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自古以来都在一刻不停地呼啸,豪杰圣人仍在做着治理国家的思考。西晋末年,一代名将刘琨和祖逖,经常在雄鸡报晓时候起来练习武艺。他们都有匡扶晋室收复国土的决心,终究还是成为获罪之人。我和他们虽遭遇相同但结果不一样,我沿着皖河水边漫游饱览潜山风光。最后选择司空山筑屋定居,这里与天柱山北面遥遥相邻。
雪晴时这里可以映照万里之外月光,云开时这里可以沐浴九江之域春风。等到有一天天下太平,就把这里作为托身之所,把全部家产用来炼仙丹,使自己容貌鲜嫩永远年轻。我希望得到长生不老的妙术,永远保持自己真实自然。我可以驾驭太阳去蓝天上欣赏美景,我可以攀摘星星到银河边嬉戏游玩。跟随着神仙王乔乘云游雾,到时我将成为天宫的长年宾客。
①俟:等到
②九江:长江在浔阳下分九派。秦朝时,九江郡为三十六郡之一,包括今江西全域,安徽淮河以南及河南一小部分。西汉时,将九江郡一分为四,即九江郡、庐江郡、衡山郡、豫章郡。
③河津:谓天河之津。
④王乔:一是上古之仙人,或称王子乔,或称王乔。一是周灵王之太子晋,亦称王子乔。一是后汉时河东人,为叶县令。
至德元年(756年)岁末,李白携妻子宗氏隐居庐山屏风叠下。永王李璘多次下达聘书请他入幕府。李白答应了。谁知李璘率江陵水师东下,意在趁乱进驻金陵。
至德二年(757年),永王兵败丹阳。李白奔走在出逃的路上,他先是从浔阳逃到彭泽,继而逃到舒州太湖县,隐居于司空山。
司空山雄奇壮丽,司空山景色秀美,为周朝司空淳于越隐居地,汉朝梅福在此修炼,南北朝时禅宗二祖慧可在此参禅。《太湖县志》形容司空山:“一峰玉立,丹壁鬼工。仰望端岩,如画屏照海。西瞻卓绝,若峭笔插天。迤东绕北,则移步换形,变幻莫测。”
避难司空山期间,李白留下《司空山瀑布》和《避地司空原言怀》二首。历经人生大难的李白,曲折、挫折的确是让他感到一种怅惘,但他毕竟不愧是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面对生死,他也在积极调节自己的精神取向。他不会为人生挫折而长期沉溺其中,他很快调解出来道家精神,作为晚年安身立命的一个不变的选择。他希望自己能够在司空山与古代圣贤相依相伴,感受大自然的无限风光。
在司空山,李白想起了古人刘琨和祖逖,他们当年的闻鸡起舞,立志报国,但是他们人生结局都不理想。李白便告诉自己,放弃以前的理想吧,看着美丽的司空山多么适合隐居,不远处,就是天柱山的北山,与它为邻,这是多么美好。
人世的荣华富贵、功名利禄,李白已经看开了。他想,等到天下太平了,我就要炼丹,让自己的生命保持长新。这时候,李白的内心向往着一种仙人的生活。虽然只存在于想象,但表现了李白远离世俗,追求自己最大的精神自由。
避乱舒州期间,李白得到好友、宿松县令闾丘的热情接待。他们一起谈心,一起看书,一起饮酒。李白写下《山中与幽人对酌》:“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李白也因此为宿松留下了“太白书台”遗存。
御史中丞宋若思想继续帮助好友李白,向朝廷举荐他。没想到这反而提醒了唐肃宗和执政大臣,认为李白罪不容赦。于是,诏命捉拿诛杀。李白再次入狱,幸好张镐和郭子仪为李白开脱求情。肃宗免除了李白的死罪,将他长流夜郎。
流放夜郎的路途中,李白得到了朝廷的赦令。这真是喜从天降,“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这首《早发白帝城》把遇赦后愉快的心情和江山的壮丽多姿、顺水行舟的流畅轻快融为一体。
去哪儿呢?李白还是回到了让他身心愉悦的安徽,并在这里终老。
司空山在唐代隶属太湖县,现隶属岳西县,位于岳西县城西南70公里处,最高海拔1228米,因战国时淳于大司空辞官归隐于此山而得名。佛教禅宗二祖曾在此避难,为禅宗圣地,有二祖禅刹、太白书堂等景点。
李白避难司空山还写有《题舒州司空山瀑布》。这首诗已知最早收录在南宋周必大在《二老堂诗话》中,有关于司空山和太白书堂的记载:“中途断崖绝壑,傍临万仞,号牛背石。宗室善修者言,石如剑脊中起,侧足覆身而过,危险之甚。度此步步皆佳,上有一寺及李太白书堂。”一峰玉立,有太白《瀑布诗》云:“断岩如削瓜,岚光破崖绿。天河从中来,白云涨川谷。玉案赤文字,世眼不可读。摄衣凌青霄,松风拂我足。”余兄子中守舒日,得此于宗室公霞。《瀑布诗》即《题舒州司空山瀑布》。子中即周必正,曾任舒州太守。
司空山周边景点多,除了天柱山,还有明堂山、飞旗寨、司空大峡谷、天峡风景区等。来此旅游,可以入住清溪行馆、半山居、牛草山太空舱营地等民宿,可以品尝的岳西翠兰,为大别山区名茶。此外,岳西茭白、板栗都是山区的特产。(葛文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