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动画》|《守龙者》:积极青少年发展理论视域下的中国少女英雄之旅

学术   2024-11-07 17:01   北京  

个案研究

作者:朱笑宇

责任编辑:徐辉

版权:《当代电影》杂志社

来源:《当代动画》2024年第4期


朱笑宇

北京电影学院动画学院博士后

提要:《守龙者》作为首部中西合拍的“英雄之旅”动画电影,塑造出了一位明显区别于现有动画英雄的、具有中国文化气质的少女英雄角色“萍”。本文从积极青少年发展理论入手,围绕天赋优点、联结建构与发展目标的实现,探讨英雄之旅叙事框架下萍的积极形象塑造与自由意志觉醒,分析中国少女英雄的价值观呈现与角色多样性表现。


关键词:《守龙者》 积极青少年发展理论 英雄之旅 中国少女英雄


2024年8月17日上映的《守龙者》是中国首部中外双导演合拍的动画电影,由中国的李剑平导演和西班牙的萨尔瓦多·西莫导演联合执导,讲述了一个以中国汉代为背景的英雄成长故事。作为中西建交 50周年的献礼作品,《守龙者》不仅在中西文化之间起到桥梁作用,在合拍电影类型中亦具有探索意义。在制作时间先于《守龙者》的中外合拍动画电影里,在中方以协拍者的身份参与影片的创作中,中国导演虽处于“执行导演”或“制作导演”的位置,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话语权。相较之下,《守龙者》的双导演定位决定了在其制作过程中,中国制作团队拥有更多用于构建作品核心语汇的空间。虽然需要应对协商、研讨的庞杂过程,但中国团队致力打造出一位能够在美学、故事层面均反映中国态度的少女英雄角色。


序 积极青少年发展理论(PYD)的

建立背景、主要观点与发展目标


青少年是宝贵的人力资源和未来社会力量的构成主体,对社会的良性运转起着重要作用,其教育、发展方式是很多国家的重要议题。积极青少年发展理论(Positive Youth Development, 简称 PYD)于1993年被美国心理学家里克·利特尔(Rick Little)正式提出,用以对抗青少年发展科学研究早期强调的“缺陷模式”(deficit model)研究思路。


“缺陷模式”将青少年视为需要设法管理的“不足”和“问题”,研究重心围绕着青少年是如何变“坏”的以及如何防止青少年变“坏”等方面,预防和修复是这一时期最常见的研究理念。20世纪 60年代起,部分学者开始反思“缺陷模式”的弊端,认为纠正和弥补青少年的“缺陷”并不足以消除青春期可能产生的风险,反而会危及青少年的积极成长。青少年的“多样性”与“可塑性”此时开始受到关注。支持可塑性的学者认为,在青少年成长的过程中对其个体本身以及所在的情境进行适当干预,使其具备一定的资源或条件,青少年就有可能朝着积极的方向发展。(1)20世纪末,积极心理学在美国诞生,强调探索人类自身因素的积极方面,以美德、善端和优质潜能为出发点,从积极的视角解读人类的行为与心理(包括问题行为与心理问题),进而激发出人类与生俱来的优秀品质和积极力量,最大限度地挖掘人类自身的潜力,使人们可以因此获得良好的生活,并进一步回馈社会文明的发展。(2)积极青少年发展理论随之诞生,从关注、弥补青少年的“缺陷”和“不足”,转向关注青少年的“潜能”和“优势”。


积极青少年发展理论将青少年视为一种待开发、可培育的资源,强调个体发展与环境变化之间的动态作用,关注青少年的天赋和优点,打破了传统缺陷观以“问题”为中心的固有思维,从积极、平衡、正面的发展角度看待青少年,主张应从改变影响青少年发展力量的内外部条件入手,从力量建构的视角探究青少年积极发展的动力机制,通过有效的引导和调节,运用专业的工作手法鼓励青少年实现自我价值。(3)积极青少年发展理论强调设置包括联结、心理弹性、社会能力、情绪能力、认知能力、行为能力、道德能力、自我决定、精神灵性、自我效能、积极同一性、未来信念等一系列具有针对性的发展目标,(4)鼓励青少年主动探索世界,进而获得相应的能力,从而为家庭、社区乃至社会做出贡献。(5)


本文从积极青少年发展理论入手,围绕天赋优点、联结建构与发展目标的实现,探讨英雄之旅叙事框架下萍的积极形象塑造与自由意志觉醒,分析中国少女英雄的价值观呈现与角色的多样性表现。


一、“天赋使命”,

中国少女英雄之旅叙事框架


《守龙者》的叙事框架遵循了坎贝尔的“英雄之旅”经典模式,主要涵盖三个模块,分别是“启程”“启蒙”与“归来”:英雄在各种突发(负面)状况下从原生世界跨越到奇迹世界,与巨大的势力碰撞,历经考验、挫折并最终获得压倒性的胜利果实,以焕然一新的状态回归原生世界。在此期间,英雄经历辩证的成长,其成长幅度足以驾驭原生世界中的遗留问题,原生世界不再令其感到痛苦或手足无措,奇迹世界也不再神秘或高高在上。


英雄之旅所制造的、使英雄跨越到奇迹世界的契机,一部分与英雄自身缺陷所引发的巨大困境有直接关系,比如《冰雪奇缘》中艾莎封冻全城所造成的恐慌以及《勇敢传说》中梅莉达将母亲变成了熊;还有一部分属于“天赋使命”,比如《哈利·波特》中哈利身负魔王克星的头衔来到魔法学院;《魔戒》中霍比特人自告奋勇护送魔戒去往摩多城等。第一种模式放大了英雄的“缺陷”,而“天赋使命”模式关注英雄的天赋和优点,强调培育和激发,扩展英雄眼界,最终实现自我价值,与积极青少年发展理论的观点与目标相一致。


在“英雄之旅”的“启程”阶段,还在襁褓中的女主人公萍被王晁故意留在龙庙中,之后被蓝大人带回村寨,从婴儿时期起便被老嫲(村寨中的独居老妇)照顾、养大,二人相依为命(图1),萍的身世存谜。萍对自己持有明确的“孤儿”身份认知—— 在地洞中见到龙“露雨”时,萍说道:“花花(田鼠)跟我一样,都是孤儿,我得照顾好它。”得到老嫲照顾的萍已解除了基本生活得不到保障的风险,但物质上的供给只能满足正常生存的需求,萍仍然缺乏来自精神世界的正向支持。按照常规电影叙事,前期越是强化“问题”、凸显萍作为孤儿的孤独和无助,后期其完成触底反弹、成长蜕变的英雄形象就越容易打动观众。然而在《守龙者》电影中,萍挑明自己的孤儿身份,仅仅是为了从龙嘴中救下田鼠花花,是一种下意识的表述,其中既没有流露出身为孤儿的痛苦情绪,也没有展现出任何给自己谋取好处的意图。孤儿身份的确给萍带来了缺憾,但影片中反复勾勒的是萍基础个性里富含的乐观、善良、友爱以及同理心等积极元素。

图1.《守龙者》剧照,老嫲抱着婴儿时期的萍


萍从龙洞内带回花花后,露雨在临死前向萍再次托梦,强调了萍的“守龙者”身份,反驳了萍自出生以来受到的“奴仆教育”,将自己剩下的“气”全部传给了萍,同时请求萍的帮助,由此形成了英雄之旅中“来自历险的召唤”,促成积极青少年发展理论下的第一轮引导、调节工作,而露雨的死亡激发了萍对龙族的第一层级同情,为日后护送龙蛋打下了基础。虽然在影片中丹紫和王晁承担了萍的大部分教导工作,但萍真正的启蒙老师应为露雨。之后,随着雕大人和关将军的出场,丹紫的移送工程启动。萍作为胁迫丹紫听命的道具,关键时刻爆发出巨大的气能量,打破了启程阶段最大的危机,间接造成了龙蛋的遗失,促成进入冒险旅程的契机。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大责任,萍既不想负担也缺乏认识,最终却败在丹紫面对远山的哀嚎声中。对龙的同情层层叠加,最终正式开启了萍的冒险之旅。需要强调的是,此时积极青少年发展理论特别体现在中文版《守龙者》电影里:在《守龙者》的海外上映版本中,萍的冒险旅程起始于丹紫当面的威慑与恐吓。中西两国团队在这个关键节点上彼此难以说服,于是采用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剧情推进方式。按照积极青少年发展理论的观点,对青少年的引导和调节必须以正面、平衡、激励性的方式进行,决不能采用胁迫方式,中西文化此刻表现出了锋锐的差异性,而《守龙者》的中国导演李剑平选择对此类段落进行重新渲染、剪辑或调整配音内容,以确保“中国英雄之旅”起始于积极方略,不背离中国文化教育理念。(6)

图2.《守龙者》女主人公萍的早期设计海报(左)、

后期正式海报(右)


在“英雄之旅”的“启蒙”阶段,萍跟随丹紫和王晁分别学会了感受“气”和调动“气”。她与丹紫配合,内外夹击夺回了龙蛋,却再次遗失在雕大人的陷阱中。最后,萍与关将军一同前往雕大人的秘密堡垒,在王晁、关将军、丹紫的相互支持下破坏了雕大人的增强计划,将龙蛋送到龙池孵化,并出于自身的意志拯救了丹紫的性命。在离开村寨、进入皇城的过程里,萍的配音从“川普”过渡到纯粹使用普通话,象征着“联结”“社会能力”“亲社会活动”等几个目标模块的逐步完善;萍对“气”的运用从撞运气到顺利调动萤火虫,是“认知能力”“行为能力”“精神灵性”的优化;萍对权力者的态度从早期对蓝大人的忍气吞声过渡到对当朝太子的重拳还击,是“认知能力”“自我决定”等目标模块的显著进阶;萍执意将丹紫托举入云,则是“精神灵性”“行为能力”“未来信念”等发展目标的全方位统一。最终,少女英雄萍掌握了“气”,拯救了龙蛋和龙,反抗了权贵,提升了自我,成功对抗宿命,完成了积极发展目标的全方位建构。


在“英雄之旅”的“归来”阶段,萍带着小龙凯回到村寨与老嫲相聚,影片的彩蛋部分给出了充满希望的示意图组,大致描述了萍与凯幸福而热闹的日常生活。积极青少年发展理论被转移到小龙凯的身上,萍的角色从圆满的英雄定位转向了导师定位与看护者定位,新一轮的英雄之旅正在开启。


二、以“激发”代“弥补”的

中国少女英雄气质诠释


“天赋使命”模式赋予萍尤为积极的情绪和行为能力,一部分原因在于萍相较于其他女性英雄电影中主人公的角色明显偏小的年龄设定,另一部分原因在于萍较为艰苦的成长环境,再有一部分原因在于《守龙者》电影的中西双导演合拍背景,或者说中国传统文化价值观与积极发展理论的同时介入。


参考《冰雪奇缘》《海洋奇缘》和《勇敢传说》等外国影片的叙事框架,可以看到女性英雄在低龄状态下往往呈现出更加积极、正向的能力表达,强调正向本心而非人情世故的不利影响。这些女英雄们往往拥有显性优越的背景,年龄越小,天赋、优点越凸显,长大后便受到各种负面情绪或突发事件的侵扰和诱惑,光芒逐渐暗淡,进而引发英雄之旅,并最终通过英雄之旅重新找到自己的初心和本原。《守龙者》中萍的英雄设计表达与她们有着明显的区别。萍自有意识起便以孤儿的身份与老嫲相依为命,既没享受过锦衣玉食,也没出村见过世面。懵懵懂懂中,萍对于老嫲灌输给自己的“奴婢”命运持怀疑态度,却也没有太大抵触,一股子倔强劲儿是骨子里带的,责任意识也早有伏笔(参考萍对老嫲和花花的照顾举动)。英雄之旅正式开启时,飞龙露雨、丹紫的遭遇虽引发了萍的同情,却并没有让她产生深层意识上的动摇或危机感。因此,萍的整场英雄之旅非常符合积极青少年发展理论中所强调的对天赋和优点的激发、引导和鼓励,对价值观、责任意识的重塑和加强,而非来自成长过程中那些惊慌遗憾或痛定思痛。萍在影片结尾带着小龙凯回到老嫲身边,并非阅尽繁华之后回归质朴,而是终于完成使命、得以回家。中国传统民间故事里也有类似的少女英雄角色,比如《李寄斩蛇》中的李寄。李寄与萍一样受到了某些封建思想的荼毒,比如李寄在村里人组织往蛇洞献祭小孩时,主动对父母表示:“您养我也是白养,还不如把我卖出去给家里换点银钱。”(7)李寄埋伏、布置时表现出的胆大心细、聪慧灵活的特质,也是先天具备、战术延展而非大彻大悟、回归本心。


在早期西班牙发布的角色海报里,萍的形象设计较为凄苦,有着偏黄偏黑的肤色、略显凌乱的刘海、偷偷打量的眼神以及拘谨后缩的手臂动作。中国美术设计团队介入之后,对萍的造型进行了全方位的修改,整个角色的骨架和精气神都在中国文化价值观的影响下发生了转变。即便衣服上打着补丁,也可以从海报里看出这是一位自信乐观、充满积极能量的中国少女,英雄初始状态显然被拔高了。合拍海报中的萍捏着自己的大麻花辫,昂首看着斜上方的位置,好像在期待着自己的英雄之旅,又好像提前向观众宣布了自己将大获全胜(图2)。


相比外国女性英雄战斗时的高歌猛进、英姿飒爽,萍的战斗表现在大部分时间里显得非常含蓄甚至于无措,与非战斗期间的机灵劲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与雕大人决战以外的情节中,每一次萍对“气”的使用都显得小心翼翼、身不由己,手上恨不得时刻控制着力道,经常侧过头闭着眼睛“发功”,不敢看自己造成了多大的影响。这在表面上看来是一种对自身能力不自信的表现,其实是一种“以和为贵”、向往安稳生活的价值观体现。相比平时的克制和委婉,影片高潮时萍对雕大人紧咬不放、遇强则强的战斗表现就显得尤为可贵。“该出手时就出手”,萍在这一刻用她的实际行动证明平时的种种忍让完全是出于善良与和平意识,中国文化价值观中以和为贵、追求安稳生活的精神在萍的这种冲突感明显的战斗表现中得到了生动体现。

三、与宿命抗争,

中国少女英雄的自由意志觉醒


前文提到,影片中萍的孤儿身份并没有被过多强调,它完全没有把萍自身的活泼、乐观、责任心等特质遮挡起来。英雄之旅开始时,萍身上的主要问题是长期受到打压后、基于奴仆身份所产生的习惯性不自信,而这种不自信在积极发展理念中,主要的解决方法不靠“填补”,而是通过强有力的意志力、欲望与成就感进行替换。

图3.《守龙者》剧照,萍(右)自愿

跟随王晁(左)进入洞口


马克思主义认为,人类的社会化生存始终处于发展“进行时”,而非一成不变的稳定态:“不是处在某种虚幻的离群索居和固定不变状态中的人,而是处在现实的、可以通过经验观察到的、在一定条件下进行的发展过程中的人。”(8)萍出于同情与丹紫踏上旅途时,还处于“我只是个小奴婢”的认知状态,而随着对“气”的学习和掌握,对力量的认可,成为“守龙者”的欲望开始在萍的脑海里占据上风。与王晁在壁画前相遇时,萍表现出一股发现同伴的欣喜,而王晁展现出的对“气”的熟练运用放大了萍的欲望和目标。当丹紫以萍“只是个小姑娘”为由阻止她跟随王晁进入洞口时,萍大声喊道:“我才不是个小姑娘!”(图3)至此,萍对自己的“守龙者”身份已经达成基本认可,对“守龙者”力量的向往替换了以往的身份不自信。对萍来说,人类对龙与守龙者的迫害属于过河拆桥,哪怕是皇帝也是个不知羞的老头。所以,待萍与太子相遇时,她已经可以趾高气扬地回击对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屁孩”了。与其说萍克服了不自信,不如说她对守龙者的身份与力量达到了高度认可,这种认可足以替换先前被灌输的服从权贵的封建观念。在影片的高潮段落,面对濒死的丹紫,萍的身份责任意识得到了顺利激发,青少年积极发展目标全方位实现:萍自觉自发地给守龙者身份增加了责任区块。萍掌握了守龙者控制“气”的强大能力,拥有选择生活方式的自由。英雄之旅中导师所强调的自由意志,在这里被萍吸收转化为对抗宿命、救助丹紫的主动权。她选择听从内心的指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需要为此豁出性命。此时,少女英雄的精神灵性已然跃入另一层级,独立人格实现觉醒,原生世界的遗留问题已经无法再对其造成影响。


结语


《守龙者》作为首部中西合拍的“英雄之旅”动画电影,塑造出了一位具有中国文化气质的少女英雄角色“萍”。萍的英雄之旅围绕“天赋使命”展开,在同情心的驱使下“启程”,在探索世界、学习技能的过程中被“启蒙”,最终以坚定、洒脱的独立状态“归来”。电影将萍的塑造重心放在对其美德、潜质的开发和引导上,既不刻意强调萍的孤儿身份,也没有让萍初期的“奴婢意识”引发糟糕局面,全程以积极正面的方式构建起萍的英雄形象与冒险旅程。这种叙事理念完全符合积极青少年发展理论所强调的正向发展视角,即通过引导和激发出人类与生俱来的优秀品质和积极力量,从力量建构视角出发最大限度地挖掘青少年自身的潜力,使他们可以因此获得主宰人生的权利,并进一步回馈社会文明的发展。作为一部以青少年群体为主要观众的影片,《守龙者》在文化艺术产品的教育、引导层面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做出了积极的尝试。


本文系2020年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重大项目“新时代中国动画艺术知识体系创新研究”(项目编号:20ZD20)阶段性成果。


注释:

(1)B.Bradford Brown,Mitchell J. Prinstein,Encyclopedia of adolescence,Academic Press,2011,转引自袁磊《从“缺陷模式”到“积极发展观”:国外积极青少年发展理论及其模型综述》,《昆明学院学报》2022年第2期。

(2)袁榕蔓《积极心理学对开展小学生涯教育的启发》,《校园心理》2015年第5期。

(3)李曼玉《积极青少年发展理论的实践化研究》,河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3年版。

(4)郭海英、刘方、刘文、蔺秀云、林丹华《积极青少年发展:理论、运用与未来展望》,《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年6月。

(5)袁磊《从“缺陷模式”到“积极发展观”:国外积极青少年发展理论及其模型综述》,《昆明学院学报》2022年第2期。

(6)参考2024年6月12日笔者于李剑平导演工作室对《守龙者》导演李剑平进行的访谈《遵循中国理念,坚守中国原则,讲好中国故事——《守龙者》导演李剑平访谈》,待发表。

(7)干宝《中考文言文〈李寄斩蛇〉全文详细翻译》,http://www.zhongkao.com/e/20190801/5d42ea4399af1.shtml,2024年10月1日访问。

(8)[德]卡尔·马克思、弗里德里希·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25页。


当代电影杂志
关注国内外电影历史、现状和未来。理论分析、专业评论、深度对话。电影理论、评论,电影创作、产业,学者、创作者、学生和电影爱好者,共有的平台。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