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阻且长，却始终心怀理想——专访交个朋友法律合规副总裁张智明

交个朋友法律合规副总裁张智明先生，毕业于以理工类专业闻名而非传统法学名校的西南交通大学，也没有红圈所履历，他是如何在职业生涯中屡次转身，从国企的传统法律专员，一步步成长成为杭州头部直播电商企业法总的？带着好奇和想象，我们对他进行了专访。

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风度翩翩、谦和坦诚、极富魅力。交流中，发现他逻辑缜密、才思敏捷，始终有跳出舒适圈、挑战自我的勇气。他的经历，可谓是一段法总逆袭的奇妙旅程。

2006年，张智明从西南交通大学毕业，加入一家知名国企，在东北一干就是8年。

“国企业态和模式都很稳定，上游供应链和下游客户相对固定，法务工作并不复杂。”张智明表示。通过两三年的历练，他已完整掌握业务流程，不得不开始面对大量重复性和简单优化工作，面对这种一眼看到头的生活，他也曾迷茫。“那时候心里就是觉得不甘心，自己也曾经意气风发，满怀理想，怎么好像接下来就一直要过这种特别简单轻松的生活，”张智明笑着说：“那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是更好的，只知道现在的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一边每天忧心忡忡，觉得自己耽误的时间已经太久；一边又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一天也能做财经新闻里那些特别专业的投融资并购业务，想跟更优秀的群体——比如说那些知名的律所和大公司的法务部——接触和学习”。

终于，10年前机会降临，他下定决心辞职去了青岛，加入了海尔集团法务部，担任法务BP。

“我在海尔有两位伯乐，改变了我的职业生涯和命运：让我有机会加入海尔法务部并悉心培养的曾现波女士，和后来给我信任、帮助我不断成长的张翠美女士，”张智明说。彼时负责港股1169业务的法务总监曾现波女士在他面试中非常耐心地向他介绍了海尔集团的业务板块、上市体系、法律团队、法务能力供给。“面试过程后半段问答阶段几乎是懵的，曾姐给我展示的内容多彩斑斓到我当时根本无法理解，但是立刻知道自己一定要来这里，”张智明说。“海尔的业态领先且复杂，集团整体极有进取心，基本面强大的情况下还积极探索当时各种新的业务模式，给法律团队提供了非常珍贵的成长土壤和机会。”张智明对海尔的感情溢于言表。“海尔的法务部体系和规模都是顶级的，法务人员能力强、专业细分，不夸张的说，可谓国内理念最先进、专业能力最突出、最高精尖的法律团队之一”。张智明还说：“海尔法务部从不吝惜对人才的投入和培养，敢于推动法务团队成员积极投身于新业务的战斗中，这样的成长速度才是最快的，客观上海尔也在一定程度上堪称法务人的一所‘黄埔军校’，以前海尔的同事现在分布在各个领域、各个知名公司的法务一号位或担任重要角色，可以说是国内企业法务领域里无法忽视的一个履历标签”。

4年多里，他埋头苦干，在海尔经历了各关键业务条线的法务BP、海尔的新商业探索和小微孵化融资、合规和法律智能化产品，深度参与各个投融资项目和金融合规建设，各项法务“技能树”都点了个遍，有了开阔的视野和丰富的经验。他在海尔很拼，也得到了海尔集团法务部管理层的认可和赏识，每年绩效名列前茅，也被及时的给予回报，得到了重用和提拔。

从专业能力、认知水平、复杂疑难问题的攻坚、对外的沟通和协调，各项基础和关键技能都在海尔这几年里快速成长，同时他开始做团队管理，跨领域的管理和协调多个复杂项目，领导能力开始初步展现。

张智明离开海尔基于两点：一是希望能作为法务一号位，打造自己的法务团队；二是希望拥抱新的变化，看看未来的方向和可能。“就是觉得到时间了，该毕业了，但这里永远是我最难忘的地方。”张智明说。8年多国企和4年多头部名企的历练，他已具备扎实的专业素养和丰富的法务管理经验。他想再次跳出舒适圈，去看看当时的移动互联网经济。

杀入互联网行业，他发现与过往经验颇为不同。“现金流充沛的头部传统行业相对来说并不追求极端的爆发式增长，业务侧相对更重视合规，业务能力沉淀和基础安全垫都足够，公司更重视系统性风险的规避。”张智明说，“而互联网创业公司，尤其是在行业发展初期的公司，最看重的一定是用户、产品和增长，因此需要法务人员具备快速和全面提供商业支持的能力，事无巨细都能搞定，同步就会进入对外融资加能力杠杆的阶段，会需要法务参与投融资项目的经验。直到具备一定规模准备涉足资本市场时，才需要资本市场经验以及清理历史合规问题。”

带着前两段履历给他的丰富经验、专业认知，他在互联网行业也开始崭露头脚。先后经历了汽车后市场、互联网出行平台、投资创业公司的法务一号位，经过几番历练和持续成长，他最终变成了一个成熟、专业、合格、具备多种经历和多维视角的法律团队领导者。而终于，他遇到了适合自己的最好的平台：在与头部直播电商公司—交个朋友总裁李亮先生和公司管理层的沟通中，被公司的增长理念、合规文化、管理团队水平所折服。因此，他抓住机遇，欣然加入交个朋友，成为执掌30余人团队的法务一号位。

加入交个朋友后，他感受到了公司对法律合规的重视和切实的资源支持。“在我们公司，合规意见能得到最高级别的重视，且业务侧的合规意识也非常强，沟通成本很低，这保证了公司合规管理工作的效果最大化，”张智明表示。公司每周都有专项的合规决策会议，与会者是公司最高管理层。公司在人才供给、内部培训和外部交流、合规预算、团队发展上都给出了非常好的支持。正是公司这种风清气正的管理文化，和言行一致的合规理念，让他得以在新的领域大展拳脚。

加入交个朋友后，他快速对公司的法律合规现状进行了诊断，并输出了更符合公司需求的法律团队设计。一是按照公司需求和组织文化，正式提出和明确了法律合规团队以“安全、增长、效率、体验、成长”5项目标为交付方向的组织理念。二是按照目标和价值贡献，设立了5个二级中心，即直播合规中心、业务支持中心、研究培训中心、诉讼维权中心、共享服务中心。三是人员调整，提拔了一些高绩高潜同学作为二级中心负责人，并补充新鲜血液。一个架构更加科学合理、目标和交付分工更加明确、团队成员更有发展潜力和创新可能的的崭新部门就此诞生。 

他要求自己和团队，一是专业度过硬，交付能力突出；二是快速反应，跟上公司业务节奏变化和实际需求；三是要有决策勇气，敢于承担责任。

首先，法务人员得具备“谋”和“断”的能力。谋是要对专业有充分的研究和理解，断是敢于做决策和取舍。“我们不能带着模糊的认识、用模糊的说辞答复业务同学。”他要求自己和团队成员必须对所在业务领域高度专业。给出的意见必须可信、有依据，必须快速、明确地告诉业务底线在哪，业务侧和法务侧才能有良性的互动和发展。其次，他认为直播电商行业的法务应该更偏向于通才，或一专多能。“行业面临的法律监管领域、法律法规规定和监管部门特别多，不仅包括业态本身的内容生产，还涉及消费者权益保护、宣传合规、商品合规要求等周边领域。”他如是说，“法务跟律师相比也需要对行业、对专业有全面的涉猎。”再次，除了法律层面，他还会要求自己和团队研究制定不同直播平台的审核规则，最新的行业案例，根据分平台的审核规则给业务侧及时、透明、准确的要求。

首先，对上播商品的审查要快速反馈能否通过，并提出解决建议，让业务有时间找商家反馈，及时处理问题。另外，他带领团队进行了一系列的流程优化和产品建设，开发了关于资质授信的白名单规则，设计了智能化法律产品，提升资质预审速度，降低沟通成本，得到了业务侧的好评。很大程度上转变了原来法务和业务相互对立的状况，获得了业务的信任。

“团队管理是一号工程，必须用心亲力亲为。每位新同学入职时我都要参与终面。同时，我会对每一位同学的发展路径保持必要频次、定期和高质量的沟通，对他们个人特点、能力、擅长方向进行判断，给出职业规划。” 张智明的“老师”情节让他关注每一位团队成员的成长：“看到这些年轻的同学，总想起自己的当年。如果能够用自己的一些经验和能力，帮助他们在职业生涯早期发展少一些弯路，多一些机会，我会感到很开心。”

他会用他曾经收获的滋养，来培育自己团队的法务同学。关注他们的荣誉感，让大家在业务交付现场和关键场合体现能力和价值，得到个人认可或对法务团队的好评。他会提拔优秀的团队成员成为团队或者项目的负责人，会给与中肯的指导和接触各类法律合规工作的机会。他希望他们将来走出去，成为GC或GC-1。

面对更年轻的“00后”同学，他会在面试中循循善诱地与其规划进入公司的目标，使其知道一段时间后的职业发展变化。他会尊重每位同学不同的诉求，会根据同学的职业发展规划调整他们的岗位和部门，近期就有直播合规同学向业务支持、研究培训转移的案例，也有印章管理转诉讼团队的案例，力争让优秀的年轻同学接触新业务，从而留下来成为公司骨干。他并不会要求年轻新人入职后马上就给出很强的交付，而是愿意用长期建设、选好苗子的心态选用育留，让这个法务团队更纯粹的成长。

他提出了能够契合公司发展和业务侧认可的路径：“专业、尊重、沟通、信任、价值”，并作为组织文化不断强调。他也关注团队的活力和温度，月度生日下午茶，对毕业同学和优秀实习生的书面鼓励和留念，专门的内部吐槽会议，高频小规模的团建活动……这让团队更有张弛感和组织温度。

从国企的沉稳步调，跨越至互联网的迅猛潮流，几番变化，数度起落，张智明先生恰似一颗坚韧的种子，从深厚积累，到枝繁叶茂。他始终保持着对商业的思考和洞察，不断挑战自我、拓展认知边界，更乐于分享自己的经验与智慧。他不仅是卓越的法务专家，更是深入商业的企业管理者和擅长培育新人的团队管理者。

或许正是热爱和执着塑造了他，帮助他成功把握住一次又一次机遇，造就了一段名企法总的逆袭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