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来到印尼的荷兰人

文化   2024-10-23 18:31   印度尼西亚  

来一年以后,印尼的事情,已经没有多大兴趣,但公众号还得写,所以最近考虑了一下,之后想写写关于印尼,或者是关于荷兰以及其他欧洲国家的一些殖民时期的历史。


也没想好怎么写,所以今天先以第一人称视角,写一下科内利斯的事情。他是第一个找到印尼的荷兰人,在荷兰的历史上,绝对能排得上位。

目前也没有想好怎么去写,反正随便写写,这次想以故事的形式写,不过写的过程中,感觉还是太难掌控了,反正,坚持写就对了。

正文如下:


*


我低头看向插在胸口的长刀,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全身,身体所有的力气,似乎随着利刃刺破身体,瞬间被抽干。随即,我的整个身体向后倒下,瘫倒在地,手中的长剑,跌落一旁。


我伸手去抓,手指却使不出半分力气。

我的生命在流逝,我相信不会再有任何奇迹。

实际上,从我做间谍的第一天起,当我从阿姆斯特丹港口,带领我的四艘舰队扬帆起航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随时面临死亡,但令我万万没想到,居然是通过决斗的方式,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此刻,她就站在我的面前,充满恨意的双眼中,多了一丝戏谑。跌落的剑,已经被她一脚踢开,之后,她干净利索地拔出了插在我胸口的长刀。

她挥动长刀,刀尖指向我,一顿叽里呱啦,语气间全是愤怒。虽然我一句没听懂,但我大概知道她在讲什么,毕竟她的丈夫死在了我手里,我清楚,她要报仇,她只是在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看着她抬起了手中的长刀,刀尖滴落了我的血液,我知道奇迹不会降临。随着她一个挥舞,长刀带着恨意,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就那么轻描淡写略过了我的脖颈。

在刹那间,我从周围嘈杂的哄闹声中,听到了弟弟的呼喊,是那般声嘶力竭,可惜我都没来得及扭头看他一眼,我希望这里的人可以遵守诺言,可以放过他。


*


我的名字是科内利斯·德·豪德曼,我相信这个名字,会被荷兰的人们所铭记,毕竟,是我找到了阿姆斯特丹通往东印度香料群岛的航线,能够成为荷兰第一人,这一成就也足够闪耀了,况且这个位置,别人永远都抢不走。

唯一让我感到遗憾的,就是第一个找到了螃蟹,却没吃上一口。

这都怪这个可恨的女人,她大概是叫Malahayati,她的丈夫死于两年前,那是我们第一次来到东印度群岛,可惜这些人却听信葡萄牙人挑拨,与我们为敌,还打伤了我们的人,我一怒之下,直接用大炮摧毁了他们的城市。

可哪里能想到,当我第二次来到东印度群岛,在我认为要大赚一笔的时候,却又一次中了葡萄牙人的圈套。可就算是如此,这也不妨碍我成为荷兰第一人。

回想当初,是我率领船队驶离阿姆斯特丹港口,找到了驶向东印度香料群岛的航线。从阿姆斯特丹离开的那天,是我这一生最为辉煌,最为得意的一天。毕竟对于整个荷兰而言,这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次远航,而我,就站在时代的前端。



我的船队共有四艘船,分别是阿姆斯特丹号、荷兰号、毛里求斯号和杜伊夫肯号,合计248名船员,作为划时代远航船队的总指挥,我站在船头,岸边是我和船员的亲人、公司的所有创始人,还有那些对我们抱着希望的人,一眼望去,大约有上千人,真的是声势浩大。

你可以想象,在大航海时代,能够作为船队的总指挥,发现一条前人未曾发现的新航道,我就是荷兰的哥伦布和麦哲伦,我终究会被载入荷兰的史册,这份荣耀,值得后辈们吹嘘几辈子了,他们会为此感到骄傲。

*


此次虽然是第一次航行,但我是信心满满的,主要是基于三点原因:


第一,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航道的存在,并且从中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第二,我在葡萄牙的三年间谍生涯,已经拿到了核心机密;


第三,另外一位间谍,林斯霍腾,他为葡萄牙人工作了很多年,带回了很多有价值的信息,甚至比我的更为详细,包括关于东方陆地和海洋的宝贵信息:海岸、岩石和暗礁,岛屿和港口,航线、风向和海流,季节性风暴和静风,经度和罗盘方位,飞行的鸟类和信号等等。

不过,话虽如此,但真正驶出港口,踏上征途的那一刻,我终归还是有一些担忧的,毕竟,当初哥伦布和麦哲伦的第一次航行,也是充满了各种困难和挑战,虽然在过去的很多年里,西班牙和葡萄牙在航海上已经变得驾轻就熟了。


当然了,担忧只是一个闪念的事,我更多的是兴奋,此次航行过后,我终究会和这些前辈比肩。

我们从荷兰出发,第一站,便是位于西大西洋的佛得角群岛,这个阶段,对于我和所有的船员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此时船员的热情尚未消退,他们整天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想象中,整天都在吹嘘着等这次航海结束,回来就有足够的金钱娶妻生子,要知道,这个时代的香料,几乎等同于黄金的价值。

过了佛得角群岛之后,我们便驶向赤道。赤道没有风,海面平静得很,我们只能是一路飘荡。在这一个月当中,天气极其炎热,这对于从小生活在高纬度的我们来说,简直是灾难,船员在烈日的炙烤下中暑,更令人头疼的,是我们食物根本没有办法保存,肉和鱼臭了,饼干发霉了,啤酒酸了,喝的水臭了,黄油变得像油一样稀。就这一个月的时间,病倒了很多人。

虽然通过间谍生涯,做了很充分的准备,但真正航行时,才发现还是有很多细节忽略掉了。

直到一个多月后,我们看到了巴西的海岸线,随后,我们在这里循着信风改变了航线,直接航行到了非洲南部。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海上漂泊,起初的热情已然褪去,船员已经开始了抱怨,在家待着,穷是穷了点,但不至于遭这份罪。再加上很久没有吃到新鲜蔬菜和水果,缺乏维生素,身体已经出现各种问题。


当然,我们那时候并不知道这些原理。


虽然我们绕过了寓意美好希望的好望角,到达马达加斯加,但这时已经有71名海员因为坏血病而丧生,我们不得不把他们埋葬在此,这里后来也被人们称为荷兰墓地。


*


出门时248人,路程过半,已经死去了71人,你可以想象得到,虽然到达东印度香料群岛有着很大的诱惑,但那依然是虚无缥缈的希望,而现实是每位船员随时可能丧生。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人们的不满情绪,时时刻刻会爆发。


阿姆斯特丹号的船长死于坏血病之后,总代理商赫里特·范博伊宁根接管了该船,之后,他竟发了疯,想要谋害我。

这让我很是恼怒。

我清楚,当时他们跟我出来,就是想要发财致富,而此时恶劣的环境,他们却心生退意,并且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我头上,这是胆小懦弱者才有的表现。


按照船务理事会的决议,本来是要把他直接在桅杆上吊死,但还是被我否决了,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此时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所以,我并没有处死他,只是给他戴上了镣铐,直到我们从东印度购买满船的香料,回到荷兰,赚到满口袋的钱,到那个时候,不给他分一毛钱。

我要让他为他此时的行为付出代价。

在马达加斯加补给之后,我们继续扬帆起航,经历过之前种种,后面的航程,虽然已经变成了对立的两派,但变得不再难熬,大伙整天幻想着,到达香料群岛之后,如何发泄情绪,比如传说中,东印度群岛的姑娘热情似火,他们整天想象着,一定要把这半年来憋屈全部发泄出去。

在苏门答腊再次得到补给之后,我们终于在从阿姆斯特丹出发一年两个月之后,也就是1596年6月27日到达了爪哇岛的万丹。这是一座近几十年来,在欧洲比较有名的城市,香料大多是在这个城市购买,但令我没有想到,此时的香料价格居然暴涨。

这让我很是不爽。

我本来就是暴脾气,在航海途中遇到那么多问题,早已忍无可忍,可惜实在没有可释放的地方,就这样压抑了一年之久,而此时香料价格的暴涨,让我彻底不装了,我要狠狠教训一下万丹这些无知的人。况且我船员压抑的情绪也需要发泄,于是在他们的期望中,我终于下达了我的命令,既然得不到它,那我就要毁掉它。

*


当然,后来我才知道,实际上我是中了葡萄牙人的圈套,他们在挑拨离间,想要置我于死地,他们想要破坏我的航海计划。

但我根本不清楚这些,于是四艘船所有的炮口对准了这座城市,我一声令下,他们那些用木头搭建的房子,在我们荷兰人的炮火之下,根本不堪一击,这座城市,瞬间陷于一片火海之中。

也就是在这次袭击当中,我炸死了Malahayati的丈夫,可惜,那个时候,Malahayati恰好不在这里,要是一起炸死了她,我就可以免于两年后死于她的刀下。

船员心里的猛虎释放出来之后,一发不可收拾,我们沿着海岸线,一路烧杀过去。到达马都拉时,他们的首领压根不知道我们的所作所为,还派出一小队人马过来迎接我们。可我如何能判断出来,这是不是对方的诡计,想要把我们骗下船,来一个瓮中捉鳖。待我们把这些人杀光,并抢光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后,通过对现场的观察,这些人确实是来迎接我们的。

可那又怎么样?

我自己以及我的船员,并不会为此感到羞愧。

不过最大的一个问题,虽然我们也抢了不少金银珠宝,但此次来要购买的香料,却只是在最开始买到的那一点点,如果现在直接返程回荷兰,肯定是没办法交差的。


更令人头疼的是,此时经历了几次战争,我们的弹药即将耗尽,而船身也因为蛀虫变得千疮百孔,水从洞中渗了进来,夹板上的木头,也因一年多的暴晒,变得松松垮垮。

可这些困难,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我决定继续向东航行,寻找传说中的班达群岛,也即所谓的唯一生产肉豆蔻的岛屿。


可这时候,毛里求斯号的船长扬·莫伊勒内尔居然跳出来坚决反对,在他看来,此时的处境,如果继续东行,那将是必死的结局。

他要阻止我成为荷兰第一人。

这怎么能行?

*


所以,在我们争吵之后的几个小时,他便被人谋杀,船上随行的理发师说,这家伙全身青紫,嘴里和脖子里往外流毒血,头发稍微摸一下就会脱落,由此得出结论,他是被人毒死。准确来说,他们指控是我毒死了他。

此时,我是跳进海里也洗不清了。

当然,我也不需要洗。

所以,船员们既然不想继续东行了,那就顺应他们,说句实在话,继续东行或者返航,都不影响我成为荷兰第一人。


我带着兄弟们在巴厘岛停留了一段时间,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巴厘岛少女的多情和魅惑,这算是一年以来,最悠闲放松的一段时光了。结果有两个怂货居然躺在温柔乡里站不起来了,非要在这里落地生根。最后,我们丢下了这两人,起航回家了。

回程就顺利很多了,毕竟是已经走过一次的路。待我们回到阿姆斯特丹,距离出发,已经过去了两年。虽然我们只带回了一点点香料,但令我没想到的,此时的香料价格居然翻了好几倍,即使这一点点香料,也足够支付我们这一次航行的成本了,据我表兄说,甚至可能还有盈利。

实际上,我能成为荷兰第一人,确实要感谢我的表兄。

不管怎样,虽然是荷兰航海第一人,但终究是带了少许遗憾,只是希望,他们可以遵守诺言,放过我弟弟,这是决斗前的约定。


迭秦
今天的你,无论多差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的你不差…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