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头条]易发生的随笔《吃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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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1 00:01
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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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羊肉
易发生
羊肉属热性，可温补，四季可食。汉口人偏喜涮羊肉，大热的夏天，有全国火炉之称的汉口，谁愿意桌子中间贡个大火锅呢？一般冬天生个火锅边吃边煮，搞二两酒，又不怕羊肉汤冷了，慢慢韵，汉口人就是这个味！ 1963年毕业分配到黄石工作，同学在煤矿任工程师，有次他掰开井下用餐的保健馍，抹了不少羊油带下井了。出井后对我说：矿工闻到了羊肉膻味，他学着矿工口气说：“今天井下出裸奇，哪里冒出果个羊膻味？果膻果膻的！ 我没吃羊肉，同学的话，却把羊肉膻味直接植入了我大脑的程式中。 某年的10月，北京摄影家协会举办《七昼夜长城摄影讲座》也就是七天时间，白天登长城摄影创作，晚上请在京的摄影名家讲座。 著名摄影大家陈长芬老师讲完他的课后说：我今天讲座的费用分文不收，请全国来京的摄影朋友吃烤全羊吧！ 那天晚上，长城脚下燃烧起两堆篝火，我们围着边唱边跳。铁架上两头羊烤出来的羊油一滴一滴地滴在燃烧的木柴上，一声吱响一缕清烟带走一股充满了各种烧烤作料的羊膻味…… 那天吃羊肉是一种心情，是一种久违的集体生话产生的快乐。用作料包裹的羊肉，尽是作料的麻辣味，丝毫没引起我对羊肉的欲念！ ![]()
改变我对羊肉奢望是1995年去甘南藏族自治州采风。 第一天，在甘南合作小镇休息，“合作”是藏语译音，意思是羊群出没的地方，在镇上一家小餐馆用餐，对面四位藏族少女，她们说说笑笑地用双手直接抓羊肉撕扯吃得津津有味，桌上备有餐巾纸。吃完后满手的羊油不用餐巾纸擦拭，而用双手直接抹在脸頰额头和下巴上，如同我们擦护肤霜一般，瞬间少女脸旦油光发红泛亮，但脸上明显残留着沾糊糊的羊油惊诧了我。趁买单的时候悄悄问服务员，她用藏式普通话告诉我说：甘南紫外线强，羊油能保护皮肤。 羊油保护皮肤的性能打破了我的认知，牢牢地记在我的记忆中。 第二天清晨，我们在附近的草原拍照，听到由远而近传来的马蹄声音，穿着藏服的男青年骑马向我们这里奔来。我招手喊停了他问：能不能借用您的藏袍让我穿着拍张照片，他马上脱下藏袍帮我穿。 藏袍並非像大衣那样一个袖子一个袖子穿，而是先将藏袍的领顶在头上捂住大部分脸。从那一刻，藏袍好像是块羊肉，一阵浓烈的羊膻香味直冲我的嘴和鼻孔，我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嘴……藏族朋友将我两只手分别放进左右宽大的藏袍袖子，然后抓住藏袍前面左衣襟拉到右边与右衣襟联一起，用长长的布带捆在腰上。再把放在头上的藏袍领从头顶移到肩上，露出整个脑袋，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着装好了的藏袍，胸前像个挂包，可以装进一个一岁多的小孩，下身贴着的腿直挺，活动自如。 藏袍散发出来羊膻强烈的香味，纯正，有诱惑力。虽然没吃羊肉，不知道为什么，我渴望能再闻到那种纯正的羊膻味道了！ 如果站在玛曲的黄河边，向上游走，它清澈透明的黄河水直到源头巴颜喀拉山脉；而离开玛曲县流向下游清澈的黄河水，它沿途带走黄河两岸的黄沙土直奔黄海，黄河水变成名符其实的黄色的河水了。 天下黄河第一桥，就架设在甘南玛曲县的黄河之上，桥长百米，石块结构，桥头巨石刻有《黄河第一桥》五个大字。大桥两岸是开阔的牧场，牧场上羊牛成群帐篷如天上的星星点缀在广袤的草原上，骑马放牧的藏人和雪白的羊群，是我们采风的重头戏。 清晨，我们再次从玛曲直驱黄河岸边，今天出现了三顶紧挨着黄河的新帐篷。四十多位十八九岁的藏族男女洋溢着欢笑在那里手拉手地边跳舞边唱歌，热闹非凡。我们好奇地闯进了他们的阵地，热情的少男少女主动牵着我们的手带到队伍之中，伴着节奏感极强的西藏歌声愉快地一起跳起来。 原来他们是刚结束高考的应届高中毕业生，今天同学相邀在草原相聚。 随着一声我们听不懂的藏语，牵着手的学生停止了跳舞，拉成圆圈席地而坐。此时帐篷里走出一位女同学拿着一叠旧报纸，在每个人面前放一张，随后第二个女同学从帐篷拿出一个小布袋，走出来，在每张报纸上放一小把粗盐巴。 我以为要举行什么仪式了，紧接着再出场的是六个男同学，他们两人一对，抬着装满羊肉的脸盆，按顺序在每张报纸上放一堆羊肉。一位男同学讲话，旁边的女同学用藏式普通话告诉我，现在宣布吃羊肉了。同学们用手抓起羊肉在盐巴上沾了一下，开吃了。我们模仿他们的样子不停地往口里送羊肉，羊肉真鲜美，羊膻味变成独有的香味，一种无法形容又无任何代用词说明的味道，只能默默地守在心里…… 我对旁边的女学生说，羊肉真香，是怎样做的啊？女学生带着我走进煮羊肉的地方。 在另一个帐篷的外面已宰杀的两只羊的羊皮丢在一旁。还有四只羊拴在一边。女学生指着铁桶告诉我，大铁桶里装了半桶黄河水，放进羊肉，架在挖好的土灶上，点燃灶的木柴，开始煮，不放任何作料，时而加点木柴。 大家唱歌跳舞尽情娱乐，两个小时候后，羊肉便煮好了。 难忘的野炊，吃到了最纯的羊肉。我联想到了藏袍上的羊膻味。有人说：第一次吃草原上宰杀的羊肉，它的膻味是永远磨不掉的记忆。 最好的，也许是最简单的，我们把很多事想得很复杂，其实操作起来却是非常简单。 我去年新冠出院了，医嘱加强营养，因血脂高，猪肉少吃，可吃牛羊肉，想起甘南吃羊肉，我的劲头来了。在菜市场买三斤羊羔排骨，回后用清水洗净，置于清水盆中，加入生姜和盐，泡至二三小时，清除血水至水清、沥干，倒入盛满清水的铁锅中，待水开前除去飘在水上的泡沫。将整锅的水像煨汤一样倒入砂罐之中，小火煨两个小时，纯净的羊膻香味溢出充满各个角落。然后再加适量盐和白萝卜，这与甘南吃的羊肉无差异！ 特别说明：羊肉不必炸水，煮羊肉的头到水千万别倒掉，全部放进砂罐中，别放料酒等任何一种作料，羊肉汤如牛奶一样白！ 我煨的羊肉汤在朋友中悄悄传开，一天三四个朋友约定第二天下午来我家吃羊肉。 我急忙电话告之菜场卖羊肉的河南南阳人小李，明早给我五斤羊羔肉。小李说：您运气好，晚上正要回一批羊肉，恰好有羊羔。 第二天下午四点多，朋友来了，他们说：一股羊肉香的膻味像导航仪一样准确无误地引我们走到你家的大门口！朋友说！这次羊肉大餐，羊膻味真纯正，知道你猪肉做得好，没想到羊肉做的更有味道。 羊肉烹饪的方法不一样，出现的羊膻味不同，火锅涮羊肉，依火鍋底料不同而改变羊肉的味道。烧烤羊肉的味道，决定于抛撒在羊肉上的作料和刷上去的油料，而羊肉串，裹着羊肉串的作料，决定羊肉串的膻味。红烧羊肉味道更是千奇百怪。羊肉味道的命运如同其它菜食一样，佐料改变本身的原味。 我爱好下厨，就像业余时间爱好美术摄影一样，喜欢与朋友交流吃喝，读烹饪书，与下厨爱好者磋艺探讨。 我做菜的理念：不用蚝油、味精和鸡精。最大的调味品只有生抽、白糖和胡椒粉。 2024国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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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发生，1941年出生于汉口西马路。系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湖北美协会员。有作品发表于《美术》《中国摄影报》《散文》等国家、省、市报刋杂志。曾在武汉举办《城市山水画》个人展览。《记录自己》一书由河北美术出版社出版发行。 湖北美术出版社出版的宣传画《为扭转北煤南运而斗争》是黄石第一张向全国发行的美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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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东西》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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