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马荡原型小说《流水无形》连载(八)

民生   2025-01-08 18:54   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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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在2025年元旦佳节之节,由苏马荡知名候鸟作家王钢创作的第九部苏马荡原型纯文学小说《流水无形》正式完成并在指间谋道发布,作为对苏马荡的新春献礼,欢迎大家持续关注指间谋道的每日连载。
王钢写这篇小说灵感来自于国庆节前后去恩施州旅游所产生,小说只有涉及谋道苏马荡是实写,是对谋道苏马荡的自然环境一如既往的热爱,小说内容主要表达传统文化、社会变化、自然和谐等等。
王钢老师前八部小说分别为《凉城崖上的风》、《81公里》、《盛夏的云朵》、《山月朦胧》、《阳台上的旺旺》、《阳台外的绿鼠》、《阳台前的云雾》、《女人街上的杜鹃花》
(注:作者王钢是万州人,中共党员,经济师,在万州建行工作。现为苏马荡夏都业主。2013年来到苏马荡后,便深深的喜欢上这里,他一直通过文字讲述着苏马荡的故事。在经过十年的康养避暑生活,也见证了苏马荡的发展变迁。近两年王钢老师持续不断以苏马荡为原型创作小说,通过小说形式来展现苏马荡的发展巨变,得到了广大候鸟朋友及本地居民的喜爱。)

       王恒益国庆下午、与镇领导在滨江大道丁字路口分手后,回养老院开车回市里。车爬坡开到流水中学大门前几米出了故障,电话询问4S店师傅,被告知报告保险公司通知救援拖车,然后拖回4S店看看什么情况,再作维修。王恒益电话向保险公司报了案等拖车来,走进路旁大雁飞商场买了一个红色打火机,又从车里取出一支烟点燃,站在车旁吸了一口,看见商场门口旁有一个长条木板凳,向前走三步坐在板凳中间,屁股使力左右摇了摇,感觉很稳当。商场女服务员从里面走出来,问他的车出了什么问题。王恒益回答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一般只管开,有什么问题就问4S店师傅,或开到4S店里维修保养。他看对面学校大门紧闭,门牌上写着“流水镇小学”,觉得有些奇怪,在很多年的印象里,这里应该是“流水镇中学”。他一睑懵懂的问女服务员,这个学校名称是不是搞错了。女服务员心里一下就知道他是外地人,本地人谁不知道流水镇中学已撤并到市里,流水小学搬到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早换了。”女服务员笑着说,“你不是流水镇本地人。”

       “你怎么看出来的?”王恒益微笑着问,心想商场女服务员在这条主公路上,看见进进出出南来北往的人应不少。

       “本地人谁不知道,”女服务员回答。

     “我对这里三十年前的事倒记得清楚……”王恒益吸了一口烟,望着校大门方向吐了一个烟圈。

      “三十年前?你看上去最多四十出头,三十年前你在哪?”女服务员不相信他的话,毫不掩饰对他的怀疑。

       王恒益哈哈大笑起来,笑完说自己已经年过半百,白发染了色,看上去年轻一点。

       “我爸曾在这里当过校长。”说完把未抽完的半截烟扔到木板凳旁边的撮箕里。

        “你姓向?哦哦哦,错了!错了,你姓王,肯定姓王!”女服务员象答对考题一样,对自己记忆力、判断力、反应能力很满意,她曾听坐在商场门口木板凳上、吸着旱烟摆龙门阵的老人们讲过流水中学往事。

       看见拖车过来,王恒益站起身,离开时对女服务员说感谢她的凳子。拖车已开到故障车前面停下来,司机下车问了他的手机号码,又用手机对故障车拍了照,准备拖车。

       王恒益回到市里,第二天下午从4S店取回车,老婆说已开了六七年,可以换个更好一点、或者最新款的电车,屋里还有一个车用了十多年,跑的里程数却没这车多,只有到规定报废时才不会开。他觉得自己念旧,那车父亲在时使用过,那时父亲退休后自己有空就陪父亲出去钓鱼,父亲很高兴。现在他开这车出去就像刚买的奔驰宝马那样小心谨慎,生怕出意外坏了找不到配件或修旧如新。他认为机械的东西只要没坏,坏了更换新配件,就能用,除非整个车有问题影响到安全。在王恒益心里,车是交通工具,不是收藏玩具,也不是人的面子。如果车是人的面子,那什么是人的里子,是钱还是人本身,如果用黄金钻石制造的车放在车库里不能开不敢开、开出来是为给别人看,那还是不是车。周围年轻的朋友都说他心已经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你不在车身上镶上钻石贴上黄金,谁知道你有钱,没钱谁与你做生意,怎么做大做强。

       佛塔重建开工前,要先拆除原址上的亭阁,因为在养老院西边最高处,院墙外面有一片碎石杂草隔离带,然后缓缓延伸至山坡脚下,坡上有几片不大的果树林,再往上是民居。王恒益喊保安去大门外叫三个农民工,现场指挥三人快速拆除并清扫原址。年轻保安站在较远的空地上,看院长亲自收拾拆下的砖瓦、木板、木棒、柱子石块等等,有些不解,等残砖碎瓦木块石头等都被清理干净,回到门卫室说到王总的举动,另一位岁数较大的保安说王院长事无巨细喜欢亲为,别人骗不了他。

       岁数大的保安姓向,流水镇大罗东村人,比王恒益大两岁。两年前有一个保安因家里有事辞职,向他推荐老向,当听说老家是大罗东村人,王恒益毫不犹豫的留下他。

       老向的到来让王恒益想起小时候在大罗东村的日子,虽然自己在那里只呆了几年,跟随父母回市里已快上小学。当年从学校辞职出来做生意后,王恒益去过大罗东村几次,想找到当年一家人住过的房子,还有房子前面的竹林。可那地方已是大片农田,一点过去的影子都没留下。这让他心里有些困惑,问当地村民,被告知文革后村民全部集中居住到村东,其他地方全是农田,因为大罗东村地势比较平坦,土质很好,有一条河渠三面环绕,适合大面积种植水稻。保安老向老家也是从村西搬到村东,原来的土瓦房都被推平恢复成农田。

       老向对王恒益家所在的房子还有点印象,从村西到村东、再到镇上,要经过他家房前或屋后,因为这样走路最近。老向现在印象最深的是村里有人告诉他,那屋里住的是右派份子,但那时他不知道右派是什么,以为是走路总走右边的人。几十年后,王恒益从老向嘴里听到这些,心里感慨万千,甚至有点莫名其妙的感动,觉得还有人记得他们一家人曾住在哪里。这以后每次在养老院里来,王恒益离开时都会到门卫室小坐一会儿,与老向吹几句牛,抽一支烟再走。有一次他提到四十年前市里五七干校在镇上的旧址,大门上那鲜红的几个大字印象深刻,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老向说自己不清楚,好像在南边,离镇政府驻地有六七里远。

       有一天老向突然说自己与文革时大队书记向前进还有点关系,好像他曾祖父是自己的高祖父,自己曾祖父与他祖父还是兄弟。老向的话让王恒益十分吃惊,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好像”这个不确定性的词,有关系就是有,没关系不存在好像有,心里笑如果去掉“好像”,自己“好像”与他还有转折亲。向前进后来调到公社任书记,文革结束后从领导岗位退下来,不久因病去世。王恒益没说自己与向前进的关系,也不好意思问他知不知道这层关系,母亲去世后,很多年没与向家往来,一点消息也没有。

       有一段时间,王恒益突然有重写家谱的冲动,父亲去世十年后就想写,文革中旧家谱已遗失,与大哥通了电话,仅了解到曾祖父这一代人少量的信息,再上面就断了N代,再上面就是地方县志上有内容模糊的文字记录。父亲记得家谱里辈分那二十个字,去世前对孙子辈们说一定要记住,因为他们几乎都没按辈分来取名,大都不知道自己属哪个辈分,记住了辈分就记住了来龙去脉。有辈分按理说就相对好办,可找不到人来确认很麻烦。大哥建议可从母亲那边作为切入口,说不定还有旧家谱和相关记录,但如果那样,就要面对舅舅那边的人,这是王恒益不想接触的,那时他心里还放不下……

       昨晚,王恒益在市郊有名农家乐豆腐鸡饭庄与三个朋友吃饭喝酒,喝完酒又喝茶聊天打牌娱乐,聊天内容天南海北,东拉西扯,最后聚焦到他养老院里即将开工建设的佛塔。朋友引用古人的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要有慈悲心;另一个朋友说有慈悲心还不行,谁知道你有不有慈悲心,你要修塔才行;第三位朋友说前两位都说得很有理,但怎么才能生起这慈悲心,这才是大问题,不是嘴里说心里想。三个朋友说完一起望着王恒益,意思是要他作个评判,看三人谁更有深度,更有道理。王恒益笑而不语,只顾端着杯子慢慢品茶。看他专注喝茶的样子,三个朋友一起笑了起来,说他很像已经得道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王恒益放下杯子,笑着回应说:“大家都知道佛祖拈花说法,迦叶破颜一笑的典故,你们讲法,我笑,因为听清楚了,但不能说啊!因为无法可得。”听完他的话,三个朋友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今天上午起床,王恒益给老婆说自己要回老家住几天,佛塔这几天动工,要准备一个开工仪式,镇里领导亲自来参加,说不定还有市里来的人。老婆问开工仪式上会不会请其他寺庙里的和尚来,王恒益说应该不会,因为专家说没完全复制旧佛塔,民间曾传说作为镇妖塔或风水塔,反正是镇里一个地标建筑,又正好在养老院旁;一切由镇里安排,建成后,无论从山上、坡上、滨江路上、还是从江上看,将会是流水镇第一美景,老婆认为渡口古道才是第一景,站在有山有水,有船有人的地方,上船才明白自己原来只是在从这里到那里的旅途中,回头再看那渡口好美好有岁月感,王恒益觉得老婆的话有哲理。(未完待续)

编辑丨云曦  审核丨王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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