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旅途]柯亮的散文《旅行的意义》
文化
文学
2024-12-20 00:00
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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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的意义
柯亮
很多事情不能搁，一放下，就难再拎起。我去年7月28日去新疆自驾游，8月8日回来，12天去了13个景点，行程7661公里。山河辽阔，思绪缱绻。回来一篇游记本应喷涌而出，却搁浅了。这一停顿就是一年半。 新疆自驾游归来，我写作的冲动被突发的病毒感染遏止了。去年8月6日晚上从罗布人村寨游玩回酒店，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嗓子疼，鼻子不舒服。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一天跑了575公里，去了马兰红山，坎儿井，吐裕沟。白天很尽兴，晚上到酒店，头疼脑热，去附近药店买了温度计，一量，低烧，疑是中招了新冠。从2019年12月爆发的新冠，到2022年12月7日全面放开，我躲过了一波又一波，安然无恙，当全社会都不再谈论新冠疫情，我终没逃过这一劫。当天晚上我就决定，撤。买了第二天8月8日乌鲁木齐飞武汉的机票，8日那一天，虽说折腾得厉害，但我的精气神尚好，从我住的吐鲁番市鄯善县酒店到乌鲁木齐地窝堡国际机场293公里，网约车要跑4个小时。乌鲁木齐飞武汉4个多小时。幸好，机场不再测体温。否则，我得滞留新疆。 8日晚上我回到武汉家里，一量体温39.5℃。家里贮存有治疗新冠的各种药品一大堆。9日在家吃药，休息。10日烧还没退，捱不过了，晚上去小区门口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看医生，打吊瓶，从晚上7点打点滴到8点，突然全身冒汗，心慌，胸闷气短，有短暂的梦幻迷离，似乎一切都不存在了，那一瞬间的意识断片，让人恐惧。当时的主治医生也着实吓了一跳，赶忙给我喂了两支葡萄糖，也就那么一两分钟吧，我缓过神来，那位中年女医生仍不放心，建议我去大医院诊断一下，我手机叫了120，人生有史以来第一次，很快救护车过来，把我送到了离家最近（三公里）的三甲天佑医院。一番检查，还是新冠病毒感染，只不过医生不再提新冠二字了。当时突发大汗，近乎昏厥，是因为晚上没吃饭，空腹打点滴，引发了低血糖症状，我从来没有过的。 回家吃药，闭关休养，一周后才退烧。那段时间，不再有动笔的念想。但内心一直有份牵绊，持续到今天，回想起那段自驾游，就像摩挲把玩珍藏的老物件，亲切而快慰。 去年7月28日我们一行三人从武汉出发，自驾游第三天，30日到了内蒙古阿拉善盟大漠胡杨林，胡杨树高大挺拔，树干粗壮，树皮呈灰褐色，枝桠向上生长，很少低垂。叶子细小茂盛，层层叠叠，丰满的树冠呈伞状，遮天蔽日，阳光透过青绿的叶片缝隙洒落在干涸的沙地上，树影婆娑，光影斑驳，时光低语。 一排排的胡杨树，绿意盎然，林子中间空旷的沙地上有不少干枯的胡杨树，傲然挺立，树干依然壮实，树根有力地扎在沙漠里，整棵树没有一片叶子，长在顶端的枝蔓，直刺苍穹。地上也有倒伏的胡杨树干，有的半卧，有的平躺，有的一截还扎在沙土里，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朽。顽强的生命力，堪称沙漠一绝。 最妙的是大漠胡杨中间还有一大片水域，额济纳旗的胡杨林是弱水河畔的一颗绿色明珠，弱水发源于祁连山，流经张掖绿洲，进入内蒙古境内后称为额济纳河。在这里，胡杨与弱水相遇，形成了独特的自然景观，河流旁边的胡杨林中有块石头，上书“水境胡杨”四个红色大字，胡杨的倒影在清亮的河水中，像碧绿的翡翠，闪耀着灵动的光芒。时间在这里仿佛静止。没有城市的喧嚣和繁华，满眼苍翠皆诗意，绿水胡杨入画来。 现在景区是淡季，门卫告诉我们，这里的胡杨最美的时候是10月中旬，树叶全部由绿变成金黄色，可以想象，层林尽染，黄灿灿的视觉盛宴有多美炸。 西藏自驾有经典路线川藏318，新疆有最美公路独库公路，独库公路北起克拉玛依市独山子区，南至阿克苏地区库车县，全长561公里，横穿天山山脉，因此也被称为“天山公路”。三分之一的路段四周是悬崖,五分之一的路段下面是高山永冻层。8月4日下午从巴音布鲁克到库车，走的是独库公路南段，250公里，开车5小时。沿途既有雪山，湖泊，森林，草原，还有峡谷戈壁景观。五里不同景，十里不同天，从草原到石林，翻达坂，穿过铁力买提隧道之后，经过十七盘一路下坡约20公里，即可进入美丽的大小龙池景区。而那20公里弯道下坡，蜿蜒曲折，仿佛一条缠绕在山间的带子，一圈又一圈，密密匝匝，看到相邻的平行道就在眼前，似乎触脚可及，可绕一圈下去，得半天功夫。下坡路，不仅陡，而且弯弯拐拐，对司机考验极大，时而加速，时而踩刹车，每个拐角，方向盘既要灵活，又不能打得太快，太满。坐在车上，一路下行，我的心时不时悬起，一拐弯过来，放下，车速一快，路就显得逼仄，对面的山似乎冲撞过来。好在开车的刚子是一等一的老司机，常年四处游走，经常越野挑战极限，车上各种救援装备齐全，我虽有点心悸，但从未怕过。坡陡路险，但风光无限。远处巍峨的雪山，在阳光的照射下，银光璀璨，让人心驰神往，眼前有的山光秃秃，有的山被花草覆盖，车窗望去，漫山遍野的绿毯上绣着成千上万只吃草的白羊，一幅祥和的画面铺陈开来。心悬也就抛脑后了，一路风景填满了手机拍照的相册，美不胜收。 新疆美食诱人，羊肉串最为地道，全国各地都有标榜，正宗新疆羊肉串，来新疆撸串，那才叫一个真，超大一串，焦黄油亮，香气扑鼻，口口爆汁，鲜嫩无比，不腻不膻，回味无穷。给我印象深刻的还有馕饼，大盘鸡，新疆不仅地大，而且吃的东西，都是大块头。那个馕饼比脸还大，我喜欢撒上孜然粉的，麦香，孜然味混合在一起，香辣可口，略带甜味。坐在车上，时不时咬上一口，那么大而厚实的馕饼（一个四两重）当零食，竟然一天可以干掉两个。 大盘鸡，确实是大盘，有稍微小一点的脸盆那么大，端上桌，热气腾腾，色彩鲜艳，有大块鸡肉，土豆，青椒，干红辣椒，还有本地特色的皮带面。鸡肉嫩滑，土豆粉糯，麻辣鲜香。每晚我们三人都会小酌两杯。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旅行不仅饱览大好河山，感知风俗民情，尝天下美食，览世间风光，追风，听雨，赏花，望月，看日出日落，还有温暖的人和事，滋养我的心灵。 8月1日下午5点多我们到了克拉玛依独山子大峡谷，峡谷奇观是经过天山雪水，雨水亿万年的冲刷而成，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把平原磨出了深约400米，宽约2公里的凹陷，长约20余公里，称为大峡谷，真是铁杵磨成针的功夫。 我们玩得正带劲，我的手机响了，乌鲁木齐的朋友王敏给我来电话，问我啥时候到。我一时语塞，半天不知道怎么回复。早在一个月前定下来新疆自驾游，我就联系了王敏，八零后美女，我们都加盟了北京7cake榴莲千层蛋糕这个品牌，她比我开店早，乌鲁木齐的销量一直很好。虽未谋面，但我一直羡慕，佩服她。这次自驾，我就请教过她行程攻略多次，她很热心，帮我推荐了多套方案，还特地引荐做本地旅游的朋友我认识。我们自驾的这几天，她一直与我保持联系，关切询问我什么时候到乌鲁木齐，她要款待我。上午出发时，我还告诉她今晚可以到乌鲁木齐。她说得到我要去的消息后，联系了三个闺蜜，她们满城跑了大半天，找了多家酒店，都没有包厢了，暑期正是新疆旅游旺季。好不容易定好了一家酒店的大厅中间的桌子，面向舞台的，边吃饭边欣赏歌舞表演。而我这边上午从吐鲁番出发去独山子看大峡谷，导航显示5个小时，玩完去乌鲁木齐，时间刚刚好。结果，路线走偏了，县道，乡路都走了，兜兜转转耽误了半天时间，傍晚才到大峡谷。我跟同行的两位哥们商量，他们嫌去乌鲁木齐时间太晚，不如就近住克拉玛依。 我再三犹豫，微信上给王敏解释原因，王敏急了，开始责备我，这时候毁约，确实不地道，辜负她的赤诚和一天的精心准备。我当即决定，去赴约。手机上叫网约车，270公里高速，3小时。晚上7点多出发，10点多到，好在新疆天黑得晚，10点吃饭也不显迟。只是难为了王敏夫妻和她的朋友们，5个人等了我4个小时。觥筹交错，热情洋溢，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热闹零点才结束，王敏还暖心周到现场帮我订了酒店房间。那晚西北人的豪爽，热辣让我感动至今。非常感谢王敏夫妻和她的闺蜜们。人生旅途中，缘分跨越时空，让相隔三千多公里的人相识相遇，有些人一见面就好像认识了很多年，我们都是有些想法，能折腾的人，思想同频的人在一起，兴奋溢于言表。 去年10月24日我去了昆明。去昆明前我同样联系了我们同一蛋糕品牌的加盟商，90后大美女杨敏蜻，她23日去大理了，微信上非常详尽地帮我介绍了昆大丽，并且说24日她回昆明，晚上请我吃饭。 24日我到昆明的第一天，晚上杨敏蜻请我们夫妻去吃昆明有名的野生菌火锅，席间我听了她的心路历程，她是丽江人，纳西族，名校毕业。毕业后当过老师，做过外贸，现在有4家加盟蛋糕店，同时自己创立了一个护肤品品牌，打算全国扩张。她说做蛋糕，做护肤品，就因为自己喜欢，所以选择。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一种享受，苦，也是乐。她的蛋糕店业绩，在全国同行中遥遥领先。护肤品产品研发，生产，门店营销都走在了行业前列，受到消费者的广泛认可和青睐。后生可畏，大有作为，完全是集美貌和才华于一身。 后面几天，我们去大理，丽江，杨敏蜻都一一给了行程建议，景点介绍。并且在我们到达她老家丽江的前一天晚上，她在昆明，网上付款预订好了丽江的美食，一鸡两吃，鸡肉，野生菌煲汤，剩余鸡架，翅膀等炭烤。很细心地给我发来导航定位，餐馆电话，叮嘱我一定按时去，那个可是当地特色，生意火爆，不提前预订是吃不上的。 28日上午10点多当我们在丽江游玩时，杨敏蜻再次发微信提醒我说，“今天这家店人多，你们一定要提前点去哦。”我除了感动，就是感激。 当晚我们夫妻去吃了“旺达火塘”的美味佳肴，这家餐馆不在闹市区，门头也不显眼，但门庭若市。如果不是杨敏蜻的提前安排，我们夫妻是绝对没有这个口福的。野生菌煲鸡汤，鲜甜嫩滑，炭烤鸡，脆，香，有嚼劲。味蕾的享受带给我身心的愉悦，还有流淌心间的温暖。 2023年3月9日上午，我们夫妻从南京去了扬州，开车来高铁站接我们的80后帅哥陈丰林，也是同一品牌蛋糕加盟商，他原来在北京做图书出版，后回扬州开蛋糕店。接上我俩后，陈丰林陪我俩去逛东关街，一路上不厌其详的帮我们介绍当地的风土人情，历史典故，还有美食。中午请我们在东关街吃盐水鹅等特色名菜，那天陈丰林陪我们四处走走，看看，足足花了他一整天时间。还有2022年7月28日我们西藏自驾游到了拉萨，同样受到我们品牌蛋糕加盟拉萨店的老板余鸽银的盛情款待，95后美女，湖北老乡，鄂州人，纤细苗条，说话柔声细语。那晚余鸽银在拉萨市中心一美食城请我们一行9人吃烤全羊，她的好客大气，做人敞亮，让第一次见面的我们盛情难却。烤羊肉香喷喷的，口感外焦里嫩、金黄酥脆，我们吃的很满足。 今年我去了景德镇，南京，天津，韩国首尔等13个城市。这些年，我走了不少地方，国内我还是喜欢西藏，新疆，云南。这三个地方夏天碧空万顷的日子，紫外线热情如火，明晃晃的阳光火辣辣。但树荫下，屋子里，凉爽如斯。天空的蓝，像一面明镜，纯净无瑕，纵享丝滑，蓝得让人想打包带回家，镶嵌在画框里。远处湛蓝的空中，飘移着一团团白云，恣态万千，像棉絮，像羊群，像奔腾的骏马……那种乳白色，纯粹，圣洁，抬头看天，每一帧都是壁纸。 云南似二八女子，明丽，活泼，曼妙旖旎。多彩云南，灵动秀美。新疆是风韵佳人，妩媚大气，大美新疆，山河壮丽。西藏典雅温婉，成熟，知性。神圣高原，人间天堂。 风是自由的，天地是广阔的，世界是双脚送给眼睛的礼物。人这一生，能按自己的想法，意愿去生活，幸运且幸福。心怀热爱，平凡的日子也会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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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亮：大冶保安人，大冶师范毕业，当过中学语文老师，做过企业策划，经营企业多年。信奉以出世的精神过入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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