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作家第1417期】李雨生:夜色中的坚守
文摘
文化
2024-10-29 00:40
山西
李雨生,天津市作协会员,河北省作协会员,天津静海区作协理事,天津铁路文学社社长。发表文学作品200余万字。著有长篇小说《初恋草原》及散文集五部。
作者:李雨生
前几天,一位铁路的老伙计给我发来一个短视频,画面是在浓浓的夜色里,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火车站,一列绿皮车正缓缓进站,站台上没有等待上车的旅客,只有一个年轻的女客运员,身着藏蓝色的路服,头戴大沿帽,站得笔管条直,在空旷的站台上默默地坚守着,那份神情,那份认真,为浓浓的夜色点亮了一盏灯,一盏温馨的灯。短短的视频,我看了很多遍,我为那位不知名的女客运员点赞,也为我们铁路职工的素质点赞。没人监督,没人查访,一个人,就这样认真地接车,不论何时,不论有人无人,规矩一点都不能走样,这就是铁路铁的纪律和肩上的责任。看完短视频,我忽然想起一件往事。那还是我当年在沧州车务段静海车站当助理值班员的时候。八十年代初一个冬天的晚上,我刚上夜班,出去接车,我爱人下白班从托儿所接儿子回家。途经站台,不满三岁的儿子看见我一个人接车忽然哭了。他妈妈问他为啥哭?儿子说,“看爸爸一个人多可怜。”当爱人向我叙述这件事的时候,我除了感动之外还有几分酸楚。那会儿,我们上的是“三班半”,就是白天上12小时,下了班在车站调休几小时后,夜里三点接着起来上班,直到第二天早晨8点。第二天晚上8点又接着上班,直到夜间3点下班。长此以往,循环往复,早已成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内容。1973年,我那会还在呼和浩特车务段察素齐车站当扳道员。有一天,站长叫我去大里堡车站驻勤。大里堡车站和察素齐车站中间仅隔着一个车站。第二天我收拾收拾就去驻勤了。大里堡车站的站长是个蒙族人,叫宝音齐格勒。他嘱咐了我几句,我就去了扳道房。一个白班和一个后半夜都安然无事,第二天上前半夜时,一开始还正常,一个人在小小的扳道房里,困意时时袭来,我强睁着眼睛,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瞌睡。前面的一切还好,快到夜里12点的时候,值班员连呼哧带喘地跑到扳道房,二话不说,先把进站信号机的臂板撂了下来,然后对我大吼:“小李,你怎么不接电话?”我委屈地说:“电话没响呀。”值班员不信,看了看桌子上的电话机说:“你睡着了吧?”我说没有。值班员就叫运转室的人继续打电话,果然电话不响,值班员也没了脾气,立刻通知通信工区来人检修,原来是电话虚线了。事情查明,差点我就被冤枉了。驻勤结束的时候,宝音站长为此次“乌龙事件”还亲自向我道了歉。我对宝音说:“上夜班不睡觉。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是呀,铁路人,哪有不上夜班的?上夜班,是铁路人必须修炼的一大关。特别是和火车有关的工种、岗位,如火车司机、行车职工、客货职工、巡道工、给水工、信号工......一年365天,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上夜班。除非火车夜间停运,否则上夜班是必须的,因为铁路线24小时都有列车在奔驰。不管多冷多热,也不管节日假日,轮到谁的班,就算是大年三十、初一初二,也必须有人上夜班,绝不能空岗。上点年纪的人还可以,因为习惯了。刚上班的年轻人可不容易,贪睡是本能。但我们都清楚,即使再贪睡,上了岗也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因为,在眼前飞驰的每一趟列车,都关乎着国家财产和人民生命的安全,这是责任,是铁路的性质所决定的。特别是在中国铁路进入高铁时代以来,高铁的速度令人惊奇。打个比方,你如果在铁轨上看见了高铁列车,你都来不及下道,因为从你看见高铁列车时,短短的36秒,它就会来到你身边。试想,如果在值班时因为瞌睡,眼睛一闭一睁,事故就可能发生了。这些年来,我还真没听说过铁路有哪件事故是因为值班人员贪睡造成的。一个女客运员在夜里接车的短视频,述说的是铁路员工初心坚守。在浓浓的夜幕下,在机车照明灯“目光如炬”的光影交错之中,铁路人就如同一个个勤劳的舞者,用他们的坚守和担当,讲述着一个又一个温馨或动人的故事,守护着每一趟列车的平安离去,平安的归来。
本刊责编:李竹青
感谢您的关注,欢迎投稿。我们将全力以赴,为阅读和投稿的您推开一扇朝霞满天、星光璀璨的轩窗。您美好的文字和图片,将会在这里得到充分的展示和分享!
发送稿件时请注意:
1、文章必须是原创首发,未在其他微信公众号发表,不可一稿多投。
2、体裁不限,可诗歌、散文、小说、纪实文学等。
3、请附作者简介和照片一张,并将图文稿件一次性发送到邮箱,不要分开发送。
4、若稿件一月后未发出,可自行处理稿件。
5、来稿时请注明: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