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淇|生命是一场「道」的修行

民生   生活   2024-07-31 17:31   浙江  
从西南大山到中东硝烟,李亚淇似乎总在世界各地游历名山大川,认识天南海北的人,丰富的人生阅历在他身上沉淀为一个个信手拈来的故事。与他的对话行云流水间总是掺杂着风趣的比喻与玩笑话,令人捧腹不已。
游戏人间、松弛自由是他对外展现的一面,让我们以此文一览他诗意的过往。


不按套路出牌


出生于河南安阳,初中去了新加坡,本科在美国学金融,毕业后就职某咨询公司,但没过多久便辞职四处流浪,开启了一段放羊种地、念经敲钟之旅,他自我调侃「想看看蜜罐外更加多元的世界」;再后来,他跑到了英国改读人类学,研究方向是道教伦理和自由意志的探讨。


李亚淇的成长路径似乎毫无章法,令人难以猜透他下一步究竟路向何方。但在这些看似不合常理的人生选择中,除了「图个好玩」之外,还有条隐藏的内在逻辑:探索世间万物的关联——观象于天,观法于地,以类万物之情。


*和兄弟会朋友在牙买加盖房子


在美国读书的日子里,为了深度体验在地文化,亚淇加入了颇有争议的商业兄弟会,每天和三教九流的兄弟划拳喝酒;与此同时,他不忘向世界各国朋友灌输中国文化:开讲座大谈道德经、去酒吧用二胡玩摇滚、带着群美国人在操场上打太极拳。


*在酒吧用二胡演奏 Bad Romance


本科毕业后他进入一家美国咨询公司就职,很快他便意识到在这艘庞大无比的商业巨舰上并不能寻到渴望的答案,反而会把思想禁锢于某个特定模子中;为了看到更加完整的世界,他选择辞职离开行业,开启了一段环游中国的旅程:每个月都在不同的场景中切换身份来感受世界。


*甘肃永泰古城最后的牧羊人


这一年他去过云南普者黑的民宿打工,在武当山白马峰上修行,漫步于川西格聂神山,他走遍中国的角落,认识「边缘化的人群」:福建四礵列岛的船老大、南疆阿克苏种棉花的河南农民、甘肃永泰古城最后的牧羊人等等。


在各地旅居、与人交流的经历,促使他半路出家学习人类学:能够走进不同的人的生活,这本身就是一种浪漫。



行走于世界的边缘


作为一个人类学背景的道家修行者,旅行对亚淇来说有着不一般的意义:


「对于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困惑,我能看到的这方天地仅仅是片面、狭隘的碎片,那些深入骨髓的习俗、伦理、信仰,翻过座山头可能就大相径庭,众生的痛苦与快乐互通吗?你我存在又是为何?希望通过游历山川河流,拜访鲜为人知的部落民族,体验他们不同的生活方式,来编织自我之网。」


*教马赛人打太极拳


19 年夏天,亚淇在非洲肯尼亚马赛马拉地区,作为动物观察员志愿者,与当地马赛人朝夕相处,而他每天的工作是数动物——记录不同物种的数量、公母老幼分布、GPS 定位等等,后来他甚至熟练到看到粪便形状就能判断出是什么生物在什么时间段于此地逗留。


出于好奇,某天他被马赛朋友忽悠去荒野上搭帐篷过夜,凌晨时分有头雄狮在帐篷外 10 米处怒吼。「当时惊魂落魄,裹紧被子大气都不敢出,担心狮子会撕破帐篷把我吃了。」第二天他试图去找马赛朋友告状时,却被上了一堂最深刻的哲学课程。



站在人类的视角里,很容易把动物视作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尤其像狮子老虎这般猛兽,还会被打上凶恶残暴、没事就喜欢吃人的标签。


但在非洲草原上,所有动物认知里最危险的生物都是两条腿走路的人,在历经千年的自然选择以及各个族群博弈的过程中,已经形成了一套约定俗成的相处法则。狮子知晓住在帐篷里的是人类,他们不会也不敢去干扰,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这番经历对亚淇带来了认知上的颠覆,在城市里长大的他终于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截然不同的文化和生活方式,以及多元的世界观宇宙观;甚至他需要跳脱固有的人类思维视角,才能理解芸芸众生间的关联。


*在亚马逊河游泳


除此之外,亚淇的奇妙旅行经历数不胜数:在亚马逊雨林腹地和萨满巫医一同进行死藤水通灵仪式,在北爱尔兰的圣山上劈柴喂马,在希腊佩塔里德村的荒野农场里搭建房屋......


但他也深知,这些走南闯北看似酷炫的经历,无关乎努力或是才华,得之不过是因为福分和幸运罢了。


从求学到间隔年,从旅行到志愿者,亚淇行走在大自然和人类社会的缝隙中,始终在探求万事万物隐藏的本源。何谓生命,何谓人生?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答案。



走进大山流水,

触摸真正的生命


在行走近乎大半个地球后,他选择重返职场,加入 MSC 孵化的民非机构——乡兴社。据亚淇所说,他和 MSC 的缘分来自一位神奇的人类 cici 推荐,他们在山东蓝翔技术学院面基认识,当时还顺便蹭了蓝翔美发学院的尖子生给免费剪了个头。


面试时,亚淇戏称自己的入职原因是为了「探索人与自然的和谐」,他认为中国乡村那些特有的生命哲学、生活方式能够提供回归人类本性的路径。而他为自己定下的一项核心 KPI 是结交中国 55 个少数民族的朋友,到如今这个指标也已完成大半。


*丘北县舍得乡白泥塘村的僰人族群


李亚淇在乡兴社参与的第一个项目,是「寻谣计划·普者黑站」,10 天的项目周期中,团队深度走访了云南普者黑地区 7 个不同的少数民族村落,挨家挨户与村民和孩子产生连接,并在对话中采集到数十首或将消失在记忆中的民间歌谣。


起初,他们作为村庄的外来者和「不速之客」,抱着挖掘普者黑文化的目的前来,想当然遭到了排斥与拒绝。而在沉下心来,将自己当做老人的年轻朋友,真正地走进他们的生活后,得到了真诚的回馈。


*寻谣普者黑活化现场


在文化保护的道路上,保护对象绝非是一首歌、一幅画的「死物」,而可以是生活在当地、充满活力、时刻在场的「人」。


*乌兹别克斯坦布哈拉古城


两年前,李亚淇历经四十余天,从巴尔干半岛的阿尔巴尼亚出发,沿着丝绸之路经过外高加索进入中亚,穿过乌兹别克斯坦和哈萨克斯坦,站在北天山支脉,由此向东眺望霍尔果斯口岸,记忆和曾经行走过的河西走廊以及新疆衔接,他完成了重走丝绸之路的冒险。


他对于丝绸之路的执念,源自于对亚欧非大陆东西文化交流的好奇。而巧合的是,他在乡兴社通过「桑蚕寻谣」和「丝谣共织」两个文化保护项目,回到了丝绸之路的起点——团队在杭嘉湖地区走访蚕农、丝绸从业者、非遗传承人,搜集蚕歌、织歌,记录桑蚕故事,去追溯丝绸的文化与记忆。


杭嘉湖地区无不桑之地,无不蚕之家,「蚕桑文化已经融入到人们的衣食住行当中,生老病死、婚丧嫁娶无不渗透着蚕桑生产的影响」。


*清水丝绵


作为组织统筹方,不可避免需要去琢磨如何对桑蚕丝织的非遗文化进行传承与保护。在丝织技术变迁中,那些生动的习俗、歌曲、记忆在逐渐流失,这份工作某种意义就是在生死线间做抢救,赶在消逝前将其记录下来。


但正如蚕一般,丝绸文化的「蜕皮」与「蜕变」都是自然的生长规律,或许它能够另辟蹊径,在时代中找到新生,或许它将继续远去,仅仅留存于书本与记忆中。能够在这个过程中,去亲历亲闻与丝绸相关的人们的生命历程,试图留存些许记忆,已经足够美好。



城里人带着自己的焦虑下乡,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创造宏图伟业,建设乡村美好生活,一番忙碌后乡村的问题或许依旧难以根除,有数不清的村落正在自然而然地消散于深山流水中,但过程间自己的问题却逐渐被乡村所治愈。城与乡之间的关系并非如此强弱分明,而是相互流动。


他说,我们一无所知而来,可能也将一无所获而去。但田野不是为了揪出社会问题,而是通过和当地人对话交流寻找「生命的另一种可能性」,看看「世界原本的模样」。


或许结局仍是沉寂,或许只是一出「无用功」,但交流本就是一种陪伴。只要目睹过所谓的存在,就不算碌碌无为。这正是亚淇和乡兴社想要做到的。


故事讲完,我们用亚淇喜欢的一段文字作为尾声,出自列维-斯特劳斯的《忧郁的热带》。


「这个世界开始的时候,人类并不存在,这个世界结束的时候,人类也不会存在。我将要用一生的生命加以描述,设法要了解的人类制度、道德和习俗,只不过是一闪即逝的光辉花朵,对整个世界而言,这些光辉花朵不具任何意义,如果有意义的话,也只不过是整个世界生灭的过程中允许人类扮演人类所扮演的那份角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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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撰写:MSC 咨询品牌部 谢子珊

*内容排版与编辑:MSC 咨询品牌部 牛晓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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