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译:Mintina
干城章嘉峰
干城章嘉峰
照片提供:picknepal.com
高度为8,586米/28,169英尺,干城章嘉峰在尼泊尔称之为Kumbhkaran Lungur峰,是世界海拔第三高峰,也是喜马拉雅山脉最靠北部的八千米级别山峰。山峰地处印度北部锡金邦和东侧的尼泊尔边境,距离锡金邦大吉岭北-西北部74公里/46英里。这里存在关于名称藏语和梵文起源的争论,不过大多数人倾向于选择藏语意思:干-雪,城-大,邹-宝藏,聂-五,所以山峰的名称意为“雪地的五种宝藏”。
干城章嘉峰的名字源自四个藏语字,通常被写作Kang-chen-dzo-nga或是Yang-chhen-dzö-nga,在锡金被解释为“伟大雪层的五种珍宝。”山峰在神话和本地居民的宗教信仰中有着极其重要意义,毋庸置疑,早在粗略的测绘之前,周围的牧民和商人早已对山壁非常熟悉
照片提供:SummitPost.Aloke Surin
夏季季风季通常为山峰和冰川区域带来大量降雪,冬季,落雪明显减少。个体山峰与周围的群峰通过四条主要山脊相连,形成四条冰川-Zemu(东北),Talung(东南),亚隆(西南)和干城章嘉(西北)。干城章嘉巨大的山脉包括数量众多的雄伟山脊,大致从东向西延伸,从北向南延伸,形成硕大的X形状。这些山脉由众多6,000米-7,000米级别山峰组成。位于现在印度锡金邦(前锡金王国)境内的东脊,坐落着世界上最为美丽的山峰之一,海拔6,888米/22,600英尺的Siniolchu峰。西脊分布着7,710米/25,294英尺高度,雄伟高耸,极具技术挑战的Jannu峰,这座山峰有着引人瞩目的北壁。南部,从大吉岭便清晰可见的是7,316米/24,002英尺的Kabru峰。山脉北脊还包括Twins及Tent峰。通过海拔6,120米/20,080英尺的Jongsong/久松山口延伸至中国西藏自治区边境。
Siniolchu峰
照片提供:SummitPost
干城章嘉峰没有任何“容易”的路线,山峰高处存在更高的雪崩风险。由于地处喜马拉雅山脉东侧,这里频繁受到季风湿润空气的影响。
一直以来,锡金本地人把山峰顶部被视作是神圣的地点。早期攀登山峰探险活动为了表示尊重,基本上会在距离顶峰数英尺的地点停下脚步。
干城章嘉峰的早期探索
干城章嘉峰最早的探险与博物学者的任务密不可分。
卓拉湖和山口,远端就是干城章嘉峰
照片提供:阿尔卑斯俱乐部图书馆Collection
1848年至1851年期间,之后担任英国皇家植物园的负责人和皇家学会主席的Joseph Hooker组织了首次去往(前)锡金王国收集植物和地貌信息的探索。在其撰写的《喜马拉雅日志》一书中,他评论到,“人们并不知道,干城章嘉峰[IX,第19峰]和世界上其他陡峭山峰的勘察也在我的名单之中。”Hooker探索了山峰南部和西部,不过,博物学者,仁增朗杰为人们对山峰以及周边区域的认识做出了初始阶段的最大贡献。
仁增朗杰(博物学者,R. N.)于1879年开始从事测绘工作。1883年,R. N.探索了(当时)锡金王国的Talung山谷,一年后,陪伴英属印度测绘局的H. C. B. Tanner沿里普列克山口去往(当时中国)西藏地区南部,这里是(印度)Kumaon地区,(中国)西藏地区与尼泊尔西部三国交界的地点。R.N.的首次独立任务便是勘测干城章嘉峰无人探寻的北部和西部。1884年10月至1885年1月期间,他完成山峰首次完整的绕行,并提供了山峰每一次山壁及周围山谷的手绘草图;此外,他指出山峰尼泊尔一侧存在大量冰川,这与1880年的报告内容相悖。他还了解了当时尼泊尔,(中国)西藏地区及(当时)锡金王国的边境区域。
仁增朗杰(博物学者R. N.)
照片提供:阿尔卑斯俱乐部图书馆Collection
1899年,仁增朗杰(R. N.)陪伴Douglas Freshfield开展了欧洲人在干城章嘉峰的首次环行之旅,并确认了延伸的冰川区域。一处在报告中显得颇为困惑的地点就是山峰西北部的Jonsong/久松山口。穿行山口后,Freshfield认为,R. N.在1884年的确到达这里,而1879年,Sarat Chandra Das和乌根加措拉玛去往的是西侧更远的一处山口。
Freshfield团队包括地质学教授E. J. Garwood,Sella兄弟,Emilio及Bittorio,一名阿尔卑斯向导,Maquignaz及仁增朗杰。Garwood绘制了干城章嘉峰山区的首张现代地图,展示了全部冰川的走向,并标注了卫峰,取代了之前由博物学者Sarat Chandra Das完成的地图。Vittorio Sella从Jannu峰的一处山檐或拍摄了珠穆朗玛峰的第一张照片。
(当时)锡金王国进内的Siniolchu峰,1899年
照片提供:Vittorio Sella,Fondazione Sella,Biella,via telegraph.co.uk
另外一对博物学者,乌根加措喇嘛和Sarat Chandra Das于1879年6月从大吉岭启程,沿干城章嘉峰西部进入(当时中国)西藏地区。Das出现了严重的高海拔病症,一些时候,不得不让一位背夫,普重协助他去往Jonsong/久松山口。他写到:“在这样糟糕的方式下,我的确通过了致命的Chathang[Jonsong]山口。”但显然随后经过对比,他来到的是另外一处山口。
Sarat Chandra Das(博物学者,S. C. D.)
照片提供:阿尔卑斯俱乐部图书馆Collection
继续去往日喀则,时任扎什伦布寺的堪布为Das提供手续,热情地接待他们,虽然之后被认为是英国派来的间谍,不过,他们被允许在第二年到访(当时中国西藏地区的)拉萨城。1881年,二人沿相同的道路,干城章嘉峰西侧回到这里。在进入(当时中国)西藏地区之后,线路沿Arun山谷和Tashirak村东部延伸。1913年,J. B. L. Noel从东侧尝试珠穆朗玛峰无果后沿相同路线相反方向行进。
作为Das两次旅行的同伴,1883年,乌根加措喇嘛的第三次探索是与他的妻子一起(编者按 - 藏传佛教一些分支的僧侣可以结婚,例如萨迦教派 - 花教/黑教)。6月19日,他沿(前)锡金王国东北部的东恰拉山口进入(当时中国)西藏地区。沿岗巴宗和江孜进入(当时中国)西藏腹地,对周围区域开展了测绘,随后到达日喀则,在扎什伦布寺朝圣,并回到1882年与Das曾到访过的羊卓雍措。从这里,他转向东南侧,从罗布拉山区去到不丹王国边境。在拉康区域,他,他的妻子,以及妹夫被捕,不过通过贿赂,他们最终被释放。正是在此期间,乌根加措拉玛发现了不丹王国海拔最高山峰,7,239米高度的Gangkar Puensum/岗嘎普宗峰,གངས་དཀར་སྤུན་གསུམ་,也被称之为仁赤塔峰。
7,570米高度的Gangkar Puensum/岗嘎普宗峰,གངས་དཀར་སྤུན་གསུམ་,也被称之为仁赤塔峰
照片提供:Pinterest
山峰区域早期的西方勘察探索活动
有多处尖顶的干城章嘉峰,时至今日,登山者是否到达真正顶峰仍会引起激烈争论
照片提供:Mick Conefrey
干城章嘉峰统领着大吉岭的天际线,周围是知名的茶叶生长区,而且这处历史上属于(前)锡金王国,租借给英属印度政府的区域是英国殖民时期的避暑胜地。与大吉岭毗邻的干城章嘉峰自十九世纪中期以来便持续不断地出现在散文,诗歌,以及艺术作品之中。在把目光转向珠穆朗玛峰之前,探险者便已经急不可待地去往那里探寻。1860年,S. Augustus Mitchell在自己的书籍中把干城章嘉峰标注为8,587米/28,178英尺,事实上,直至1852年,这里一直被认为是世界海拔最高山峰。
干城章嘉峰群峰和卫峰,亚隆康峰
照片提供:markhorrell.com
Joseph Hooker爵士,查尔斯.达尔文的一位朋友,在1848年-1850年来到这里,成为最早在干城章嘉区域收集植物样本的伟大植物学者之一。他采集了约7,000种植物标本,并非法进入(当时中国)西藏地区和向外国人关闭的尼泊尔。随后,他被捕入狱,引发了(前)锡金王国及英国东印度公司之间的政治纷争,结果导致东印度公司吞并了肥沃的产茶土地。Hooker在两本书中描述了自己的旅行经历,一本是集中讲述了该区域的杜鹃花,即1864年出版的《喜马拉雅日志》,以此向达尔文致敬。Kenneth Mason在《大量积雪》中写到,“Hooker为我们带来在(前)锡金王国旅行的喜悦之光。”
1883年,英国登山者W. W. Graham旅行去往印度和(前)锡金王国,或许是首位在喜马拉雅山脉“纯粹为兴趣”进行攀登的人。从(前)锡金王国,他通过Singalila山脊,从康拉山口来到尼泊尔。他声称自己在10月8日登顶了海拔7,316米/24,002英尺的Kabru峰,并表示山壁“没有太大难度”。历史上,人们一直认为这是虚假声明,猜测他仅尝试了一座略超过6,094米/20,000英尺高度的山峰。此外,他表示自己在1883年在该区域完成了数座山峰,不过,报告遭到群体的质疑,尽管如此,这的确引发了其他欧洲登山者对喜马拉雅山脉的兴趣。
干城章嘉峰
照片提供:peakvisor.com
美国幽默作家Mark Twain于1896年旅行去往大吉岭。他在自己1897年的书籍,《跟随赤道的轨迹》中描述了此次去往喜马拉雅山脉的经历。
“我…看到太阳隐匿在如同面纱一般的灰色雾气之中,一次又一次投射的浅粉色光束照射在雪层覆盖的山峰,呈现出一浪又一浪金色的光芒,令人感到惊悚的山峰却伴随着光辉绚烂的气氛。…珠穆朗玛峰(比这里)高出约305米/1,000英尺,不过这并非我面前如同浪涛般山峰的一部分,所以,我无法得见;不过,我并不在意,因为我认为这些山峰参差不齐的高度非常迷人。”
干城章嘉峰
照片提供:explorersweb.com
本地居民表示,干城章嘉峰顶峰通常隐匿在云层之中,有时,一位旅行者需要等待22日时间,甚至仍无法一睹山壁的真容。不要感到失望;看到自己的酒店账单,他意识到自己此刻见到了喜马拉雅山脉最高的事物。
1899年后季风季,Douglas Freshfield带领山峰首次环形探索之旅。Vittorio Sella,历史上最为伟大的山峰摄影师之一跟随他出现在这里。Freshfield在1903年完成的传记,《围绕干城章嘉峰》成为喜马拉雅山脉文学经典。他表示,位于山脉西北侧的干城章嘉冰川有着最棒的垂直线路。
照片提供:thrillophilia.com
1905年,“伟大野兽”Aleister Crowley带领的一支团队出发尝试干城章嘉峰。当三名本地背夫及一位瑞士人遭遇雪崩遇难后,探险活动戛然而止。当时,Crowley留在自己的帐篷内饮茶,而并未开展一次营救。他之后写到,自己“没有任何形式的同情心”,并表示,人们不应该结绳。Crowley被指责在山峰暴打自己的背夫,所以报告还有关于虐待他人的指控。Crowley的登山事业就此结束(1902年,他还曾严肃尝试过乔戈里峰/K2峰)。
Kabru南峰
照片提供:joergbonner.net
1907年,两位挪威人,Rubsenson和Aas在海拔7,316米/24,002英尺的Kabru峰,干城章嘉峰南脊的主峰进行了一次精彩尝试。他们到达距离顶峰约30米/100英里范围,这是当时人们到达的海拔最高点,之后因为极度寒冷和狂风而折返。从顶峰区域下撤的具有勇气的决定挽救了二人的生命。Rubernson在恐怖的返回过程中滑坠,Aas成功拉住他,六段绳索中五段断裂。Aas回到营地后发现脚趾冻伤。重要的是,他们之间有着非常真挚的友谊,而且两位等喊着对陪伴他们的夏尔巴协作有着很高的评价,这也为之后的喜马拉雅山脉攀登奠定了基调。
干城章嘉峰山壁每20分钟便会出现一场雪崩
照片提供:https://pastdaily.com
1907年至1921年,苏格兰人,传奇登山者Alexander Kellas医生六次到访(前)锡金王国,期间完成了大量首攀,其中包括7,065米/23,179英尺高度的Pauhunri峰,并探索了干城章嘉峰周围的大量冰川及山口。他还采用现今称之为阿尔卑斯风格的方式开展尝试,在选择大吉岭的夏尔巴,而非瑞士登山向导。他意识到夏尔巴在高海拔与生俱来的出色表现。Kellas是一位化学学者,研究海拔适应训练对人体技能产生的生理影响,并相信人们可以不借助辅助氧气攀登世界海拔最高山峰(八千米级别山峰)。他是1921年英国珠穆朗玛峰勘察团队的成员,但队伍从大吉岭出发时,他的健康状况已经颇为糟糕。Kellas在途中因为痢疾和心脏衰竭去世,被掩埋在(当时中国)西藏地区岗巴宗,面向(前)锡金王国的山峰。
干城章嘉群峰和周围的山峰
照片提供:harishkapadia.com
之后,登山者在其他山壁进行探索,1929年及1931年,Paul Bauer带领巴伐利亚探险团队从Zemu山壁尝试。1930年,德国-瑞士攀爬者,Günter O. Dyhrenfurth从干城章嘉冰川去往山壁。1931年,人们到达了数次探险活动中海拔最高的地点,7,700米/25,263英尺处。但是,两次探索活动期间的致命事故也让山峰获得了机器危险且相当艰难的声名。
干城章嘉峰
照片提供:Dawn
Dyhrenfurth随后写到,“一处约300米/1,000英尺宽的冰壁缓慢向前倒下…总之,只有三种可能。我被冰块击倒,因为雪屑窒息,又或是被雪崩席卷,滚入冰裂缝…我躺在雪面,等待一种,或是另外一种死亡的结局。”厄运并未降临,团队去往西北山脊尝试自己的运气,但却看到他们见过的“最为恐怖的山脊”。
干城章嘉峰
照片提供:Mick Conefrey
1937年,C. R. Cooke组织了一次探险活动,包括1953年英国珠穆朗玛峰首攀队伍的领队John Hunt爵士和自己的妻子,人们试图沿干城章嘉主峰和双峰之间的北坳去往顶峰。同样未能取得成功,Hunt写到:“毋庸置疑,那些首攀干城章嘉峰的人们会取得登山探险运动中最为伟大的成就,这是一座不仅结合了与狂风,天气,极端海拔因素对抗,同时还有技术性攀登和客观危险的山峰,比我们在珠穆朗玛峰遇到的困难更多。”
照片提供:himalaya-info.org
直至1954年,山峰才再次出现尝试,当时由于攀登者无法进入(前)锡金王国,人们只能转向亚隆山壁,这里位于尼泊尔境内。1951年,1953年和1954年,Gilmour Lewis带领队伍去往亚隆山壁,1955年,Charles Evans组织的探索活动期间,5月25日,英国登山者Joe Brown和George Band站在干城章嘉峰顶端。出于对(前)锡金王国民众的信仰及意愿的尊重,他们在距离实际顶峰数英码的地点停下脚步。这是50年前由Aleister Crowley和Jules Jacot-Guillarmod开启的史诗般登山探险漫长传奇的顶点。在山峰区域停留两个月,躲避雪崩和风暴,George及Joe成功攀爬了这座被视作是“世界上难度最高的”山峰。
1955年5月25日,英国登山者Joe Brown在干城章嘉峰取得成功
照片提供:mountainsoftravelphotos.com
干城章嘉峰西北壁和北脊,2014年
干城章嘉峰北壁
照片提供:thealtitudeexperience.com
干城章嘉峰北壁沿一系列层层叠叠的峭壁,岩石表面和悬垂冰川延伸3.2公里/2盈利。这是自然世界中大师般技艺的雕琢,不断阻止登山探险者从这处山壁去往顶峰。尽管从技术角度存在可能,不过每一条想象的线路在某一时刻都会暴露在严重的落石,落冰,或是雪崩风险之中。北壁的任何路线都需要极为谨慎的规划:物流的可能性 vs 可以承受的风险。
1979年,英国登山者Doug Scott和Pete Boardman身处干城章嘉峰顶峰
照片提供:Culturademontania
1979年,一支英国-法国探险队伍的成员,那一代极高海拔山峰探险最为顶尖的人物,Doug Scott,Pete Boardman和Joe Tasker首次取得成功时,他们的成就显然被视作是八千米级别山峰难度最高,也是最为精彩的登山探险挑战之一。
1988年,Peter Habeler身处干城章嘉北壁2号营地
照片提供:Peter Habeler privat
1988年5月3日,Carlos Buhler,与Reinhold Messner一同完成珠穆朗玛峰首次不使用辅助氧气攀登的Peter Habeler,以及来自奥地利的Martín Zabaleta也成功沿山峰北壁到达干城章嘉峰顶部。此外,大量沿1979年路线替换部分去往山脊的攀爬团队通常面临更大的客观危险,但技术难度相对更低。
2014年季风季到来之前,一支国际探险团队来到海拔8,586米高度的干城章嘉峰西北壁,他们的目标是采用阿尔卑斯方式,在1979年路线右侧开辟一条全新垂直线路,随后沿这条英国人完成的路线返回。这支队伍的成员包括来自波兰,年轻一代的顶尖登山者Adam Bielecki,俄罗斯人Artuem Braun和Dmitry Sinev,西班牙攀登者Alex Txikon,以及前哈萨克斯坦人,现在成为俄罗斯公民的传奇人物Denis Urubko。
在2014年4月8日启程,经历两日大巴之旅,去往尼泊尔东部,探险队员开始为期十日的徒步旅程,到达干城章嘉峰鲜少有人涉足的北壁下端。在正式尝试之前,他们选择在山峰北脊开展海拔适应训练,这是1979年英国-法国团队首攀这处山壁期间完成的路线。
4月20日,探险团队成员来到山峰大本营,经过数日观察,他们发现规划的全新线路区域频繁出现明显的冰塔崩塌。“其他年份或许存在可能,但不是在今年,”Urubko解释说。就此,人们把他们的注意力转向山峰北脊,并在海拔约6,000米的冰川区域搭建了1号营地。
Artiom Braun观察干城章嘉峰北壁
照片提供:© archivio Denis Urubko
4月29日,Bielecki发现了一条去往他们此前计划,6,600米高度2号营地的道路,这处沿山峰西北山檐延伸的路线部分尤为艰难,但是相对安全。此时,队伍并不知道,这条通向北坳,位于1979年英国-法国探险队伍初始路线右侧的线路已经由一支巴伐利亚团队在1983年完成。从2号营地上端,巴伐利亚路线继续去往西北山壁右侧, 2014年的队伍从约7,000米处开辟了450米,包括18处绳距的全新替换部分,向左侧倾斜的陡峭雪层和冰面山壁攀登。
干城章嘉峰
照片提供:© archivio Denis Urubko
随后,5月8日,队员在山脊山肩处建起3号营地。事实上,他们完成了20处绳距,在整处山壁铺设了1,000米的绳索才最终到达这里。5月9日,固定最后250米路绳,来到7,300米高度,队伍随即向加德满都发送信息,要求人们运送更多一些绳索。物资按时到达,团队开始面对山脊接下来的挑战,Castle部分,一处150米距离的岩石台阶,这里连接上端雪层区域。5月17日,Bielecki和Txikon通过Castle,由于他们认为这里雪崩的危险过高,所以沿三处全新距离很长的岩石绳距绕过通常的檐沟,来到右侧。Txikon领攀定为M5的难度区域。这处地点也铺设了绳索,4号营地在约7,650米高度。全部团队成员在这里留宿,并于第二日开始冲顶尝试。
Bielecki,Sinev和Txikon三人携带露天宿营装备启程,计划横跨山壁。Braun和Uurkbo稍后启程,但认为陡坡过于危险,随即从7,850米高度返回4号营地,希望能够在第二日跟随三人的脚步。由于背负露天宿营物资,前端团队的推进速度相当缓慢:他们坚持开路,在下午4点30分到达海拔8,350米处,他们认为对于继续来说,此刻时间过晚。三人经过22小时的艰难往返旅程回到营地,Txikon的大拇指出现冻伤,需要协助才能返回。同时,Bielecki的咳嗽令人心悸。
干城章嘉峰西北壁,1979年线路,红色,2014年线路,蓝色
照片提供:http://polakpotrafi.pl/projekt/kanczendzonga
起初,所有队员一致决定在第二日下撤,不过晚间,Urubko改变了想法。5月19日清晨5点10分,他独自离开营地,沿三位队友开辟的道路来到最高点,并在上午9点40分站在顶峰。区的成功之前,在数处尖顶上部的坳口,他向下移动8米,转向山峰西南山肩,从传统线路剩余部分到达顶部。他就此成为世界上第二位攀登干城章嘉峰北壁和南壁的登山者。
第二次尝试期间
照片提供:© archivio Denis Urubko
“我不使用辅助氧气能够去往的极限高度通常为8,500米,不过在这里,我感觉非常不错,”Denis Urubko解释到。Urubko在午后不久回到4号营地,全部成员在当晚全部到达1号营地,并在第二日返回大本营。事实上,从7,650米开始,Denis Urubko独自一人沿山峰北脊登顶干城章嘉峰。
2014年5月19日上午9点40分,Denis Urubko身处干城章嘉峰顶端
照片提供:© archivio Denis Urubko
之后,在Urubko的陪伴下回到1号营地的Bielecki试图开展一次独立尝试,但由于积雪太过厚重而最终放弃。Braun及Simev去往南坡大本营,期待尝试山峰的传统线路,但在持续三日的降雪后放弃。
团队把所有的固定绳索留在山壁。他们意识到山壁上部的状况相当干燥。在8,200米处,他们发现了Stsushi Shiina的遗体,他依然保持着1998年的坐立姿势,当时他与自己的日本同伴在登顶山峰后露天宿营一晚,随后不幸遇难。
2014年5月19日上午9点40分,Denis Urubko身处干城章嘉峰顶端
照片提供:© archivio Denis Urubko
Denis Urubko在探险结束后写到,“五名阿尔卑斯登山者取得了10-15人所能够取得的成绩”。他成为队伍中唯一一位到达山峰顶部的登山者,这也是因为他作出了一个出乎意料,同时极为艰难的抉择。他玩笑般地表示,自己的攀登仅是为了“挣来午餐”。事实上,天气情况颇为糟糕(尽管天气预报显示适宜)。而且,根据Urubko自己的描述,路线“相当危险”。如果安全攀登,期间团队一同铺设路绳,那么或耗时太久。而且“随着心在已经悬在喉咙,向自己保证不会犯下任何错误,我进行了一次尝试。”此时是5月19日清晨五点过,Urubko离开海拔7,650米处的4号营地时,天色依然很暗。他沿之前一日,自己的队友Bielicki,Sinev和Txikon攀爬过的线路部分到达海拔8,350米区域...这里距离顶峰略超过200米。他清楚地知道这是一场与时间和狂风的竞赛...而且他无法面对任何失误带来的后果。不过,之前一日,他的登山伙伴的遭遇?
Alex Txikon回忆到,一切始于5月14日。Adam Bielecki,Dmitry Sinev和Txikon从大本营出发。计划非常简单:Urubko和Braun将在三人离开后的第二日开始攀登。目标是三日之后(5月17日),全部五人在海拔7,500米处集合,接下来一日,尝试冲顶。同时,Bielecki,Sinev和Txikon - Urubko称之为三剑客 - 会开路去往山肩区域,并搭建3号和海拔7,500米处的4号营地。此前的攀爬“仅”来到7,150米高度,期间在初始路线颇具挑战的部分(“18个绳距的高难度攀爬”)开辟了一处替换区域。现在,登山者期待继续讲述这个故事...
第二次尝试期间
照片提供:© archivio Denis Urubko
5月14日,周三,Bielecki,Sinev和Txikon在海拔6,000米的1号营地宿营。没有出现降雪...或许之前预报的好天气周期最终到来。由于第二日显然会相当艰难,他们的确需要这样激动人心的消息:三人将沿岩石堡垒来到海拔7,500米的山肩,并继续向顶峰区域进发,从北端向南端横跨,这是此前从未有人尝试的攀登。“这似乎是个问题。”Urubko在大本营写到,与他的朋友Artem Braun一起,他们准备出发,攀爬上部的陡坡。他表示,他是唯一一位并未计划登顶的队员。或许他认为自己没有完成有效的海拔适应训练。
5月15日,对领攀的三人来说,绝对是相当漫长的一日。“我们到达海拔7,050米的北坳,”Txikon写到,“至此,一切顺利,所有的因素都在掌握之中。从此刻开始,我们迎来真正的时刻。”第二日即将到来的一刻。他们负重攀登,期待到达海拔7,500米处的山肩。风速增强,此时攀爬却变得更为简单...所以他们决定在海拔7,250米搭建帐篷。Bielecki和Txikon继续行进,为翌日清晨的登山清理道路。首先是波兰登山者领攀,随后换成来自Basque地区的Txikon,“通过难度至少达6a岩面一处美妙但令人精疲力尽的70米距离绳距。”在完成三个很长的绳距后,便来到返回搭建帐篷的时间:他们已经连续行进超过12小时。
在海拔8,300米处,团队无法进行回复
照片提供:© archivio Denis Urubko
5月17日,Bielecki,Sinev和Tixkon仅有一次机会:他们必须到达山肩。这绝非易事,而且Txikon在说到,身处这样的海拔高度,什么事情会显得轻松?在这里,“一切都极为艰难。”无论如何,经过12个小时的努力,通过相当暴露的区域,他们来到7,600米高度,搭建了4号,也是最后一个营地。过程中,他们听到了一声吼叫,Txikon写到:“非常快乐!我听到Denis的声音。太棒了!我们在大本营制定的计划完美实现。精彩绝伦!数小时内,我们将一同尝试冲顶。”从海拔7,250米的2号营地到达这里的Urubko和Braun知道每个人都期待明日能够站在山峰顶部,Urubko写到,“天气情况尚可。我们会非常小心。祝愿一切顺利,Denis。”
5月18日,此时距离他们最初开始攀登已经过去了28日。...
所有人安全且健康地身处山峰大本营
照片提供:© archivio Denis Urubko
迄今为止,整个职业生涯中,Urukbo共在八千米级别山峰开辟了五条全新线路,不过,相较于他在卓奥友峰和布洛阿特峰完成的路线,干城章嘉峰的这条线路的难度显然要高得多。他认为北脊是他在八千米高度山峰开辟的级别最高的路线。这是他攀登的第22座八千米级别山峰,而截止2024年,他已经27次成功登顶八千米高度山峰,而且过程中全部没有使用辅助氧气,这是现今登山者不借助辅助氧气,完成八千米级别山峰的数量记录。Bielecki表示,从技术角度,这里的难度和挑战绝对要高于乔格里峰/K2峰。不过从风格角度,遗憾的是团队未能遵循不留痕迹的做法,把全部绳索留在山壁。
信息来源:Carlos Buhler,Planet Mountain,Lindsay Griffin,《美国阿尔卑斯日志》/AAJ,https://www.himalayanclub.org,Michael Ward,https://www.britannica.com,https://www.summitpost.org,Mick Conefrey,https://www.thebmc.co.uk,Mintina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