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代,一位天津人的河间记忆

旅行   2024-09-30 19:30   河北  
抗日战争胜利后,河间成了冀中行署所在地,不仅冀中军区一些重要会议常在这里召开,而且冀中的“火线”、“群众”、“前卫”三大剧社也曾先后到光明戏院演出。
下文为一位天津老党员到河间冀中群众剧社当演员的回忆,原载2021年第2期《文史精华》,本文有删节。
1943年夏天,我在天津三中读初中,三姐在天津师范已快毕业。那些年她住校,只在周末回家一次,每次回来常穿着朴素的靠色(浅蓝)大褂,手里提着一个花书包,书包不大却装得鼓鼓囊囊,进家后总是仔细把它放在床头一个角落。
1943年夏天,我在天津三中读初中,三姐在天津师范已快毕业。那些年她住校,只在周末回家一次,每次回来常穿着朴素的靠色(浅蓝)大褂,手里提着一个花书包,书包不大却装得鼓鼓囊囊,进家后总是仔细把它放在床头一个角落。
1946年6月中旬,在三姐安排下,我们6名青年决定离开天津。为安全稳妥起见,3名女士(三姐、四姐和女同学丁淑秀)先行,我同两位男同学后走。而且我们不走大多教学生走的新镇路线,而是绕行平汉、石德路,先到已是解放区的我的老家——原衡水县巨鹿镇聚齐,再转冀中解放区。
党的生日二进解放区第三天,我们便辞别母亲,经武强、献县,来到冀中行署所在地河间(今河间市)县城。此时,经四姐提议,为防万一,每人应起一个化名,经自报众议,三姐张素娟改名冯义,四姐张素民改名梁松,我张文庚改名刘庚。原以为这是暂时的,可未料到从此所改之名永伴终生。
在河间招待处小住几日,又迎来天津的100多名男女学生。不日,我们6人也分道扬镳:三姐和王子光分到冀中党校,四姐分到白求恩学校,我同其余2人到冀中五一学院学习。
来到五一学院,就像回到母亲的怀抱。我对解放区的一切都感到那么亲切、新鲜。虽在物质生活上比城市里有些差异,吃粗粮,睡大炕,身上长虱子、疥疮,但大家的心情却无比舒畅。
绝大多数的同学学习认真刻苦,严格要求自己,虽有个别同学对这种新的生活不习惯乃至想家,但在领导和同学们的热心帮助下,思想上得到很大提高。
1947年春节过后,劳成之主任就通知我到冀中群众剧社报到。原来该社社长郭维看过我在联欢会上的表演,特发了调令。第二天,我便告别了学校领导和同学,来到群众剧社,算是正式当了演员。

◆三十年代河间光明戏院内景

04 华北联大的收获
1947年2月,我来到冀中群众剧社,不久剧社的全体同志到华北联大文艺学院学习。进入这个文艺最高学府,大家如饥似渴地进行着紧张的学习,白天上课、拍戏,晚上练歌或观摩演出。
巧的是,在一次观摩演出中我又看到了三姐。原来她在冀中党校毕业后就调到联大在文艺学院戏剧系学习。有一天晚上,她参加演出秧歌剧《娘》,饰演拥军模范“娘”一角,我惊喜地看到了久别的三姐。一周后,三姐又演出《懒婆》,她手拿着麻糖(油条),边吃边唱,扭动着身姿,摇晃着脑袋,把一个又馋又懒的婆娘演得活灵活现。文艺学院副院长、诗人艾青看戏后说:“冯义呀,你演的懒婆不赖,挺有生活哩。”
过了些天,我们剧社学习结束,我邀三姐告别长谈。交谈中,三姐郑重地对我说:“自从来到解放区,你进步不小,身子也壮实了,我挺高兴。以后还要好好工作,尤其要克服自由主义、散漫主义的作风,积极向组织靠拢,听党的话。”
1949年1月15日,天津解放,我们群众剧社随军进城,被编为“天津市军管会第四宣传队”,每日在中国大戏院演出大型歌剧《不要杀他》。
1949年4月,我所在的剧社调到保定,改编为河北省文工团。10月1日,我们文工团为新中国成立演出了《胜利大活报》。从1950年到1990年的40年间,我在河北省文工团、话剧团(院),一直不忘自己是个党员,兢兢业业、努力工作、处处带头,多次受到表扬,直到1990年离休。

  离休后,我仍然按一个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照常演戏、演电视剧和撰写文章。2001年建党80周年时,剧院为庆祝建党纪念,排演了大型话剧《李大钊》,71岁的我饰演了杨宇霆一角。2003年,剧院庆祝建院50周年,排演了《雷雨》,时年73岁的我又把白发染黑,重登舞台扮演了鲁贵一角。离休后,曾是党小组组长的我,不仅收收党费,还在关爱党员、团结党员,心里始终想着党、热爱着党,履行着一名老党员永不推卸的使命。(未经许可,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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