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里，那个狂写作业的小孩
旅行
生活
2023-12-07 15:59
上海
这是在马尔代夫顶级酒店索尼娃贾尼，500多平的水屋别墅，果小妹在面朝大海的无敌书房里，埋头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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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莱佛士，丛林大宅的落地玻璃旁，奋笔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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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在院子里私家泳池边的吧台上，跟哥哥一起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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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四季的餐厅，找个光线好的地方，把批注给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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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云南蒙自的官房酒店，趁着早饭后、去机场前的一点时间，写多少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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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各种在火车上、飞机上狂补作业的现场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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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垃圾袋的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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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整理照片，发现我有一大类堆这样的“作业风景照”。
你说表达了娃热爱学习吧，其实这些风景都是请假翘课换来的。本学期刚过半，连生病一起，果小妹已经请了不下三礼拜假。你说她跟她妈一样贪玩吧，这些作业可都是她自己要求背出来、自己拼命在那儿补的——虽然从来也没补完过。以前每次出游，果小妹都背个15斤书包，里头连共读的推荐书目都有。但因为翻过的不超3页，被她老爹禁止出门带书，最近总算减负到10斤以下了。
所以说来说去，“作业风景照”，可能只是老母亲我，因为对每次都给我们爽快准假的老师心怀愧疚，想要诚恳地表个“玩学共进”的态度吧。倒不是因为她在请了那么多假出去玩时，学业还能保持全A和A+（呃......其实多少还是有点的，不过更多是惊讶。）
而是因为，无论当学渣还是学霸，都是她自己在把握节奏。她有自己的权衡跟选择，并逐渐学着为选择承担起代价。
果小妹每周有5次网球训练。对于一个并不打算发展网球特长的孩子来说，这是巨大的时间投入，也带来很多摇摆和纠结。四年级开始学业重了，作业多了，她想过要不要减少网球投入，但最终还是不舍得。因为：“我就是喜欢和现在的队友们、和教练在一起的时间”。为了这些自己选择的“喜欢”，她会在下午自习时尽量高效地写数学和英语题，晚上回家安静写语文，有时还搭上午休outside play的时间；每周训练结束得特别晚的那天，她会要求买个汉堡当晚饭，因为“路上吃好，到家就能赶紧写作业了”。为旅行让路的那些网球课，她也会小小发愁一下。但教练说，每次她请了长假缺了课，回来后的训练，投入和专注程度会更高，紧迫感成为另一种动力。学业是不能牺牲的，网球是不愿放弃的，旅行也是超级想去的。
因为缺了太多次网球训练，教练让她每周二放学补课，场地唯那天有空档。但周二的课业特别满，自习时间也有数学俱乐部，写不了作业。而周一和周三她本来也要训练到挺晚的，之前就挪了点学业任务到周二，如果周二再补训，她觉得无论如何都完不成作业。今天早饭时她跟我聊起了这个烦恼，我问她：“你觉得网球和学习，哪个更重要？”。
她的回答还挺让我意外的：“如果是学习和网球比，那学习更重要；但作业和网球比，网球更重要。”我又问：“那如果允许你优化作业，你觉得怎么样调整最理想？”“英语课进度慢，晚两天交作业其实可以的。但我英语比较弱，最近又特别想加强和提高，所以还是得保持节奏，作业不能落下。”“的确是，那还挺麻烦的。样样都想好，都需要花时间”，我把烫手山芋留在她那里。“中文作业里有很多纯粹抄写的东西，我已经懂了，就是增加点熟练度，数学也是，有蛮多重复的题，就是让你熟悉......我觉得中文和数学的有些作业也许可以晚点做，我周四比较空，周五交。”目前我还不知道她能不能争取到老师的支持和帮助，允许她自行调整作业节奏。但至少在这个过程里，她有去尝试理解“学习、作业、和打网球”对她的意义和本质，然后根据自己的理解来做选择和决策，并努力去实施，同时承担可能的代价（比如损失作业相关的奖励和荣誉）。孩子们三年级开始，安排旅行不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要不要去，去哪里，我都会征求豆豆果果的意见。
如果不是超级喜欢或向往的目的地活动，豆哥大部分都会放弃。小男孩已经有自己明确的爱好和优先排列。他更擅长做减法，把生活按他自己的需要和节奏，浓缩得简洁又集中。
果小妹则还在自我探索期，她本来天性也没有哥哥那么专注，注意力容易被各种外界事物分散，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试，又很容易厌倦和放弃。旅行游学，作为一种包含新鲜度和多元化的强体验，其实是最适合她天性的成长方式。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她请假，毫不犹豫。但圣诞节我的一个考察安排，有她喜欢的领队和内容，她想来想去，还是跟我说：“算了，这次就不去了，我落的课太多，马上又要期末考试，还是不请假了吧。”上个月10天的滇川之行，内容大部分是比较有深度的自然和人文体验。从世遗梯田文化、到森林、村寨、梯田和水的四素同构；从古老的耕种模式、到茶马古道模拟马帮生活征途；从川剧、川菜，到古建穿斗搭房子、熊猫院里扫粑粑......
行程满满当当，丰富充实。但遇到果小妹不那么感兴趣的、因缺乏背景知识而意兴阑珊的（比如西南联大博物馆的参观），或者不那么稀缺特别、今后自己也轻易能体验到的（比如《梦幻腾冲》的演出），她会果断说放弃，留在房间里，写作业，听音乐，发呆。于是选择，便成了贯穿始终的课题。让果妹从小面对这个课题，也许是老母亲表面的“佛系”背后，最不动声色的小九九。
选择之后，还有放弃、权衡、排序、统筹，优先级的问题也会随之而来。上学期间的请假，旅行中的作业，运动和学术的平衡......是见缝插针？还是抓大放小？是浓缩和提效？还是躺平或释然？无论做出怎样的抉择，她分析过，思考过，纠结过，犹豫过，最后的决定才有足够的份量，可以让她自己更慎重的对待和执行。
果小妹学校的英语课采用的是分级教学走班制。她原先在Set 1（类似第一梯队吧），回来说那个班纪律不好，之前的老师教得也不行，自己要求换到了Set 2。
这个学期开学评测，老师说她的水平可以回Set 1。她纠结了几天，也跟我聊：“妈妈，我去Set 1你会不会感觉更有面子？Set 1的同学很厉害，但我觉得Set 2的老师教得更好，我非常喜欢他。”最后她还是选择留在Set 2，理由是，“跟这个老师，我觉得可以学到更多东西”。我们也讨论过，经常请假出来旅行，对学业会不会有负面影响。我的担心是，年级越高，课堂上讲的知识点越密集，后面越不好补。而她的方案是，“我上课尽量认真仔细的听，用自己的方式记好笔记，学习的东西其实都是有联系的，前面基础打得够扎实，后面少上几节课也没什么大关系。而且回去我也会补作业，不太清楚的地方我都会去问老师，我们老师也都会教我的。”
她有时候也会问我，为什么不看她的作业，不管她的学习，也不给她找家教辅导什么的。
我一般就送她顶高帽子：“妈妈知道你自己能搞定，不用我操心。”但我确信的是，这世上最好的学习，是学会学习的方法；最好的教育，是自我教育。
获得这两件宝的必经之路，是艰难的选择、有意识的取舍，然后尝试、犯错、纠错，并循环往复，盘旋前行。平凡如我，不想成为孩子的上限和天花板。于是让出一条路，叫她自己去摸和闯。
但我可以当她的下限。告诉这个小孩，勇敢去走，就算犯错跌倒，妈妈始终是你的软垫。是一起玩！
我们有个玩教组织，叫做“娃游群”。专门集结信奉“玩学共进”的爸妈。
我们会在群里交流各自带娃旅行的经验、教训、血泪和收获；也会分享最新最in最小众或最经典的娃游目的地和旅行方式、信息；我们会从各自的小区里怎么玩，一直聊到如何去世界尽头看大海星辰火山极光；然后，我们会约个伴，说“带上娃，一起出发吧”。
疫情期间，娃游群派生出了“魔都群”，便于上海的爹妈们抱团取暖，组队探索那些适合于私密小团体验的新事物。
所以，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也请你在加了豆果妈微信（微信号：wayoumama）并获得通过后，开放你的朋友圈给我。并且告诉我，你孩子的年龄，今年去了哪些地方，喜欢怎样的旅行，以及为什么想加入娃游群，并转发我们的文章。我们需要尽可能多了解一些孩子们未来旅伴的情况，当然一定程度上也是出于安全考虑，毕竟是涉及孩子的社群。
豆果妈微信：wayoumama。码字儿的时候可能无法及时回复，但我会找时间认真看你的介绍，抽时间接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