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庆专访:「与非门+」依然敞开怀抱,拥抱审美和格调

楼市   2024-09-24 19:59   四川  


二十多年前,与非门乐队有了稳定的三人阵容:蒋凡、三少、阿庆。这支以特立独行之姿呈现好作品的老牌乐队,持久地给听众带来新鲜与惊喜。


而随着乐队成员的相继远行,与非门的故事以「与非门+」的形式继续书写。阿庆与不同的歌手、乐手合作,演绎乐队过往作品,创作新的音乐。新专辑《无约之旅》,便是这般承上启下的存在。


在巡演之际,本期声波折叠邀请到乐队吉他手&编曲制作人阿庆,聊了聊从与非门到「与非门+」的变与不变。


以下是我们与阿庆的对话

LOOK LIVE —— L

阿庆—— A



L:2009年开始,与非门与更多音乐人合作,去年乐队进化成更具实验性的音乐演出项目,正式推出「与非门+」的现场概念,可以说说这个形式具体由什么人或事引发的吗?

A:众所周知,与非门的成员在这几年发生了一些变迁,我们称之为远行。其实在最初的时候,与非门就想用不同的歌手来演绎不同的作品,那现在已经顺其自然了。我们首先就想,这些我们自己创作而且喜欢的作品,在现场的时候可以有不同的歌手去进行演绎,这就是与非门+在当下要进行的一个事情。从实操的角度来说,与非门+先从现场演出概念开始



L:以「与非门+」的形式与更多音乐人共同创作、演出,和以前乐队固定形式最大的不同在哪里?


A:大家熟知的与非门是三个人,而更早的与非门其实是四个人,解散了剩我一个。后来我们仨走在一起形成了三个人的阵容,现在又剩下我一个人。首先得解决创作,创作本就是比较私人的一个事情,我得先习惯自己创作词曲,也学会了拥抱,跟一些朋友和伙伴在做一些学习交流探讨,比如约温格华生唱《亲爱的》,交流起来没有障碍。


除此之外,与非门+在现场的呈现方面有很大的不同,比如引入了两位歌手的模式,坚定的现场乐手伙伴和技术及导演团队参与等等。而在创作和演出方面,我会按自己的喜好来选取,总的来说,与非门+现在的更加自我了,它不得不带有我鲜明的个人特色,可能不讨好了,但反正我们也不是为了讨好人家而创作





L:新专辑《无约之旅》筹备了多久?出于怎样的契机决定做这张专辑?


A:如果算歌曲创作时间来算,里面有挺多的歌曲写出来已经不止十年了,但真正按做专辑这个目的去完成,是这两年的事情。最终的契机,还是因为三少和蒋凡的远行,我必须完成,这是对他俩的一个交代,也是对我的一个交代。我们的人生之旅往往没有办法约定,存在着很多的未知,所以就叫《无约之旅》吧。




L:方便透露新专辑的一些亮点吗?


A:这张专辑其实是一个承上启下。因为他们已经写完或未完成的作品,比如像《大家好》《素面朝天》等,这些作品我必须去完成,这是承上。那剩下的作品我得自己想办法,包括词曲。我以前不大写词写曲,觉得词曲是在人前展示,音乐可以掩护自我,所以我更多是在编曲制作。我自己特别喜欢电子,所以这张新专辑里会有非常多电音化的呈现,当然是在我自己的审美范畴里,这是启下。所以说这张专辑不仅仅是与非门的一个章节,它更是一个承上启下,与非门的未来专辑可能会更加电子化。




L:新歌的词、曲等都是由你负责吗?以及与不同艺术家的合作过程是怎样的?


A:因为大家的的习惯是音乐应该有词曲,我也不能免俗,所以需要自己解决词曲。其实,虽然我喊着「与非门+」要与更多艺术家合作,但做起来是非常难的。我试过把小样发给我熟悉的音乐朋友,结果人家没有反应,后来我才明白,大家都很忙的,别指望人家花太多时间帮你创作,你得做好全套,人家才知道该怎么做。另外,创作还得讲究感觉和缘份,作品要合适人家的定位和气质。我们有一首歌找温格华生录唱,三天就完成了,因为气质对,所以顺畅。所以创作其实是一个孤独的状态,在没有收到很多共鸣的时候,哪怕只有自己一个人喜欢,也要做下去。不管如何,「与非门+」依然敞开怀抱,拥抱审美和格调。




L:录制过程中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分享?

A:可能对于别人来说,音乐制作是很枯燥的事情,因为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一个音符一个节奏的调整,但我却觉得很好玩,因为这些改动都能对音乐的气质产生影响,这很有成就感。比如说《雨霖铃》,有段时间这首词让我很有感触,我决定把它写出来。我去找了它非常多的各种版本,然后我确定用粤语来诵读才是最美的。通过不断的诵读,找到它的韵律、节奏和气口,再跟现代音乐融合在一起调整。虽然是古词,但我觉得这样也是一种创作,有趣也有意义。




L:20多年来,与非门一直在音乐上不断尝试、创新,早年的直播、VJ、唱片设计,近年还用AI重置人声、参与了《共生频率》音乐专辑、与多位音乐人一起探索人类与AI之间的关系。除了兴趣使然,有没有“不断给观众带来新鲜感”的自我要求?


A:首先是审美,因为喜欢漂亮的东西,所以去追寻,看到好的东西总想去实现,所以会不断给人带来新鲜感,我觉得这是一种天生的好奇。在保证自己的审美之外,新鲜感在所带来的喜悦,也是有很多成就感的。


我以前有个习惯,就是作品做完后就不再听了,但是这这张专辑创作的过程中,我做完了母带还是发给我的一个朋友小关去听,让他给我一些至少技术上的建议。我觉得让作品尽量美好,应该是我们的一个追求。


比如说《共生频率》这张合辑,是因为AI一出来,我们马上就去研究去尝试,但是弄完之后就没有什么兴趣了,为什么?因为它不是我亲手创作出来的,我宁愿从它那里找灵感,再亲自制造出来,这才是真正的自己的作品。不断地去学习、创作、创新,不陷入他人制造的壁垒,多听新的东西,我觉得非常有必要。




《共生频率》是一张探索“人类与AI之间的关系将何去何从?”这一主题的音乐专辑,它不仅是音乐作品的集结,更是一次前所未有的人类与AI合作实验。专辑集结了白天不亮、与非门阿庆、地磁卡等十位不同领域的音乐制作人与人工智能技术携手合作,共同创作。

《共生频率Symbiotic Frequency》




L:有人说你们20年前的歌都不落伍,很前卫,你曾提到这些其实都关乎审美,比如受到2000年左右的打口碟、电台DJ音乐的滋养。那么,什么样的音乐于你而言是“好的”?


A: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审美教育是非常重要的。审美是多年的积累,包括阅读、感受、经历、感悟,它是一个人综合素质的体现。我们很幸运在那个年代,虽然需要通过打口碟或者电台DJ才能听到好的音乐,但是那些音乐已经足够给予我们很好的美学养分。而现在,因为繁荣而滥觞,都成为茫茫大海了,糟粕远多于精华,这就要靠自己的美学体系来选择了。


个人认为音乐的好坏,存在于自己的审美体系,不必鄙视,但我们有权选择和评论。首先我觉得听音乐肯定不考虑流量,那些东西听三秒都嫌浪费时间。我一般是从悦耳、格调、新颖、奇妙这些来考虑,它不是突兀的,不是普遍的,它一定是你不常听到但一听就被自然吸引的。我们的时间很宝贵,我宁愿把时间放在我觉得美的东西上面,这样才不会荼靡生命。



L:为什么会重新混音、改编以前的作品?以当下的理解去重新表达过往的作品出于什么心理?“再创作”的难点在哪里?


A:其实我很少重新混音,基本都是为了演出。每次演出之前,我都对作品进行一些调整,以适应演出氛围,但编曲这一块我不会做大的调整。因为我觉得好的编曲已经是一首完整作品的一部分,在国外编曲有时是作曲的一部分,类似交响乐,它就是那样子了,不需要也没有必要去做重新的编曲。但我觉得现场往往能通过不同演绎状态,带给这首歌不同的感受,这是比较普遍的事情。而我对做Remix 的兴趣比较大。Remix 其实是把一首作品重新进行电子化的改造,可以把作品变得支离破碎,重新拼贴,重新合在一起,好的Remix 作品会带来非常强烈的新鲜感,会让整个事情变得非常有意义,所以Remix可以署名为作曲者。有机会我也想尝试Remix别人的作品。




L:你说创作是个人的事,也出于有感而发,你的灵感来自哪里?创作节奏是每天有固定时间还是随机?


A:我的创作其实是比较随性随机的,很多灵感来自于机器。在工作室里玩玩音乐玩玩设备,从听到的声音去展开一下联想,时不时就会给你带来一些灵感和动机,及时把这些动机记录下来,一个有趣的创作可能就产生了。我不会像上班那样去创作音乐,感觉好像是被迫一样。我比较幸运,音乐工作室就在我家附近,真的喜欢在工作室里待着,一个人自在不被打扰,来感觉马上就做,很享受这种状态。




L:与非门一直呈现出很特立独行的状态,出发点是做自己喜欢的音乐,并不在意商业或市场。而后你致力于独立乐队文化的推广和扶持,比如创办美丽南方音乐节。当参与到音乐演出的各个环节,转换视角后,你觉得对于如今的新乐队而言,除了作品,还可以在哪些方面发力?


A:对独立音乐的推广,其实是一个比较顺其自然的事情。因为很多新的朋友,他们作品不错,但是总没有机会,而且现在机会越来越少了。我们当年上一下电台,做些采访就容易被人知道,现在你得通过短视频这种东西才能让人关注你的音乐,我觉得这是舍本逐末,很可悲,但大家也没有什么办法。本来音乐就应该是很好的传播媒介,但是现在音乐太多太泛滥了,已经没有办法变成一个传播手段。所以我觉得我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尽量多做一些演出,让这些做原创的音乐人和乐队有机会被更多人听到。大家也都认为要出圈就得做自媒体,我的自媒体是做得很烂的,我认输,但我觉得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作品做好再去想下一步。




L:目前的市场生态比起你刚入行时肯定有了很多的变化,你如何看待这种变化或者是现状?你理想中的生态是什么样子?


A:我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们当年能够被知道,坦白说我觉得是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但真的离不开作品,用心做的作品一定会被人看到听到,被人欣赏,这个是没变的。


但是当下这种所谓的流量为王的现状,咱们做音乐做内容的,迫不得已要去做什么短视频什么的,其实挺可悲的,但是大家也没有办法去改变。


我比较羡慕国外那种,比如说像日本、欧美这样,把作品做好,自然就会有人追随,好像也没花时间精力去做短视频那些。我觉得这个是一种良性的生态,就是说音乐人的精力还是放在音乐创作上面,而不是放在去做推广这方面,我觉得这是非常纯粹的。


所以说我期待的一个理想生态,就是靠好的音乐就能被人知道和欣赏,但现在似乎很少能这样,所以只能是理想吧。



L:最后聊聊你对成都专场的期待吧。

A:坦白说其实挺有压力的,现在大家演出都看麻了,而我们其实又很少开专场,2020年在广州中山纪念堂算是一次。而这次没选择北上广选择了成都,真的要感谢合作伙伴给我们的支持和勇气。


现在「与非门+」的两位女歌手都非常优秀,俞霏灵动,Mia静美,就是因为她们的加入,我们才有可能在成都专场里面呈现以前很少演出的作品。乐手有近几年一直不离不弃的好朋友贝斯左手,还有南方知名鼓手技安,技术有调音导师吴桐,科技人Jonathan做舞台视频,平面设计师子健设计海报等等,他们都因为「与非门+」走在一起。


与非门的音乐宝藏期待更多人聆听,包括以前蒋凡这么美好的声音,三少写的这么好听的词曲,当然还有比较讲究的编曲。我们排练的时候,都能够感受到作品的价值和美感。这次专场既有压力也有动力,团队都在想办法做更好的呈现。蒋凡以前说过“每一次演出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句话让我很欣赏。每一次演出都是唯一的,都值得我们珍惜,我们努力,带给大家新的声音、新的体验、新的感受。


相信这场演出会对得起大家,对得起与非门,也会对得起他们俩。大家都来现场听和看吧,谢谢!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目中的乐园。我这个人没什么物质追求,我能够想象得到就是在山野或者湖边的一个房间,有大的落地窗,做着自己喜欢的音乐,玩着喜欢的乐器,看看那些能让人感动的书籍。其实我现在这个工作室也有落地窗,只是在城市街道里,但去哪都很方便,我觉得已经挺好了。希望朋友们都能找到自己心目中的乐园。”

——阿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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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供稿:有时雨

回答供稿:与非门+

排版设计:111

校对:LOOKLIVE

图片来源:与非门+、LOOKL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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