业的研究有两个基本特点：一是严谨的逻辑思考，二是充分的实证分析。一线教师写作的论文更多只是一种经验总结。经验总结当然有其价值和意义，但因为一线教师缺少系统的研究方法和逻辑思考训练，在论文写作中表现出来的结构混乱、逻辑不清、提炼不够以及理据不符等问题极为普遍。要解决这些问题，适当尝试专业的论文写作，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忽视“证伪”教学的原因及对策——基于小学数学课堂教学实践的思考》一文，是在做了一次招师面试评委后对那种“不关注错解”的现象进行了深入思考后写作的。记得当时的招师评审大概在2013年1月间，那个时间点应该也是新课程实施了将近十年，对课堂上学生中出现的“错误资源”的应用探讨也已经有比较丰富的实践基础，就如何用好错误资源，充分发挥错误资源的学习价值问题，已经引起了许多一线教师的关注与研究。但在这次招师面试中，19名报考对象中有18名对学生的错解不予关注的现象，很是令人意外。数据告诉我，这其实还是个普遍问题，值得作深入分析与探讨。

那么，以怎样的方式进行思考与分析呢？某天，我在翻阅《课程·教材·教法》杂志时读到了一篇研究高中化学教学的论文。自做教研员以后，我就订阅了这本杂志，我觉得作为一名教研员，不能只关注一线的实践，同样需要关注前瞻性的研究，《课程·教材·教法》还是比较符合我的阅读取向的。这篇文章的作者和具体内容已然记不起了，但文章以“问题描述—归因分析—解决对策”三板块的文本结构却给了我启发。关于“教师不关注错解”的这种现象，我是不是也可以用这样的结构来思考呢？

善于逻辑思辨可能是我的一个特质。当时，我以这篇文章的分析方式为范本对“不关注错解”的现象进行了解构。当我把分析错解上升到一种“证伪”活动时，所有的问题似乎迎刃而解。我想到了三个词：无伪可证、有伪不证与证伪不实。这三个词正好贴切地表达了课堂教学中关于“没有错误资源”“有了错误资源不利用”或“用了错误资源却没用好”的三种典型问题。然后就参考三板块的文本结构深入思考三种现象产生的原因和解决这些问题的对策。显然，这样的问题解构和研究思路是严谨与合理的，而且对一线教师解决相应的问题也是很有借鉴价值的。

接下来，为了让文章的内容更有说服力和实证味，在论证观点过程中，我除了选取自身实践过的事实论据外，还查阅了大量的文献，从更加广泛的角度选取素材，尽量用专家已有的研究材料和实证数据来印证我的观点，将问题上升到普遍高度，这大大增强了论文的实证性和普适应。

文章写成后，第一时间投给了《课程·教材·教法》杂志。其实，写作时也确实是依照这本杂志的风格来写的，字数达到了6000字，应该也是当时那段时间里我写作教研文章以来字数最多的。我还请英语老师帮忙做了英文摘要和关键词。后来在杂志编辑王维花老师的指导下，略作修改后发表在该杂志的2013年第12期上。再后来，王老师又向我约稿，邀我写一篇关于一线教师如何在新课程理念下用好人教版课程标准实验教材的文字，也便有了《新版课标视域下“问题解决”的定位与教学设计思考——以人教版〈义务教育教科书·数学〉的使用为例》一文，这也是我再次有机会经历了比较严格的理论思辨与实践策略思考的过程。

这样的教学写作经历，无疑是逼迫一个人经历完整的思考教学问题和严谨的思辨问题解决策略的过程，而这样的过程会让一名教师从实践上升到理论来思考问题，从更高位的视角来看待实践问题，从而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问题和解决问题。我的体验告诉我，对于想在教育教学专业发展上有所突破的教师来说，还是需要经历这样的一次严格意义的论文写作过程。

我们常说，有深度的思考，一般总是通过文字来呈现。教学写作，可以在记录的同时对教育教学作深度思考，可以换一种方式与同伴交流探讨教学问题，表达自己的教育教学观点。因此，在学校工作时，教学写作就已经成为我教学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现在，作为一名教研员，我更加懂得，教学写作应该成为日常研究教学、实践教学、指导教学的自觉行为，成为我分享教育教学经验与思考的重要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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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大夏书系

作者|费岭峰，浙江省特级教师，正高级教师，浙江省基础教育课程改革小学数学专业指导委员会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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